孫浩然初步明白了這個漢朝的來龍去脈,也弄清楚了現(xiàn)在的皇帝“還是”漢靈帝,今年是漢靈帝光和五年,陰歷442年,距離漢光武帝稱帝已經157年。按理說漢朝200年國運還有43年,天下還有不少太平光景,但記憶中好像就是漢靈帝時期亂世再現(xiàn)。仔細想想,應該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不管怎么說,要讓自己幾個人的小日子過得紅火才行。這幾個小子還是蠻聰明,再這樣混下去就廢了。孫浩然活動活動筋骨,覺得再有半個月就能夠自如行動。
晚上天黑后,例行的故事會又開始。這次孫浩然不再講武俠,開始講亂世,從陳勝、吳廣開始,反正也沒人認識。講完一段后,孫浩然停下來,和幾個小子商量以后何去何從,自然,這幾個小子也夢想著發(fā)大財,至于怎么發(fā),還沒想出來辦法。
孫浩然告誡他們:
“這個世道,書最重要,不讀書怎么都不可能出人頭地。眼見世道越來越亂,整天舞槍弄棒沒有多大意義,鍛煉下筋骨是可以,就這幾下子,碰到軍隊一點用都沒有。”劉渏很認真,問:
“那怎么讀書呢?”
“要想辦法為你們找到好師傅,所謂好老師就是以后提起這個師傅,別人認可他的身份,也會把你們當讀書人?!眲j接著問:
“大叔,那別人愿意教我們嗎?”
“這就是我們下一步要做的第一大事?!苯酉聛恚瑤讉€人腦洞大開,開始設想如何找?guī)煾?。聊了一會,孫浩然接著說:
“你們幾個也該取個好名字,劉渏的名字不用改了,起個字就好,你們五個的名字全部要換?!睂O浩然有點口干舌燥,喝口水,接著說:
“劉渏就先取個字,玄同。等找到經師,再讓經師幫你起?!?p> “你們幾個也一樣?!睂O浩然搜腸刮肚才從《道德經》找到兩個還算合適的字,其他幾人的名和字實在想不出,借用名字吧。指著年紀最大的一個:
“你就名蔣忠,字漢升?!敝钢庾畋┰甑囊粋€:
“你就名沈飛,字翼德?!敝钢昙o最小的一個:
“你就名韓云,字子龍?!敝钢畋牒返囊粋€:
“你就名朱超,字孟起。”指著最后一個:
“你就名秦羽,字云長?!?p> “你們覺得名、字怎么樣?”大家一致認為很好,孫浩然心里面不斷嘀咕,然后讓大家睡覺,明天繼續(xù)聽故事。
孫浩然就認識兩個讀書人,馮鈺、鄭盈,那就從他們入手。孫浩然的方法很簡單,先成為朋友,后面一切都好說。
此后半個月,孫浩然每天都去看一個夫子,拜訪馮鈺的時候帶著劉渏;拜訪鄭盈的時候帶著其他五個。劉渏和這五個小子也會來事,每次都帶些小東西,有時候是稀罕的野菜、糧食,有時候是孫浩然做的千層油餅或者其它稀奇的吃食。
孫浩然還經常給兩位夫子施針,幫他們疏通經絡、穴位。夫子們經常坐著不活動,總有些小毛?。粚O浩然的針法精湛,讓兩個夫子很是受用。
如是半個月,孫浩然差不多恢復身體時,兩個老夫子終于忍不住,鄭盈先問:
“你應該有什么事吧!”孫浩然笑了笑:
“是啊,這幾個小子救了我的命,我總要給他們求個前程。他們幾個很聰明,希望你能收下他們,讓他們也讀些書。這世道什么都是假的,唯獨肚子里的書是真的。”鄭盈想了想,把五個小子叫過來,檢查他們的水平。鄭盈捋著山羊胡須,點點頭:
“你們磕頭吧?!睅讉€小子連忙跪下磕頭,鄭盈坦然接受。
馮鈺忍的時間長一些,但還是拼不過孫浩然:
“你是為劉渏才來找我的?”
“是?。∥艺J識他快一個月了,認識就是緣分。本來也沒多想,誰知道這小子太有悟性了,都快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就是讀書太少,這要是有好的經師帶路,以后成就不可限量?!瘪T鈺很詫異,就把劉渏叫過來問了幾個問題,然后問:
“誰教你讀書寫字的?”馮鈺的意思是問誰是蒙學師傅。劉渏不清楚,直接說:
“我小時候經常到蒙學外面曬太陽,聽先生講課和學生背書就記下來了?!瘪T鈺聽了大為感動,當場收下劉渏做入室弟子。還問劉渏:
“你有字嗎?”
“有,玄同?!?p> “不錯,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p> “我再為你起個字,源起?!眲j起身行禮感謝。為了表示尊重,孫浩然與劉渏回去準備好束脩,正式拜師。
這個時代講究傳承,孫浩然自然不能做他們師傅,沒名沒分,別人不承認。這兩位夫子,不管水平怎么樣,還是有些來歷,這來歷就是身份證明。
解決了這幾個小子的問題,孫浩然也要解決自己的問題。身體恢復的不錯,要出去賺錢吃飯了。
孫浩然動手做了一張八仙桌,一張?zhí)珟熞?,一只布幡。請鄭盈在布幡上寫下一幅字?p> 藥治不死病,道近有善人。
與劉渏幾個商量好,孫浩然就在西北城集市擺攤子做巫醫(yī)。來這里看病的都是窮人,所以孫浩然對診費要求不高,看著給,給什么都行。這里人窮,很多人吃不起藥,孫浩然就以針灸為主,就是針灸,沒摻雜其它。這里找不到鋼針,砭石也不好找,所以孫浩然就用竹子削了一批竹針,湊合著用,以后有機會再找砭石。
就這樣,孫浩然的名聲漸漸傳開,窮人們也很自覺,有給蔬菜,有給糧食。漸漸大家都知道這里有個道士,醫(yī)術不錯,診金給什么都行。有時會碰到無法救治的病人,也是無奈。
有一些伺候富人或大人物的仆從聞名到這里求醫(yī),這些人都給銅錢。醫(yī)治這些人,孫浩然的治病方法也跟著改變,用針灸治療和藥物治療相結合的方式。
孫浩然擺了一陣子地攤,攢了點銅錢、糧食,覺得有點本錢,開始考慮幾個小子的身體。他們小時候缺吃少穿,身體有虧欠;這個年紀再不調養(yǎng),恐怕到三十歲身體就要垮掉。孫浩然想到一個方子,到藥鋪買了一些便宜的中草藥。
晚上幾個小子吃飯時,孫浩然就在灶上熬制湯藥。等講完故事,孫浩然告訴幾個人:
“你們小時候身體有虧欠,現(xiàn)在要調理,不然以后年紀大了對身體不好。這是給你們準備的湯藥,用湯藥擦身子,或者洗澡時放在水里泡身子都行。”幾個小子滿臉的無所謂,不過大叔準備好了自然不能浪費。劉渏躲在自己屋子里擦身子,其他幾個小子就用木桶泡澡。
泡完澡,孫浩然又給他們施針,疏通經脈和穴位。這樣,幾個人的生活又增加一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