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疲軟之氣
“哎媽呀!真是凄寒凍氣!咋擱你手里捏?”
冰牙白虎十分激動,林殊音便簡潔的將在永凍之海上,獲得凄寒凍氣的過程說了一遍。
“太好了!你簡直就是我們北極部落的大救星!凍氣一脈殊途同歸,有這玩意兒我就可以將骨粉咔咔全給它整出去?!北腊谆⒂脙芍幻兹椎拇笞ψ优牧讼率_,開心的說道。
“那么,我需要做些什么?”林殊音問道。
“這……我需要你將凄寒凍氣不斷輸送給我,大概需要一天一宿的時間我才能蓄夠凍氣,但是捏,這會令你的身體異常虛弱,至少會持續(xù)整整一年……”
冰牙白虎小心翼翼的看向林殊音,聲音也是越說越低,他是怕林殊音不同意,畢竟請人幫忙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干。
而且這么損害身體的事情,估計換誰都不會答應(yīng)。
“放心,北極部落的忙我林殊音幫定了。”
林殊音瞇著眼睛笑了笑,冰牙白虎溫和的伸出大爪子在林殊音的腦袋上撫了兩下,這是冰牙白虎的最高禮儀,代表著他的認(rèn)可。
其實不管怎樣,林殊音都已經(jīng)決意要幫北極部落渡過這次難關(guān)了,不然他也不會去冒險救下陸樹友。
要知道,若不是釣魚佬救了他和童小肆,林殊音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死在了永凍之海,化為一座冰雕。
就算拋開這些關(guān)系不說,北極部落與妖魔界爭奪北域凍土、守護(hù)靈界幾百年,也值得林殊音這么去做。
“謝謝!”
陸白嚴(yán)肅著臉,想了好久才憋出兩個字。
他知道林殊音的能耐,憑那奇妙的偽裝術(shù),林殊音完全可以全身而退離開這里,根本沒必要蹚這趟渾水,陸白是由心的敬佩這位來自紅獄的青年才俊。
“陸大叔不用拘禮,大老虎,時間緊迫,我們馬上開始吧!”
林殊音做事自然是雷厲風(fēng)行,剛說完便躍上石臺,背靠冰牙白虎身側(cè)的雪白毛發(fā)盤坐,并閉上一雙細(xì)眼開始匯聚凍氣。
冰牙白虎則從口中吐出一顆冰珠,讓它落在林殊音頭頂,這冰珠乃是他的內(nèi)丹,對靈氣有極強(qiáng)的親和力,能夠令林殊音快速匯聚四周靈氣。
陸白自覺的跳下石臺,只見得一人一虎同時入定,一個釋放凍氣,一個吸收凍氣。
很快,一人一虎便被封在一塊巨大的冰塊里,周圍也逐漸開始結(jié)出冰霜,陸白忍受不住這刺骨的極寒,趕忙退后了十幾米,在遠(yuǎn)處遙遙相望。
原本在冰谷之中逃竄時,林殊音已經(jīng)將凍氣消耗干凈,根本沒恢復(fù)多少凍氣,但當(dāng)冰牙白虎吐出自己的內(nèi)丹之后,外界的靈氣就像水壩開閘后的洪流一樣,瘋狂的傾進(jìn)他的氣門之中!
而且林殊音還感覺到自己轉(zhuǎn)化靈氣的速度明顯變快,以至于氣門之中的凍氣時刻保持著充盈!
時間匆匆而過,林殊音與冰牙白虎的影響范圍已經(jīng)擴(kuò)大到了半個冰脈。
陸樹友領(lǐng)著三千多名族人遠(yuǎn)遠(yuǎn)眺望,低頭虔誠的為林殊音祈福。
永凍之海上,童小肆正不顧一切的飛奔,火氣耗盡便放棄紅蓮步,即使她的腿已經(jīng)跑的麻木,也沒停下步伐。
而在另一邊,黑壓壓的妖魔界軍隊跨過永凍之海,正向著雪樹森林行進(jìn),規(guī)模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林殊音三萬的猜測,竟足足有七萬余眾!
旭日初升,冰脈之上的林殊音深呼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身子,而在他身后的冰牙白虎仍未蘇醒,看其虎額緊皺,應(yīng)該是在盡快處理體內(nèi)的骨粉。
“咳咳?!绷质庖舻纳碜油蝗灰魂囂撊?,腦子短暫昏厥向著石臺下倒去。
幸好陸白陸笙兩兄弟早已忍著嚴(yán)寒跑了過來,將林殊音穩(wěn)穩(wěn)接下,隨后背起他回到北極部落的落腳點。
“母親!林小友昏過去了!”
陸白背著林殊音大喊一聲,陸樹友的夫人連忙為林殊音把脈,幾千族人圍在四周默默祈禱。
過了一會兒,陸夫人才緊皺眉頭,說道:“過度使用氣門,讓這孩子的身體承擔(dān)過重,太過虛弱了,不過日后輔以我的醫(yī)術(shù),恢復(fù)起來不會有太大問題?!?p> “那就好,唉,我們把全族的命運壓在一個孩子身上太過自私了!如果發(fā)生意外,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陸樹友沉聲道。
忽然,陸樹友心臟一跳,愕然看向礦洞出口。
“父親,怎么了?”陸白問道。
“遭了!陣法被妖蠻所破,恐怕很快就會到此!”
陸白陸笙互相點了點頭,向著礦洞方向走出,周圍的幾千名北極部落戰(zhàn)士也十分默契的跟隨而去。
而就在這時,礦洞出口突然飄出一陣黑霧,猶如活物一般向陸白等人襲來。
“腐狼煙!眾人快退!”陸白大喊一聲,立馬帶人后撤。
陸樹友也指揮著族人向冰脈那邊靠去,沒辦法,若是與妖軍殊死搏斗還好,但腐狼煙這東西觸者便會肌膚血肉潰爛,惡毒至極!
而就在這時,那名黑衣女子款款走出礦洞,竟在滾滾黑煙之中閑庭信步,令不停后撤的陸白十分詫異。
“這可不是腐狼煙,而是小女子的奇異靈氣呢。”說罷,黑衣女子一揮衣袖,那些黑煙頓時席卷了眼前的所有人。
同一時間,陸白陸笙兩人突然感到身體一陣無力,狠狠的栽倒在了地上,身后幾千名部落族人也全都如此。
陸白死死盯著黑衣女子說道:“你是人族氣術(shù)師,為何助長妖風(fēng)?”
“呵呵,小女子融舞,白鬼大人應(yīng)該有所耳聞吧?!焙谝屡诱f罷,抬手散去黑煙。
同時,五十多只雪獒騎兵沖出礦洞出口,虎視眈眈的看著眼前的北極部落,雪捷也騎在一只巨獒身上,身后跟著雪鋒以及一眾雪獒妖,正尋找著陸樹友的身影。
“融舞?我倒還真沒聽說過。”陸笙挑了挑眉毛說道。
“無妨,我會讓你知道的,你們北極部落還有利用價值,我不會趕盡殺絕的,待我擒住冰牙白虎再慢慢和你們玩。”融舞并不生氣,她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先找到冰牙白虎。
忽然,融舞嘴角一動,抬手射出一顆黑球,向一只站在角落里的雪獒妖發(fā)難。
只見那只雪獒妖圓瞪雙目,趕忙一個閃身躲開,并迅速掠至陸白等人的身前,而那顆黑球則擊穿了一大塊洞壁,這要是沒躲開,必會被重傷。
“軍師,何故對我部下出手?”雪捷愣著問道。
“哼,我之前注意到他偷偷混入咱們的軍隊里,也許是你的部下里出了叛徒,也許這家伙根本就不是雪獒妖族?!比谖杪詭嫖兜目粗兓癁檠╅嵫牧质庖?。
林殊音咳嗽了兩聲,解除千面的偽裝,露出自己蒼白的臉。
原來他在融舞進(jìn)入冰脈之時就已經(jīng)蘇醒,并用水氣抵御那些黑氣,悄悄的混入雪獒妖之中,想要找機(jī)會給融舞來一冰矛,沒想到此人這么謹(jǐn)慎。
林殊音屏住呼吸,時刻注意融舞的行動,這女人的奇異靈氣十分詭異,一旦不小心吸入體內(nèi),便會令人渾身疲軟,陸白陸笙他們就是因為沒有靈氣護(hù)身才中了招。
“軍師大人,這家伙不是北極部落的人,估計昨天搗亂的就是他!”雪捷說道。
“管他是誰呢,殺了便是,兩儀珠!”
融舞話音剛落,她便雙手虛空一抓,凝出兩顆黑球打向林殊音,速度比剛剛還要快的多。
林殊音想再用掠步一躲避,但他的身后還有陸白等人,只能是硬著頭皮使出御守七抵擋。
雖是用了凍氣加強(qiáng)硬度,但御守七還是瞬間被兩儀珠擊碎,凍氣構(gòu)成的冰翼在林殊音眼前支離破碎。
下一秒,林殊音就被兩儀珠擊中,胸口劇痛之下被打飛了出去,如同離弦之箭般的狠狠撞到洞壁上,將洞壁震出一個巨大的凹陷。
一口鮮血噴出,林殊音只覺得腦袋無比暈眩,甚至蓋過了痛楚,就在這時,兩儀珠重新化為黑氣,在林殊音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鉆入他的體內(nèi)。
融舞走到林殊音身邊,將其從洞壁的凹陷中拎了出來,一只纖手緩緩抬起他的下巴,充滿憐惜。
“唉,長的真好看,剛剛沒能看出你的修為,姐姐還以為你是個高手呢,疼嗎?”
“別陰陽怪氣的,打不過我認(rèn)栽,要殺就快點。”
林殊音雖然因為黑氣控制不了身體,但還是十分虛弱的回了一句,這個女人心思很重,即使他已經(jīng)被打的動彈不得,但還是用黑氣使他身體疲軟。
融舞呵呵一笑,點了一下林殊音蒼白的嘴唇,便把他輕輕丟在洞壁邊上,隨后望向冰牙白虎所在的冰脈。
“嗯,寒氣最重,看來冰牙白虎就在那邊。”
“哎,這種小事怎么能勞煩軍師大人出手,待本將軍帶人擒拿那頭老虎!”雪捷邊說話,邊帶著雪獒騎兵向著冰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去。
融舞不屑的一笑,她自然知道雪捷是要搶下這個頭功,之前也是這個狗東西毛遂自薦,先行一步趕到雪樹森林。
不過融舞也沒辦法,雪捷雖然修為低劣,但真正身份卻是雪獒部落的少酋長,在妖魔界有一些影響力,如果太過得罪這家伙,恐怕她的計劃就要擱置很長一段時間。
陸白緊緊盯著重傷的林殊音,心中愧疚的同時,也實在沒什么辦法,北極部落與冰牙白虎有著很深的羈絆,他知道白虎體內(nèi)的骨粉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清除干凈。
他身邊的陸笙怕融舞對林殊音下手,正大口問候融舞的母親,企圖吸引她的注意力。
而就在這時,一道白光自冰脈深處突然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