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你一家老小,也不是不可以……,”暮昊辰話未說完,頓了頓,瞅了瞅打掃牢房的獄卒,“你起來說話吧,到處臟亂不堪,讓他們將牢房打掃干凈我們邊吃邊說?!?p> “謝君上,”凌兢便起身彎腰曲背低頭行禮,君上這是何意?還同我邊吃邊說。
黎羽領(lǐng)會君上之意,獄卒們在牢里打掃,是不便與凌兢大師言語了,便厲聲道,“手腳麻利些,把桌子凳子速速搬來?!?p> “唯,”打掃牢房的獄卒行禮道,加快速度收拾。
獄史聽見搬桌子凳子,便對身旁獄卒輕聲細(xì)語道,“速速去將你們用的那張桌子、凳子,搬了過來?!?p> “唯,”獄卒匆匆離去了。
取棉被的獄卒,把棉被抱入牢房里,將它鋪好了,可站一旁,沒打算出去。
黎羽厲聲道,“愣著干嘛,還不出去?!?p> “回大人,卑職,奉獄史大人命,在這里伺候君上與大師的,”獄卒彎腰曲背低頭行禮道。
“這里你伺候,要我來干嘛的,出去,出去,”黎羽厲聲道。
“這……,”獄卒猶豫地偷瞄獄史,獄史大人我該如何是好?
“黎羽,別難為他,退到牢門外候著,便是,”暮昊辰沉聲道,讓他們離開是不可能的,母親的命令他們是不敢違抗的。
“唯,”黎羽低頭應(yīng)道,瞪著獄卒,你倒是出去呀。
獄卒偷偷地瞄著獄史大人,“沒有獄史命令,我也不敢動呀,這兒可是獄史大人說了算。”
獄史大人愁眉苦臉,朝招招手,小聲磨牙道,“出來吧?!?p> 獄卒這才低頭快步走了出來。
獄史狠狠地瞪著他,磨牙厲聲道,“你這腦袋是榆木腦袋嘛,君上叫你出來,你還不動,站在門口監(jiān)視,牢房里也能瞧得清清楚楚?!?p> “你們幾個都出去,這么小的地兒,可容不下那么多人,”黎羽盯著打掃的獄卒,搬桌椅板凳的獄卒厲聲道。
“唯,”獄卒們緩緩?fù)顺隽死畏俊?p> 黎羽瞧獄卒們退了出去,便將食盒拎到桌上,將里面的酒菜一一端了出來。
暮昊辰走到桌前背對著獄史獄卒坐下,掏出腰帶間的紙條展開。
凌兢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君上神神秘秘展開紙條,仔細(xì)一瞧,紙條寫著,“我有治母之方,你尋醫(yī)者充白芷。”
凌兢微微點頭。
暮昊辰將紙條塞入腰帶間沉聲道,“凌兢,坐吧。”
“卑職有罪,不敢與君上同桌,”凌兢低頭行禮道。
“凌兢,你方才說什么來著?”暮昊辰提高嗓門問道。
“求君上放過我一家老小,這九尾銀狐丟失,皆是我一人之過,”凌兢低頭行禮道。
“你也知曉這九尾銀狐對我母親多重要,你身為捉妖師,一只小妖都看不住,你還好意思求我放過你家人,你說我若饒恕他們,對母親我豈不是不孝?”暮昊辰厲聲質(zhì)問道。
“這……,”凌兢愁眉緊鎖,“君上,屬下能否將功抵過?”
“如何將功抵過,說來本君聽聽,倒要瞧瞧什么樣的功能抵你如此之大過?”暮昊辰沉聲道。
“君上可有聽說過白芷?”凌兢洪亮地說道,橫豎都死,還不如相信君上。
“白芷?你說的可是神醫(yī)白芷?”暮昊辰詫異道。
“正是,”凌兢低頭行禮道。
“我要的是九尾銀狐,你跟我提神醫(yī)白芷做甚?況且也無人能尋到他,”暮昊辰不耐煩厲聲道。
“君上尋九尾銀狐可是為治愈夫人病痛,屬下引薦白芷神醫(yī)也能治愈夫人,這天底下就沒他瞧不好的病,”凌兢洪亮地說道。
“凌兢,坐吧、坐下細(xì)細(xì)與我道來,”暮昊辰沉聲道。
凌兢愣愣站著不知該不該坐。
“大師,您就坐吧,不好駁了君上盛情,”黎羽輕聲細(xì)語道。
“謝君上,那卑職恭敬不如從命,”凌兢行禮后方才坐下。
“坊間不是流傳,那白芷行蹤難覓,且為人瞧病全憑喜好,能得他治病不是還需有緣人才回相助嗎?”暮昊辰心想我要將你們想知曉得一并問得清清楚楚,這樣才能消除母親的懷疑。
凌兢微微點頭,“嗯,君上所聽非假?!?p> “那你又如何尋得他,勸服他為我母親瞧病呢,”暮昊辰沉聲道。
“早些年間,家父在世有恩于白芷神醫(yī),我家自有法子與他聯(lián)系上,曾一直擔(dān)心世人知曉我家與白芷神醫(yī)得關(guān)系,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對外不提及此時,如今也是情非得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凌兢一本正經(jīng)道。
“果真如此?”暮昊辰嚴(yán)肅道。
“屬下不敢有半點隱瞞,可用一家老小的性命擔(dān)保,”凌兢低頭回道。
“嗯,那好吧,容本君明日稟明母親,看她如何抉擇,”暮旭陽沉聲道。
“卑職謝過君上,對小人一家老小的救命大恩,”凌兢嘴角微微上揚。
“無需道謝,說了還需母親大人定奪,”暮昊辰盯著他冷冷道。
“那是自然聽夫人的,君上真是孝心一片,處處為夫人思慮,”凌兢洪亮地說道,生怕獄史聽不見。
“行啦,要真能尋到白芷才行,可別夸下???,又沒做到,”暮昊辰沉聲道。
“君上說得是,君上請放心,除非白澤不在人間,”凌兢微微點頭。
“黎羽為,凌兢斟酒,我們邊吃邊說,”暮昊辰沉聲道。
“唯,”黎羽拎著酒壺,取出酒樽為凌兢大師滿上。
“吃吧,邊吃邊細(xì)細(xì)道來,白芷是個什么樣人,這坊間傳得他跟神一般,”暮昊辰沉聲道。
“謝君上體恤,這神醫(yī)呀,與坊間流傳的可不一樣,”凌兢眼珠滴流轉(zhuǎn)那個遠(yuǎn)方親戚合適呢?
“哦,那他是啥樣的?”暮昊辰好奇道。
凌兢腦海出現(xiàn)了,做赤腳醫(yī)者的遠(yuǎn)房伯父,父親曾經(jīng)對他也有過支助,“白芷神醫(yī)比家父大兩歲,我喚他伯父,如今他可不再是翩翩公子了,已是滿頭銀絲的老者?!?p> “管他翩翩公子,還是白須老者,只要他能瞧好母親的病就成,”暮昊辰沉聲道。
“君上放心,卑職能用身家性命擔(dān)保,”凌兢咬牙配合道,君上就靠你了,我可是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
“行啦,你快吃吧,別餓壞了,別借故請不了神醫(yī),”暮昊辰厲聲道。
“謝君上體恤,一定請來白芷,”凌兢肯定的說道。
“行啦,該吃吃,該睡睡,明日等消息吧,”話落,暮昊辰起身。
凌兢起身彎腰曲背低頭行禮,“恭送君上?!?p> “走吧,黎羽,”話落,暮昊辰轉(zhuǎn)身緩緩朝牢門走去。
“唯,”黎羽低頭應(yīng)道,拎著空食盒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