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三天年過完之后,大年初三,我已經(jīng)買好了從自貢到成都的汽車票以及從成都到BJ的高鐵票。雖然老娘罵罵咧咧步步威逼,前兩天我還忍讓,到了第三天,我實在也是忍無可忍,懟回去。假如楚湘她們看到我出口成臟的模樣,惡毒兇狠戾氣十足的姿態(tài),一定會十分失望的吧,她們會不會真的就此跟我這種人絕交。是啊,我又不是垃圾桶,憑什么那個生了我的女人就這樣惡毒的咒罵我,在我身上無休止地倒著垃圾。
我不想眼看著自己也墮落成為一個滿口臟話,以惡看人的人,只能逃。在返程的路上,我的腦海當中又想起影片《教父》當中的許多聲音,我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富有的男人,我不能這樣任由命運的踐踏和侮辱,我要奮起直追,成為強者。
就這樣,大年初四的凌晨一點多,我重新返回了澎湃超前,我開始認真地翻閱楚湘給我的央美本科的教材。真正意義上地開始自學,雖然一開始是十分困難,那些陌生的藝術(shù)名詞,各個中國字我都認識,但理解起來比登天還難,我翻出我那副被夸贊的《枯萎的酸奶》,拿著柴榮送我的畫筆,開始創(chuàng)作新的作品,《無愛可及》。大片的深色塊渲染,我畫了一個被下水道的鐵絲纏住的格爾查鳥,未被污染的是它原本的七彩美麗的羽翼,另一片被下水道污染的是它被困住的身體。它身陷囹圄,卻從未放棄對自由和愛的向往。就像我自己。
除了徹夜的鉆研美術(shù),我還開始翻閱那些我一看頭就會大的各種哲學,經(jīng)濟學,以及科學書籍等。實在看不懂的時候,我就在網(wǎng)上又買了許多諸如《零基礎(chǔ)看懂經(jīng)濟學》,《小白也能讀懂哲學史》等零基礎(chǔ)可以無障礙閱讀的書籍,先給自己打個底。然后遇見我實在看不懂的地方,我就會給楚湘和趙勉發(fā)信息,詢問她們。我身邊有這些個學霸,我就不信自己不能逆襲。
楚湘是最先發(fā)現(xiàn)我開始想逆襲做學霸的,她當然是非常支持我,還給我弄了張央美油畫系本科的課程表。等到三月開學的時候,她建議我就別只是隔三岔五的蹭課了,完整地跟著后面聽,她雖在版畫系,但在油畫系有幾個玩的不錯的小伙伴,她都介紹給我認識,天才無需被學歷拘泥,但央美有許多美術(shù)領(lǐng)域的大拿也是有目共睹的,自古名師出高徒,如果我能接受最頂尖的美術(shù)大師的指點迷津,相信我的畫,不僅有可能參展,甚至還可以獲獎。
只要我的繪畫作品可以參展,甚至獲獎,即便我沒學歷,依然可以成為一個職業(yè)的畫家。以畫謀生,這樣雖然也并不容易,但絕對可以在灰暗迷茫的職業(yè)生涯里,看見前路。
楚湘真的是又幫了我一個大忙。央美油畫系的陶昆西,陶可可,一對龍鳳胎兄妹,對我的經(jīng)歷非常感興趣,覺得我輟學來京北漂追求藝術(shù)理想,酷極了。認為我是真正的藝術(shù)家,陶昆西還把自己的校園卡借給我了,這樣一來,我是想去圖書館借書還是進出聽課,都會便利很多。他自己和陶可可用一張。
就這樣,陽春三月過半,大家伙兒陸陸續(xù)續(xù)回到澎湃超前,我在央美的系統(tǒng)蹭課,也持續(xù)了半月了,然而事情總不可能一帆風順。生活也不是偶像劇,不可能都是好人。我這么個大活人,不交學費,不交作業(yè),還和那么多央美的油畫系同學一起蹭課,以前次數(shù)少,我戴著鴨舌帽坐在最后一排,也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但現(xiàn)在次數(shù)太多了,終于有一天。我被一個叫做姜渠的油畫系壯漢在央美的食堂找了茬兒。
“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你哪個學校的呀?”這個男子先是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我沒有搭理他。繼續(xù)低頭吃飯,飯卡里的錢是我自己充的,我也不算吃霸王餐啊。
“你是陶昆西,陶可可,那兩個怪咖的朋友啊,我看你跟他們兩一起,天天來。我叫姜渠,我看你不爽已經(jīng)很久了?!?p> 我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拍案而起,“你說誰怪咖?”
“那兩個陶咯,整天黏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呵,你以為你們在cosplay戲夢巴黎嗎?”
巧了,戲夢巴黎這部電影我看過,他是在暗示陶昆西和陶可可類似亂倫,兄妹相戀。但事實上絕不是這樣,只是因為陶昆西把他的校園卡給我了,雖然兄妹關(guān)系很好,但絕不是他形容的那種,我絕不允許任何人這樣詆毀我的朋友。
“你嘴巴放干凈一點?!睉嵟?,我一拳朝著這個姜渠打了過去,因為沒有練過,我發(fā)力雖狠,但傷害力度不強,對方很快反擊,惡狠狠地朝我打來。
我們二人扭打做一團,很快校警就來了。陶昆西和陶可可也都來了。央美保衛(wèi)科的老師詢問“我”一個社會閑散人等,是怎么混進校園的。
陶可可為我辯解,“老師,他不是社會閑散人等,他也是藝術(shù)家,他才19歲,正是上大學的年紀。和我們一樣大,不,還小月份呢。我們看他勤奮好學,就把飯卡借給他,希望可以幫助他好好學習。”
保衛(wèi)科的老師雖然認同二陶樂于助人的行為,但畢竟這樣做違背校園規(guī)定,是需要接受處罰的,要是沒出事也就算了,但我主動打了人,且不說是不是姜渠先挑釁的,但是我先動手的就是我的責任大,不論我是不是藝術(shù)家,我都不是學生身份,我就是算社會人士。
經(jīng)過一番交涉,我暫時都被限制進入央美了,二陶和姜渠都寫了道歉信向同校師生道歉,并且,央美的安保系統(tǒng)也進一步加強了。
就這樣,我的系統(tǒng)旁聽央美的學習計劃就夭折了。我鼻青臉腫的回到澎湃超前,梅老板很是心疼,在得知前因后果之后,他只是對我說,事情弄明白了,那個姜渠,是個挺有背景的孩子,平時驕縱得很,和二陶結(jié)仇,是因為他向陶可可表白過,結(jié)果被拒絕了,惱羞成怒,加上看我和陶可可走的這樣近,也就整我了。
魯哥看我這弱身板,打架都打不過人家,只是說,咱們澎湃超前的人,不能就這樣被外人欺負了。也是因禍得福,魯哥把我?guī)У剿Hサ囊患姨┤瓝麴^,開始正式教我泰拳。
原來,魯哥之前在外的工作,就是做泰拳教練,不是保鏢啊。這臥虎藏龍的澎湃超前,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