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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白頭偕老

只愿白頭偕老 江彡 10467 2021-02-26 19:05:47

  兩人的大學(xué)報的是云城的A大,葉旻是作為江城理科狀元被邀請來的,陸月安以一分之差也收到了邀請函。

  上輩子兩人就是在這里相遇的,校園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陸月安報的是醫(yī)學(xué),這輩子想換一個專業(yè),葉旻還是同以前一樣選了信息專業(yè),弄軟件開發(fā)。

  有了上輩子的助力,葉旻其實在高中時就開始忙活大學(xué)的內(nèi)容了。

  唯一讓兩人感到遺憾的就是醫(yī)學(xué)院和信息學(xué)院隔得很遠,平常上課如果不是刻意,絕對見不到一面。

  葉旻已經(jīng)在和陸月安商量在云城買房了。

  他自從重生以后就開始在電腦上賺錢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攢下了不少積蓄。

  陸月安也沒有閑著,參加大大小小的比賽,拿了不少獎金都存在兩個人的共同財產(chǎn)上。

  兩人走了不一會兒就得分道揚鑣了。

  今天是報道,葉旻說:“中午食堂見,老地方?!?p>  陸月安:“嗯,再見?!?p>  然而某人牽著她的手,沒有松開,定定看著她。

  她懂了,展開笑顏上去親了一口:“記得想我啊?!?p>  葉旻這才松手:“嗯?!?p>  ***

  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長很是熱情。

  上前來就要幫陸月安提行李,陸月安還沒來得及拒絕行李就被拎過去了,然而行李一到手中,學(xué)長整個人差點摔倒。

  陸月安有些歉疚地又把行李拿了回來,拎在手中,輕輕松松:“抱歉啊學(xué)長,剛才沒來得及說,我的行李有些重,還是自己來吧?!?p>  學(xué)長目瞪口呆,不是吧,這叫有些重?

  他尷尬地呵呵:“學(xué)妹真厲害啊?!爆F(xiàn)在的美少女力氣都這么大嗎?

  學(xué)姐白了他一眼,笑瞇瞇在前面領(lǐng)路:“你別理他,他腦子有水,我?guī)闳ニ奚??!?p>  陸月安乖乖跟在后面來到宿舍。

  她來的已經(jīng)算早了,然而宿舍另外三人比她還早就到了,雖然此時宿舍只有一個人,但是床位只剩一個了。

  她走到剩下的一個上臥,將行李箱和大袋子打開。

  她下臥的一個小姑娘笑嘻嘻和她打招呼:“你就是陸月安吧,你好,我叫傅穎?!?p>  宿舍成員的名字貼在墻上,所以陸月安不奇怪傅穎會知道她的名字。

  她點點頭:“你好?!?p>  然后開始將行李拿出來。

  傅穎悄悄觀察舍友,心里嘭嘭直跳:好漂亮?。?!那睫毛,那腰,那白皙的皮膚,那修長的腿,女神級人物?。。?!

  雖然人好像有點高冷但更有那味了!

  她目不轉(zhuǎn)睛,陸月安自然感受到了,上輩子她和舍友相處不太愉快,她本身不喜歡說話,成績又高,聽見別人說她瞧不起別人也沒有解釋,所以和舍友之間有不少誤會。

  進入社會后她圓滑了不少,該說的時候就會說,才有點后悔大學(xué)不應(yīng)該那么任由留言傳播。

  “我的臉上有什么嗎?”她淡淡看著傅穎,在心里思索要不要表達一下善意,比如笑一個?

  傅穎看見美女朝自己看來,捂著胸口受到重創(chuàng):“沒……沒什么。”

  啊啊??!她看過來了!眼睛好漂亮!哪都好看!這是上天的寵兒嗎?

  傅穎是個資深顏控,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熊熊烈火。

  得到回答,陸月安也不管了,繼續(xù)收拾。

  洗手間里走出來一位,兩人對視一秒。

  對方走到她跟前:“你好,夏雨婷?!?p>  陸月安伸手握了握:“你好,陸月安?!?p>  夏雨婷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儒雅,雖然這個詞放女生身上有點奇怪,但是就是如此。

  看上去就像古時候世家里出來的貴公子。

  陸月安探究地盯了幾秒,沒再說什么,繼續(xù)整理。

  傅穎吐槽:“你們兩個還真是正式啊,而且咋都那么惜字如金呢?說話讓人享受,說話讓人幸福?。 ?p>  夏雨婷聳聳肩,沖陸月安道:“沒事,別理她,這家伙喜歡抽風(fēng),過一會兒就好了?!?p>  傅穎大怒:“小亭子!不準你敗壞我的形象!月安你別聽她的!她胡言亂語!”

  陸月安抬頭:“你們之前認識?”

  傅穎點點頭:“我們兩個都是從HLJ來的,之前是一個班的?!?p>  陸月安:“緣分真深啊?!?p>  傅穎笑道:“是吧是吧!我告訴你,雖然小亭子嘴有點毒,但是心地善良,高三那會……”

  傅穎一邊講,陸月安一邊收拾。

  夏雨婷嘆了一口氣,有點同情陸月安的耳朵了。

  自家朋友有多會講她是知道的。

  但是陸月安經(jīng)由王子涵兩年練習(xí),已經(jīng)成為一個出類拔萃的聆聽者,絲毫沒有不耐。

  時不時“嗯”,“然后呢”,“真厲害啊”。

  于是這些話更加激勵了傅穎。

  這一場聊天終止于最后一位室友走進來。

  “呦,都到齊了?”

  這是一位長得很張揚的美女,陸月安在心里下判斷。

  穿著露臍裝和短褲,頭發(fā)還染成了紅色,擺著大大的笑容,頗有種天下我有的感覺。

  “你好啊,陸月安,我叫張染?!?p>  陸月安:“你好?!?p>  這個名字怎么有點耳熟?是不是上輩子在哪里聽過?

  ***

  女孩子湊到一起不聊八卦怎么行?傅穎是如此想的。

  于是她開了頭:“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江城那對學(xué)霸情侶?”

  陸月安整理行李的手頓了一下。

  張染接口:“好像有吧,是那個理科狀元?”

  傅穎激動道:“沒錯!我聽我一朋友說的。那兩人可囂張了,高二的時候就開始談戀愛,老師竟然也沒管,因為兩人的成績太好了,每次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真的是傳說中的人物??!嗚嗚嗚,我也想有這樣的戀愛!”

  夏雨婷冷淡道:“你也要有這樣的成績。”

  傅穎:“閉嘴!想想都不讓我想嗎?”

  張染笑了一聲:“傳說都是夸大的你不知道嗎?說不定這些只是瞎編亂造出來的,人家兩個清清白白,啥都沒有?!?p>  傅穎一本正經(jīng)反駁:“怎么可能?我那個朋友可靠譜了,她還說過她親眼看見兩個人在練琴房親嘴呢!”

  張染挑挑眉:“真的假的?現(xiàn)在的學(xué)霸玩的這么開嗎?”

  傅穎臉紅道:“對啊,我也不敢相信,可是我那個朋友說這絕對是親眼所見!狀元把女朋友壓在鋼琴上親,聽說可激烈了!”

  夏雨婷無語:“人家親嘴,你臉紅什么?”

  傅穎反駁:“我這不是在幻想未來我的初吻會獻給哪位男神嗎?”

  夏雨婷:“得了吧,男朋友都沒有的人還好意思想這些?!?p>  傅穎忍無可忍:“你不是也沒有嗎?有什么資格說我?”

  夏雨婷:“我又沒想這些有的沒的。”

  傅穎呵呵:“這怎么能叫有的沒的,這就是青春啊,你懂什么是青春嗎?這種甜甜的戀愛你難道不心生向往嗎?”

  夏雨婷:“不?!?p>  傅穎,卒。

  算了,跟性冷淡說話沒意思,說不通。

  兩人跟講相聲一樣,不僅張染哈哈大笑,陸月安眼中也透出些許笑意。

  傅穎轉(zhuǎn)移目標(biāo):“染姐,你有男朋友嗎?”

  陸月安聽見這稱呼又是一頓,怎么說呢,有點社會。

  張染懶洋洋半躺在床上:“以前有個,不過分了,目前單身。”

  傅穎不再問了,聽起來好像是傷心事,又轉(zhuǎn)向最后一個:“月安,你是不是也向往甜甜的戀愛?”

  陸月安:“……”這個形容讓人有點難以回答。

  看著傅穎可憐巴巴的眼神,她莫名有些心軟。

  陸月安:“嗯。”

  傅穎一聽整個眼睛都亮了:“那你有沒有想過以后男朋友是什么樣子的?”

  她本來還以為月安會和小亭子一樣對這些不感興趣呢,誰知道會得到這么一個答案,可高興死她了。

  這個問題把另外兩個人的注意力也轉(zhuǎn)移到這兒來了。

  顯然也是對這么一個冷冰冰的美人喜歡什么樣類型的男生這個問題感興趣。

  陸月安沉默兩秒,面無表情:“你知道你同學(xué)說的那兩個學(xué)霸叫什么嗎?”

  回了一個這么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傅穎有些不解,但還是仔細回想:“男的好像叫葉旻,女的叫陸……陸……陸……”

  她的嘴巴逐漸張大,眼睛也瞪得老圓。

  “陸月安?”

  陸月安點頭:“嗯。恭喜答對了。不過沒獎?!?p>  傅穎:“……”告訴她這是在開玩笑!??!

  另外兩個聽八卦的人也驚到了。

  張染問:“你???”

  陸月安依然點頭:“嗯?!?p>  張染笑著打量她:“看不出來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你真被你男朋友壓在鋼琴上親了?”

  這個話問的太直白了,傅穎直接整個人臉爆紅,剛才她們聊了一頓的八卦,竟然正主就在旁邊聽著,簡直是太太太太……太丟臉了!

  而且這種問題怎么能問出來???不知道女孩子會害羞嗎?

  她偷偷觀察陸月安。

  陸月安:“假的?!?p>  張染有些失望:“也是啊,看你這樣子好像也做不出來這種事?!?p>  傅穎疑惑:“不會吧,難道真是我那朋友編出來的?”

  陸月安看向她們,認真解釋:“你朋友沒編,可能是離太遠看岔了,壓人的是我?!?p>  張染:“……”

  傅穎:“……”

  夏雨婷:“……”

  傅穎顫顫巍巍:“你真沒開玩笑?”這個反轉(zhuǎn)太大了,她得壓壓驚。

  陸月安回憶了一下:“當(dāng)時我披著他的外套,所以應(yīng)該是你同學(xué)看岔了?!?p>  張染終于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牛!姐服你!太強了!葉哥味道怎么樣?。俊?p>  陸月安面不改色:“很好?!?p>  另外兩個完全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的姑娘被震住了。

  為什么這個一問一答能這么的自然?

  這種問題都不會害羞的嗎?

  夏雨婷注意到一點:“你叫他葉哥?你和理科狀元認識?”

  張染撇撇嘴:“剛才還沒想起來,聽到他名字我才想起來我哥和他認識,我和他不熟,但是見過幾面,那真不是個人啊,整一個冰塊,他就和我說過六個字——‘你好,葉旻’,‘再見’,你說拽不拽?”

  傅穎好像能在腦中想象出當(dāng)時的場景,頓時笑開了花。

  陸月安終于想起來是在哪里聽過張染這個名字了,上輩子她聽張陽說過有個妹妹很不省心,名字就叫張染。

  ***

  大學(xué)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陸月安的三位室友一開始還對于陸月安和葉旻之間的相處感興趣,后來就已經(jīng)麻木了。

  葉旻請她們吃過一頓飯,吃過之后她們想說狗糧就已經(jīng)吃飽了。

  這兩人稱得上是當(dāng)代絕對雙標(biāo)之王。

  別人面前冷冰冰的難見笑容,兩個人在一起就成天歪歪膩膩。

  雖說不像一些年輕情侶那樣相互喂飯說情話,但是就是感覺說不出的歪膩。

  陸月安在計算機系也算是出名了,誰都知道理科狀元有個貌美如花的高冷醫(yī)學(xué)女友,時不時就來信息學(xué)院交流感情。

  信息學(xué)院的一群單身狗:“……”

  有女朋友了不起???

  成天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是想干啥?找打嗎?

  事實證明,確實了不起。

  ***

  住了一個學(xué)期兩個人就買了離學(xué)校近的一個房子,下一個學(xué)期剛開學(xué)就搬進去住了。

  對于這件事,陸月安的室友接受還挺好。

  因為看慣了兩人秀恩愛,現(xiàn)在突然得知兩個人要住在一起,仿佛也沒那么驚訝了。

  然后在葉旻二十二歲生日這一天,兩個人去民政局領(lǐng)證。

  在前一天陸月安收到了人生頭一次求婚。

  葉旻十分堅持:“上輩子沒有經(jīng)歷,這輩子怎么說都要來一次。”

  戒指也早就訂好了,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領(lǐng)證。

  當(dāng)晚兩人在床上熱情交流感情。

  第二天,兩人同時在朋友圈里公布了這個消息。

  兩個人的朋友圈都是常年空置,這突然發(fā)一條出來就是這種重大新聞,瞬間一大堆信息涌入。

  手機鈴聲在幾分鐘后響起,陸月安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自家母親打來的。

  一接通,那邊就道:“這么大事你也不跟我們商量商量?”

  陸月安絲毫不在意:“這種事不是遲早的嗎?還要商量什么?”

  羅夢一瞬間凝噎,好像無法反駁。

  算了算了,她換了一個話題:“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辦婚禮?在哪辦?”

  陸月安愣神。

  說實話,她是沒想到婚禮這茬的。

  她先應(yīng)著:“婚禮這事我們還得商量商量,不著急。”

  羅夢也沒辦法,放在以前她是絕對想不到自己女兒會這么早就結(jié)婚的。

  葉旻那個圈子就更熱鬧了。

  都是些富二代,狐朋狗友,當(dāng)初還打過賭誰會先結(jié)婚呢,結(jié)果誰知道當(dāng)時大家一致認為最不可能的葉哥竟然成了第一位結(jié)婚的人,還是剛到法定結(jié)婚年紀就領(lǐng)證,要不要這么急?

  葉旻也帶陸月安見過他們幾次,他們誰都想不出來這兩個相同冷冰冰性格的人,到底是怎么湊到一塊去的。

  比起結(jié)婚,更加爆炸的新聞是在陸月安大三這年,她懷孕了。

  沒錯,就是懷孕了。

  就算用套還是懷上了。

  雖然陸月安原本不打算在上大學(xué)時要孩子,但她也不打算打掉,上輩子她就想要小孩了,既然有了就生唄。

  葉旻自然同意,但是開始嚴陣以待。

  前幾個月看不出什么,陸月安依然去學(xué)校。

  葉旻來醫(yī)學(xué)院的次數(shù)明顯增加,那副神情險些把陸月安逗笑。

  “我自己就是學(xué)醫(yī)的,不會有什么大礙,用不著這么緊張?!标懺掳泊蛉ぃ骸拔椰F(xiàn)在都看不懂,到底是我懷孕還是你懷孕了?!?p>  葉旻在她剛懷孕那會兒就開始上網(wǎng)搜羅資料,往家里買關(guān)于這方面的書了。

  順帶在網(wǎng)上看了許多一不小心流產(chǎn),一尸兩命的事例,現(xiàn)在是天天憂心忡忡。

  陸月安懷孕沒遭太大罪,身體也不怎么難受,沒有劇烈反應(yīng)。

  傅穎震驚無比:“月安,你真是太神速了,別人的二十一還在單身,你的二十一已經(jīng)帶球了!”

  她覺得難以接受:“真的這么早就生小孩???我聽說帶小孩可麻煩了。你們才剛結(jié)婚不久,不打算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陸月安笑笑:“早生也好,說不定等孩子長大站在一起還能被認成姐弟呢。”

  肚子里的是男孩。

  得,傅穎不說話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

  ***

  陸月安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學(xué)校那邊請假后就住進家里。

  白洛欣直接住進來照顧兒媳婦。

  她簡直是太高興了好嗎?

  安安真是太好了,她原本想也沒想這個年紀的女生會愿意生孩子。

  這個年紀的女孩兒玩心大,哪有心思生小孩兒,她那些想抱孫子的朋友好多都在抱怨。

  誰知道自己竟然這么幸運!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幻想自己帶孫子的模樣了,要不要也和兒子小時候一樣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呢?

  自己是不是該去買些小裙子了呢?

  美其名曰為了時刻讓孕婦保持積極向上的情緒,白夫人在家里翻了老半天,把所有小時候拍的兒子可愛模樣的照片全都搬來了兩個人的房子里。

  果不其然,一看見那些穿著小裙子,頭上還戴著蕾絲帽的可愛小孩兒氣呼呼的瞪著眼睛的照片,陸月安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老公小時候還有這么任人擺布的一幕。

  上輩子她沒看過這些照片,自然不知道。

  葉旻還不知道自己的高冷形象已經(jīng)被一絲不剩的毀光了,雖然他在陸月安面前壓根就沒有這種形象。

  羅夢也時常來看看陸月安,但是要論照顧孕婦,她完全比不上白洛欣,所以也沒堅持照顧。

  葉旻的公司已經(jīng)小有成就,是做軟件開發(fā)的,他上輩子在這條路上吃了許多虧,這輩子就沒遭多大罪。

  更別提他還有不少積累下來的經(jīng)驗,找的一些人也都是上輩子信任的。

  葉衛(wèi)國現(xiàn)在是又喜又憂,喜的是兒子這么有本事,他作為父親是欣慰的,但憂的是兒子太有本事了,一點都不打算接手他的公司。

  怎么說他這公司在國內(nèi)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在國外也小有名氣,怎么他的兒子就是死活不接手呢?

  公司性質(zhì)和兒子自己辦的那個差不多,他相信兒子一定也能辦得很好的。

  但是這件事立馬就被他拋之腦后了,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功升級為了爺爺。

  陸月安的生產(chǎn)很順利,是順產(chǎn),葉旻死活要待在旁邊,孩子出來了都沒放太多心思。

  護士都說這種好男人難找啊,夸陸月安有眼光。

  陸月安笑笑,和葉旻對視。

  確實有眼光。

  也確實難找。

  所以才會如此珍惜啊。

  ***

  他們的孩子取名為葉陸久,寓意長長久久。

  葉旻一開始對于這個兒子還是挺上心的,畢竟是他和陸月安愛情的產(chǎn)物,但是時間一長他就漸漸察覺不對了。

  葉陸久特別喜歡黏著媽媽,也特別喜歡媽媽親親抱抱舉高高。

  葉旻發(fā)現(xiàn)自從這小子出生,他和自家老婆就少了很多二人時間。

  老婆的注意力總是放在兒子身上,都不怎么關(guān)心他了。

  陸月安很快就回歸了大學(xué)生活,但是這并沒有令葉旻松一口氣,由于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發(fā)達,他發(fā)現(xiàn)陸月安拿著手機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詢問家里兒子的情況,要不然就是視頻通話。

  他只好冷著臉坐在旁邊看著老婆滿臉溫柔的笑意,對著兒子說著話。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嫉妒了,還是和那么小的小屁孩。

  但是面上沒說,心里的酸水卻止不住往外冒。

  陸月安的朋友圈最近發(fā)了許多關(guān)于家里九兒寶貝的圖片。

  這個常年貧瘠的朋友圈驟然之間得到了許多人都熱切關(guān)注。

  傅穎都忍不住吐槽:“月安你現(xiàn)在真的是夠了,我都感覺你全身上下散發(fā)著母愛的光輝,雖然你還是沒有表情?!?p>  張染更是在她回校園后上上下下打量,直呼驚奇:“要不是你那光輝,完全看不出來是生過孩子的女人啊?!?p>  陸月安:“……什么光輝,你們自己瞎想的好吧。”

  張染神神叨叨:“這種光輝是內(nèi)在的,你自己沒有察覺,周圍好多人可都感覺到了?!?p>  夏雨婷倒是很鎮(zhèn)定,微微一笑:“恭喜做媽媽了?!?p>  陸月安:“謝謝。”

  ***

  等葉陸久漸漸長大,黏媽媽這種特性變得越來越明顯。

  也許是小孩兒天生敏感,他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己爸爸對他的不喜,于是更加肆無忌憚的黏著媽媽。

  葉旻現(xiàn)在真是看他哪兒都不順眼,特別是他覺得當(dāng)那小屁孩兒被自己老婆抱著的時候,好像時不時就給自己一個得意的眼神。

  哼!

  小人得志!

  再過了幾年,等到葉陸久能說話了,這種暗暗較勁變得更加嚴重。

  當(dāng)晚,葉陸久再次爬上了媽媽的床,抱著媽媽的手臂要聽故事。

  葉旻在一旁嘲諷:“你都多大了還這么幼稚,這個年紀的小孩早就自己睡了?!?p>  葉陸久才不理他:“我就是要睡在這里,沒有媽媽我睡不著?!?p>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陸月安。

  陸月安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好……”

  剛要說話就看到一旁老公巴巴的眼神,雖然還是什么都沒說,但是這么多年了,她當(dāng)然一眼就看出了葉旻的意思。

  話在嘴里轉(zhuǎn)了個彎,心里有些同情,出口時變成了:“久兒都這么大了,小男子漢是該習(xí)慣一個人睡覺了,媽媽送你回房吧?!?p>  葉陸久顯然沒想過媽媽會這么說,大受打擊,被陸月安哄著一步三回頭的進自己房間,最后還不忘瞪爸爸一眼。

  葉旻高傲無比,有時候無視對手才是最大的勝利。

  陸月安把葉旻拉到床上,笑著趴在他身上:“你幼不幼稚啊,跟自家兒子吃醋?!?p>  葉旻狠狠親了她一口:“你算算看自打這小子出生,我們有多久沒兩個人一起睡了?”

  陸月安自知理虧,但還是小聲辯解了一下:“那也不是天天吧……”

  葉旻氣著了,確切來說這氣已經(jīng)憋了許久了,全都積蓄在今天一下子爆發(fā)出來。

  他一下翻身將陸月安壓在身下,動作有些粗暴的剝?nèi)ニ囊挛铮贿呌H吻著她的唇,漸漸往下,在脖子那里反復(fù),然后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陸月安知道自己前段日子其實是幸災(zāi)樂禍,看葉旻的怨氣也沒打算幫他,心下愧疚,所以這會兒十分乖巧的躺在男人身下,

  阿旻確實是挺可憐的。

  這家伙往日的幸災(zāi)樂禍他可看得清清楚楚,不給她點教訓(xùn)他就不姓葉!

  陸月安終于體會到了。

  葉旻拿著一杯水進來了,他遞給陸月安:“先喝口,溫的?!?p>  陸月安干脆兩眼一閉,把被子往窗前一放,又倒回去了:“朕渾身無力,小旻子,替朕穿衣?!?p>  葉旻樂了:“遵命,皇上,要穿哪件啊?”

  陸皇上:“隨便。”

  葉旻任勞任怨伺候陸皇上:“你當(dāng)初還說我呢,現(xiàn)在自己都放飛自我了?!彼痍懺掳驳拇笸取?p>  陸月安不客氣道:“彼此彼此,也不知道是哪個流氓在公司里還端著冰山禁欲臉嚇唬一眾下屬?!?p>  葉旻拿起她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位陛下在醫(yī)院人稱‘冰山美人’?!?p>  說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笑了。

  歲月似乎沒有對兩個人的感情造成太多影響。

  一生目標(biāo),白頭偕老,兩個人也都沒再提。

  但是他們相信,在對方心底深處一定還記得當(dāng)初那個約定。

  ***

  陸月安畢業(yè)后在云城第一人民醫(yī)院實習(xí)。

  她工作很認真,平時就沒出過什么差錯。

  雖然面上看起來不怎么好相處,但是呆久了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她很好相處。

  她雖然上輩子沒走這條路,但是也是很感興趣的,所以對于醫(yī)學(xué)也算是了解不少。

  她體力又練了這么多年,比尋常男子都要強上許多,所以在這條路上相對還是比較輕松。

  正式上任后沒幾年,就混出了不小的名氣。

  人送外號“冰山美人”。

  雖然她本人是想否認的。

  她是外科醫(yī)生,一開始周圍許多人是看不起她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身子的,但是幾場手術(shù)下來,他那驚人的體力立馬鎮(zhèn)住了周圍許多男性。

  再加上她逐漸開始主刀,那精妙的手法讓人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二十五上下的女性可以到達的水平。

  所以陸月安出名了。

  出名了,桃花運也來了。

  但是大家都猜測陸月安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因為她手上的戒指,所以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但是世界上總有那么些混的不錯的無賴。

  外科醫(yī)生孫鐘文就是其中一個。

  說起這個孫鐘文,年齡二十八,長得人模狗樣,對待手術(shù)是很認真,職業(yè)道德沒話講,但是女朋友換的飛快,妥妥一渣男。

  其實在陸月安剛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關(guān)注她了。

  后來了解的越多,想嘗嘗冰美人是什么滋味的想法就滋生的越快。

  他聽說陸月安好像結(jié)婚了,但是他又沒聽人家親口承認過,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且都這么久了,也沒見她那個傳說中的老公來過,說不定就是瞎編亂造出來想擋男人靠近的。

  于是他暗搓搓在心里想著要怎么樣才能追上冰美人。

  凡事總得先嘗試嘛。

  于是在準備了幾天后,他終于行動了。

  他這人自小風(fēng)流,追女人的手段說出來一大摞。

  首先就是非常俗套的玫瑰花,雖然俗套但是實用就行。

  他在花店買了一把去了刺的玫瑰花,好好打扮了下,然后自認十分瀟灑帥氣的捧著去找陸月安。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班時間,但是據(jù)他了解陸月安一般會整理東西十分鐘,所以他就打算趁這個機會先表白。

  可能是因為以往屢戰(zhàn)屢勝,所以他對自己充滿了自信。

  與此同時,在他上樓之時,另一邊外科辦公室來了一個四歲小男孩。

  小男孩長的精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眾人,看得一些女醫(yī)生心都軟了。

  啊啊啊!

  這是誰家的小孩兒?怎么這么可愛?

  別說是女醫(yī)生,男醫(yī)生多數(shù)也無法抵擋這種萌物。

  瞿雪蹲下來和小男孩對視:“你好啊,你是來找誰的?”

  小男孩甜甜一笑:“我是來找姐姐的,她叫陸月安,阿姨知道她去哪了嗎?”

  小久在家里熱衷于叫陸月安姐姐,叫葉旻叔叔,更熱衷于看自家老爸一聽到這個稱呼就變得陰沉沉的臉色。

  女醫(yī)生看這笑容更是忍不住想去捏捏小孩的臉頰。

  沒想到陸冰山竟然還有這么可愛的弟弟,這姐弟倆性格完全不像??!

  他們家里這是老來子吧?

  年紀相差這么多。

  此時出去上廁所的陸月安正在辦公室門口被堵住了。

  她面無表情看著眼前捧著玫瑰花的男人:“我結(jié)婚了?!?p>  孫鐘文怎么可能相信,他就是這么一個迷之自信的男人:“你別騙我了,你老公從來都沒出現(xiàn)過,我都知道的,我從很早以前就開始注意你了,巴拉巴拉……(以下省略一百字贊美與表白)”

  陸月安:“……”

  你知道個啥?

  我們熟嗎?

  她隱隱露出不耐煩的眼神,但是顯然面前這男人完全沒有察覺,還在一個勁的訴說深情。

  就在陸月安打算打斷他時,門開了。

  露出一個小腦袋。

  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面前兩人。

  身后還有趴在門縫上偷聽的眾人。

  本來偷聽的好好的,他們都很期待接下來會如何發(fā)展,結(jié)果誰都沒想到這個自稱陸久的小男孩直接打開了門,展開燦爛笑容:“這位叔叔你是誰?”

  陸月安看見葉陸久出現(xiàn)在這里人驚了一下。

  顯然是沒想過這小子會出現(xiàn)在她辦公室里。

  孫鐘文看著這個小男孩越看感覺和冰美人長的相似。

  這個不會是未來小舅子吧?

  好嘛,不愧是臉皮厚得一把刀戳不透,兩人清清白白心底小舅子都叫上了。

  他立馬滿面笑容,想著要先討好小舅子:“小弟弟你好啊,我叫孫鐘文?!?p>  “哦?!毙【脩?yīng)了一聲,又問:“那你現(xiàn)在是在干什么???”

  他清澈的眼神里透著好奇,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好學(xué)的乖寶寶。

  孫鐘文咳嗽一聲:“我現(xiàn)在是在表白,你以后會知道這個詞是什么意思的,因為哥哥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

  真是不要臉。

  拐彎抹角在小孩面前表白。

  陸月安皺眉,剛想說話。

  小久乖乖點點頭:“我明白了,叔叔喜歡姐姐,所以要表白,還想和姐姐住在一起,對嗎?”他依然叫叔叔,但是孫鐘文沒有在意。

  他簡直要被這未來小舅子的最后一句話給樂死了。

  哎呦喂,小舅子情商真高,竟然小小年紀就懂這么多了。

  旁邊一眾聽八卦的人也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紛紛去看陸月安的表情。

  陸月安有些疑惑,她知道自家兒子雖然和老公在一起時喜歡明爭暗斗,但是也是很喜歡爸爸的。

  按理說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孫鐘文正在高興,突然肩上搭上了一只手。

  他回頭一看,差點被嚇得摔倒在地。

  身后一張陰沉沉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視線中,被那漆黑幽深的眸子盯著,他感覺渾身都在發(fā)麻。

  “你誰啊,好端端干嘛嚇人?”他掩飾那一瞬間的恐懼,立馬后退兩步。

  男人冷冷勾唇:“你沒看見她手上的戒指?”

  這話題跳的太快,孫鐘文還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

  此時葉陸久小朋友已經(jīng)抱住媽媽大腿了:“叔叔,這個野男人說要和姐姐住在一起!”

  男人:“哦?是嗎?”他也懶得去糾正兒子的稱呼了。

  孫鐘文腦子飛快轉(zhuǎn)起來,這個男人是小男孩的叔叔,這么說也是冰美人的叔叔?

  他不知道為什么剛才還笑瞇瞇的小男孩下一刻就叫他野男人。

  但是小孩嘛,有可能是不知道這詞的意思就亂叫。

  可以原諒。

  他立馬理清了自以為的關(guān)系,換成了得體的微笑:“叔叔好……”

  “誰是你叔叔?”被葉旻不耐煩打斷,葉旻一把把陸月安攬在懷里:“這是我老婆?!?p>  “哦~”旁邊八卦眾人低聲討論。

  “這就是陸月安傳說中的老公?”

  “不是吧,原來是真的啊,我一直以為沒有這人的。”

  “不過他老公看起來好恐怖,這兩個人真的能好好相處嗎?”

  “難道你們不好奇為什么陸美人的弟弟叫她老公叔叔嗎?”

  “……”

  “難道是小舅子不滿意姐夫?”

  眾人覺得有道理。

  下一刻葉旻就冷冷看向抱大腿的兒子:“你多大了,自己不會好好站著?還好意思抱大腿?”

  葉陸久沖他吐了吐舌頭:“你就羨慕嫉妒吧,這次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來這里看到這事?!?p>  葉旻:“我就算不來也沒事,我老婆最愛我,怎么可能答應(yīng)?!?p>  葉陸久:“那你剛才干嘛臭著臉,姐姐最愛的人是我!”

  葉旻:“叫媽媽!”

  葉陸久:“姐姐!”

  葉旻:“媽媽!”

  葉陸久:“就是姐姐!你這個老男人別想讓我改口!”

  葉旻:“……”臉又黑了。

  他哪里老了?他明明就比陸月安大一歲!

  剛才父子倆的對話信息量太大,但是眾人好像懂了。

  孫鐘文慘白一張臉:“這……這是你兒子?”

  陸月安點點頭,對于幼稚的父子倆已經(jīng)無話可說。

  也不知道為什么,阿旻平時挺穩(wěn)重的,一遇上兒子就變成這樣了。

  孫鐘文深受打擊,身子顫了一下,然后立馬告別離開了這尷尬的地方。

  媽呀,太丟臉了。

  人家不僅結(jié)婚了,連孩子都有了。

  ***

  當(dāng)晚,陸月安就被按在床上。

  葉旻在她耳邊呼氣:“你身邊桃花挺多啊?!?p>  陸月安的細腰被掐了一下,身子在微微顫抖:“那是他自己找上來的,我都告訴他我結(jié)婚了?!?p>  葉旻無理取鬧:“我不管,你沒在第一時間拒絕,還讓他說了那么多!”

  陸月安瞪著他:“那不是懶得理他嗎?”

  眼神卻溫柔無比。

  陸月安做完后就躺床上裝死魚,懶得動,葉旻抱起陸月安去浴室里洗澡,又在床上躺下。

  他抱著陸月安,腦袋蹭了蹭陸月安的臉頰。

  陸月安撫摸著他毛茸茸的腦袋,兩人對視。

  潔白的月光灑在窗簾上,星星隱在墨色中,它們是兩人一路走來的見證者,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陸月安開口:“阿旻,我愛你?!?p>  她的眼神溫柔專注,她其實很少說這種煽情的話,但是今晚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告訴葉旻。

  有時候心意需要說出口,即使兩人心意相通。

  葉旻親吻她:“我也愛你?!?p>  月亮逐漸被飄來的云遮住。

  夜沉如墨,深沉如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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