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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過了幾分鐘。
中年男人留在客廳,根據陳樂山的提示簽署入學協(xié)議書,女人則把還不滿一歲的孩子交給了自己的小女兒,轉身進了房間幫朱芷墨收拾出遠門的行李。
等到一切都差不多妥當了,從陳樂山一直佩戴著的耳機中也傳來了萬城略有些焦急的聲音。
“他們來了,帶隊的是蕭家的蕭宏,專員請快點,我們拖不住太久!”
聽到這聲音,陳樂山拿著入學協(xié)議書的手微微頓了一下。
蕭宏是誰他并不清楚,不過肯定有個家伙知道。
【蕭宏,西京辦A級畢業(yè)生,現(xiàn)為X國神秘安全管理局第三特別行動組組長,于10年通過中等高級巫師考核,為地系魔法專長資質者,熟練掌握多種極具殺傷力的序列三戰(zhàn)斗魔法,同時還是一名優(yōu)秀的魔動機械工程師......】
幾乎是萬城話音剛落下的一瞬間,‘世界樹’便給陳樂山提供了極為全面的信息資料。
甚至還包括了蕭宏在巫師考核中使用過的魔法記錄表,和幾次國安行動里的戰(zhàn)斗精要講解。
“了解?!?p> 將入學協(xié)議書收回原本存放的空間里,陳樂山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一旁靜坐著的朱芷墨,說道。
“有個小小的突發(fā)狀況,可能我們沒辦法帶那么多行李上路了,你有什么一定要留在身邊的東西嗎?”
“怎么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朱芷墨怔怔的看著陳樂山,還沒說話,旁邊的中年男人和小姑娘就搶先開口了。
“有幾個身份不那么正規(guī)的巫師在附近游蕩,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現(xiàn)在出門的話,可能會發(fā)生一點小小的沖突?!?p> 陳樂山依舊收斂著自身的情緒,只露出一張看起來假的很的笑臉,說道。
“那要不要躲......我是說,要不要等一下再走?吃個早飯什么的?”
中年男人有些擔憂的看著陳樂山,話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自己用詞不對,連忙吞了回去。
“那倒不用,這種小場面我還是能解決的,不過如果除了人以外,要帶太多的東西的話,可能會有點照顧不到。”
陳樂山聳了聳肩,一只手握著魔杖,雖然表面看起來還很從容,但實際上早已拉滿了警惕。
他之前有測試過,在這個世界里他的魔法能力相當?shù)挠邢?,而且也沒辦法再像之前幾個世界那樣,通過假想來獲取更多的力量。
基本上,序列四就是他能使用的最高級別的魔法,再怎么爆種也沒辦法提升。
這樣的實力,面對明顯不是弱手的高級巫師,和隱藏在世界陰暗面,時刻準備發(fā)難的夢境之蛇,多少還是有些不太夠看的。
他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沒什么要帶的?!?p> 終于,一直閉口不言的朱芷墨站了起來,向陳樂山說出了他在這個夢境世界里聽到的第一句話。
“是嗎?”
陳樂山看著朱芷墨,目光在她脖子上掛著的那串銀白色項鏈上定住。
“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嗎?”
“是?!?p> 朱芷墨有些怯怯的點了點頭,答道。
“好好保管它,不到最后時候,不要把它交給其他任何人?!?p> 沒有跟朱芷墨說明自己的計劃的意思,陳樂山直接上前牽起了還是小學高年級的小女生的手。
此時她換了一身白凈的裙子,雖說眼神和氣質還有些冰冷,但從外貌來講,已經有了幾分成熟版朱芷墨的驚艷感。
“去愛爾蘭的國際航班是10點整,我就不多打擾了,各位再見?!?p> 最后環(huán)視了雜亂的客廳一圈,陳樂山揮動魔杖,一下放出無數(shù)清涼的微風。
在魔力元素的呼應和作用下,這些僅僅會讓人感覺有些癢的清風最終獲得了推動實體的力量。
很快,一本本雜志和書籍被從客廳的各個角落拽了出來,有條有理的排列在了茶幾上。
紙質和塑料垃圾一團團的飛入垃圾桶里,殘留在茶幾和沙發(fā)上的污漬無聲無息的消失,地面的灰塵與碎屑也被集中在了一起,最后裝進了某個被風張開的塑料袋里。
就好像有無數(shù)個小精靈給客廳來了個大清理一樣,在中年男人一家三口無比驚訝的目光中,一切煥然一新,甚至連沙發(fā)上的幾個裂口也自己縫合了。
“要不要說些什么告別的話?這次離開的話,你可能要等過年或者明年暑期才能回來。”
陳樂山扭頭看向同樣有些被震撼到的朱芷墨,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說道。
“......我會回來的?!?p> 再次被所有人注視著,朱芷墨下意識的攥緊了陳樂山的手,好半天才開口說了一句并不怎么煽情的話。
“好,我等你啊?!?p> 小姑娘不以為意的上前,和朱芷墨擁抱了一下。
“那么,再見了?!?p> ···
帶著朱芷墨才剛下樓梯,陳樂山就收到了一個來自于‘世界樹’的不太好的消息。
【根據附近魔力節(jié)點和監(jiān)控攝像頭所拍攝到的畫面,有三名被世界魔法協(xié)會剝奪了巫師身份,且當前還在通緝榜單上的資質者正在向你們靠近?!?p> “這算什么?謊言成真了?”
陳樂山挑了挑眉頭,一瞬間有種驚喜的感覺。
【這三位資質者的威脅度遠低于蕭宏,可以不用過于擔心。】
很快,‘世界樹’又補上了一句。
“我車子停在路口,我們先過去吧?!?p> 沒有和‘世界樹’聊個不停,陳樂山牽著朱芷墨直接向街道外面走去。
說實話,不管到底有多少敵人要對付,都是其次的,真正重要的還是朱芷墨的心理。
如何拉近關系,如何讓她愿意跟著自己離開,以及,如何能夠讓她獨立,不再沉浸在這個很可能就是現(xiàn)實世界里的過去的回憶,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
他的時間所剩不多,僅僅只有三個半小時。
按照正常流程來,連培養(yǎng)友好關系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有沒有什么一直很想做,但是沒能做的事情?”
眼看著馬上走到路口,對面就是那顆大榕樹和他的奧迪r8,苦思冥想了許久的陳樂山終于開口問了一句。
“什么?”
朱芷墨抬頭看著陳樂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沒有,只是說馬上就要離開這里了,剛好上飛機還有幾個小時,要不要做點什么特別的事情?不留遺憾?!?p> 陳樂山微微一笑。
顧長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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