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還真有些想小虞殤他們了?！?p> 依偎在幕非的肩膀上，可可的聲音有些哽咽，還記得兩日前，在風(fēng)月閣門口，送別虞大家等人時，大家那幅依依不舍的樣子。
“幕……”
碧姬哪哪都好，就是進門前不敲門這一點，讓幕非有些難以忍受。
沒錯，虞大家等人出發(fā)前往都城，并沒有帶走碧姬，準(zhǔn)確地說，是碧姬自己提出，想要留在渭縣的，至于原因，她沒有說，但想來應(yīng)該和她的身世有關(guān)。
沒了風(fēng)月閣那個“聚集地”，碧姬不得不搬到棺材鋪，阿牛則獻(xiàn)出了他的那間屋子，同浮生擠在了一起。
可可趕忙從幕非的肩膀上挪開，臉上泛起了一絲羞紅。
幕非輕咳了兩聲，問道：
“碧姬姑娘，有事么？”
雖說碧姬的年齡比幕非要大一些，且平日里她與浮生、虞大家的交談，一般都是平輩相稱，但幕非實在沒辦法對著如此美貌的女子，喊出那聲“前輩”來。
碧姬別過頭，眼睛看向房間中的一角：
“我做了些吃的，想來叫你們一起?！?p> 說起廚藝，在碧姬住進棺材鋪之前，幕非怎么也沒想到，碧姬竟然還有著堪比酒館大廚的手藝，甚至稍有過之。
棺材鋪后院，擺上了桌椅，幕非五人圍坐在桌子旁，那飯菜中，都飄著碧姬身上那特有的香味，也正是這香味，讓菜肴更加可口。
“碧姬姐姐，你身上這香味，是家族遺傳的么？”
飯間，可可問了這么一句，氣氛也一時間有些凝固，只見碧姬看著桌上的飯菜，神色有些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且從她那略顯痛苦的表情上，能夠看出，這往事應(yīng)該是“不堪回首”。
幕非用臂肘碰了碰可可，可可也感覺出自己問得不太合時宜，浮生順勢找了一個話題：
“幕非，先前你同徐杰決斗后，不是答應(yīng)縣令過些日子去他的府衙么？還是莫讓縣令久等才好?！?p> 幕非點了點頭，這點他早有打算，渭縣雖小，但勝在安穩(wěn)，能夠讓他和伙伴們潛心修煉，提升自身的實力，可地小，也有地小的不足，那就是無法接觸到更具勢力的人。
縣令那不是有個縣選的保送名額么？
“師父放心，明日我便去縣令府衙?！?p> 第二日一大早，留下可可一個人看店，幕非帶著阿牛前往了縣令府衙，至于浮生，他非要“死皮賴臉”地拉上碧姬，去街上閑逛，有美女在側(cè)，總是能滿足他那男人的虛榮心，即便這位美女，臉上遮著青色面紗。
“幕掌柜請在此稍等，縣令大人囑咐過了，下了堂便來。”
經(jīng)過風(fēng)月閣門前誅殺徐杰一戰(zhàn)，幕非在渭縣已然是個人盡皆知的風(fēng)云人物，就連府衙的守衛(wèi)，對他也客氣得多。
在大堂中等待了一刻鐘左右，腳步聲自庭院響起。
“慕老弟！讓你久等了吧？”
面對慣有的客套，幕非則以微笑回應(yīng)，一番寒暄后，縣令才將目光落在了阿牛身上，略帶疑惑地問：
“慕老弟，這位是？”
幕非簡單向縣令介紹了一下阿牛，其中最有用的信息就是：
“我希望縣選的保送名額，能給我這位兄弟。”
還記得先前幕非曾問過阿牛，他想不想當(dāng)官么？那并不是一句玩笑。
聽幕非這般說，縣令又重新打量了一番阿牛：這少年雖體型雄壯，可怎么看，都不是個從官的料子?。?p> “慕老弟是嫌縣選保送的官職太低？”
也難怪縣令這么想，任誰看，今日都是幕非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幕非笑了笑，開口解釋道：
“縣令大人誤會了，對我們這種從小鄉(xiāng)走出來的人，縣選的官職，已經(jīng)是奢求，之所以讓我這位兄弟替我，是因為有些事，待在后面，總比前面好?！?p> 縣令一愣，下一刻便明白了幕非的意思，連連點頭道：
“慕老弟想得長遠(yuǎn)，是為兄狹隘了?！?p> 幕非的解釋，只是原因之一，至于其他原因，他也沒必要同縣令講得那么明白，比如他希望借此機會，讓阿牛抹去一些質(zhì)樸，多那么幾分心思。
縣選，顧名思義，就是一個縣城選出來的青年才俊，憑借著這份推薦，可以在更大的城池中，尋得一份官差，以求仕途更上一層樓。
一般的縣選名額，都屬于縣城富紳人家的子弟，像幕非這樣，雖不是沒有，但也絕對不多。
“慕老弟，縣選的官文，隨時都能做出來，就看你想何時動身，只不過有個件事，需要你來決斷?！?p> “哦？縣令大人請講?！?p> “渭縣附近，共有三座大城池，不知你想要去哪？”
地點么？幕非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本以為是官文讓他去哪，他就去哪，原來還可以自己選。
“縣令大人，我對這三座城，都不怎么熟悉，可否為我大致介紹一下？”
經(jīng)過縣令的講述，這三座城很好理解，一座以經(jīng)濟聞名，算得上梁國最具財力的城池；一座以政治聞名，在此城為官，向來是邁進都城的探路石；一座以軍事聞名，是梁國最西北的邊境城池。
三者擇其一，對于選擇困難癥的幕非來說，著實有些不好決定。
“幕非，要不我們?nèi)バ顺前?？?p> 阿牛從來都是以幕非的決定為主，少有提出建議的時候，這倒讓幕非有些驚訝，阿牛抬手摸了摸腦袋解釋道：
“俺爹從小就希望俺能夠從軍。”
宣宜城，正是那座邊境城池，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人口數(shù)量在三城之中最少，但若是從軍，的確是第一選擇。
沒用太多時間思考，幕非就給出了答案：
“縣令大人，我們就選宣宜城?！?p> 聽到幕非決定，縣令臉上閃過一絲猶豫，試探著勸道：
“慕老弟，為兄倒是不建議你去宣宜城……”
見縣令這般反應(yīng)：
“難不成這宣宜城，有什么特殊？”
幕非還真說對了，這宣宜城，的確特殊。
“別的城池，即便是邊境城池，也是軍隊與城主相互制衡，但在宣宜城……城主與大將軍，卻是一人擔(dān)任?！?p> 一人擔(dān)任？那豈不是說，這位宣宜城的城主，等同于一個土皇帝么？難不成是哪位皇親貴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