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可是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陽光透過窗簾灑了進來,灑在了床上,星星點點的光斑落在上面。身旁的人早就沒有了溫度,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略微凌亂的床單,緊關(guān)著的窗簾,和緊閉著的檀木鏤金門,房“”間陷入一片幽暗。
凌落卻是沒有衣著整齊地獨自醒來,渾身酸痛,腦袋還有安眠藥的藥效后的迷糊。她撓了撓腦袋,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怎么明明是自己合著她是自己搬起自己的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唄。
結(jié)果陳煜該占的便宜可是一點也沒有落下,她看著對面墻上立體鏡子里面的自己,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陳煜!王八蛋……”,氣得凌落在床上直打滾。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陳煜碰她了,那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這樣的認知讓凌落緊張了起來,陳煜這樣的世家大族,要是知道自己的妻子……,他會怎么處理她呢?凌落額頭激起一陣冷汗。
李嫂聽到樓上的叫喊聲,敲開了門,手里端著準(zhǔn)備好的早餐。李嫂下意識地瞥向了凌落的脖子處,確認了兩人已經(jīng)和好如初,心里也是由衷地為他們高興“這種夫妻之事,早就應(yīng)該做了。兩個人之間沒有隔閡啊,什么事都能說通。然而先生不是什么壞人,他對老婆很有責(zé)任心的”,李嫂夸起陳煜的時候總是面帶笑意。
問題現(xiàn)在是兩人之間不僅有隔閡,而且還隔閡大著呢。
“李嫂,那陳煜走的時候表情是什么樣的?有沒有很生氣?比如說就是看起來很冷?”,這才是凌落關(guān)心的重點,凌落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李嫂想了想先生早上走的樣子,看上去嘴角都掛著笑意,應(yīng)該是和太太和好了?!疤?,這事得你自己來,先要留住丈夫的人啊,先得留住他的胃,你知道吧?”,
凌落似懂非懂地聽著,那意思是陳煜走的時候是生氣的……不然為啥要讓她留住陳煜呢?凌落欲哭無淚“李嫂,我現(xiàn)在全靠你了,我想留住他啊……”,
李嫂指了指廚房的位置,凌落立馬會意了,也對,人生氣了也是得拿東西去哄啊,不然太沒有說服力了。
不過做飯也太太太為難……她了,要是工作讓她拼命也行,這怕將是一場廚房災(zāi)難啊。
“啊,那個李嫂啊,你確定要我大展身手,可能不太好……那個”她看了一眼光潔無比的廚房,里面的設(shè)備可是價值不菲啊。想想就覺得……
李嫂朝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道“還是我提前給你準(zhǔn)備好了,已經(jīng)和好面了,還有菜都洗好了。沒事,重要的得是誰做的”在李嫂的一頓溫聲細語的教導(dǎo)下,凌落走進了廚房。
面對擺放在桌子上的蔬菜應(yīng)有盡有,有土豆,饅頭,還有尖椒等叫不上來名字的,旁邊放著各種海鮮。想到海鮮,她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她可是因為海鮮過敏住過院的人。
可是李嫂進來說了一句“先生喜歡吃海鮮,太太你要抓住先生的興趣呀。太太我該下班了,下午會有小紅過來接替的”說完,李嫂摘下了工作服,朝著她笑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離開了這里。
只有她一個人站在廚房里,面對著一堆生海鮮。最后按著手機上的步驟做了,不過……出來的時候不太理想,她的臉都被熏黑了。手里著拿著用包裝盒包裝起來的精致盒飯,做了大約幾道菜。
但是看著成色……還好,只不過是味道……就得細細品嘗了,可不管怎么說,畢竟是心意。這樣想著她就出門了。
這是她第一次來環(huán)宇國際,之前待在王杰霖的公司,她是一個工作狂,抬頭就是工作,低頭就在家里睡覺了。根本對大名鼎鼎的環(huán)宇國際沒有任何印象。
公司有二十三樓,抬頭一眼望去,高聳入云。而能站在二十三樓俯瞰這個城市的人,此時此刻卻是她身份證上的另一位。
她拿著飯走到前臺就被攔了下來,前臺打了個哈欠抬頭掃了她一眼,打量了一下她的裝扮,最后目光落在了她手里提著的幾盒飯。心想這年頭拿著送飯勾引他們老板的人多了,現(xiàn)在的年輕小姑娘手段真高,防不勝防。
上次那個被趕出來的女人就是因為借著送飯的名義給陳煜下了藥,想要圖謀不軌。聽說總裁辦陳煜大發(fā)雷霆,于是總裁部的人根據(jù)這個制定了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遇到送外賣名義進來的女人不允許進!除非有特別規(guī)定!
“抱歉,這位小姐,您不能進。得有總裁的預(yù)約才行,或者我可以幫您給總裁打個電話問一下?”,前臺試探地問了一下,每次這樣,進來的女人都望而卻步。
“所以……您還有什么問題呢?”前臺似乎是把她當(dāng)成那樣的女人了,可的確她馬上就是棄堂之婦了,她肯定是不能打給陳煜了。
“沒有問題了,沒有問題了。0
你真的太敬業(yè)了”,說完凌落看向了前臺,前臺身穿工作服,還真是敬業(yè)。凌落從里面出來的時候,這連公司還沒進去,別說見他本人一面了。
出門遇上了外賣小哥,穿著黃色的衣服,帶著頭盔把自己武裝得很嚴實,從摩托車上走了下來。手里拿著一箱飯。
“咚咚咚!”總裁辦的門敲了起來,林澤饒有趣味地看向了門口,“這又是哪個過來送飯的人?。课襾砜纯础?,林澤朝著門口走去,手放在門把手上,“進來!”,陳煜低著頭,一只手按著鍵盤,修長的手指飛快地波動著。
推開門的是一個快遞小哥,帶著頭盔,手里拿著盒飯。林澤倚靠在門上,托著下巴看著快遞小哥說道“我怎么不知道陳煜你有定外賣的習(xí)慣呢?你不是不吃外面的垃圾食品么?我看看做的什么?”,林澤朝著快遞小哥走了過來,眼睛卻是看向了快遞小哥的頭盔。
“拿給我看看”說著從快遞小哥手里搶過了盒飯,快遞小哥又奪了過來,“這不是給你的,這是給陳煜的”,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她的頭盔已經(jīng)被人拿了下來。
露出了凌落滿頭大汗的臉,細密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了下來。鬢角的頭發(fā)被汗水沾濕了,緊貼在耳邊。“嘖嘖嘖,這套路就是高級啊,妹妹,你與其撩他,還不如加我微信,我們聊聊?陳煜可是個萬年冰山,化不了的”,
陳煜已經(jīng)抬起來了頭,看向了站在眼前的凌落,只掃了一眼,就看向了林澤,下了逐客令“出去!”,林澤還不以為然地看向了凌落“小妹妹,你看他多不解人情,你給他辛辛苦苦做了飯送過來,他還不領(lǐng)情。你不如喜歡我,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wù)勶L(fēng)花雪月……”,
說著林澤俯身湊近了凌落,伸手朝著她的腰探去。一個大掌橫著扣在了她的腰上,緊接著林澤就被拍在了門后面,門已經(jīng)被反鎖上了。門外林澤一邊拍門,一邊大喊著“這什么情況啊,這女的你認識啊”,
“你怎么來了?”說著把她手里的塑料袋放在了茶幾上,對著外面還在叫嚷著的林澤,只說了一句話“如果你希望工資降一倍的話,你可以試試”,然后門外一片寂靜,辦公室安靜了許多。
陳煜徑自打開了飯盒,看向了里面的飯,隨口問了句“這是做給我的?”看上去成品也不錯,他瞥了她一眼看向了她身上穿著的外賣服。
凌落把身上沉甸甸的衣服扯了下來,走到了茶幾邊上,把里面的餐具殷勤地拿給他?!斑@是我親手做的,聽說你愛吃海鮮,那個”,凌落看到陳煜的時候,想起那天的事情,說話有些不自然,偷偷看他的臉色。
“你聽我解釋,其實那天晚上,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你要是生氣的話,你可以沖著我來”,大不了就魚死網(wǎng)破。
“那天晚上……”,陳煜又重復(fù)了一遍,眼神似有似無地瞥向了她的脖頸上的吻痕,就想起來了自己的杰作。
“啊,那天晚上的事你沒生氣……”,
“那天晚上,我們……”,他刻意壓低了聲音,目光灼熱地看著她?!昂昧?,別說了,知道了。”看來陳煜裝作不知道,那就裝作不知道吧。
“'啊,沒事啊,我給你做飯了,你嘗嘗吧,做了好長時間”,還親自給他盛了一碗飯放在她的面前。
“你陪我一起坐下來吃……我不習(xí)慣一個人吃飯”,陳煜拉著她坐了下來,倒要看看這一次她耍什么幺蛾子?!澳氵^來給我送飯,你也沒吃飯吧?餓了吧?”,
凌落一看到桌子上的龍蝦,眼神里就帶著怯意。“我不餓,我不餓……”剛說完,肚子里就發(fā)出了聲音,陳煜低低地笑了一聲“還是你的身體要比你的人更誠實一些”,說著把一只大龍蝦放在她的面前,剛才她的小眼神早就被他摸清楚了。“吃!”,他命令道。
“我不吃,你吃吧……”說著把龍蝦推到了他的面前,他更加確定了這里面的東西不能吃。“你不想扒,我?guī)湍恪?,很快,三下五除二地把龍蝦剝開,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張開了嘴,硬是把一塊龍蝦的肉塞進了她的嘴里,咽了下去。
他才滿意地松開了她,一陣從嗓子出來的喊叫聲,和眼里撲出來的眼淚,凌落手夾著嗓子沖了出去。陳煜在她走后,也拿起筷子夾起了剩下的肉吃進了嘴里,味道還不錯,目光看向了門口她剛跑出去的位置。
凌落沖去衛(wèi)生間,給自己灌了好多水都沒有吐出來,她憋得自己滿臉通紅。林澤從這里經(jīng)過,正打算偷窺陳煜和那個女人的八卦,結(jié)果就看到了對著水龍頭狂吐不止的女人,出于善意,見四下無人。
他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紙遞給撲在水龍頭上的女人,“那個,你擦擦吧”,女人接過他手上的紙,還把手上的水濺到了他的手背上,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看見女人好像很難受的樣子,頭發(fā)披下來看不到她的正臉,林澤下意識地說道“要不,我給你打個120?”,
“送我去醫(yī)院”,女人一抬起頭來,臉上出現(xiàn)了大片紅腫的現(xiàn)象,嘴角直接腫了起來,其他部分都開始出現(xiàn)小紅點。林澤被猛然嚇得后退了幾步,才認出了她“這不是剛才從煜辦公室里出來的那個外賣小哥嗎?陳煜對你做什么了?”,
林澤臉上的表情簡直好像見了什么怪物一樣,幸好他動力夠大,沒有立刻跑開。凌落解釋道“海鮮過敏了,快帶我去醫(yī)院”,她的兩只手控制不住地要去撓臉上的紅點處。
“愣著干什么?帶我去醫(yī)院”,凌落又說了一遍,林澤才回過神來,讓司機把車開到了公司門口。
……
“病人屬于海鮮過敏導(dǎo)致的,還好食量不多,不然會導(dǎo)致病人直接死亡的。病人有這種過敏體質(zhì),應(yīng)該好好注意一下。”,醫(yī)生扶了扶眼鏡框,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陳煜和林澤,“你們兩個誰是病人家屬呢?出來簽個字吧”,
林澤沒有站出來,陳煜站了出來,回答了醫(yī)生“我是她的丈夫,我來簽,”,
“好,那你出來吧。下次注意,她可是你妻子這種生活小事,你得注意”說話的醫(yī)生是一個上了一點年紀(jì)的人,戴著眼鏡,說話比較嚴肅。
“好,我知道了”,陳煜跟著醫(yī)生出去了,凌落被他們說話的聲音叫醒了,看著心底手背上的針管,看向了支架上的吊瓶。吊瓶里面的液體緩慢地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我要喝水……”,她迷糊地睜開了眼睛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才遞過來一杯水。林澤看著她被紗布包裹著的臉,“你和陳煜結(jié)婚了?你們怎么認識的?”,林澤一直以為陳煜會娶那個喬依依,結(jié)果最后娶了這么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