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見著手中之物,王碧泉當(dāng)真是亡魂大冒了。
原本積蓄了一肚子的怒火,瞬即煙消云散,一陣微風(fēng)拂過,此刻只覺得透體清涼,不知何時居然起了一背的寒毛。
“這……”生死當(dāng)前,王碧泉的念頭轉(zhuǎn)的極快,其原本想說此物并非我授意,但是轉(zhuǎn)念想到,若非自己授意那便是族人行事。這王家無論如何都是洗脫不了罪名的,到頭來不管結(jié)果如何,這都將被陸無為給抓住把柄。
保不準這血污便是陸無為剛剛順手藏在其中的,為的便是嫁禍自己。
想到此,王碧泉頓時覺得自己差點是中了陸無為的圈套,當(dāng)即心中一陣暗罵。
不過轉(zhuǎn)念過來,連聲道“怕是有太陰教余孽故意嫁禍我王家,我王碧泉可以性命擔(dān)保,此物并非我授意,也并非我王家族人搜集此物”
“王碧泉,你這話說的,難不成是覺得我有意嫁禍你王家不成!”兩人都是活了百余年的老怪物,互相的那點小心思,都是清清楚楚的。
“我可沒這意思,我只是說有太陰教余孽故意嫁禍我王家而已,陸無為你可不要想多了”
兩人對陣唇槍舌劍的,一時間直接以本名互稱,倒是讓離山內(nèi)外眾人都察覺到了不一般的氣氛。
“王碧泉,我不管是否有太陰教余孽故意嫁禍王家!把剛剛進入離山那人給我找出來!若是有差錯,我自當(dāng)賠禮道歉!”陸無為當(dāng)真不是有意嫁禍王碧泉,而是的確從剛剛那位離山弟子包裹中搜出了此物。
看樣子,這太陰教余孽一事并非自己想的那般簡單了。
其極有可能早已深入到整個陽縣各族,甚至極有可能成為一條網(wǎng)絡(luò),附著在整個陽縣內(nèi)外,靠著陽縣供給血脈,將其壯大。
若真是這般的話,那清除太陰教余孽便是當(dāng)下緊急之事了。
見陸無為這般說,看其態(tài)度又不似作偽。
王碧泉心中也不由的泛起嘀咕來,難不成我王家族人真的與太陰教有勾結(jié)?想到此,王碧泉心中也不自信起來。
話說這幾日雖然其的確是在離山發(fā)起過清理太陰教余孽一事,但是其自己知曉,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再加上這離山眾人都是血親,常年朝夕相處,豈會當(dāng)真這般對自己人下手?
再說了,也正是因為這般朝夕相處,也讓離山眾人覺得互相都知根知底的,若真是有太陰教余孽存在,那定是藏不住跟腳的。而且離山眾人還覺得,所謂清剿太陰教余孽一事,只不過是奎山陸家拿來整治王家的借口,故而能有多敷衍自然便有多敷衍起來。
這般一來二去的,也自然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太陰教余孽之類的。
故而如今被陸無為這么一點,便讓王碧泉也不自信起來。
難不成自家弟子真與那太陰教余孽有關(guān)?
想到此,王碧泉也按捺不住了,當(dāng)即返回離山,命族中弟子速速排查剛剛?cè)肷介T的那人是誰。
這一排查,居然還真找不到此人。
這人仿佛一進入山門大陣便瞬即人間蒸發(fā)一般,即便守著山門處的弟子也只不過是見著其入了山,但要說其具體長什么樣,叫什么名卻是難說出個一二來。
得如此結(jié)果,王碧泉臉色瞬即難堪起來。
好好的一個活人入了離山,居然卻憑空消失掉了,這話要說出去,怕是要被別人笑掉大牙。若是以此結(jié)果回復(fù)陸無為,怕是這陸無為定會覺得自己是在庇護族中弟子,不愿將問題攤開來談。
若是那名弟子與太陰教無關(guān)還好,若是真有關(guān)的話,那可就糟了。
想到此,王碧泉只覺得心如火燒,一下子也沒了穩(wěn)坐釣魚臺的氣勢,連忙讓人將剛剛守在山門處的幾個弟子都給帶了過來。
幾個弟子都是聰明人,一進門當(dāng)即便察覺到了屋內(nèi)緊張氣氛。隨即放緩腳步,不敢低頭與屋內(nèi)眾人直視,就連呼吸都可以放慢了些許,似乎生怕成為宣泄的對象。
“你們幾人無需緊張,將你們喚來是有一事詢問”
幾名弟子頭如搗蒜,根本不敢多說半個字。
不過就在此刻,忽的門外一陣微風(fēng)拂過,當(dāng)時讓原本緊張的幾人稍微放松了些許。一時間幾人覺得自己仿佛并非置身于高堂之上,而是在閑暇假日與親人好友在風(fēng)景秀麗之地游山玩水般,身心極度愉悅。
放松之時,瞌睡自然便就上頭,就在眾人半夢半醒間,忽然只聽得一聲輕喝在耳旁響起。
“醒來了!若是真睡了可是一覺不起了”
幾名弟子當(dāng)即只覺得通體一寒,連忙回過神來。
方才發(fā)現(xiàn),剛剛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幻境而已,正想著說為何會如此。
只見王碧泉沖著幾名弟子擺了擺手道“你們下去吧,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
這便是王碧泉的入夢秘術(shù),可以在不知不覺間讓人入夢,而后讀取該人記憶,從而窺探內(nèi)心秘密。
而剛剛幾名弟子在看守山門處的記憶便被王碧泉給挖了出來。
的確正如幾名弟子說的那般,在幾人視野中那名剛?cè)肷介T的弟子臉上仿佛是蒙了一層水霧般,根本瞧不清其具體模樣。但是在幾人下意識的看來,這人卻的確正是王家弟子,所以才容得起進入山門。
這并非是幾名弟子有所疏忽,而是因為這人用了遮掩容貌的法術(shù),故而在幾名弟子看來,只會覺得此人模樣極為讓人熟悉,但是卻又叫不出名字來。
不過即便這般,王碧泉還是從幾人記憶中瞧出了一些端倪來。
因為這人雖然以法術(shù)遮掩了容貌,但是卻沒有遮掩住行動上的習(xí)慣。
此人行走時雖然想要挺起雙腿來,可是長年的習(xí)慣還是讓其不由讓另一條腿拖著的,這般雙腿一動便就成了一高一低瘸腿的動作來。
而如今這般瘸腿了,如今整個離山僅僅只有一人。
那便是服侍了自己近六十年的老奴,王煥志。
其出生時便因為一條腿長一條腿短,從小落下了瘸腿的習(xí)慣。
年長后雖然以外物輔助試圖糾正,但這習(xí)慣卻還是始終伴隨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