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辛苦兩個字,顧戟眉梢微動,坐牢有又不是參加工作,辛苦什么?
林笙曼面無表情,沒有和林老爺客套。
氣氛又變得僵硬,林夫人這時輕笑著緩和氣氛,道:
“好了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就別提了,笙曼這兩年受的苦也是應(yīng)該的,誰叫她把顧少的妹妹給撞了呢!”
安筱悠小聲嘀咕:
“誰知道那個慫包是他妹妹……”
她的聲音很小,就連林笙曼也沒有聽得很清楚。
林夫人生怕她說錯話讓顧戟聽見,連忙吩咐一句:“悠悠,去廚房看看阿姨把飯做好了沒有,都要十一點半了,怎么還沒好?!?p> “哦?!?p> 安筱悠不情不愿的起身,她走去廚房的時候,總感覺背后有些冰冷,她莫名的會同意看了看,只見顧戟冷著眼神盯著她。
如墨的眼神幽深,眼里的情緒被掩飾的很好,可是眼底卻是冰冷一片,就連此刻身上的氣息也是冷冷的。
安筱悠打了個哆嗦,連忙扭過頭往廚房走去。
很快她便折返回來,告訴大家可以開飯了。
飯桌上,林夫人不斷的給安筱悠夾菜,林澤坐在林笙曼對面,看到她碗里只有白米飯,頓時輕咳一聲。
“怎么了?”林夫人停下筷子看著他。
“哥,你生病了嗎?”安筱悠也抬頭關(guān)切的問。
不得不說他們一家真的很和睦,這一切也是林笙曼成就了他們。
看著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林笙曼心里一時不是滋味,她拿著筷子,低著頭默默的扒拉著米飯。
這時一只雞翅從天而降,她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向身邊的人。
男人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動作優(yōu)雅的吃著雞翅,明明是很容易弄臟嘴的一道菜,可是他卻吃的很干凈,動作優(yōu)雅,氣質(zhì)高貴,或許這就是從小生活的圈子不一樣吧!
一個人的氣質(zhì)從小到大培養(yǎng)起來,真的和半路出家的人不一樣。
顧戟走在哪里都能發(fā)光,而她卻擺脫不了之前的家庭背景。
她是很窮,爸爸也是毒販,媽媽是賭徒,姐姐是精神病,可是這又怎樣?
地球從不圍繞任何一個人轉(zhuǎn)動,她只要自己活得好就行。
想通了后,她立馬埋頭吃著顧戟夾的菜,這時林夫人也夾了一塊紅燒魚塊放進她碗里。
道:“笙曼,媽媽剛剛看你離我遠,就沒有給你夾菜,你不會怪我吧?”
她這話說的也沒有毛病,自己和她相隔了兩個位置,夾菜給她的確不方便。
但是從坐上飯桌到現(xiàn)在,她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讓自己吃好點的話。
就算她是客人,也不能如此吧?
林夫人朝著她說完后,又將重點放在顧戟身上。
“顧先生,這些菜都是我家小澤從國外進口的,味道很鮮很嫩,你多吃點!”
顧戟淡淡點頭,他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
看著和國內(nèi)差不多的菜系,就這些菜還要進口?
林家雖然表面風(fēng)光,實則林氏在商場上是出了名的鐵公雞。
顧家家大業(yè)大,什么沒有吃過?
林笙曼心里覺得好笑,林夫人未免客氣過頭。
一頓飯吃的不尷不尬,明明她和顧戟是客人,可是林夫人他們一家在飯桌上倒是只顧著吃自己的。
回家的路上,顧戟開著車,說起林家的發(fā)家史。
“靠拆遷發(fā)家的林勇拿著小兩百萬去了C市賭博,運氣很好,遇到了C市賭城的財少,聽說是他幫了財少的忙,所以財少給了他出老千的免死金牌,后來被人發(fā)現(xiàn),知道他身后有財少庇護,沒有人敢拿他怎么樣?!?p> “那為什么林家又有了自己的公司,賭博不是很容易讓人上癮嗎?林勇有這個經(jīng)商的頭腦嗎?”林笙曼不懂,看林勇今天時時刻刻拿著財經(jīng)報紙反復(fù)閱讀的模樣,應(yīng)該是對經(jīng)商很感興趣。
她還以為林澤的父親是正經(jīng)的商人,沒想到那些錢也是賭來的。
“你不是林家人嗎?怎么連這些都不知道?”顧戟突然反問她。
他將車開在一處油菜花田野邊停下來,這里的風(fēng)景很美,微風(fēng)吹動油菜花搖擺,一陣花粉吸引了不少蝴蝶蜜蜂。
“我……我沒有去操心過這些,畢竟哥哥他們都很寵我……”林笙曼說著自己都心虛了,今天林家人雖然已經(jīng)在演戲配合了,但還是把她當(dāng)成外人看待。
身上流的血液不一樣,很難成為一家人。
“你還要騙我到什么時候?”顧戟冷冷道。
他目光陰沉的看著她,要不是讓自己的屬下去將林家的所有過去全部調(diào)查一遍,他也不會知道為什么林家的人這么溺愛安筱悠。
原來…她以前經(jīng)歷過那樣的事情,林澤對她一直很愧疚,林氏夫婦也自責(zé)沒有保護好她,所以這些年來對她寵愛加倍,之后就變成了溺愛,將安筱悠培養(yǎng)成大孩子。
“你在說什么?”林笙曼心里咯噔一聲。
難道他看出來了?
“沒什么,等你主動來告訴我?!鳖欔獩]有將心里的答案說出來,他等著林笙曼將一切告訴他。
不過,今天知道真相后,他的心情都放松了許多,感覺內(nèi)心的負擔(dān)頓時輕了不少,這種輕松的感覺,他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或許,是撕開了面前這個女人的偽裝,所以才放松了一些吧?
從顧戟重新發(fā)動車子到顧家,林笙曼強忍著心不在焉的樣子,她不知道顧戟到底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回家后,趁著顧戟去洗澡的功夫,她跑去陽臺給林澤打電話,他告訴她,自己的過去已經(jīng)被移花接木,顧戟要是真的調(diào)查起來只會很麻煩,就算真的查下去,也沒有什么證據(jù)。
聽到這里,林笙曼沒有再問什么,和林澤掛斷電話后,她看著浴室的門。
如果他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自己不是兩年前的肇事者,會不會和自己離婚呢?
還是……會和自己好好的生活下去?
想到最后一個念頭,她連忙搖搖頭,自我否認,怎么可能?
顧家的男人沒有愛情,只有瘋子!
這句話是三嬸告訴她的,她雖然是顧戟的三嬸,可是卻讓自己離顧戟遠點。
她說,三叔不是真心喜歡她的,只不過是喜歡占有美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