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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晚歌

第一百一十六章:殺戮將起

大風晚歌 意軒緲 5911 2021-10-19 09:29:00

  正旦的日子轉(zhuǎn)眼間就到了,東方靖玄這幾日做了些部署,以防止發(fā)生變故,整個朝會期間他都高懸著心,一刻都不敢放松,生怕有人會生事,令他沒想到的是朝會卻是極其的順利,一臉病態(tài)的呂后勉力參加了她人生中最后一次盛大的朝會,這位漢帝國的主宰的生命已經(jīng)進入了倒計時,甚至可能隨時會撒手人寰…

  東方靖玄看著御座上端坐的呂后日益蒼老的面容,一種悲涼之感油然而生,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要一件件發(fā)生了,他是該放下不忍,真正地準備應(yīng)對日后的紛亂局勢了,這一刻他分明覺得自己的心痛的厲害…

  晚宴之上東方靖玄終于稍微放松下精神,坐在榻上欣賞著美妙的舞樂,飲著美酒佳釀,還不時和身邊的夏侯忠、劉章以及諸王重臣舉樽對飲,以示慶賀…

  東方靖玄這幾日確實是倦了,他有些意興闌珊,甚至急切希望宴會能早點結(jié)束,然后回府和嬌妻愛子們共聚天倫,可就在此時宴會的氣氛卻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事情的起因東方靖玄也不清楚,他正飲酒觀賞樂舞之時,上首的諸王候席位上一陣躁動,好像是出了什么狀況,他定睛看去卻是呂氏諸人和今夜負責值酒令的衛(wèi)尉劉章之間發(fā)生了些口角,細細聽去劉章的聲音便傳入了耳內(nèi):“鄙人承蒙陛下和太皇太后恩賜,忝為值酒令,只是為了諸位遠道而來能夠盡興歡悅,以彰顯陛下和太皇太后的恩德,別無借機愚弄侮辱諸位之意,請不要誤會?!?p>  話音剛落,便有人搭腔道:“朱虛侯話說的漂亮,做事卻一點也不公道,剛才在代王、淮南王、吳王跟前祝酒之時都執(zhí)禮甚恭,舉樽把盞,熱情洋溢,為何到了我等面前就多番推辭,連酒樽都不愿意舉,難道你心里就如此藐視本侯麼?”

  說話的是臨光侯呂媭,她詞鋒犀利,言語刻薄,把劉章弄了個大紅臉,諸呂紛紛借機諷刺劉章,劉章無奈只好又舉樽相勸,飲下去不少酒,眼見著終于到了呂族末席,劉章終于松了口氣,剛要舉樽,卻見末席之上的呂鴻煊嚯的站起身子,他高舉酒樽,高聲道:“正旦之日,舉國歡慶,小侯愿和衛(wèi)尉劉兄一起為諸位助興?!?p>  眾人聞言都紛紛呼喊響應(yīng),劉章酒氣上涌,略有幾分醉意,他擔心君前失儀,擺了擺手道:“呂兄見諒,劉章已飲了不少,再喝的話怕是要在諸位面前丟丑了,還是改日與呂兄再聚,呂兄請?!?p>  呂鴻煊眼中神色不善,搖頭道:“劉兄會錯了意,小弟并無意和老兄你品酒,咱們玩些別的…”

  劉章不知呂鴻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點頭答應(yīng)道:“呂兄有何主意,鄙人劉章洗耳恭聽?!?p>  呂鴻煊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光,沉聲道:“我等都是武將,對這等嬌柔樂舞不感興趣,不如我們在宴上舞劍格斗為戲,為眾位王叔和宗室助興如何?”

  劉章略一頓,笑答道:“今天是喜慶之日,不宜動兇器,況且刀劍無眼,傷了誰都不好,若呂兄想和鄙人切磋的話,改日我們再約,如何?”

  呂鴻煊不甘心地說道:“若是劉兄示弱的話,便請答允我?guī)讉€條件,如此的話我便放棄今夜的比斗?!?p>  劉章道:“什么條件?”

  呂鴻煊掃了劉章身后的幾個心腹一眼,狠聲道:“請劉兄將段文忠和王世貞逐出宮衛(wèi)之列,以免他們敗壞南軍的名聲?!?p>  劉章冷冷道:“宴會之上不宜談?wù)撥娬?,更不宜如此草率將此事和比斗牽扯起來,呂兄請自重?!?p>  呂鴻煊咄咄逼人,嘲諷道:“劉兄色厲內(nèi)荏,未戰(zhàn)先怯,倒是頗有先齊王當年的風范啊,哈哈,今日算是見識了。”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劉章和劉興居等人羞得面紅耳赤,先齊王劉肥曾因朝見惠帝時不顧禮節(jié)惹得呂后震怒,要下令出兵伐齊,將劉肥處死,劉肥聞之終日驚懼不安,坐擁七十余城的他早已嚇破了膽,不顧屬下的反對,將城陽郡割讓給魯元公主做沐邑,又寫了一道言辭卑微的奏疏向呂后請罪,才最終逃過一劫。

  此事一直被剛強英武的劉章兄弟視為奇恥大辱,只是為尊者諱,他們從不提及罷了,但心中卻從未忘卻這塊傷疤,時時痛心疾首,深以為恨,今日呂鴻煊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露此事,無論劉章如何隱忍也是不能承受這種侮辱的。

  東方靖玄抬眼看去,果見劉章眼中殺意騰騰,他放下酒樽,冷冷道:“既是呂兄賞臉,劉章就陪呂兄走幾招,不過刀劍無眼,出了什么意外的話…”

  呂鴻煊信心滿滿道:“劉兄放心,請盡管放開手腳便是,呂鴻煊即使死于你劍下也絕不會怪你?!?p>  東方靖玄一凜,勸說道:“喜慶之日,似乎不宜動刀兵,二位莫如改日再戰(zhàn),諸位以為如何?”

  由于呂后身體不適已經(jīng)回宮歇息,宴會上只有年方六七歲的少帝劉弘在上,但他畢竟年幼做不得主,所以東方靖玄才征求審食其和周勃以及諸王的意見,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只有陳平和代王劉恒、魯王張偃擔憂二人安危不太贊同此舉,其余眾人竟都沒有反對的意思,少帝龍目一閃,說道:“朕平時很少見這種場面,對此倒很是感興趣…”

  少帝這一說,等于默許此事了,呂鴻煊高喝一聲道:“多謝陛下恩準,劉兄準備了,我要出招了?!?p>  劉章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倏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朝著呂鴻煊斬了過去,二人在寬敞的大廳中戰(zhàn)作了一團…

  多年前東方靖玄曾領(lǐng)教過劉章的高招,心里也很好奇劉章的劍術(shù)到底精進到何種地步了,而他前些日子曾和呂鴻煊過過招,對于他的劍術(shù)卻是比較清楚,他的劍術(shù)全仗著力道十足,但招式卻是十分單調(diào),十分容易被對手摸清套路,從而露出致命的缺點,況且劉章的應(yīng)變和靈敏度都在他之上。

  令東方靖玄沒想到的是呂鴻煊竟是占據(jù)上風,他力道猛烈,打的劉章有些猝不及防,東方靖玄心中頗為疑惑,就論當年劉章的實力也不在自己之下,為何今日竟會如此狼狽,這時候卻聽身旁站立的田光說道:“呂鴻煊銳氣十足,卻是求勝心切,攻守失衡,等到他氣力不足三鼓而竭之時,二十招之內(nèi)必定身首異處?!?p>  東方靖玄知道田氏兄弟祖居齊地,更加熟悉稷下學宮的劍術(shù),所以才會得出此判斷,他細細觀察時,劉章果然是越打越有心得,在靈敏地閃躲間不時的痛擊呂鴻煊的“軟肋”,呂鴻煊身上已被他幾處滑破好幾處,若不是呂鴻煊有鐵甲護身而劉章并無必殺之心的話,他早已是陳尸當場…

  劉章顯然更有分寸,他穩(wěn)占上風,不想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遂加緊攻勢,幾招凌厲的劍術(shù)直取呂鴻煊首級,呂鴻煊顧此失彼間已是踉蹌倒地,但卻毫無認輸?shù)囊馑?,他手中長劍已經(jīng)墮地,卻從腰間摸出兩把短刃和劉章廝殺起來,劉章很是惱怒,一腳將他踢倒冷冷道:“勝負已分,呂兄何必如此,我劉章不會趁火打劫,將你從南軍掃出去的,只要你以后嘴巴關(guān)緊,別再胡說八道便是?!?p>  劉章輕蔑地掃了他一眼,便要離開,呂鴻煊氣急敗壞地沖上前去,劉興居大喝一聲:“二哥,小心?!彪姽馐痖g,劉興居便大踏步?jīng)_了上去,待眾人反應(yīng)過來時,卻見呂鴻煊的短刃已經(jīng)扎在了劉章的左肩之上,劉章吃痛之下一拳擊出直取呂鴻煊,呂鴻煊頭部中拳,頓時轟然倒地,便一動不動了…

  倉促間的變故驚呆了眾人,東方靖玄大喝道:“快分開他們。”說話間呂辰逸又揮著長劍斬了過去,劉興居怒道:“卑鄙小人,又來偷襲,真是無恥到底了。”

  廳中頓時亂作一團,東方靖玄見狀忙沖了上去,他和夏侯忠、梁玉健幾人拼死分開了呂辰逸和劉興居二人,卻發(fā)現(xiàn)呂辰逸的右腿中了一劍已是血流如注,而廳中呂產(chǎn)的慘嚎聲傳來,那呂鴻煊已是氣若游絲,命懸一線了,周勃見劉呂兩族都已經(jīng)殺紅了臉,稍一猶豫便會讓皇宮變成殺戮的戰(zhàn)場,他當機立斷道:“宮衛(wèi)速速將諸王候公卿大臣送回府邸,不許任何人逗留皇宮,敢不遵將令者立斬不赦,東方靖玄你快將他們帶離這里,不然會造出大亂子的…”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變故沖淡了新年的歡樂氣氛,東方靖玄邁著沉重的步子從皇宮中走了出來,剛準備打馬前去查看呂鴻煊的傷勢,北軍的屬下便傳來了噩耗,呂鴻煊傷重不治,已經(jīng)死去,而北軍大將軍呂辰逸則仍處在昏迷之中,東方靖玄驚得臉色煞白,他擔心呂氏會伺機報復,急匆匆地趕往呂府中,沒想到呂產(chǎn)神色鎮(zhèn)定地令他吃驚,甚至連一句發(fā)泄的話都沒說,只是要他想辦法救治呂辰逸,東方靖玄從府中召來了王浚,把能用的藥物都全部帶到了呂王府之中,終于呂辰逸被救醒過來了…

  東方靖玄托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府中時,前往探望劉章的梁玉健竟還沒睡,一直在廳中等待他,東方靖玄不待他行禮便問道:“玉健,劉章怎么樣了?”

  梁玉健道:“傷口很深,但沒有傷及心臟,血雖流了很多,人卻已經(jīng)醒了?!?p>  東方靖玄點了點頭:“那就好,對了你立刻進宮持我的將令接管衛(wèi)尉衙署,直至劉章復原為止,驟起變故,這幾日一定要加倍小心?!?p>  梁玉健應(yīng)了一聲,又道:“那北軍那邊怎么辦?呂辰逸他…”

  東方靖玄皺眉道:“呂辰逸主理北軍多年,親信極多,別人恐怕難以壓制住北軍,還是我親自前去坐鎮(zhèn)的好,宗親諸王的大軍都在城中,若是再有什么意外發(fā)生,便會激發(fā)沖突,形勢很危急,好啦,很晚了,大家都早些休息吧?!?p>  次日東方靖玄格外的早起前去宮中,他生怕有人會生事,梁玉健難以處置,到了宮中巡視了一番,衛(wèi)士們倒還沒有什么大的異常,他雷厲風行地重新布置了各宮門的防衛(wèi)情況,便向長樂宮走去,前去探望呂后。

  剛到宮門口,一眼看見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鄧毅手足無措地站在宮門邊,他皺眉道:“鄧毅,你站在這干嘛?”

  鄧毅是昨夜奉東方靖玄的將令護衛(wèi)長樂宮的,如今這幅模樣卻不知出了何事,鄧毅見東方靖玄走了過來,忙如釋重負道地說道:“上將軍,你終于來了?!?p>  “怎么回事?”

  “今早天未亮,一大批呂氏親族便涌到了長樂宮,他們手持太皇太后欽賜的符令,末將不敢阻攔,只好放他們進去了。剛才臨光侯宣讀太皇太后頒下的詔旨將長樂宮的衛(wèi)士全部調(diào)換了,屬下不敢不從,但又不知如何向您交代,所以才在這等您來?!?p>  “換成哪里的衛(wèi)士?”

  “末將打聽過了應(yīng)該是從北軍營中遴選的人馬,由古正秋統(tǒng)領(lǐng)著?!?p>  東方靖玄到了寢宮門口,見一員面貌生疏的將軍佩劍執(zhí)槊站在正中,卻不是古正秋,那將軍見東方靖玄走到近前,用長槊戟指著東方靖玄高喝道:“站住,什么人?”

  東方靖玄身邊的田光怒喝道:“上將軍前來拜見太皇太后,你是何人,竟如此放肆,敢對上將軍不敬!”

  那人一愣,又道:“末將奉旨守護殿門,沒有太皇太后的命令,不敢讓閑雜人等進入,望上將軍見諒?!?p>  東方靖玄也不和他爭執(zhí),高聲叫道:“末將東方靖玄請見太皇太后?!?p>  不一時,殿門大開,張子卿快步迎了出來,那將軍見狀一躬身退了下去,東方靖玄道:“有勞張兄,太皇太后她…”

  張子卿嘆了一聲,說道:“昨夜左丞相將宴會之事報知太皇太后之后,她便連夜召呂族親眷進宮,陪她說話一直到現(xiàn)在,一夜都沒合眼…”

  說話間已到了寢間,東方靖玄見魯元公主、臨光侯呂嬃、魯王張偃還有好幾個呂氏女眷都圍在呂后的榻邊,他連忙施禮跪拜,呂嬃滿臉怒容,嚴詞質(zhì)問道:“東方上將軍,朱虛侯劉章殺害吾侄,你為何還不把他拿下?”

  東方靖玄神色凝重,沉聲道:“臨光侯此言差矣,昨夜之事大家都有目共睹,末將不敢徇私枉法…”

  呂嬃打斷東方靖玄的話,朝著呂后哭泣道:“姐姐你看,這人處處向著劉氏,你把這天下軍權(quán)交付與他,我們呂氏日后肯定被人滅族啦…”

  她這麼一說殿內(nèi)眾人跟著也哭了起來,呂后臉色很蒼白,擺手揮退眾人,對東方靖玄說道:“靖玄,你過來…”

  東方靖玄膝行至呂后榻前跪定,呂后抓著他的手掌,似乞求又似囑托地說道:“他們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慘劇即將上演,千萬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請盡力保我呂族平安,記住,無論發(fā)生何事,我對你的信任始終未變…”

  東方靖玄鄭重地叩頭應(yīng)允道:“太后放心,末將絕不敢忘,此心蒼天可鑒?!?p>  東方靖玄剛剛辭別呂后,呂氏眾人又圍到呂后榻前,臨光侯呂嬃一臉不解地說道:“姐姐,你為何愿意信他而不愿意信自己家人?!”

  呂后道:“有他在或能保全呂家不至舉族皆亡,若無他在,我死后我呂家必會被屠戮殆盡?!?p>  魯王張偃道:“孫兒不懂,為何您何不集結(jié)南北軍一舉蕩平劉氏諸王呢,他們帶來護衛(wèi)的人不多啊?”

  生性柔弱的魯元公主聞言嚇了一跳,忙道:“偃兒,不許胡說。”

  呂嬃卻面露贊許道:“正該如此,方可一勞永逸?!?p>  呂后嘆道:“昔年我也曾有此想法,可惜天不假年,舞陽侯、沛侯等心腹卻一一先后離世,而劉氏頗得人心,朝臣大多歸心,我呂家卻人才日益凋零,如何與他們相抗?若是我們依靠外姓之人奪了天下,到時候能坐穩(wěn)天下才怪呢?你們這下知道我的苦衷了吧,東方靖玄生性淡薄,又極重情誼,更加上與姝兒情深,危難之時其絕不會袖手旁觀,必會出手施救,這是我留給你們最后、也是最大的財富了,希望你們能多助他,盡力保全我家…我不想自己尸骨未寒,我們呂氏便遭滅頂之災…”

  很快,呂后就頒布了詔旨,安撫了劉呂兩族人氏,因為事情的是非曲直十分清晰,所以她也沒有再追究劉章兄弟,只是下令將呂鴻煊厚葬,同時賜了大量的丹藥圣水給呂辰逸和劉章,事情似乎就這么過去了…

  北軍大營中,東方靖玄集結(jié)諸將正在訓話,沒想到一夜之間營中竟出現(xiàn)了幾個陌生面孔,東方靖玄心知肚明,也知道這是呂氏兄弟所作的安排,呂辰逸傷了他們肯定也會找人進一步控制住北軍,這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只是吩咐諸將安守本職,加強長安城中的巡視工作,并沒有進行相應(yīng)的人員調(diào)整,他不想在這敏感的時候進一步刺激呂氏族人。

  他帶著田氏兄弟巡查諸營,到了張子明(即是張辟疆)的屯騎大營之中,東方靖玄借故支開從人,和張辟疆到了一處隱秘的角落里。

  東方靖玄率先發(fā)問道:“張兄,怎么樣?昨夜呂氏兄弟為何沒有貶謫你呢?”

  張辟疆哈哈一笑,說道:“和你一樣,投鼠忌器唄。非常之時,他們不大肆任用親信,排除異己,說明還是有些政治頭腦的,這樣起碼可以穩(wěn)定住南北軍?!?p>  東方靖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是,南北軍是他們保命的根本,確是不得不慎重。怎么樣,要我派人來協(xié)助你麼?”

  張辟疆搖頭道:“最艱難的日子都挺過來了,何況現(xiàn)在你絕不宜和我扯上關(guān)系,否則必會功虧一簣的?!彼砸活D,又問道:“劉章他怎么樣?”

  東方靖玄道:“沒什么大礙,只是需要休息數(shù)日罷了?!?p>  張辟疆沉吟道:“劉興居真是敢賭,太狠了!”

  東方靖玄訝道:“什么?”

  張辟疆淡淡道:“劉章肩上那一刀是劉興居刺上去的,難道你沒看出來麼?”

  東方靖玄虎軀劇震,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半晌才說道:“難怪我感覺劉章的眼神那么復雜呢,原來如此…”

  張辟疆道:“那是自然,劉章無論如何沒想到劉興居會用這種苦肉計,況且那一刀若是再往下些劉章恐怕就沒命了吧,你說他是在賭還是在搏呢?”

  東方靖玄沉聲道:“他用計賺了呂鴻煊的命、重傷呂辰逸,還幾乎殺了劉章,心腸可真夠歹毒的…”

  張辟疆道:“多虧了你才救下了劉章一命…”

  東方靖玄不解道:“我?我何時救他的?那時候大廳被你們北軍諸將圍得水泄不通,我根本就沒法近前一步,如何救他的!”

  張辟疆嘿嘿一笑,又正色道:“劉興居出招快似閃電,尋常人根本不可能看見,若不是我無意中向前近了一步,我也不會看得見,他那惡毒的眼神分明就是想取劉章的性命,可是最后卻稍一猶豫,那呂鴻煊的短刃才偏了幾寸,我料想正是因為有你在,他劉興居心里沒把握將來能夠贏你,才手下留情了,所以你不是救了劉章一命嗎?”

  東方靖玄茫然地點頭道:“沒想到此子心機居然如此深沉,太可怕了…”

  張辟疆道:“劉呂兩家都不是易與之輩,東方你好好準備吧,北軍這邊我會替你守住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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