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成為忍者
因為是初次特招的緣故，那一批忍者的資質(zhì)都比較差，再加上為盡快讓大家發(fā)揮作用，學校盡力壓縮了忍法學習的學期，大大降低了畢業(yè)的考核標準。
而且，真正有實力的忍者都上戰(zhàn)場廝殺去了，教師的教學水準也面臨著巨大的考驗。
這就導致，田中那幾屆的畢業(yè)生，同往常幾屆的學生相比，無論戰(zhàn)斗實力還是綜合素質(zhì)，都差了許多。
“饒是如此，我仍然是以將將好及格的分數(shù)從忍者學校畢業(yè)?！碧镏行挠杏嗉碌卣f道。
“若是往年，我這樣水準的人早就會被淘汰了。如果沒有遇到久間田大叔，我估計就只能成為戰(zhàn)場上的炮灰?！?p> 田中露出懷念地神情，眨著眼睛，不勝唏噓道：“幸好遇到了久間田大叔，不僅救了我的命，而且教會了我什么才是一名真正的忍者。”
他一臉感激地說道：“在那以前，我之所以想要成為忍者，僅僅是為了成為忍者之后能好吃好喝，過上好日子，別說守備忍者了，能成為生活忍者就已經(jīng)很滿足啦。是久間田大叔的言傳身教，使我真正明白了忍者的意義?！?p> “在久間田大叔的幫助促下，我好好鍛煉，終于通過了守備忍者的考核?！?p> 陸玄心下了然，可以這么說，在忍者培訓體系中，五大忍村就是211、985大學，普通忍村就屬于一本院校，而大名和貴族的忍者學校就是二本、三本院校甚至是職業(yè)學院。
想想后來，八萬忍者聯(lián)軍難道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嗎？
鳴人那一屆，木葉忍校的畢業(yè)生，最多也就30來個人吧？
就算一個年紀有10個班，就算忍者成才率100%，死亡率為0，那木葉忍村30年的人才儲備也到不了10000人，而實際目肯定不能更多，只會更少。
那么問題來了，五大忍村的忍者和鐵之國的武士是怎么湊到8w人的？
陸玄現(xiàn)在知道答案了，那就是有獨立于忍村之外，從屬于大名及貴族的忍者訓練體系，比如火之寺的忍僧，比如守備學校培育的守備忍者。
要知道，任何成體制的人才選拔培育體系，培育一個人才的代價，肯定是有一群人作為他成長的踏板。
上輩子拼爹也就算了，大家還都是人。
這個世界拼爹更狠，有人生來就紅眼病，白內(nèi)障。有人呢，連忍者都做不了。
不說血繼限界了，就算是普通下忍，在正常人眼中都是怪物一樣的存在。
幸存者偏差??！陸玄心下感嘆。
這是一種常見的邏輯謬誤。
指的是只能看到經(jīng)過某種篩選而產(chǎn)生的結(jié)果，而沒有意識到篩選的過程，因此忽略了被篩選掉的關(guān)鍵信息。
日常表達為“沉默的數(shù)據(jù)”、“死人不會說話”等。
前世看火影忍者的時候，自己習慣站在忍者尤其是主角一方位面之子的視角觀察這個世界，關(guān)注點主要都集中在影級忍者那一欄，到后期連我大旗木五五開都不放在眼里。
要不是卡卡西森賽靠著和老基友帶土秀恩愛單打抬了一手，那地位，都不如差一點一腳踢出大結(jié)局的二愣子熱血小青年邁特凱醬了。
這么一眼看去，那忍界里當然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人又有實力，下忍不如狗，中忍滿地走，上忍打醬油，影級到處有，最怕十二強，爆種吼不吼。
雖然除了木葉下忍以外，其他的下忍都像是路邊的垃圾一樣，就好比真三無雙游戲里簡單難度下等待被收割的雜草一樣。
但真正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七年，忍者在這個世界的地位，陸玄可是心知肚明啊。
在火影忍者這個有著怪力亂神的世界，這里的普通小孩就擁有媲美前世大人一樣的體力和力量了，能夠當上忍者的人，即使只有五歲，其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可以稱之為非人。
沉默了一會，陸玄苦笑著感慨道：“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動物還大。”
“可不是么，有的召喚獸比上忍都厲害，簡直像是傳說里的怪物神獸一般?！碧镏袩o可奈何地聳了聳肩，忍不住微微搖頭道：“我記得久間田大叔這么說過，同樣是查克拉，但是因為提煉速率和使用的質(zhì)效不同，反映到最終的忍術(shù)效果上就會天差地別。”
“他拿水舉的例子，說同樣是水，有小溪，有大河，還有大海?！碧镏幸贿呎f，一邊用手比劃：“這就像人體內(nèi)的查克拉容量，雖然小溪經(jīng)過擴展是能夠變成大河的，但是大河是無論如何也變不成大海?！?p> “沒錯，比如旗木五五開，作為木葉的天才忍者，唯一的缺點就是查克拉量不足?！标懶睦锾鰜韨€人。
“此外，同樣是水，可以一團散漫地如同雪花一樣，但揉成團就可以變成雪球，打在人身上會很痛，凝結(jié)成冰就可以殺死人，平?？梢杂脕硐茨槪菬_了就會燙傷人，查克拉也是如此?！?p> “每個人身體素質(zhì)和精神狀態(tài)都是不一樣的，那么以身體為容積所存儲的查克拉量也會不一樣，這是天賦。同樣的，每一標準份額查克拉的提煉速率，大家也有差異，這也是天賦。最后，就算相同的份額，相同的提煉速率，每個人使用的效果也不一樣，這也是天賦?！?p> “所以說，那些擁有血繼限界的名門望族的后裔們，他們生來就位于普通人一輩子也可能到達不了的天花板?！?p> “忍者的世界，就是這么殘忍，一旦你不再符合忍者的標準，等待你的結(jié)果，要么是淘汰，要么是死亡。”
說到這，田中忽然嘆息道：“久間田大叔曾經(jīng)就是一名戰(zhàn)斗中忍，只可惜，在一次戰(zhàn)斗中傷了經(jīng)絡(luò)，導致提煉查克拉的速率大大降低，才來到我們這里當了奉行。如果你不能再戰(zhàn)斗了，那么，就已經(jīng)不配稱之為忍者了”
“雖然人人都有查克拉，但不代表人人都能成為忍者?！标懶剜?，田中所講的內(nèi)容，同他搜集來的資料對應起來了。
在自己搜集的那些忍者修行書籍里，也再三強調(diào)，忍術(shù)使用的過程中，有三點最為重要，分別是質(zhì)、量、速。
就像是玩游戲，質(zhì)代表技能等級，量關(guān)乎技能威力，而速就是施法速度。
“其實我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田中忽地停下腳步，長嘆一聲，道：我還記得我在守備學校時候的忍術(shù)老師，是個中年婦女，她每次上課的時候，都會向我們炫耀，大談特談她在木葉忍者學校里學習的女兒，她在木葉忍村里買的公寓，她那身為木葉中忍的丈夫?！?p> 田中厭惡地說道：“我真的很討厭她，她動不動就罵我們幾個窮小子是個賤胚子，泥巴佬，但有些話，她并沒有說錯?！?p> 田中雙手結(jié)印，眼睛有些發(fā)紅，笑著道：“雖然我的變身術(shù)不太流利，但是簡單模仿下還是能做到的。”
說罷，煙霧升騰，等煙霧散去，身材高大面面闊重頤的田中消失不見了，一名中年女子站在那里，神態(tài)格外盛氣凌人。
中年女子忽然拉長了臉，尖著嗓子道：“查克拉作為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的結(jié)合，別說你是個人，就算你是頭豬，只要你這頭豬能跑能跳能哼哼，那就代表你身上肯定有身體能量和精神能量，那么你身上肯定也會有查克拉?！?p> 語氣尖酸刻薄，聲音尖銳、刺耳、短促，陸玄一生之中，當真從未聽過如此難聽的聲音。
“雖然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有查克拉，但是，你們不要癡心妄想地想要成為忍者，要知道，有查克拉不代表就能成為忍者！像你們這群守備學校里學習的人，都是垃圾，以后畢業(yè)了拿個十手，在街上巡巡邏，防防火，抓抓小偷就好了，可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真正的忍者，不是你們這群垃圾能當上的。人家名門望族的忍者后裔，隨便召喚出來的召喚獸都比你們強！說白了吧，你們呀，連忍豬忍狗都不如！”
“我這也是為你們好，如果你們認不清自己，上了戰(zhàn)場，傷了殘了還有得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p> 陸玄面色肅然，一個勢利刻薄的老師，會給學生帶來很深的心理陰影啊，看來，田中大哥對這個女子十分厭惡，這份厭惡，使得老實憨厚的田中大哥學起這個人渣老師辱罵學生時候的樣子，惟妙惟肖，格外生動。
田中恢復原身，一臉，他嘶啞著嗓子，悲愴道：“那時候，因為我的學習成績最差，所以我一貫胸無大志，不敢想象自己能夠成為真正的忍者。”
“相比之下，我的那些朋友們，成績優(yōu)秀，志向遠大，總想著自己能在戰(zhàn)場上表現(xiàn)優(yōu)異，從而被選入木葉中去。木葉啊，是我們心中最美好的夢想呀?！碧镏醒劬Ψ杭t，擦了擦眼角。
陸玄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雖然木葉名字是村，但在這方世界的地位，那就是前世的北上廣呀。
就像是前世的自己，忍受996，忍受逼仄的出租屋，忍受上司的辱罵，忍受房東的白眼，忍得遍體鱗傷，仍不甘心離去，就是因為夢想，在那個地方。
如果你愛他，就送他去木葉，因為木葉就是天堂。
如果你恨他，也送他去木葉，因為木葉也是地獄。
“你知道大家的結(jié)果么，1354人，我們那一屆，一共1354人，最后只活下來31人。”
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灰塵，裹挾著柳絮在空中搖舞，陽光，黯淡了下來，大地竟似突然被一種痛苦的氣氛所籠罩，竟突然顯得說不出的凄涼，蕭瑟！
田中了深吸了一口氣，慘然道：“我從小就羨慕忍者，但若不是遇到了久間田老師，只怕，現(xiàn)在的我，肯定不會再做忍者了?！?p> 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平復了一下心情，方才緩緩說道：“起風了啊，一不小心就迷眼了。陸玄，你知道嗎？忍者，不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保護，只要有這份信念，無論是不是忍者，都能讓一個人強大起來?！?p> 陸玄輕輕說道：“我于殺戮之中盛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p> 田中怔了怔，沉默良久，才贊道：“真好聽，這是你想出來的么？”
“不是?！标懶u了搖頭，道：“是我從古書上看來的。他說，即使身處殺戮之中，也不要忘記美好，也要向往著光明！”
這么解讀，自然違背了原意。
這句話真正的意思，類似于“爆炸就是藝術(shù)”，但陸玄，卻覺得，在此時此刻，自己更應該將目光放在黎明中的花朵上。
畢竟，這個世界的殺戮，已經(jīng)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