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樓蘭(十)
這一聲爆炸的響動,便連躲藏在密室里的陸玄等人也聽得見。
陸玄分出神識看了一下,果不其然,又是鳴人。
不過,陸玄遠(yuǎn)遠(yuǎn)地瞧了一眼,只見一名金色頭發(fā)頭戴面具的男子飛也似地跑了過去,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朝著自己的方位看了一眼。
陸玄連忙收了神識,心道,果不其然,木葉黃色閃光,波風(fēng)水門。
水門微微皺眉,剛才似乎有人在窺探自己。
是百足么?
這座古怪而富麗堂皇的千塔之城里四處都有管道線路,里面充斥著澎湃的查克拉,大大小小的監(jiān)控設(shè)施遍布地上的每個角落。
所以水門三人在幫助秋道丁座治療一番后,便分配好了任務(wù)。
波風(fēng)水門單人負(fù)責(zé)外出偵查,油女志徽和秋道丁座一組,負(fù)責(zé)尋找一處臨時的落腳點,并探明落腳點周邊的監(jiān)控器,確保落腳點處的安全。
一旦那處發(fā)生戰(zhàn)斗,另外一邊的人就要趕快前去支援。
“自己似乎被百足發(fā)現(xiàn)了?!辈L(fēng)水門一邊趕路,一邊思忖起來:“不過,這也沒辦法。剛才的查克拉,沒錯,是他!未來木葉的人柱力,九尾之子!”
水門心中有一種強烈壓抑的情感就要噴涌而出,但忍者的素養(yǎng)讓他維持住了鎮(zhèn)定。
“來自未來的人啊,真想問一問未來究竟如何。可惜,大蛤蟆仙人說了,我和那九尾之子不要有太多牽連。”
“否則,牽連越深,對未來的改變就越大。那個人消失的可能性就越高?!?p> 水門凝神看向煙霧彌漫中左支右絀、手忙腳亂的金發(fā)少年,眼睛一熱,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情感死死封住。
他嘴里輕聲喃喃自語道:“九尾之子,我和玖辛奈,我們的孩子?!?p> 鳴人雖然借助查克拉刀斬斷了兩具傀儡身上的查克拉線,但一共有六具傀儡的追殺。
雙手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更何況這六具傀儡每一具都有上忍的實力。
在四具傀儡的圍攻下,鳴人很快就被其中一具傀儡狠狠錘落在天橋上。
饒是鳴人皮糙肉厚,也不由得覺得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
他恨恨道:“可惡,如果還是這般源源不斷出現(xiàn)的話,就危險了,就算用查克拉刀也沒辦法處理干凈啊。”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見其中一具傀儡的面部突然發(fā)生了變化。
只見它雙眼轉(zhuǎn)動,眼縫由橫平變豎直,緊接著面部由中間橫著一分為二,上部面具上抬,下部面具下啟,鼻子處露出三個猩紅圓形圖案,嘴部則伸出一根黝黑锃亮的鋼管,管口處紫色熒光匯聚成團(tuán),發(fā)出耀眼如太陽一般的光芒。
空氣中,高溫通過而形成的扭曲空氣,形成一條直線,一道熾熱的紫色激光束,約莫有一人合抱粗細(xì),化作一股熱浪激流,從鋼管中激射而出。
光速超過了一切反應(yīng)能力,直射鳴人,擊斷了橋梁,擊穿高架橋面,將高架橋面毀壞出一個大大的口子。
好在鳴人一開始看到那鋼管,就眼見不妙,及時躲開了激光束的核心位置,饒是如此,他還是被因激光束激涌而來氣浪重重?fù)舸蛟谏?,從十幾米高的空中直直直地掉落到地面,還真是疼得厲害。
而且,躺在鳴人的面容扭曲,費力坐直了身子,痛苦地呻吟一聲,疼得緊緊握住了膝蓋上方的大腿。
身子還是小事,大腿上是真的疼啊!
只見那里有一道猙獰的傷痕,原是被游離的激光束撕裂開一道口子,皮翻肉爛,疼痛不已,血流不止。
這里是高架橋下面的空地,一團(tuán)耀眼的陽光從高架橋上的洞口處直射而來,給陰森冰冷的高架橋下面增添了不少熱量和光亮。
但鳴人的心卻沉了下去。
一,二,三,四。
四具傀儡帶著冰冷的殺意從天花板處的洞口處緩緩落下,就像是一個人類看著腳下的一只螞蟻一樣,居高臨下,殘忍冷漠。
“又來?!兵Q人臉色變得難看,費力想要站起來,但剛剛站直,腿部就一陣劇痛,使得他一個踉蹌,半跪在地。
數(shù)十道手里劍在紫色熒光的查克拉線的牽引下,朝著鳴人襲來
鳴人掏出查克拉刀,原本是想繼續(xù)戰(zhàn)斗,眼下卻只能費力擋開射向自己的手里劍。
但那手里劍實在太多,眼看就要將鳴人團(tuán)團(tuán)圍困住,忽然,一道身影倏忽而至,抱住鳴人,帶著他脫離險境。
與此同時,一名健壯大漢左手左臂猛然膨大,如三人合抱的樹木一般粗,一邊大喊道:“部分倍化之術(shù)”,一邊狠狠掃向四具傀儡。
其中兩具傀儡及時躲開,剩下的兩具則被這健壯大漢就如拍蒼蠅一樣,拍打在粗大的橋梁立柱上,粉碎稀爛。
于此同時,一名身形瘦長的忍者,雙手伸直,口中呼道:“忍法·蟲玉之術(shù)?!?p> 便見一群蟲子從那瘦長忍者背后半身大小的黃皮圓壺中飛了出來,將傀儡團(tuán)團(tuán)圍住,纏繞在傀儡的關(guān)節(jié)處。
剩下兩具傀儡就像是生銹了一樣,吱呀一聲,從空中落下,摔個四分五裂。
鳴人覺得頭有點昏昏沉沉的,這一胖一瘦的忍術(shù),怎么自己看著好眼熟啊。
烤肉,嗯,為什么自己會想到這個詞。
我好像更喜歡吃拉面來著啊。
鳴人自然不知道,因為時空亂流的原因,他的元魂受到?jīng)_擊,一部分記憶有所遺忘,等他回到原時空就會恢復(fù)。
雖然想不起來為什么自己心中會升騰起怪異的情感,但對救了自己的三人,鳴人心中大生好感,倍感親切。
“這些傀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不解地看向身旁頭戴面具的金發(fā)男子,求問道。
“似乎是經(jīng)由龍脈查克拉強化過的傀儡?!蹦凶咏忉尩?。
金發(fā)男子在心中冷靜分析道:這高架橋下的查克拉管道回路并不多,所以這四具傀儡的威力也小了不少。
若不然,自己三人想要解決這三具傀儡也不會這般容易。
“話說回來,你是誰啊?”鳴人狐疑地看著男子。
在一開始的親切過后,鳴人心里越發(fā)疑惑起來,像是鬧別扭的小孩一樣,不滿地質(zhì)問道。
男子看了看鳴人頭上的護(hù)額,溫柔地說道:“你是木葉的忍者吧?!?p> 他輕輕抬了一下面具,露出自己的忍者護(hù)額,卻并未露出臉部,聲音越發(fā)輕柔,說道:“我們也是木葉的人?!?p> 他關(guān)切地查看了鳴人腿上的傷口,心里微微一苦,疼惜道:“要快點處理一下傷口?!?p> 誰也沒有察覺,此時男子心情激蕩到難以自已。
他恨不得一把抱住眼前的少年,喜極而泣地蹂躪著這混小子的頭發(fā),狠狠地將他摟在懷里不放開。
面具下的波風(fēng)水門雙目晶瑩,淚花閃閃。
這是我的孩子。
這是玖辛奈的孩子。
在這個少年身上,有自己和玖辛奈的影子在。
波風(fēng)水門心思何等聰明,感知何等敏銳,他自然發(fā)現(xiàn),少年并不普通,而是尾獸九尾的人柱力。
九尾人柱力!
這代表了什么?
現(xiàn)在的九尾人柱力可是自己的愛人玖辛奈??!
對尾獸人柱力來說,只有一種情況會同自己身體內(nèi)封印的尾獸分開,那就是死亡!
自己的孩子變成了孤兒嗎?
是的,波風(fēng)水門堅信自己,如果玖辛奈遭遇了不幸,那么自己一定會死在玖辛奈前面。
因為這是一個男人的承諾,一個丈夫的義務(wù)!
如果改變了歷史,或許自己和玖辛奈會活下去吧?
波風(fēng)水門微微一愣,看著眼前迷茫的少年,輕輕搖了搖頭,心里嘲諷自己道:“如果玖辛奈知道,我為了茍活于世,竟然想害死自己的孩子,會殺了我的。”
那樣,就不配做玖辛奈的愛人了。
波風(fēng)水門恢復(fù)了冷靜,他又是愛憐,又是不舍地打量著少年,知道自己要趕緊和眼前的少年分開。
為了不改變歷史!
為了自己的孩子!
“波風(fēng)水門已經(jīng)救了鳴人了么。這對父子還真是命運多舛啊?!标懶南螺p輕一嘆,繼續(xù)向真子打探安祿山及龍脈的所在。
真子苦笑一聲,無奈道:“這位大人,我一個婦道人家,連自己丈夫被關(guān)在哪都不清楚,怎么會知道安祿山那個奸人在那里,更不可能知道樓蘭王室的秘聞,龍脈之力究竟在哪了?!?p> “不過?!闭孀游站o拳頭托著下巴,思量一會,說道:“關(guān)于樓蘭一族的秘聞,除了先女王大人、安祿山之外,就只有幾位族老最清楚。神使大人想要知道龍脈之力在哪里,只怕要問女王大人或者族老了?!?p> 說到這,真子苦笑一聲,無奈道:“那安祿山同女王大人形影不離,時刻看管著女王,我們找了很多次機會都不能見到女王陛下?!?p> “難辦啊?!标懶p手環(huán)抱,摩挲著下巴,為難道:“那我怎么幫你們?我現(xiàn)在可不是安祿山的對手?!?p> “啊。原來神使大人這么無能啊!”小胖子失望道。
“住口,不得無禮!”真子嚴(yán)厲地瞪了一眼小胖子,眼神里也流露出一絲失望和痛苦。
“我雖然不是安祿山的對手,但我對封印術(shù)還是有所精通的。”陸玄微微一笑,說道:“安祿山的能量不過就是來自于龍脈,只要切斷他和龍脈的關(guān)系,小小安祿山,不足為懼?!?p> 陸玄心道:“嘖嘖,即使不封印龍脈之力,但把龍脈之力收走,不也解決了你們的問題嘛,我可沒騙人。”
真子驚呼一聲:“大人說的是真的?”
聽聞有機會從安祿山的魔爪中解救自己等人,她不禁大喜過望。
她自然不會想到陸玄在想著如何收服龍脈之力。
畢竟千百年了,從無有人能收服得了這龐大的龍脈之力。
其實,到現(xiàn)在,真子對陸玄還是有所疑慮,但終究,不可能比現(xiàn)在更差了。
如果眼前的神使是好人,那自然是件好事。
但若是壞人,那讓他與安祿山斗上一場,也不見得是壞事。
她們就像是溺水的人,緊緊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樣。
至于龍脈之力,那是樓蘭王室的事情,和她們平民百姓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大伙只是想過普普通通的日子啊。
見陸玄一點頭,真子用手掩住嘴巴,眼睛中淚光瑩瑩,深吸一口氣,冷靜道:“大人或許可以去找薩朗大人!”
“薩朗大人,就是救了我們的族老?!闭孀幽抗庾谱频乜聪蜿懶?,肅穆道:“只要找到薩朗大人,神使大人的一切疑慮問題都能迎刃而解?!?p> “那這個薩朗族老現(xiàn)在在哪里?”陸玄問道。
真子回道:“我只知道他們都被安祿山關(guān)押在地底深處的地牢中,那里守衛(wèi)森嚴(yán),十分危險?!?p> 說著,真子從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描繪在布片上的地圖,帶有血腥氣,似乎是用血畫在衣服上的。
真子深深吸了一口氣,認(rèn)真說道:“這是薩朗大人緊急之下托付給我的地圖?!?p> 然后她指了一處角落,說道:“這就是地牢所在。”
陸玄環(huán)視周圍,眼神從那些老弱婦孺的臉上一一掃過,看著她們目光中那微不足道名為希望的閃光,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先去找你們的族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