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照美
“好熟悉的天地靈氣,嗯,這股充滿了大碴子味的自然能量,沒錯了,我又回到火影世界了。”
陸玄悠哉悠哉躺在水里,曬著太陽,開始盤點起此次的收獲。
首先是新的一具分身-鬼燈冷月,亦或者說是龍宮三公主。
這具分身是個妹子,所以,陸玄一回到火影世界,就連忙解開了分神寄念,將自己從鬼燈冷月身上脫離開來。
陸玄心中慶幸不已:“萬幸,自己到底沒有真正性轉(zhuǎn),只是加了一具分身?!?p> 鬼燈冷月的性格卻是十分冷漠淡薄,靜靜在那里盯著陸玄的一縷分神,一言不發(fā),但她的心意,兩人心意相通,陸玄如何不明白。
陸玄撓了撓頭,無奈道:“好吧好吧,我先陪你去一趟火之國,救下鬼燈一族。至于重建龍宮么,還是等以后再說。你也知道,現(xiàn)在是查克拉的時代了,龍宮這個事情得從長計議?!?p> 鬼燈冷月輕輕點了點頭,站起身子,腳下踩著大海,步步生蓮,向著水之國霧隱村走去。
所過之處,履霜冰至,御水凝寒。
陸玄的一縷分神則使出法術(shù),回歸到本體之上,他動了動身子,從睡眠中蘇醒過來。
運送陸玄前往火之國的忍者,是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中忍,叫做由良,曾經(jīng)身屬赤砂之蝎小隊的忍者。
這一路上,由良已然習(xí)慣了陸玄沉默寡言的性格,對陸玄除了打坐念經(jīng)以外,吃了睡,睡了吃的行為也樂得清閑,自然也懶得搭理這個連忍者都不是的人。
陸玄則繼續(xù)清點自己這次穿越之行的收獲。
除了分身鬼燈冷月以外,最重要的便是墨衣修煉之法,或者叫做神魔煉體之術(shù)。
鬼燈冷月也嘗試了一番,確實能凝練出燭龍墨衣來,但卻沒有了天賦神通,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具盔甲,就是堅硬了一些,嗯,普普通通,也就能輕而易舉抗下影級忍者之下的全部忍術(shù)的水準(zhǔn)。
畢竟,這具燭龍墨衣乃是天地之間最為精粹的能量所化,雖然換了一方天地,沒有了天氣氣運眷顧,不能御使天賦神通,但基本的物理抗性和法術(shù)抗性還是拉的滿滿的。
這具鎧甲倒是能偽裝成忍術(shù)。
此外,就是黑龍道長的遺贈了。
黑龍在離去之時,將自己千年的武道修煉感悟凝結(jié)成一枚黑色玉佩,轉(zhuǎn)贈給陸玄。
黑龍的武道經(jīng)驗,雖然威力不小,但卻有點魔道功法的意味,以情緒駕馭力量,功法之中充斥著殺戮、暴力、悔恨、痛苦的情緒。
陸玄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將其精簡提煉成一刀法一劍法。
他一時惡趣味,將刀法取名阿鼻道三刀。
阿鼻道是地獄里面的最邪惡的底層,它有個更讓人熟悉的名字,即為無間地獄。
阿鼻,即痛苦無有間斷之意。
佛教認(rèn)為,人在生前做了壞事,死后要墮入地獄,其中造“十不善業(yè)”重罪者,要在阿鼻地獄永受苦難。
這阿鼻道三刀,正是黑龍千年深處無間地獄的痛苦情緒所化,饒是陸玄,借助太一之輪之力,模擬了一番,也不禁心驚肉跳。
“好魔性的刀法。沒想到黑龍道長的心魔怨念如此之強(qiáng),怪不得,黑龍選擇自殺尸解,魂飛魄散?!?p> 自妻子死去之后,黑龍沉浸在悔恨自責(zé)的無間地獄中難以自拔,其歷經(jīng)千載苦修,可以說真正實力足以凌駕神之上,一顆魔心也是越發(fā)強(qiáng)盛。
若是黑龍真正入魔,只怕西方諸神也壓制不住他。”
好在,黑龍并未真正泯滅良知。
他雖因為失去了深愛的未婚妻而埋頭鉆研于武學(xué),最后墮入黑暗,失去了精神支柱,心靈虛浮,付出步入兇暴的代價,但還是選擇犧牲自我。
若不是陸玄相助,黑龍只能選擇在完全失去作為人的意識前化作亢龍飛上天空。
這阿鼻道三刀,既是至情至性的刀法,也是最邪惡的刀法,由恨得力量所形成,完全脫離人的情感控制。
施展起來卻有如集天地至邪之氣于刀之中,刀光一過敵人就有如置身于刀山之中。
陸玄嗟嘆幾聲,便將此刀法封存了起來。
正所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魔一念,唯我獨尊,大千世界,俱是虛妄。
佛門修行之法,迥異于玄門傳承的練氣元神,專注于念力意識。
佛門法力以念頭為根基,意識為乘次第,共有眼耳鼻舌身意、阿陀那、阿賴耶、阿摩羅九識,所以便有所謂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說。
魔道法門,雖脫胎于玄門,但比之玄門練氣,更近佛門念力。
所說的天魔法力也是一種念力根基,玄門一道法力便是一道符箓真種,而天魔一道法力便是一個他化自在魔頭,于眾生魔念之中淬煉而出,生有九識,通靈感應(yīng)人心的他化自在魔頭。
魔門修行之時,時常有外魔內(nèi)魔無名滋擾,動輒被魔頭吞噬本我,萬劫不復(fù),每降服一個魔頭,魔門法力便增長一分,故而魔門心法其實最重心性。
換種理解,道門修行是實業(yè),佛門修行是借貸,魔門修行那就是高利貸了。
三者談不上孰優(yōu)孰劣,但道門修行最是穩(wěn)妥,一步一個腳印。
魔門修行風(fēng)險最大,但速度也最快。
“空談?wù)`國,實干興邦,發(fā)展實業(yè)才是正道?!标懶呐男乜?,從修煉魔刀的欲望中脫身而出。
至于劍法,乃是黑龍道長心中悲憤郁結(jié)的情緒所化,陸玄則取名為莫名劍法。
因為份屬兩大忍村的緣故,就算是保護(hù)任務(wù),砂忍村的忍者也要像火之國忍者公會報備行程。
好在到了火之國境內(nèi),山賊盜匪接近于零,由良也加快了路程,沒幾日的功夫,便將陸玄送到火之國都城,就此完成了任務(wù)。
謝過由良之后,陸玄發(fā)覺整個火之國內(nèi)人心惶惶,大部分人都面帶擔(dān)憂之色。
稍一打聽,便知道土之國巖忍村已然大舉入侵火之國西北邊境,一場大戰(zhàn)看起來在所難免。
更讓大家擔(dān)心的是,大戰(zhàn)之前,木葉忍村自斷一臂。
火之國木葉隱村的精英上忍,木葉的英雄,手持散發(fā)白光的查克拉短刀,被譽(yù)為“木葉白牙”的天才忍者,實力強(qiáng)大,其名號響徹各國,連”傳說中的三忍“也要敬他幾分的旗木佐云,自殺身死。
火之國邸報中刊載,旗木佐云公然違背了忍者條例,放棄任務(wù)而選擇去救同伴被村里人怪罪,導(dǎo)致木葉及火之國遭受重大損失。
在木葉忍村對旗木佐云進(jìn)行公審之前,旗木佐云畏罪自殺,經(jīng)忍者長老會決議,考慮到旗木佐云曾經(jīng)的貢獻(xiàn),放棄追究旗木佐云任務(wù)中的重大過失責(zé)任,以普通忍者陣亡之禮將其下葬。
一代英雄,就此落幕。
談及旗木佐云的時候,火之國的居民一個個恨的咬牙切齒,恨不能嚙其肉,飲其血,整個火之都,都彌漫著一股慌張暴躁的情緒。
黃昏時分,踏著一地的夕陽,陸玄來到了護(hù)城河畔。
斜陽草樹,寒鴉社鼓,鳥雀嘰嘰喳喳地叫著,河流特有的水氣和泥土清新氣味涌入鼻中。
落日的余暉照得陸玄的臉龐一片通紅,他深深嘆息一聲,拿著一朵白花,將其扔入河中,直到白花遠(yuǎn)遠(yuǎn)飄走,消散在視野之外,方才離去。
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一道蒼涼悲戚的歌聲:
俯臥在隨風(fēng)起舞的樹陰下哭泣著,望著那個素不相識的自己,吉他為逝去的人而彈奏,流星因不歸之人而隕落,“不要離我而去“如此竭力呼喊,卻只換來橙色花瓣的靜靜搖曳,那遺留在稚嫩臉龐上的,手掌中的記憶,已漸漸遠(yuǎn)去...”
“呵,戰(zhàn)爭,人性。”
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水之國,也不安生。
上忍照美嵐跪倒在水影書房外,深深的埋下了頭顱,將自己的不滿影藏在陰影之中,不敢有絲毫異動。
自從鬼燈冷月失蹤的消息傳來,原本被眾人視為懦弱的三代目水影驟起發(fā)難,派忍者大軍將鬼燈一系的忍者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
“咳咳,照美嵐,鬼燈一族及輝夜一族圖謀不軌,妄圖犯上作亂,背叛水之國,你說,我該怎么辦?。俊彼坝袣鉄o力地說道,但語氣里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殺意。
“大人,犯上作亂者死。”照美嵐立刻答道。
“哦,咳咳,哎,鬼燈一族可是二代目水影大人的家族,給他們個體面。至于輝夜那群瘋子,你知道的,這就交給你了。好好干,讓水之國的居民看看,不是所有的血繼限界家族都是邪惡之徒?!彼袄淅涞?。
“遵命。大人!”照美嵐一邊說,一邊將頭顱埋得更低了。
水影冷冷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狠厲:“還有,如果鬼燈一族不愿意體面,那么,你幫他們體面!”
鬼燈一族的族地里,鬼燈長老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唉聲嘆氣起來,經(jīng)歷了一整天的廝殺,他的老胳膊老腿可累壞咯。
看著眼前的族人,個個帶傷,家家戴孝,鬼燈長老心若死灰,恨不得自裁。
本以為族長鬼燈冷月吸納了龍元之力,再加上舟戶鬼島收服海盜聯(lián)盟,鬼燈一族能重新登上霧影之位。
沒想到,先是舟戶鬼島那里傳來求助的信號,說什么木村背后有空忍村余孽的影子,然后族長鬼燈冷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莫非是天亡我鬼燈一族?
一想到這,鬼燈長老很狠一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召集族中中層,將困境說了出來。
末了,鬼燈長老長嘆一聲,說道:“眼下,是我鬼燈一族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候。大伙也都清楚了,三代目水影一直都想滅我一族?,F(xiàn)在,我們是逃也逃不了,打也打不過,只好短尾求生,求一息尚存?!?p> “我們這幾脈族人,宗家自然是非死不可。但分家還有機(jī)會活下去,不過,也只能有一支活下去?!?p> 說到這,鬼燈長老昂起頭,帶著家族固有的驕傲堅定道:“我們鬼燈一族也不是好惹的!真要抱著必死的決心鬧起來,他水影也兜不住,所以,他一定會派人來招降我們,給一部分人一條活路。”
眾人竊竊私語討論了一番,一個個面色凝重。
正說著,忽然有人傳話道,說是照美一族族長照美嵐前來求見。
鬼燈長老深呼吸一口氣,苦笑道:“你看,說曹操,曹操就到(噂をすれば影が差す),人來了?!?p> 說著,鬼燈長老在地上喚來一口清泉,清潔了一下面容,正衣冠,莊嚴(yán)肅穆地向外走去。
縱然赴死,也要維系鬼燈一族的尊嚴(yán)
照美嵐看著慢慢向自己走來,佝僂著身子勉力維持最后尊嚴(yán)的老頭,心神一震,戚戚然,有兔死狐悲之感。
他恭恭敬敬地雙手抱拳行禮道“晚輩照美嵐,拜見鬼燈大長老大人?!?p> 鬼燈長老微微一點頭,嘆息一聲,說道:“哦,是你這娃娃,倒也是,他三代水影可擔(dān)當(dāng)不起逼反鬼燈一族的惡名,他是要你來和我們談條件的吧?!?p> 照美嵐深深低下頭顱,躬身行禮,目光閃爍不定,良久,才直起身子,沒有回答,而是問道:“老大人沒有怪罪我么?”
鬼燈長老撫須笑道:“笑你什么?笑你能審時度勢,保全家族?”
照美嵐苦笑一聲,說道:“自然是笑我背叛了忍族們?!?p> 鬼燈長老哈哈大笑道:“忍族,哈哈,哪還有什么忍族。從今往后,鬼燈一族就變成過往云煙咯。哈哈哈哈,愧對先祖啊,愧對列祖列宗啊?!?p> 他就這樣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笑彎了腰。
“既如此,大長老為何不順勢而為呢?”照美嵐不解道。
鬼燈長老深深看了照美嵐一眼,沙啞聲音道:“這是他三代目水影的勢,不是我鬼燈一族的勢?!?p> 說著咳嗽一聲,冷笑連連道:“他三代目打的什么如意算盤,肚子里那點門門道道,老夫清楚得很啊??伤麆e忘了,這水之國霧隱村的根是誰?是我鬼燈一族!是你照美一族!他要斷我的根,我就得和他拼命!”
“這水之國,是我等先祖流著血打下來的?。 惫頍糸L老留下了淚水,唏噓嗟嘆道:“他憑什么要讓那些庶民和吾等并列啊,他憑什么啊。”
“老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闭彰缻灌叭婚L嘆。
鬼燈長老擦拭了眼淚,眼神微微闔,又是咳嗽一聲,嘶啞著聲音繼續(xù)說道:“這句話,你可以說,我卻說不得。若是我鬼燈一族不站出來,那么忍族的心就散了,散啦!怎么對得起各族先祖流過的血,受過的傷!“
“我也不和你多廢話,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吾等族人,甘愿赴死,叛亂之名,也愿背負(fù)。那水影老兒開出什么條件?!?p> 照美嵐苦澀道:“余一分支,且收入火影衛(wèi)隊,繼承忍刀七人眾之位?!?p> “嘿嘿,忍刀七人眾,當(dāng)初不過是吾等家臣,現(xiàn)如今啊,鬼燈啊鬼燈,就要熄滅咯?!惫頍糸L老悲號一聲,掩面而走。
“倒也不必,其實還有一種法子?!焙鋈?,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兩人身后傳來。
“誰?”照美嵐戒備地看了過去。
“少...少...主,你沒死?”鬼燈長老顫抖著聲音,不敢相信道。
鬼燈冷月輕輕點頭,目光掃了一眼照美嵐,看向鬼燈長老,不容反駁道:“鬼燈一族必須亡,鬼燈不亡,除了我鬼燈一族之人,其他人,無論誰在水影之位,都會如坐針氈,時刻提心吊膽,日夜對我族人小心提防?!?p> “少主,你這是何意!”鬼燈長老摸著心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然不是族滅這種亡法,而是像千手一族一樣,化整為零。”鬼燈冷月繼續(xù)說道:“從今往后,再無鬼燈二字,我便是冷月。族人不得逐群而居,不再有高低貴賤之分?!?p> “照美嵐你且去告知三代目水影那個老頭子,我將交出鬼燈一族的族徽,安置于霧影村中,徹底解散鬼燈一族。從今以后,只有霧隱村忍者,再無鬼燈族人。作為交換,霧隱村不得殺害任何放棄鬼燈姓氏之人?!?p> 鬼燈大長老聽聞此言,不禁老淚縱橫,交出族徽,意味著鬼燈一族徹徹底底投降了。
“若是不答應(yīng),那我便血洗霧隱村,率領(lǐng)鬼燈族人,與霧隱村拼個魚死網(wǎng)破!”說著,冷月白皙的臉上愈發(fā)白得透明,似是罩上了一層寒霜,目光厲如長劍,直直盯著照美嵐道:“莫忘記,覆海叉可不是好惹的?!?p> 照美嵐雙眉連抖,嘖嘖稱贊幾聲后,反倒是笑了起來,緩緩道:“少族長倒是好氣魄,這一招以退為進(jìn)確實厲害。讓在下佩服不已。只不過,少族人,三代目可不是什么婦人之仁。單單幾句話,可沒法向他交代。”
冷月一揚眉,傲然道:“你且去回話好了。作為投名狀,今晚,我便去殺了輝夜一族的族長,輝夜鳩摩羅!”
然后,冷月斜視照美嵐,淡淡道:“這份見面禮,他三代目可還滿意?!?p> 照美嵐謙卑地低下頭顱,恭恭敬敬道:“若真是如此,大人之意,三代目水影大人自然會知曉?!?p> 說著,照美嵐便要躬身離開。
冷月嘴角揚起一絲冷漠的笑容,幽幽一嘆道:“從今以后,鬼燈一族與水影便是無緣了。照美嵐大人,聽說你家的小女兒,倒是機(jī)靈得很,有水影之姿啊!”
照美嵐身子一顫,尬笑了幾聲,小心翼翼賠笑道:“大人說笑了。說笑了。小女頑劣不堪,哪有那個能耐啊?!?p> 冷月漠然道:“是么,豈不聞世事無常?”
說罷,飄然而去。
夜色沉凝,冷月越飛越高,越飛越遠(yuǎn),漸漸消失不見。
只留下那彎冷冰冰的月牙,掛在半空之中,被那黑蒙蒙的山崖峰巒襯著,顯得無比的高遠(yuǎn)冷漠,連月輝也頗有些蒼冷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