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遠呂智(二)
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六道仙人一時思緒翻飛,想起自己的兩個兒子-因陀羅和阿修羅來。
六道仙人傳下的血脈,有“仙人眼”和“仙人體”兩脈。
六道仙人的兩個孩子,因陀羅和阿修羅,哥哥與生俱來就繼承了仙人的眼睛,也就是查克拉的力量與精神能量;弟弟與生俱來就繼承了仙人的肉體,也就是生命力與身體能量。
讓人詫異的是,這兩個人雖是兄弟倆,卻有著迥然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性子,就像是日與月不同,山岳與河川有異。
大兒子因陀羅天縱杰邁,英才卓犖,自一出生便是忍法天才。
不管是什么忍術道法,到了因陀羅手中,那是一學便會,一會便精。
不僅如此,無論多難的忍術,因陀羅都能在短時間內將其修行到極高的水準,還能推陳出新,將忍法開辟出一番前所未有的新境界來。
在這一點上,便連六道仙人也自愧弗如。
只不過,因陀羅這人心性有缺,天生的心高氣傲,性格孤僻,待人冷淡。
想想也是,似他這等天上下凡的人兒,有這般忍法天賦,孤傲不群,眼高于頂,狂妄不羈,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
在忍宗修行的日子,因陀羅除了對弟弟比較親厚,對六道仙人收的凡俗弟子則是一貫不看在眼里,話也懶得多說幾句。
在他看來,猛獸怎能與家禽為伍。
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冰山一般,普通人稍微一靠近,便會感受到一股寒意拒人于千里之外,讓人打心底發(fā)寒打顫。
在日常忍法對練之時,因陀羅出手更是狠辣無情,冷漠異常。
與他對練的人,輕則吐血,重則內傷,除了弟弟阿修羅能勉力對練之外,其他人竟大都不是他一合之敵。
久而久之,眾弟子自然而然對其有了疏遠之心,嫌離之意,表面上對其“敬而遠之”,又驚又畏,暗地里則對其多有置喙,甚至隱隱約約有厭惡之情。
這般閑言碎語自然瞞不過耳聰目明的因陀羅,他雖不屑,卻也越加惱恨這群凡人,覺得他們就像是一群嗡嗡叫的蒼蠅一般聒噪。
奈何六道仙人素來教導他在日常中要和眾位師兄弟相親相愛,常常因為因陀羅冷漠地態(tài)度批評他。
父親這般教導,在他心里反而激起了逆反心理,這也讓因陀羅變得越發(fā)偏執(zhí)孤僻,對普通人更是態(tài)度越發(fā)惡劣冷漠。
孤獨與自傲本就是天才的通病。
因陀羅自詡忍法無敵,他堅定地認為世間蕓蕓眾生皆是庸碌愚昧之輩,渾噩短視之徒,為了一己之私,一文之利,便廝殺不斷,恩怨不絕。
他不理解六道仙人為何極其重視這些凡俗弟子。
在因陀羅看來,仙人一族當是代天牧狩之人,唯有用力量才能實現(xiàn)忍宗的發(fā)展壯大,給渾噩愚昧的世人帶來真正的和平。
對于佛門、神道、陰陽等派系,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服者,出手打殺了便是,何必在這些庸人身上浪費精力,耗費苦心。
他自然不知道,人世間的凡夫俗子關系著忍宗傳道立功、教化世人的事業(yè)成敗,是六道仙人立忍宗教化天下攫取功德的基礎。
而佛門、神道和陰陽等派系,雖然不是忍宗的對手,但卻掌管著上古神明的力量,是可以與忍宗玉石俱焚的。
其他不說,六道仙人的仙術查克拉就是在仙境妙木山習來的。
對于仙術查克拉,六道仙人一視同仁授予了自己的兩個兒子。
說來也怪,長子因陀羅天資聰穎,卻怎么修也修不來仙術查克拉。
次子因陀羅生來愚鈍,卻在仙術查克拉修行上得心應手,事半功倍。
便連六道仙人對此也萬分不解,奇怪之極。
事實上,這卻同仙術查克拉的起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仙術查克拉起源于古法修行,首先講究的便是磨礪心性,淬煉道心。
心性打磨純熟,以后修行練氣才不會走火入魔。
但偏偏紅塵萬丈,貪嗔癡三毒肆虐,人心復雜,愛恨怨糾纏不清,人心浮躁,又愛執(zhí)著于諸多欲念,
在“心性修行”這一點上,聰慧的人類反倒不如妖族心思單純,無論為善還是為惡,腦子都是一根筋,相比較人類,妖族更容易入道。
再加上火影世界本來就是一方小世界,道法不全,規(guī)則有缺。
此方世界的修行之法,陰陽師一脈傳承于上古練氣士徐福;佛門一脈乃是鑒真禪師等人跨越虛幻之海,遠渡重洋帶來的;神明一脈則看重為了眾生祈愿,運轉天道,代表著責任,威力大小系于神明身上。
徐福、鑒真等人雖然有傳道授業(yè)之心,但萬萬沒想到倭族中多狼心狗肺、忘恩負義、淺薄短視之人,弱則卑微,強則倨傲,不是修道中人。
所以,他們幾人的徒子徒孫也只是練了囫圇大概,沒有真正得道,后來者更對前人本就有疏漏的修行之法妄加解讀,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結果便是火影世界道統(tǒng)斷續(xù),人間沒有完完整整的修行之法,只有零零碎碎的馭氣之術,世人只知有術,不知道法為何。
至于比較正統(tǒng)的上古仙人的修行之法,反倒在妖族之中,有著較為完整可靠的傳承。
這便是妙木山、瀧地洞、濕骨林等仙境崛起的起源。
等到大筒木一族降臨火影世界,中下神樹種子,蠶食火影世界的本源靈氣,在神樹的改造下,本就法則不全的火影世界發(fā)生了“靈氣異變”,仙人隱匿,靈氣消散,查克拉反而成為世界能量的主流。
對此,妖族出面接觸了大筒木輝夜感孕而生的兩個孩子,火影世界的命運之子,大筒木羽村和羽衣,指導他們修行仙術查克拉。
嘮叨了這許多,倒也終于將火影世界的前因后果說了個大概。
且說在忍宗之中,相比較不得人心的因陀羅,心性淳樸、天真散漫的二兒子阿修羅人緣可就了不得了,與因陀羅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阿修羅為人忠厚老實,性子和善,除了特別耐打以外,在忍法修行上也并無太出眾的天賦,反而顯得有些愚鈍笨拙。
這就讓大家忽視了他仙人之子的身份,接收了其作為同門親近師兄弟的身份。
天性樂觀的阿修羅在忍法修行上不甚了了,遠不及自己的兄長因陀羅那般優(yōu)秀,甚至不如大部分的門人弟子。
對此,阿修羅不以為然,反而很欣喜自己能放下仙人后裔的身段,潛心修煉。
在日常生活中,對于忍法修煉的方式方法,阿修羅常常不恥下問,時常拜訪六道仙人的其余弟子們,與他們打成一片,相交莫逆。
六道仙人的這些弟子們也并非都是凡俗,能真正被六道仙人收入門下的人,他們大都在陰陽師門、神道佛門之中有極其深厚的背景。
在這些好哥兒們、好師兄弟的幫助下,阿修羅習得了不少陰陽術法、神道秘術、佛門神通。
對這些秘法神通,因陀羅一概是嗤之以鼻。
他唯一不甘心的便是自己學不會仙術查克拉。
心高氣傲的他另辟蹊徑,找到了須佐之男在人間的神尊道統(tǒng),將其煉化,凝練出須佐能乎的天地法相。
隨后,因陀羅更是仗著忍術,獨自一人打上神道宗門的日宗月宗,將安置在宗門里的神明法器奪了過去,將其煉化,成功將陰之查克拉與日精月華相相融合,創(chuàng)造出獨樹一幟的忍術-天照及月讀。
其中天照之術,能夠釋放大范圍的黑色火焰燃燒對手,并且黑炎在目標被燃盡前不會消失。
而月讀之術,則可將敵人的精神拉入幻術空間,在月讀世界里,一切因素包括時間,地點,質量等,都被施術者所掌控,敵人將會在幻術世界中承受巨大的身心痛苦。
因陀羅的查克拉本就偏向于精神能量主導,其創(chuàng)造出的秘術也以陰之精神能量為基礎,故而其眼睛便進化為獨一無二的瞳目。
因陀羅將其命名為寫輪眼!
到了這等地步,因陀羅的修行隱隱約約逼近自己的父親六道仙人,但他在修行上也遇到了阻礙,再難寸進。
只因他和六道仙人都缺少真正凝神練氣的法子。
對此,因陀羅苦苦思慮良久,也想不出如何增長寫輪眼的威力。
直到第二任忍宗繼承人選舉那天,自信滿滿的因陀羅震驚地聽到,自己的父親指認自己那愚鈍的弟弟擔任忍宗之主。
巨大的恥辱感和熊熊燃燒的怒火將因陀羅一直引以為傲的尊嚴徹底擊碎。
他不明白,為什么接任忍宗之主的不是自己這個實力強大的哥哥,而是那個愚笨不堪、心慈手軟的弟弟。
事實上,從小時候起,因陀羅與阿修羅的關系便極為親厚,哥哥總是習慣照顧著弟弟,弟弟也市場圍繞在哥哥身邊,兩人是形影不離。
但,兩人在成長的過程中,對于道的追求大相徑庭。
因陀羅能夠接受自己那個廢材弟弟接任忍宗之主,只要阿修羅能貫徹他的道,他那用力量約束世人,用力量引導世人,用力量震懾世人的道!
而阿修羅則素來堅持愛與正義之道,提倡用愛感化這個世界。
這才是兩人分道揚鑣的根本原因!
所以,失去了忍宗宗主的位置,讓心高氣傲、眼高于頂?shù)囊蛲恿_驚怒交加,對自己的父親大失所望,對自己的弟弟也起了忌恨憤懣之心。
激動之下,因陀羅的寫輪眼竟然再次進化,進化為永恒萬花筒寫輪眼。
因陀羅也終于找到了宇智波一族唯一能增長精神能量的法子,那便是劇烈的情緒波動所帶來的極強的精神刺激。
因陀羅雖然也看不起阿修羅的修行天賦,動不動“我愚蠢的弟弟啊”,但他可不認為弟弟資質差。
他只是一直認為弟弟資質僅僅比自己差,除了他這個當兄長的,其他人都不配和自己的弟弟作比較。
算得上是身為傲嬌兄長的偏愛吧。
事實上,六道仙人對阿修羅的重視還在因陀羅之上。
因為六道仙人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二兒子,不僅品性純良,能夠貫徹自己提出的忍宗宗旨,以忍道引導征服這個世界,更在于,六道仙人琢磨出阿修羅小時候在忍法修行上比較愚鈍,但長大之后卻在仙術查克拉修行上一日千里的原因。
那便是心性!
阿修羅的心性更偏向于自然之道!
無論是阿修羅還是因陀羅,他們生來,體內便有繼承自六道仙人的澎湃巨量的查克拉,與哥哥選擇將自己的意志徹底融入查克拉的方式不同,阿修羅選擇先將查克拉一點一滴予以煉化。
就好比一匹失控的烈馬,因陀羅選擇騎在馬背上,與馬一起狂飆,在御馬的同時慢慢將其安撫。
而阿修羅則選擇先將烈馬馴化,然后再騎著馬兒向著目的地奔馳。
這兩個法子一急一緩,一暴力一安穩(wěn),與兩人的性格相符。
因陀羅的法子,一開始便能讓他進步神速,但修行越深,難度越大。
而阿修羅的法子,雖然一開始困難重重,但等到根基深厚,那后續(xù)的修行便得心應手,修行起來自然是先難后易,水到渠成。
所以,天資聰穎的因陀羅修不來仙術查克拉,反倒是愚鈍老實的阿修羅修煉出仙術查克拉。
若是陸玄知道這些,必然能明白,因陀羅的修行之法偏向于左道魔門,而阿修羅的修行之法,則更近似玄門正宗。
說了這許多,于現(xiàn)實之中,卻也不過是六道仙人一眨眼的功夫。
只見六道仙人伸手一點,九環(huán)錫杖便飛到了漩渦玖辛奈手里。
六道仙人撫須叮嚀道:“這是我的得道法器,九環(huán)錫杖。這九環(huán)錫杖本是神宗佛門的法寶,用來鎮(zhèn)壓邪魔。后來,我為了鎮(zhèn)壓當時的天下第一大魔頭,迫于形勢,逼不得已,將其借了去,予以煉化,化為我忍宗的衛(wèi)道之寶?,F(xiàn)在,正是償還神宗佛門之恩,用這九環(huán)錫杖了解因果的時候。”
那所謂的天下第一大魔頭,指的自然是六道仙人的母親大筒木輝夜,只是漩渦玖辛奈卻想岔了,真以為是一個像八岐大蛇一樣的妖魔巨擘之流呢。
六道仙人續(xù)道:“你且收斂查克拉與丹田,放開心神,讓我的查克拉暫時寄生在你身上,我便能短暫附身在你身上,出手幫助那小鬼滅了八岐大蛇?!?p> 事不宜遲,話不多說,對于老祖宗六道仙人的吩咐,漩渦玖辛奈自然沒有遲疑。
她立刻答應了六道仙人的要求,在六道仙人的指點下,雙手結印,收斂三魂六魄于心室之中,將自己身體的所有權暫時交給六道仙人查克拉司掌。
若是精神能量強大,精通幻術的忍者,雖然能感知到漩渦玖辛奈的異狀,但絕想不到,此時的漩渦玖辛奈,其魂魄卻是六道仙人。
但陸玄可是上古仙法修行的嫡系傳人,自然能感知到六道仙人的查克拉之力,所以一口道破了六道老兒的蹤跡。
六道仙人不知陸玄是真正的上古煉氣士傳人,只以為陸玄借助學自神道宗門的秘法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蹤跡。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魔道巨擘-遠呂智身上。
“八岐大蛇、遠呂智?”
借著六道仙人的威懾,見八岐大蛇將注意力放在六道仙人身上,陸玄瞅了個空子,跳至六道仙人身后,大口喘息。
短暫休息片刻,陸玄眼神微微瞇起,心下喃喃自語起來:“八岐大蛇和遠呂智,他們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六道仙人回首看了一樣陸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溫和地說道:“小友,辛苦你了,你且將佛門法器交給我吧。接下來,這遠呂智也由我對付?!?p> 陸玄聞言,先是狐疑,然后面露喜色,重重松了一口氣,不敢相信地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臉上浮起劫后余生的笑容,欣然同意道:“啊,竟然是六道仙人大人!我沒有做夢!竟然是六道仙人大人您親至,是您救了我!您不是已經(jīng)仙逝了么?又是怎么復生的?”
陸玄他一邊說,一邊干凈利索地拿出三法器,將其遞交給六道仙人。
“這可多虧漩渦一族的封印術啊,把我從死神那里暫時借用過來?!?p> 六道仙人接過法器,輕輕一拋,法器便化作三道金光,融入到九環(huán)錫杖之中。
一時之間,那桿漆黑的法杖身上流光溢彩,熠熠生輝,便如裹了一層金漆一般耀眼奪目。
見狀,六道仙人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微微頷首,心道:“自此之后,這神道宗門的神明法器便完全歸我忍宗所有了。我忍宗苦心發(fā)展千年,終于成為天下第一宗派!”
見金光漸淡,九環(huán)錫杖恢復成原來樣子,六道仙人知九環(huán)錫杖已經(jīng)徹底煉化了這三件法器中殘余的神力,是時候出手鎮(zhèn)壓八岐大蛇了。
只見六道仙人雙手合十,將九環(huán)錫杖橫放胸前,一臉戒備地盯著八岐大蛇,冷冷道:“遠呂智閣下,爾為滅世之魔,我為護世之仙,你我是天生之敵,命中注定要兵戎相見,沒想到,這場戰(zhàn)斗卻來得這么遲?!?p> “哦?是么?”遠呂智嘴角揚起一絲冷漠的笑容,淡淡道:“不想此方世界的守護者,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神。還真是讓本尊失望呢?!?p> 說著,遠呂智頭微微一斜,輕蔑地瞥了六道仙人一眼,不屑道:“你算是個什么東西?嗯?如此大言不慚,也配說是我的天生之敵?”
“便連須佐哪個老匹夫也不是我的敵手,嗯?你又是哪里跳出來的廢物?”
六道仙人不喜不悲,只是伸手一揮,法杖一端升起一輪大日,一端則浮現(xiàn)一輪圓月。
他唱喏一聲:“陰陽輪回,日月當空。天地大勢,唯我忍宗。老夫,忍宗之主,大筒木羽村,六道輪回的守護者,六道仙人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