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多不壓身,每一門技藝都是自己的生計或是自己的保命符!感嘆的是每一樣技藝或不是生下來就會,技藝都是在反復(fù)練習(xí)中磨練出來的,尤其是保命的技藝,只有吃的苦中苦,才能在一個亂世道中活下來,完全自己的承諾和誓言......
五天的時間對于我來說,也是我一生最刻苦學(xué)習(xí)救命的本事的時間。
我學(xué)會了“遲家快刀”的三招,更練熟了師娘教的“戳腳”的一招“奪魂歸”;師傅和師娘每一天都在給我教遇敵怎么使用,其實最難練的是“滾地劈腿”,因為這一招是直接劈敵人的雙腿,要在地上打滾,然后再從地上彈起來直砍敵人的脖子,最難的是從地上彈起,一遍遍的練習(xí),身上也是摔的處處烏青,我的這樣不要命的反復(fù)練習(xí),讓遲師傅和師娘吃驚,每天的打樹及練習(xí)其它的基本功更令倆人不解!
但是師傅和師娘并沒有問我!
這五天我都會在練習(xí)完去杜大叔家?guī)兔⑿碌姆孔邮帐昂茫刻於糯笫宥紩谥形缱屛医o“桂花嬸”送一籠窩頭,慢慢的和“桂花嬸”熟悉了才知道,她男人為了十塊銀元才去當(dāng)?shù)谋?,這十塊銀元剛剛蓋好房子,她男人便在松滬保衛(wèi)戰(zhàn)中戰(zhàn)死了!
我注意的看了一下桂花嬸家的院子,發(fā)現(xiàn)院子中間有兩顆“槡樹”,我只能暗中嘆了一口氣,華夏人的陽宅中講述“門前不種槡,門后不種槐”!
我每天都有意無意的打聽“許凱家在哪里住”,桂花嬸便告訴我關(guān)于許凱父子的惡行,同時也知道了許凱家在前面不遠處的巷子里,很好認(rèn),因為巷子里就他們一家......
當(dāng)知道后我便去看了看,果然巷子里面就一家,青磚瓦房的院子和門樓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家!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回杜大叔家的時候,猛然發(fā)現(xiàn),前幾見過的兩個日本鬼子還是那樣的穿著從巷子里走了出來,不過這次不是兩個人,還有三個陌生的人,他們的個子都不高,但是一看就非常壯實,我遠遠的跟著他們,看著他們走進了騾馬店的巷子里,我更加確定這五個人是日本鬼子……
走進杜大叔的家,杜大叔依舊是笑呵呵的,看見我進來便說“寶憨,這幾天可辛苦你了!沒有你幫叔,叔這房子可能要過完冬天才能蓋呀!”
杜小梅正在院子里清理湯藥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杜小梅沒有去“教會醫(yī)院”上班,看見我回來,也放下湯藥鍋走了過來!
“爹!你把那塊木板拿過來,寶憨就會寫字,你讓寶憨給咱家寫門匾”杜小梅笑著給杜大叔說,還用手指著我,“寫門匾”這是什么意思我有點不好意思,杜大叔看著我說:“寶憨你給叔寫個“杜記.羊雜湯面”杜大叔一邊說一邊拿起一塊長木板;“爹!我去拿墨和筆”杜小梅轉(zhuǎn)身出去拿墨和毛筆去了.........
我拿著添飽黑墨毛筆:“杜叔!我寫字可真的不怎么樣”,杜叔和杜小梅看著我杜叔說:“寫吧!反正我不識字,也看不出寫的好壞”.......
當(dāng)我寫完后抬起頭,杜大叔還是老樣子笑呵呵的,而杜小梅卻睜大眼睛看著我,好像剛剛認(rèn)識我似的“寶憨!真的看不出來,你的字寫的這么漂亮!”
這個時候我猛然想起娘在我從小寫字的時候老給我說“娘的心頭肉呀!要好好練字,字是一個人的臉......”
遲師傅的說話把我從回憶中拉回到現(xiàn)實“杜老哥,我沒有發(fā)現(xiàn),我這寶憨徒弟還是個可塑造之材,這字寫的不賴呀!寶憨,邊緣寫上你的名字,你杜叔手可巧了,他小時候可學(xué)過木匠,明天你在來看,你杜叔就刻出來了……”
這就對了,我一直想不明白,杜大叔的木工108件工具為什么這么全活。
遲師傅和杜大叔坐桌前說,我也坐了下來,杜小梅說“爹、遲叔我去做飯了”........
“杜哥,明天早上你的“羊雜湯面”館重新開門,可嫂子的腿還不能動呀?誰給你打下手?侄女小梅還要上班去呀”師傅看著杜大叔說。
“遲老弟,我已經(jīng)找好人了,“桂花”弟妹每天帶孩兒來幫忙,“李保國”兄弟為國捐軀了,咱老兄弟不能看著“桂花”弟妹帶著“保國”兄弟的孩沒有飯吃”杜大叔一臉嚴(yán)肅地笑;
“杜哥,咱倆想到一起了,我剛才去給“桂花”弟妹送了點黒豆面,你弟妹又給三個孩兒送了棉衣和棉鞋,是俺閨女小時候穿的,唉!他媽了個孬孫,我剛?cè)ゾ团龅健霸S刮皮”的狗腿子“李樹青”調(diào)戲“桂花”弟妹,我問“李樹青”這個龜孫想干啥,這龜孫還罵我……唉!老了!我真弄死這龜孫,唉!我給桂花說今晚住我騾馬店”!
“這個李樹青是不是以前做“蹚將”,在龍門石窟那里殺過好幾個商客越貨的?”杜大叔睜大眼睛看著師傅問?
“是的!但是警局“許刮皮”說李樹青殺的是“赤匪”.......”師傅嘆了一口氣說;
我看著我這個師傅,我真的理解我這師傅的無奈,因為師傅有一家人........
“李樹青就是去年“糟?!蔽骷帧吧抵遍|女那龜孫?”杜大叔問師傅?
“是的!可憐那閨女了!唉……跳井死了....”師傅說完,屋子里一陣說不出來壓意和沉默。
我靜靜的看著聽著,心里想:“這個畜生,等著挨刀……”
沉默了一會兒,杜大叔看著師傅說“老弟呀,你在潼關(guān)盤下騾馬店了沒?”,“這邊的沒有盤出去,這日本鬼子一轟炸洛陽,前面想盤的人也不敢要了,盤那邊還差錢,人家只要銀元不要“法幣”這可愁人呀!而且那邊“黑白”勢力咱也不熟,還要在官面上打點,那邊人說只要能讓“土匪蘇二掌柜”說句話,一切都好辦!可是咱不認(rèn)識呀”師傅一臉無奈的說;
我聽到“蘇二掌柜”時不由的想“蘇大哥”名號這么厲害呀!我看著師傅和杜大叔;
杜大叔用手抓著頭說:“潼關(guān)那里在沒有其他人,非常找二掌柜嗎”;
“最近到是有一個當(dāng)?shù)攸\白場面上都認(rèn)的人,叫什不知道,但是呀是個厲害的主,還是個年輕的后生,說是從山西化裝偵察的幾十個日本鬼子兵,屠殺了他們村,還有其它的村,這后生單槍匹馬的為村里人報仇,拿了一把砍柴刀殺了不少日本鬼子,連當(dāng)?shù)氐臅x綏軍長官和土匪二掌柜都買他的賬,可惜咱不認(rèn)識這后生”師傅說完,忽然看著我,“寶憨你家不是那里住嗎?你認(rèn)識不”師傅和杜大叔看著我說;
我沒想到有人把我的事說的如此英雄,我的臉一下紅了,甪棉衣?抹了一下鼻涕苦笑著說“師傅、杜叔,聽說過這事情,但是怎么可能認(rèn)識人家呀”我也只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