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口中有槍，遇事不慌
“這地方什么時候多了個女人？天哪，也太美了！”
比利咽了口唾沫，艱難地將視線轉(zhuǎn)向頭頭。
“看清楚點，那是個等身大愛情機(jī)械玩偶！”剎那的愣怔后，頭頭咧嘴一笑，“這可是高級貨，那小子為了不戴項圈也是下了血本了。”
說著，那只長滿黑毛的大手，就向人偶伸了過去。
“別靠近我，男人！”人偶眼神冰冷，滿臉厭惡。
“嘿，還挺有情調(diào)?！鳖^頭哈哈大笑，向前猛躥一步“我靠近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然后，比利就看著人偶的嘴里伸出一個管子。
砰！
頭頭倒了……
這一瞬，比利是懵的，他的同伴應(yīng)該是懵的，如果他的眼睛沒出問題，就連開槍的人偶也是懵的。
“什么情況?”
“我怎么會？”最先做出反應(yīng)的是人偶，她伸出雙手，像是要解釋什么，可還沒說話，她的兩根食指變成了槍管。
噠噠噠噠噠噠！
身上一痛，比利失去了意識。
……
噗呲！
一陣惡臭中，比利醒了，他想動，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肢被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抱歉，我本來想用水把你們琳醒的，但這地方缺水，臭泥巴倒是不少?！?p> 一個因背光而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搬了張椅子坐到比利面前，有節(jié)奏地按著什么按鈕，而那個人偶就站在他的身旁，以相同的節(jié)奏抖動。
“我，我不是應(yīng)該死了嗎？”頭腦清醒后，比利悚然一驚，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同伴也都被捆在椅子上，低聲哀嚎。
“哦，我用的都是電擊彈，出不了人命的?！蹦腥说穆曇簦瑹o比坦然，“而你們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對你們做太過分的事。”
滴滴滴滴！
“這是什么聲音？”某個頭鐵的出聲詢問，聽聲音，應(yīng)該是頭頭。
“直接說你可能不信，我就舉個例子吧?！蹦腥顺烈靼朊耄拔覇柲?，你是不是個好人?！?p> “是啊。”頭頭回答的毫不猶豫。
什么聲音也沒有，讓背光的男人愣了一下。
“看不出，你的自我感覺還挺良好?！彼殖烈靼朊耄澳敲催@位好人，你打過家，劫過社，霸占過民女，殺過人沒有？”
“沒有！”
滴滴滴滴！
“如你們所見，這是一個測謊儀，而我不喜歡別人對我撒謊?！敖o他一發(fā)實彈?！?p> “我為什么幫一個對我動手動腳的家伙干活？”人偶聲音冷冽，一動不動，之后，男人拿出按鈕，死死按住。
人偶忽然坐立不安，渾身發(fā)顫，直到給了頭頭一槍，才癱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那么，搶答的游戲開始了。”男人上身前傾，有限的陽光落在他的側(cè)臉上，讓比利看清了嘴角上那危險的弧度，“我保證，輸?shù)舻娜?，會希望自己剛剛已?jīng)死了?！?p> 這一次，測謊儀沒響。
……
“火候差不多了?！?p> 雖然莊峰表演得很累，但從獵物們渾身發(fā)顫的現(xiàn)狀判斷，效果還是達(dá)到了。
他之所以費這么大工夫，就是為了從這些人口中打聽到有可能簽到的地方。
腐沼、深坑、毒物、輻射……
垃圾星充滿了危險，普通居民很少離開自己的居住地，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靠回收有價值的垃圾并與行商交換生活物資艱難度日。
在這里，一無所知地亂闖很可能讓自己落入種種險境，所以，莊峰需要他們的信息，也需要他們的載具。
幾人對視一眼，滿臉苦澀。
“我們不知道?！?p> 莊峰早就料到會有類似的回答，可測謊儀愣是沒響。
“我相信你們?！?p> 滴滴滴滴……
沒壞?。?p> “那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他知道?！睅兹苏f著，眼睛瞄向了那個挨了一槍實彈的倒霉鬼。“除了他，我們都是第一趟出來”
莊峰：“……”
至此，計劃失敗。
“那你們應(yīng)該知道基地怎么走吧？”莊峰的視線掃過這些低頭發(fā)抖的人，“回答我，證明你們有活下去的價值?！?p> 過了半天，只有一個人哆哆嗦嗦地說了聲知道，測謊儀沒響。
“除了他，你們中有誰沒干過燒殺搶掠的勾當(dāng)，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們干過了。”
眾人一陣否認(rèn)，測謊儀滴滴作響。
“挨個來！”他轉(zhuǎn)向麗茲，“誰犯過就賞他一記實彈?！?p> 結(jié)果，只有知道路的莫西干頭活了下來，他擦了擦汗，眼睛始終瞄著一地的同伙“您剛剛提到的壞事我都沒干過，我是被迫來這兒的。”
“嗯？”測謊儀沒響，倒是讓莊峰驚訝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比利·巴林頓。”莫西干邊哆嗦邊賠笑。
莊峰點了點頭，順手抄起推子，嗡嗡一響，莫西干就變成了光頭。
“順眼多了?！?p> “我也這么想?！痹谇f峰眼中，光頭比利頻頻點頭，面容因感動而抽搐，眼角還閃爍著喜悅的淚花。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越野車前，莊峰怕比利跑掉，直接進(jìn)了駕駛室，看到比利要把麗茲讓進(jìn)副駕駛，一把把他拽了進(jìn)來。
“頭兒，還是讓麗茲姐坐前面吧?！?p> “為什么？”
“她雖然是人工生命，但在我看來，無論外觀還是內(nèi)在，都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類女孩強(qiáng)多了，不，在我看來，她就是完美的人類！”
莊峰很詫異，測謊儀居然沒響！他身邊的女孩究竟怎么做才能比不過一個動不動就開槍的愛之等身偶？
想不通就不想了，他的良心不允許他對比利隱瞞自己的真實意圖。
“別誤會，我就是想讓她在后排瞄著你的頭?！?p> 比利的笑容僵住了。
劇烈的顫動中，車開得飛快，才過了幾十分鐘，一座破破爛爛的小村莊就出現(xiàn)在眼前。
“就是這兒了，您要是沒什么事的話，能讓我回去嗎？我絕對不泄露您的消息?！?p> “我相信你的話，但你好像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鼻f峰按住對方的肩膀，露出自認(rèn)為和善的笑容?！澳銣?zhǔn)備好和一群殺人不眨眼的野蠻人解釋為什么只有你自己能毫發(fā)未損地回來了嗎？”
“毫發(fā)未損？”比利摸了摸頭發(fā)原本生長的地方，神色越來越絕望，“那您說，我該怎么做？”
“你就先跟著我吧?！鼻f峰正缺個免費干雜活的人，他覺得比利很合適?！拔乙玫竭@附近的地圖?！?p> 為此，他要先潛入這個充滿罪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