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真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唄？
還好所有妖的注意力都在玉琴仙子，無暇注意他倆。
牧長清舔舔嘴角，隨她去了。
再看向前方，只見玉琴仙子已經(jīng)落在廣場最前方的高臺上，數(shù)十名護衛(wèi)緊隨其后，列在兩側(cè)。
符宗幾位長老連忙堆笑迎上。
至于龜宗主，是跟在她后頭的，只是個頭太小，瘦瘦巴巴的一點都不起眼。
想來他剛才就是親自拋下事物去迎接了。
高臺上同樣擺有宴席。
“我沒想通。”牧長清忽然搖頭，不解道，“龜宗主說這仙子是來談符論道的，即便要盡地主之誼，也不必如此大張旗鼓將所有弟子都弄來慶賀吧？”
栗子香小腦袋磕在桌面上，無精打采道，“正常是不用這樣啦。”
“那……”
“但那玉琴仙子是彩鸞族的，這個種族從上到下的風(fēng)氣就是喜歡大場面，講究排場，你是沒見過我當(dāng)年成年禮的時候?！?p> “怎么？比她這場面大得多？”
牧長清放在她肚皮上的手掌有點麻，稍稍動了動，立即傳來一陣舒爽滑嫩的觸感。
栗子香身子輕顫，俏臉微紅，白了他一眼：“那不是重點啦，重點是……是彩鸞族身為王妖，出場的時候卻比豆皮家的天妖黑貓還夸張得多，把風(fēng)頭全搶了。”
“……”
牧長清嘴角抽了抽，“然后呢？”
“然后？然后有一天，彩鸞族族長突然對外宣稱心有所悟，功法要突破，將閉關(guān)兩年?？蓪嶋H上是在我成年禮結(jié)束不久后，被豆皮她爹找了個由頭，拽進山坳里一頓毒打，閉關(guān)養(yǎng)傷去了?！?p> “……”
牧長清漲紅臉，想笑又不敢笑，生怕動靜太大引起其他妖注意。
于是只能將頭埋在桌子底下，身體直抽抽。
良久，兩人重新抬起頭，高臺上已經(jīng)傳來龜宗主的開場詞。
和地球上領(lǐng)導(dǎo)致辭差不多，反正都那一套，拖拖拉拉大半天，大致是感謝玉琴仙子蒞臨指導(dǎo)工作，敝宗蓬蓽生輝的意思。
嗯……
玉琴仙子確實很滿意，孤傲的表情舒緩不少，也簡單說了兩句，表示飯后會教眾妖一些高階符道技巧。
那話落地，底下就差沒高呼萬歲了。
接著便是開席，牧長清二人這一桌可能是最浪費的，滿滿一桌菜，卻只有他倆吃。
顧木不知道干嘛去了到現(xiàn)在也沒來。
“所以元神境的修仙者，號召力都如此強大？”
牧長清剝了個類似小龍蝦的玩意兒，將肉放進清湯里洗了幾下，再放進栗子香碗里。
“哎呀，你把辣椒都洗掉了！”
栗子香皺眉。
明明一副清冷表情，說出的話卻滿是撒嬌味兒。
“月事期間忌辛辣，你是大夫不知道嗎？”
“知道啦……”
扁扁嘴，栗子香一手撩住頭發(fā)，一手夾起蝦肉送進嘴中，細嚼慢咽片刻，輕聲道，“要看在什么地方，若是在各個天妖和王妖地盤，元神境修仙者算不得真正大妖，只能是中流砥柱。但在百萬山脈群這等偏僻地方，那就不得了了，是天花板一般的存在?！?p> “這樣啊……”
牧長清若有所思。
難怪馬武要不惜一切代價培養(yǎng)馬恒，這若是多出個元神境強者，天境派地位坐地起飛。
羨慕啊……
自己這靈渦八層的修為，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達馬恒那種境界，更不要說大山一般的元神境了。
按栗子香的意思理解，他若是沒有至少元神境修為，壓根就不配去往真正的強者世界闖蕩。
唉。
小白狐皺眉看著他，不滿道：“長清，你怎么又給自己壓力？”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來，這個好吃?！?p> 牧長清立即轉(zhuǎn)移注意力。
飯飽，宴席結(jié)束，夕陽也正好落下山，天空泛著淡淡的藍黑之色。
符宗顯然為這次宴席演練已久，很快就有大量弟子有條不紊收拾碗筷桌椅，又挨個發(fā)了個蒲團。
接著點起四周光亮，又是一番講話，終于進入正題。
玉琴仙子走到高臺前端，一派深不可測的氣息掃過后，將目光停留角落那兩道與其他妖格格不入，甚至相隔甚遠的身影。
打量幾眼牧長清，眉頭微皺，面露不悅，不過終究沒有說什么。
接著又和栗子香對視幾眼，良久才挪開，準(zhǔn)備講述靈符。
“她好像不喜歡人類?！?p> 牧長清盤坐在蒲團之上，撇撇嘴，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
栗子香聞言微微點頭：“不奇怪，在場這么多妖，至少九成都不喜歡人類，剩下一成最多也就介于中間，不喜不厭，真要說喜歡……可能只有我，而且也只是喜歡你而已~”
“傻瓜，喜歡我代價太大，方才，她怕是已經(jīng)在暗中鄙視加嘲諷了你?！?p> “沒事呀，又不會掉塊肉。”
“那我也心疼，早晚我要讓這幫妖改變看法?！?p> 兩人板著張臉一本正經(jīng)說情話的樣子多少有些滑稽。
很快，栗子香主動結(jié)束話題，讓他仔細聽講。
甭管玉琴仙子是否喜歡人類，只要沒趕他走，就是賺到了，畢竟她可是元神境級別的大佬，符師等級至少在五品。
聽她一席話，勝過尋常人蒙頭學(xué)十年。
牧長清正襟危坐，見玉琴仙子掏出了一支華美靈篆刀和一張符紙放在桌上。
旁邊則有妖舉著納境珠，同時，逐漸黑暗的天空上悄然投射出一副巨幕，正是那桌子的特寫鏡頭。
下一秒，一雙手映入鏡頭中。
左手還不錯，右手則明顯差了些，幾個關(guān)節(jié)處有輕微繭子，稍稍影響美觀。
想來是因為經(jīng)常摸靈篆刀的緣故。
她聲音和女王狀態(tài)下的栗子香有點兒像，都比較冷。
但不同的是她的冷透露著濃濃的、居高臨下的高傲，而后者只是單純不想跟你多比比。
“好了，準(zhǔn)備完成，接下來，本座將為爾等演示繪制一張五品靈符。”
玉琴仙子右手拾起靈篆刀，“能從其中領(lǐng)悟多少便看各自造化了，順便……”
她眼皮輕抬，再次看向牧長清。
話落，空閑的左手食指輕敲桌面，一道無形勁氣立即席卷全場，將所有妖籠罩在內(nèi)，唯獨不包括栗子香和牧長清。
世界頓時安靜下來。
牧長清眨眨眼，又掏了掏耳朵：“我聾了？怎么光看見她張嘴，不見出聲兒呢？”
“你沒聾，是她設(shè)置了禁音禁制?！?p> 栗子香眉頭緊皺，絲絲冷意攀上身周，卻又無奈散去。
本來就是自己不請自來，她不愿讓牧長清學(xué)習(xí)也是情理之中，怪不了什么。
但心里就是堵得慌。
她不介意自己被無視，但是一想到牧長清遭到這種尷尬就莫名生氣。
頓了頓，栗子香作勢欲起：“走吧長清，我?guī)闳フ掖蟛商畚伊?，我求求他的話他會愿意教你的?！?p> “……不用?！?p> 牧長清將她手摁住，搖搖頭，眼神認真道，“不必如此。”
“可是……”
“你忘了我的天賦了？”
牧長清輕叩自己太陽穴，“沒有解說不要緊，只要進入頓悟狀態(tài)就沒有我學(xué)不會的?！?p> “你確定嗎？”
“嗯，放心吧，這點困難才哪兒到哪兒，你別讓妖打擾我就好，因為我也不知道頓悟會持續(xù)多久，每次都不一樣?！?p> 稍作沉吟，栗子香點點頭。
牧長清隨之長出口氣，放空大腦，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巨幕上顯現(xiàn)的動作。
不得不說，元神境確實可怕，五品靈符也真的是復(fù)雜到過于夸張。
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包括龜宗主，不可能學(xué)得會。
當(dāng)然玉琴仙子的本意也不是讓他們學(xué)會，是想讓他們從過程中體會到平時在低階靈符上體會不到的東西，若是能領(lǐng)悟一二，繪制低階靈符時將事半功倍。
大約一個時辰后，五品靈符繪制完成。
這是一張代表著蘊含了攻擊術(shù)法的紅色靈符，表面靈力涌動，像電弧一樣不斷跳躍，躁動不安。
隱隱透露著捉摸不透的神妙之意，直到玉琴仙子抬手施壓才算將其安撫下來。
而后指尖輕抬，靈符飄飛而起，懸在半空緩緩旋轉(zhuǎn)，威能莫測。
“真厲害……早知道跟大伯認真學(xué)了，今日就不必讓長清受這等歧視和委屈……”
栗子香嘆了口氣，喃喃自語。
側(cè)頭看去，只見牧長清不知何時已經(jīng)進入頓悟狀態(tài)。
眼中是一張半透明靈符在不斷成型——消散——又成型——又消散……無休無止。
“還真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唄？”
栗子香兀自感嘆，隨即嘴角輕揚，笑瞇瞇道，“真好，是我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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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侏羅紀(jì)最強滑稽龍和Kommunismuis的五百賞；鶯語驚殘夢qjy的一百賞。
請出門左轉(zhuǎn)找栗子換油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