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如果不是面前這個青年,只怕早就已經(jīng)回去見列祖列宗了,心里也明白了幾分,想必是家里安排的他隱藏實力的吧:“你身上傷還沒好,還是趕緊休息一下才是對的?!?p> 那天晚上著實兇險,郁誠沒辦法也只能自己用刀劃傷了自己才能讓自己清醒一點,要不然怎么能對得住沁兒:“我沒事,總算沒讓伯父出事。”
這個年輕人確實有點意思,確實,如果不是他護著自己,一切就很難說了,而且這些天,也讓輔國公看出了很多事情:“這次事情結(jié)束之后,讓你家里人過來吧?!?p> 郁誠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伯父,您說什么?”
怎么剛才躲避追查的時候那么機靈現(xiàn)在就成傻子了:“你要是聽不明白就算了,反正想迎娶我們家沁兒的人多的是,也不少你一個?!?p> 郁誠就差跪下了,那個表情那叫一個諂媚:“別,伯父,我錯了,我是真心想要求娶沁兒的,回去,回去我就請人過去說親?!?p> 輔國公一下子笑了出來,自己如今也就剩下沁兒一個孩子了,總算也是有了歸宿:“還是先出去再說吧,你看出這些人都是誰派來的了。”
“云南王?!庇粽\之前殺得那幾個暗衛(wèi),身上都有云南王府的暗紋,不僅如此,就連保護他們的那些神策軍只怕也都是他安排的,能夠把手伸進了太子身邊,這也就是為什么郁誠逃出來第一件事沒有跟太子聯(lián)系的原因。
“我現(xiàn)在最怕的是云南王身后的那個人?!?p> 輔國公挑眉:“難道不是安王?”
郁誠一開始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郁峋禪沖動易怒好控制,選擇這樣的人,以后挾天子以令諸侯,云南王府的聲勢就能再上一層樓,可是現(xiàn)在,他反而覺得不是了。
“安王沖動,這種迂回的法子他想不出來,云南王在戰(zhàn)場上勇猛無雙,可缺少了幾分心智。”也是如果真的這么周全,就不會讓自己手下人過來了,還烙上什么烙印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似的:“所以能想出這些招的,還各種圍堵我們,這里面一定還有別的問題?!?p> 輔國公細(xì)細(xì)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可如今我們孤立無援,還要躲避追殺,如何能查明白呢?!?p> 是啊,他們現(xiàn)在孤立無援,只能盼著太子援軍趕緊過來了。
“總會有辦法的?!?p> 昨夜宮里的事情,只是一瞬之間就傳遍了朝堂,誰也沒有想到,右相看起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竟然還敢私通嬪妃,還把人給殺了這得是多大的膽子才敢做出來,簡直就是,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啊。
郁峋川今日神色也是陰沉的可怕:“相信諸位也聽說了,對于此等不忠不義之臣,實是我大禹之禍,人已經(jīng)關(guān)押,撤除一切官職封賞,回收府宅,剩下的就有勞左相大人了?!?p> 左相剛收到消息,這才明白太子說的話,他一生循規(guī)蹈矩,事到如今也只能為自己搏一了:“微臣遵旨?!?p> 一句話可是把在場的一些老臣弄懵了,雖然如今是太子監(jiān)國掌權(quán),可左相從頭至尾都是徹徹底底的陛下一派,現(xiàn)在看起來這是認(rèn)可太子了?
左相也不是傻子,如今這個行情,云景帝八成是立不起來了,估計過不了多長時間這就是名正言順的陛下了,何必還端著架子,等著別人算計他嗎,又不是傻子。
郁峋川很滿意左相的識趣:“輔國公和淮南王雙雙失蹤,江蘇如今狀況不明,總要有一個合適的人前往,諸位大臣可有什么推薦人選?!?p> 在場人無不是面面相覷,這個時候誰敢出面啊,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這誰能說得準(zhǔn),就連派去的大軍都是有來無回,誰幫保證自己就能挺下來了,還是冷靜一點吧。
郁峋川也預(yù)料到了這種情況了:“怎么,我整個大禹朝這些年培養(yǎng)的都是些孬種嗎?!?p> 在場人跪了一團:“微臣不敢?!?p> “微臣愿意前往?!?p> 聲音略略有些稚嫩,出來的分明就是一個年輕人,郁峋川卻認(rèn)出了他,出身安平侯府世子,算起來也還是黎綰的長兄。
黎紹下拜:“微臣愿意替陛下前往查明江蘇情況并尋回淮南王和國公爺?!?p> 因為黎綰的事情,導(dǎo)致安平侯府所有的籌謀都化為了虛無,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黎紹也不會站出來,他需要一個讓家族振興的機會。
郁峋川對他有些印象,這人遠(yuǎn)沒有表面看得這么簡單,是個可用之才:“好!既然世子愿意出馬,本宮就將本宮親衛(wèi)賜予你,將同你一起去江蘇,事成之后本宮重重有賞!”
“微臣叩謝皇恩?!?p> 郁峋川親自走下了臺,將黎紹扶了起來:“世子深明大義,舍身忘死,本宮一定會記住,有臣如此本宮也無后顧之憂了?!?p> 太子親自下場,臣子自然是心緒大動。
在后宮之中的萬南湘反倒是渾然不知,也難怪,她胎才剛穩(wěn)了一些,皇后也開口免了她的請安,生怕有什么差錯出來,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能瞞就瞞著。
香玟也是看緊了周圍宮人生怕他們露出了半點消息。
萬南湘自從有了身子之后,這每天除了覺得餓就是覺得困,別提多難受了,誰愿意讓自己整天除了在床上就是在飯桌上啊。
這么一想嘴里又塞進去了一個梅子。
香玢在一邊說著些俏皮話逗趣。
“娘娘,太醫(yī)令前來請安了?!?p> 萬南湘整了整衣衫,正襟危坐才開口:“請進來吧?!?p> 今日進來的倒不是太醫(yī)令,反而是個陌生的面孔。
萬南湘可不是個傻子,之所以是太醫(yī)令親自來為她診脈,除了醫(yī)術(shù)高明以外,最重要的那是太子自己的人,怎么會隨便換了個面生的太醫(yī)過來。
太醫(yī)躬身而立,生的還算是俊郎:“微臣參見太子妃娘娘?!?p> 萬南湘抬了抬手:“起來吧,怎么是你過來,太醫(yī)令去了何處。”
“太醫(yī)令大人今早被召了出去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微臣臨危受命,來替娘娘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