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香玢這樣遲鈍的人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娘娘,奴婢陪著您。”
萬南湘冷了臉色:“是本后的話說不動你們了,這是懿旨,香繹陪著本后你們就鎮(zhèn)守在相思殿,傍晚本后還沒有回來的話,就稟告給太后娘娘,自會有決策?!?p> 皇后娘娘平日里都是細(xì)聲細(xì)語說話,何曾這樣過疾言厲色,兩個香都是緊咬唇瓣。
香玢目光放在了香繹身上:“還請姑娘照顧好娘娘?!?p> 香繹是陛下親自選中賜給皇后娘娘的人,這個時候自然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站在萬南湘身后順勢扶住了皇后娘娘手臂。
萬南湘現(xiàn)在眼前一陣發(fā)黑,可是只要想到剛才信箋里的東西,指尖控制不住掐上了自己的掌心。
萬南湘沒有叫軟轎,只是一步步走到了皇城側(cè)門。
說起來這個地方不過就是些平日里水車經(jīng)過的地方,等閑不會有人來。
萬南湘胸口一陣翻滾還是忍住了。
還是一邊香繹緊緊攥住了萬南湘手:“娘娘?!?p> 萬南湘搖頭:“我沒事。”
一輛馬車緩緩駛了進(jìn)來,香繹幾乎是下意識就站在了萬南湘面前。
馬車穩(wěn)穩(wěn)停住,車上人縱身一躍,萬南湘還在想應(yīng)該是誰,原來還是舊相識。
“我以為世子回為自己選一條好路。”
池敬今日完全沒有遮掩的意思,對著萬南湘也是歉意:“今日當(dāng)是我欠你的。”
萬南湘上前一步,輕輕推開香繹,池敬不會傷她,這點(diǎn)子自信還是有的:“陛下在何處?!?p> 池敬不忍騙她如果不是因?yàn)椋骸澳愀襾肀阒懒??!?p> 萬南湘不是傻子,如此,那封信就是偽造的了,不過既然能得到峋郎從不離身的小印至少也能說明,峋郎的處境并不是樂觀:“世子好謀算,就是不知道你們圖的是什么?!?p> 池敬看了一眼一旁明顯謹(jǐn)慎小心的香繹,他同大禹打過這么多交道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這姑娘的不簡單。
腳步微移,香繹下意識就要出手阻攔,沒成想只是剛出手的功夫就被池敬扣住了脖頸:“我不會傷害你們家娘娘,今日就得罪了。”
香繹提氣就要沖破進(jìn)制,被池敬一掌扣暈倒地不起。
萬南湘手心緊握也只有面上還能維持著淡定:“世子好風(fēng)韻,打我丫頭,引我來此,不單單是為了閑話家常的吧?!?p> 池敬將人穩(wěn)妥放置在地下:“只要娘娘跟我走就清楚了?!?p> 萬南湘抬步上了馬車,一點(diǎn)也沒有害怕的意思,馬車內(nèi)布置的不算是奢靡,只是舒服,就連給她靠腰的迎枕都備好了,算是心細(xì)。
池敬也跟著上去兩人都是一言不發(fā)。
馬車還不知道要走到哪里,萬南湘干脆直接閉目養(yǎng)神,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停下。
門外太監(jiān)尖細(xì)聲音傳了過來:“請世子娘娘下轎。”
池敬看了一眼萬南湘轉(zhuǎn)身直接跳了下去:“父親呢?!?p> 那太監(jiān)腰躬的極低:“王爺還在黃莊之中,讓老奴給世子帶話,皇后娘娘一定要照顧妥當(dāng)了,王爺還有用處?!?p> 這是不見到人就不打算走了,池敬也算是了解自己這個父王了:“皇后娘娘,請出來吧。”
既然人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都已經(jīng)到了這里了,萬南湘也沒什么可怕的。
玉手撩開車簾,踩著地下矮凳這才看清那人的面目,當(dāng)日南陽王來覲見的時候可沒有帶這個奴才,想來是提前送進(jìn)宮里的。
太監(jiān)見了萬南湘明顯是放心了:“既然世子已經(jīng)完成了王爺?shù)膰谕?,老奴就先告退了。?p> 萬南湘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莊子倒算是雅致,就是不清楚什么時候這些人就開始籌備了。
池敬似乎是看出了萬南湘的顧慮:“從前大禹和南陽大戰(zhàn)的時候也是有暗探組織的,這些東西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雖然南陽已經(jīng)歸順了大禹,有些勢力還是可以控制的。”
池敬倒是坦誠。
萬南湘被迎進(jìn)了一件屋子,里面倒是什么都有。
池敬將人放下之后就要起身離開:“這里我已經(jīng)留下了人,你放心就好,無論如何,我不會害你?!?p> 這句話萬南湘還是相信的,若是想要害她何必等到現(xiàn)在呢。
“你若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大可說出來,說不定,可以解決呢,我知道你擔(dān)心的只有你妹妹,我能夠做到的遠(yuǎn)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比f南湘似乎很悠閑的樣子,還能記得給自己添杯茶水:“你父親如今做的事情無異于與虎謀皮,本后并不清楚你們投靠的是什么人,但是也可以肯定這個人你們沒法信任,吃虧的還是你們,難不成你認(rèn)為一個新主就會包容南陽的存在嗎。”
池敬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句話他何嘗不知道,可那個老頭做的事情自己才沒空關(guān)心,只要靜和不出事就好。
有些人比如她自己,從出生一刻開始就沒得選,就算是做了別人的傀儡,還是要做下去。
人剛走出去,萬南湘身上的氣也是散了一半。
怎么可能會不難受,身上早就沒了一絲的力氣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不安分的緊,好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因此肚子上沒有一絲的力氣。
萬南湘將手放在小腹:“安兒,無論如何,母親一定會保護(hù)好你的。”
池敬離了宅院飛速前往皇莊他也是昨天才清楚了那人的計(jì)劃,可身為那個人的女兒,他也只能如此,如若不然靜和就要走上當(dāng)年姐姐的老路。
他只有這一個妹妹了,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她。
南陽王還在帳子里閑坐等人伺候著:“回來了?!?p> 還真是每日里醉生夢死,池敬眼底滿是不屑:“你將人弄來,是想拿她威脅陛下。”
南陽王閉著眼睛似乎對池敬直接進(jìn)來很是不滿:“我是你的父王這就是你母親交給你的家教?”
池敬冷笑:“我母親死的早,我上哪學(xué)這個,還是父親您傳授的好?!?p> 今日心情好,何必與這黃口小兒計(jì)較:“有人給我說,拿住皇后娘娘就等于拿住了陛下,這句話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