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到目前為止陛下還沒有下旨,我們還有可乘之機(jī)?!?p> 小廝本來不想說這句話的,可如今已經(jīng)到了這個勁頭不能不說了:“相爺可否想過,為何陛下遲遲不下旨。”
左相眼睛瞇了起來:“你想說什么?!?p> “奴才說句不中聽的話,雖然相爺做了這么多混淆視聽,可少爺當(dāng)日做的事情太多人看見了,人證物證俱在,想要逃掉幾乎不可能,頂多就是留下一條命罷了,可陛下與相爺可沒這么深的交情,能有理由保住咱們家少爺?!?p> “這么利的一把刀都送到陛下手里了,難不成陛下就選擇這么放了,這不是陛下的作風(fēng)啊?!?p> 是啊,左相之前因?yàn)閮鹤拥氖虑榧眽牧耍谷坏浆F(xiàn)在都沒有想到這一處。
陛下早就已經(jīng)想廢掉他了,所以才會安排黎紹上位,可這件事情上寧愿看著他弄得滿城風(fēng)雨也絲毫沒有開口阻擋的意思,為什么。
“因?yàn)槟莻€東西,還在相爺手里,羊氏的女兒既然已經(jīng)入宮為后,那奴才猜想有些東西,陛下應(yīng)該也知道了?!?p> 左相全都想明白了,這些都是假的,無非就是要讓他在這里忙的走不開身,安排人去江南道。
怪不得,怪不得郁誠突然就和萬家那個女兒離京了,整個上京城,確實(shí)找不出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少爺?shù)氖虑椴挥霉芰耍坊匚覀兯械娜耸?,去江南。?p> 小廝趕緊拜了下去:“奴才這就去安排,只是要遇上淮南王……”
“殺無赦?!?p> 萬南湘真是越聽越生氣,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家,真是什么臉面也不要了:“要我說等事情過了之后定然要好好收拾一通才行,不然我心里這個氣是舒坦不了了。”
郁峋川趕緊過來順著氣生怕下一秒就要?dú)鈺炦^去了不可。
“等這件事情完了,朕一定收拾他,給湘兒出氣?!?p> 這是給她出氣嘛,萬南湘就是覺得人都到了這個年紀(jì)了,怎么還能做出如此為老不尊的事情。
本身已經(jīng)是大禹的左相,功在千秋,這樣可好。
“靜妤沒受什么驚嚇吧。”
靜妤會被嚇到,這句話郁峋川可差點(diǎn)沒笑出聲來:“你是第一天認(rèn)識她,她沒把左相給嚇到那就算是好的了?!?p> 雖然話是這么說的,可也畢竟是個女孩子嘛,自然要寵著長大,這次左相做事又是毫無條理,直接把人家府邸給圍了,尋常人家郡主只怕這個時候早就進(jìn)宮哭了。
“不管,我明天得要做足了樣子,把靜妤接進(jìn)來好好安慰一下?!?p> 只要是湘兒開心,郁峋川一向沒有什么意見。
還以為接下來,左相會搞出什么動靜來,誰知道下一秒安靜的可怕。
一連幾天,左相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上朝回家,就連自己兒子這個案子都沒有再提起過。
不過郁峋川可不會認(rèn)為這是事到如今放棄掙扎了。
要不然是醞釀一些難以想象的招數(shù),要不然就是最壞的一點(diǎn)了。
黎紹也覺得有些不對,照著左相的脾氣這是他唯一的兒子,就這么放棄了。
除非,黎紹不敢往這個地方想,如果真是如此,那郁誠他們就危險了。
郁峋川也是眉頭緊鎖,現(xiàn)在這個架勢,看來那個老頭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東西:“郁誠還沒有消息傳回來?!?p> 黎紹臉色越來越難看:“沒有,已經(jīng)派人在淮南王必經(jīng)之路上找了,不過,郁誠可能會規(guī)避我們的搜查?!?p> 這個時候避開所有的勢力是最聰明也是最笨的一個辦法。
“朕將手下所有暗衛(wèi)派給你,面上一出,暗里還要一處?!?p> 明面上一出,是要公之于眾的意思吧。
現(xiàn)在這個是最好的方法。
倒是一時之間左相人反而不敢再做什么了。
“微臣自清去江南道?!?p> 郁峋川搖頭:“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京城,絆住左相的手腳,至于江南道那邊,朕會讓清風(fēng)過去?!?p> 曾經(jīng)的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對于陛下的暗衛(wèi)也是最了解的一個,他去正合適。
黎紹還是有些擔(dān)心:“左相現(xiàn)在明顯就是要放棄那個兒子,那我們的安排只怕是要行不通了?!?p> 從來就沒想過要在這件事情上扳倒:“這么大的手筆,你覺得就左相手底下的人能做成嗎?!?p> 私兵。
自從之前逆王的事情之后,現(xiàn)在整個大禹,所有兵力都在陛下的統(tǒng)治之下,但是能做成這個樣子,左相府一定藏著私兵。
“微臣明白該怎么做了?!?p> 既然要鬧,不如就鬧得大一點(diǎn),大到壓制不下,自然就有人跑出來了。
萬南湘手中還在撥弄著絨花,想著能在太后壽辰親自送一頂花冠過去。
郁峋川進(jìn)來的時候,萬南湘才剛弄了一半都不到。
“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是朝堂上出什么事了?!?p> 郁峋川搖頭,突然覺得對湘兒很愧疚。
萬南湘和郁峋川畢竟同床共枕了這么多年,哪還能不懂他的心思。
“要是真覺得難受就說出來,雖然我沒辦法為陛下做什么,聽聽還是可以的?!?p> 郁峋川失笑:“你只要在我身邊就夠了?!?p> “湘兒,若是,我可能,要利用一下當(dāng)年羊家的事情,你會生氣嗎?!?p> 路到此處,萬南湘都明白:“不會,妾身不會跟陛下生氣,至于湘兒,可能會有點(diǎn)難受,不過陛下稍微哄一下就能好了?!?p> 郁峋川沒忍住笑了出來:“我只寵湘兒一個人。”
郁峋川將如今局勢說了一遍,萬南湘只是聽著都覺得心里難受:“那大姐姐她不會有什么事吧。”
郁峋川搖頭:“我已經(jīng)將我手下的人都派了出去,郁誠那個家伙雖然說話不著調(diào),可只要在你大姐姐的事情上,不會出任何岔子,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一切攤開?!?p> 萬南湘知道郁峋川的顧慮,要是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她身為皇后還是小娘的女兒只怕是少不了要被人議論幾天。
大姐姐那樣艱難的境地都走過去了,她還能怕這個。
萬南湘沒什么后悔的:“湘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