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武館各校練場的公示欄中,公示了一個消息:武館打造了一批特質(zhì)的兵器,凡洛家弟子,人人有份,于半月內(nèi)發(fā)放完畢等事項(xiàng)。
洛家武館這么些年來,還是頭一次下血本為弟子打造特質(zhì)性兵器,這一消息很快在蒙城各個武館不脛而走。
洛丹和可可話趕話,也正討論到了這里。但可可在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提一個人,沈明。
并且洛丹能夠看的出來,可可在念到他的名字時跟昨晚在街市買帽子時,流露出的是一個眼神。
無窮無盡的酸意纏繞著洛丹的心思,令得他有點(diǎn)出神。
“大哥哥,可可有件事想...有求于你?!笨煽烧f著說著,語音越來越小,完全不像她往日,渾渾噩噩的風(fēng)格。
掩飾住面上尷尬,洛丹大方問:“什么事?只要大哥哥能辦到,絕對不會推脫。”
“嗯...你能不能把這封信替我捎給...沈...明...”小腦袋伸縮著,眸子中飄出火辣辣的愛意,在洛丹印象里,可可第一次羞答答的。
“尼瑪...你幾個意思...把你師父當(dāng)傳話筒了...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極不情愿的把信封接過,擠出一絲笑容,洛丹快步走了出去,剛出門外,笑容瞬間消失。
心坎里再不情愿,大話拋了出去,明知撞南墻也得瞪著眼睛撞上去,至于撞成什么樣,就看天意了。
沈明詫異的接過那封信,當(dāng)寶貝似得放進(jìn)衣袖中,隨即,面露藐視,瞥了一個白眼:“還有事嗎?”
現(xiàn)在的洛家武館敢對洛丹這般講話沒幾人,一口悶氣堵在喉頭,他張嘴便罵:“你小子,別你娘媽媽的以為跟著洛戈那條蛆蟲就能上天,小爺我還告訴你,你大難臨頭了!”
“3327,注意你的身份,看清楚你是在跟誰說話?”沈明摩拳擦掌,怒目圓睜的瞅著他,顯然這幾日連續(xù)被他侮辱,眼下已經(jīng)承受不住。
的確,現(xiàn)在的沈明是洛戈的親信,之前洛戈沒受傷時就一直幫他打理著重要事物。
現(xiàn)在洛戈不便出門,一切的事情都暫時交由沈明主管,他有這樣說話的資本,愈發(fā)是一個雜工身份的人,打他都不用原因。
裝了一肚子的酸楚正愁沒地方發(fā)泄,洛丹掐起腰剛要發(fā)揮噴沫精神,洛葵梁氣沖沖上來,對著沈明就是四大巴掌。
眼冒金星的沈明一臉懵逼的問:“二長老,您這是何意?”
“跟我來!”洛葵梁怒不可揭,拂袖而去。
沈明握的五指咯咯作響,眼冒仇恨跟了上去。
“嘿嘿...真讓小爺算準(zhǔn)了...還沒見過老家伙發(fā)這么大的火,看看去...”洛丹學(xué)著洛葵梁臨走的姿態(tài),也拂袖而去。
深中閣,門外。
洛丹單耳湊在門上,老半天,都沒聽清里面說了些什么。
崗哨的兩位弟子倒是很愿意跟洛丹套套近乎。在他們含糊的語氣里,他大致猜測到洛葵梁發(fā)火的原因。
很久很久后,沈明捂著青紅的腮幫弓著身體倒退出來,霜打的茄子樣無精打采往前走。
洛丹追上去,跟他并排而走:“小子,我說你大禍臨頭你還不信,這下好了,認(rèn)命吧?!?p> 剛挨了頓打,沈明不想朝理他,獨(dú)自底頭繼續(xù)往前走。
“這樣,你開口求本仙君,本仙君幫你搞定,怎么樣?”洛丹眼里洋溢著幸災(zāi)樂禍,拍著胸脯道。
“我警告你,再給我啰嗦一句,剁掉你舌頭!”沈明忽然停下,惡狠狠的一句一句道。
“算了,不聽也罷。小子,送你句忠言,別傻乎乎的給自己掘墳?zāi)??!甭宓ず咧∏?,自在離去。
洛丹以為,跟高手過招必須捏他的軟肋,像大長老,二長老這類老狐貍,更是吃人不留痕跡,要想抓他們一點(diǎn)致命把柄,比登天都難。
現(xiàn)在好了,登天梯放在眼前,就看攀登者有沒有勇氣上去了。
洛丹自告奮勇,他就是那個充滿勇氣的攀登者。能跟洛家合作的兵器館名聲也不小,他很快找到,坐在兵器館招待大廳里。
‘焰盛器館’的老板是個胖乎乎的精明中年人,當(dāng)洛丹提出來要給兵器館代言時,他果斷答應(yīng)。
憑洛丹的身份,絕對能把打造兵器這一行業(yè)給擠兌死,他哪有不答應(yīng)之理?
收了代言費(fèi),洛丹還要求,以后碰到有特別好的質(zhì)鐵,給他留下,要借他們的火爐親自打一把趁手的兵器。
老板生怕活財神跑掉,立馬帶著洛丹跑到器庫房,指著一大塊黑黝黝的陳年石塊,獻(xiàn)媚說:“仙君,這塊鐵石是至寒之物,實(shí)不相瞞,我跟它都盼了三十多年,今日總算等到了主人?!?p> 其實(shí)洛丹是找借口想去庫房尋找一些有利線索,完全沒盼著真能找到塊特質(zhì)鐵石。
這家兵器館有百年歷史,洛丹篤定,還有好貨,一臉嫌棄搖頭:“這種石塊我見多了,不入眼?!?p> 老板眼珠溜溜轉(zhuǎn),心忖,石頭常有,而財神爺難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狠下心,佯裝一震:“看我這點(diǎn)記性,仙君請移步,前面還有一塊更好的?!?p> 往前走了沒幾步,老板從一堆廢墟里熟練拋出一大塊烏色的石塊。
對于石料,洛丹一竅不通,甫一見成色,暗暗吞了口唾沫,表現(xiàn)的很自然,隨口一說:“還湊和,就它吧?!?p> 閑逛了半個多小時,器庫才走了一半,眼看線索都有意消化,洛丹端正心態(tài)背著石塊回到了雜工房。
一杯熱茶下肚,盯著桌上羽扇雪花狀柄頭,開始回想那日在祭祀時可可的反應(yīng)。
經(jīng)過斟酌,可疑處有三點(diǎn)。
“可可第一眼看到吳光剔時罵他是狗,而在吳光剔閃亮出場時卻搶著下跪,邏輯上根本行不通?!?p> “親眼看著我被五花大綁,她無動于衷,按照她的性格,不會那般沉穩(wěn)。”
“當(dāng)我自救成功后,她忽然冒頭,又忽然犯病,難道她的人格分裂癥是演的?那也太像了吧!”
“可可呀可可,那晚殺我的人若真是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好吧,不管誰要?dú)⑽遥M管來便是!”
洛丹用自身生命做賭注,決心從今后每日睡覺時把羽扇放置在桌上,等著魚兒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