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物是人非
“那個叫厲寒凌的到底是什么來頭？”半年后，政方也開始對厲寒凌頭痛了起來。
“……聽說，今年只有十七歲？”站在旁邊的屬下表情復(fù)雜道。
“十七！”對方滿臉震驚，“科研院那邊在搞什么？怎么會直接放棄這么個好苗子？”
“也許…那些東西并不只是厲寒凌自己弄出來的……”屬下有些底氣不足。
雖然目前為止武裝方面還達不到科研院的頂尖水準(zhǔn)，但就現(xiàn)有的這些也有科研院的七七八八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武裝那邊的科研水準(zhǔn)根本就是在依靠科研院來維持。
能夠在這半年內(nèi)如此突飛猛進，想也知道肯定是和厲寒凌這個后起之秀有關(guān)。
“作為一名年僅十七歲的少年就有著如此卓越的獨立科研能力……”階梯教室中，老師站在臺上對著投影在身后的厲寒凌照片各種夸贊，各種贊美之詞毫不吝嗇。
“導(dǎo)師，我有個問題想問一句。”坐在臺下的學(xué)生突然舉手提問。
“啊？問吧?！崩蠋熆粗釂柕娜艘馔饬艘凰?，隨后點頭同意了他的提問。
“圣界的科研共有幾次躍升？”學(xué)生起身發(fā)問。
“……三次，你平時沒看課本嗎？”老師表情復(fù)雜。
“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時候？”學(xué)生相當(dāng)?shù)ǖ睦^續(xù)詢問。
“是六千年前以南月前輩研究的‘半凝結(jié)煉器’為主，圣界迎來了科技面上最大的一次躍升，時至今日依舊無人能夠與之相論?！崩蠋煾訜o語了。
“所以就是…目前為止圣界的一切科研基礎(chǔ)大部分都是出自……南月眠前輩？”學(xué)生在提及名稱的時候頓了許久將其才說了出來。
“還有其他問題嗎？”老師揉了揉額角，再次發(fā)問。
學(xué)生坐了下來，再沒了發(fā)言。
“這些東西怎么都這么奇怪……”而正處于焦點的厲寒凌則是蹲在剛拿下來的某處倉庫內(nèi)觀察著科研院的裝備。
“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新品，我上周才買來的?！鼻叭问啄X站在厲寒凌身邊滿臉無語。
“你確定……南月眠真的是個煉器師？”厲寒凌抬頭看向了對方。
“目前接觸到的所有資料都寫明了他就是一名煉器師，同樣還是一名具有相當(dāng)強悍的科研能力的科學(xué)家。”對方理所當(dāng)然道。
“感覺不像?！眳柡钃u了搖頭，記錄下了全部武器及作用后便離開了。
“喂喂，我這可是從科研院拿到的資料好吧！”對方對此深信不疑。
“可能吧，不過我對此存疑?！眳柡枵Z氣隨意。
“不過那些工廠之類的真的是你自己搞的？”對方看向天邊再次詢問。
“對啊，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厲寒凌側(cè)頭回道。
“簡…簡單？”對方滿臉不可思議。
“畢竟我是拿了七八個科研院工廠的，里面有充足的資料及現(xiàn)成的機械。想搞到這種程度也很簡單吧？”厲寒凌環(huán)手回道。
隨后搖了搖頭便拿著筆記本離開了。
有關(guān)資料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錄在了這些電子設(shè)備當(dāng)中，回頭再繼續(xù)進一步篩查就可以了。
“這就是神所眷憐之地嗎？”看著那些資料，厲寒凌腦海里突然升起了這種想法。
唔……不過按照圣界的說法，這個世界貌似是沒有神明的，所有的一切都有各自的規(guī)則。
不過穿越者的來歷千奇百怪，可能他過去生活的世界和這里大不相同吧。
看來這只是圣界對于規(guī)則的研究和利用罷了。
可能是和他過去差別略大吧。
只是……他的過去又是怎么樣的？他曾經(jīng)，又經(jīng)歷過什么？最后又是因為什么而來到了這里……
想不起來，腦海中一絲的痕跡也沒有。
算了，雖然沒有神明，但這里還是存在修煉者的，而穿越者普遍都是天才那一欄的。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事實就是如此。
科技和修煉的并行，感覺得利的還是那些普通人。
唔……外界，好奇心真是完全壓不下去呢。
不過還是要先等圣界徹底穩(wěn)定下來之后才能考慮這些事情，要不然遭罪的也是那些普通人。
嘆了口氣，厲寒凌繼續(xù)記錄著一些數(shù)據(jù)。
下午，和那些自己挑出來的人開始了簡單的匯報會議。
開完會，厲寒凌回到自己房間寫起了日記。
依舊用不太慣硬筆的厲寒凌，平時的日記都是用毛筆書寫，蠅頭小楷看起來頗為賞心悅目。
寫完，厲寒凌便熄燈休息了。
夜深，門鎖被悄聲打開。
來人看了眼厲寒凌放在桌上的日記本，又看著旁邊熟睡的厲寒凌。
坐在床邊翻看起了他寫的那些日記。
習(xí)慣早起的厲寒凌天色尚且朦朦的時候便醒了過來，之后坐在床鋪上，迷迷糊糊的看著周圍。
這哪？
唔…好像……
哦對，他已經(jīng)穿越了。這是他目前所在的宿舍。
首次睡懵的厲寒凌緩了半天才想起來之前的種種，急忙換好衣服去了大樓。
“竟然遲到了？這可真不像是你的作風(fēng)。”已經(jīng)等候多時的大家看著厲寒凌頗為意外。
“昨天睡太好，起晚了?！眳柡韬唵握f了一句后就開始了例行晨會。
“喏，聽食堂師傅說你沒過去，這會應(yīng)該還餓著吧？”開完晨會，其中某人拿著袋包子給了厲寒凌。
“誒？你怎么……”有人拿著剛掏出來的卷餅看向那人滿臉意外。
厲寒凌沉默許久，最終拒絕了大家的投喂：“我之前已經(jīng)吃過了，不用擔(dān)心?！?p> 大家又說了幾句，確定厲寒凌真的吃過之后才算作罷，自己吃掉了帶過來的食物。
厲寒凌笑著勸完大家后就離開了。
回到宿舍，厲寒凌的臉?biāo)查g就冷了下來。
到處檢查了一遍后，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第二個人。
只是原本干凈整潔的宿舍被他翻的亂七八糟而已。
最終，厲寒凌去了警備處認真檢查了起來。
結(jié)果就是，沒有任何異樣。
厲寒凌坐在草坪上陷入了沉思。
所以今天早上到底是誰給他準(zhǔn)備的飯菜？除了全是素菜以外沒有任何值得詬病的問題，甚至還有餐后水果。
能進他宿舍的也就那幾個，但是現(xiàn)在看，他們完全沒有到過他的宿舍。
嘖，突然間感覺好不安全。
……不然，還是去周邊看看算了。
一天時間，對方可能還沒跑遠。
想了許久，最終厲寒凌去了附近的城里開始閑逛。
周末出來逛街的人不少，而厲寒凌則是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只能在城中漫無目的的閑逛。
“對不起，能不能…請你讓讓啊？”書店中，帶著口罩的青年拿著兩本書對厲寒凌歉意道。
“??？我擋著路了嗎？”厲寒凌放下手中的書，靠在書架邊讓開了路。
“那個…也不是，主要是與……南月眠前輩相關(guān)的書都很少有人會喜歡。”對方看向前面的收銀臺和厲寒凌閑聊。
厲寒凌看著手中書的作者署名陷入了沉默。
“其實也不是他寫得不好，主要是在圣界有關(guān)物理等方面基本都和他有關(guān)，所以大家在學(xué)校都已經(jīng)看夠了?！睂Ψ皆俅谓忉屃似饋怼?p> “原來如此……所以這就是簡單的教科書了？”厲寒凌側(cè)頭道。
“也不是，還有一點就是有關(guān)他的書，冒名，重名比較多。如果為了是科研目的的話，基本找不到真的?！鼻嗄暝俅伍_口。
厲寒凌一臉疑惑。
“比方說，你周圍這些書架上放著的都是他的署名，但這其卻包括：詩集，劇本，小說，科研各種類型?！鼻嗄昱e例和厲寒凌解釋著。
“…他也真是不容易。”厲寒凌默了許久，無言道。
“不過這些，科研院是不會管理的?！鼻嗄暝俅伍_口。
“為什么？”厲寒凌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
直覺告訴他，這是個很重要的把柄。
“因為藝術(shù)，是人人所具備的。每個人都有幻想的權(quán)利。”青年話鋒一轉(zhuǎn)，給出了厲寒凌相當(dāng)意外的回答。
厲寒凌滿臉無語。
“你不是學(xué)生，所以我也沒有告知你的義務(wù)。雖然就算是我的同學(xué)我也不會說?！鼻嗄晷α艘宦?，拿著書離開了。
厲寒凌看著自己身上的休閑裝，眼角微跳。
他是怎么看出來自己不是學(xué)生的？他記得圣界內(nèi)的小孩子都會直接被默認為學(xué)生啊！
厲寒凌默了片刻，在對方付完款后去了收銀臺。
“我能不能知道剛才買書的那個人叫什么??？”厲寒凌看向收銀員滿臉期待道。
收銀員一臉疑惑。
“是我……”厲寒凌往遠處一個正在看書的女孩方向看了過去。
對不住了，不過后面的話他好像沒辦法說出來？
“不好意思，我們也不知道具體信息。不過他目前是某大學(xué)的學(xué)生。剛才的書……是菜譜?！笔浙y員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跟厲寒凌聊了兩句。
厲寒凌默默走開了。
并且離開了書店。
收銀員看著離開的厲寒凌滿臉疑惑。
大周末出來買菜譜是什么操作？那家伙真的沒問題嗎？
“咦？你還會看書啊？”厲寒凌走了一段時間，再次遇見了之前那個青年，此時有人湊到了他的身邊。
看起來明顯是和他熟悉的朋友。
可能就是他口中的“同學(xué)”。
“呃……菜譜…不是吧？你這是要走賢妻路線嗎？”那人看著青年手上拿的菜譜，滿臉意外。
“我弟要吃?！鼻嗄昝娌桓纳?。
“我記得咱們學(xué)校好像是有附中附小的吧？”對方突然提起了這點。
“有意見？”青年語氣偏冷。
“不是不是，就是好像從沒見過他??？”對方擺手道。
厲寒凌站在墻角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跑到了青年身邊：“哥，你怎么不等下我？”
“……天氣有點熱，打算給你買根冰棍。”青年看著厲寒凌沉默了許久，最終語氣溫和的哄著他。
“現(xiàn)在差不多也到飯點了，你打算回家還是繼續(xù)逛？”青年轉(zhuǎn)身到了小商店的冰箱旁讓厲寒凌自己挑雪糕。
“回家吃?！眳柡栊χ鴮η嗄暾f道。
并且挑了跟巧克力脆皮的奶油雪糕。
青年默了片刻，拿下了厲寒凌手中的雪糕，另外給他拿了一根奶油雪糕加上一瓶涼礦泉水結(jié)賬。
厲寒凌看向青年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撕開雪糕包裝袋開吃。
一路跟著他到了一處小區(qū)綠化帶中。
“關(guān)于科研院的事情，我是不會告知你的?！鼻嗄曜诘厣?，手里拿著那瓶冷水說道。
“你真有弟弟？”厲寒凌則是吃著手里的雪糕，看向了青年。
“有，不過前幾年走了?！鼻嗄晔稚项D了片刻，說道。
“……哪種走了？”厲寒凌默了許久，再次問道。
“陰陽兩隔的那種?！鼻嗄昊氐馈?p> “唔…你父母還好嗎？”厲寒凌沉默片刻，再次問道。
“他們？他們早死幾千年了。”青年語氣輕浮，有種滿不在乎的感覺。
厲寒凌陷入了沉默。
“……算了，節(jié)哀順變。”厲寒凌想了許久，抬頭對青年說道。
“還是再確定一遍，你的確是穿越者。沒錯吧？”青年看向厲寒凌問道。
“你之前已經(jīng)確定過了？”厲寒凌滿臉無語。
“感覺是的，不過你并沒有手環(huán)。”青年看向了厲寒凌的手腕。
“我早收起來了?！眳柡桧樦嗄甑哪抗饪戳艘谎?，語氣隨意。
“嗯，畢竟…你在哪里都能掀起驚濤駭浪。”青年看向空處默了許久，起身上樓。
“哥哥，你就這么走了？”厲寒凌的臉上有一絲戲謔。
“你想吃什么？”青年沉默許久，嘆了口氣問道。
“紅燒排骨，糖醋里脊，鍋包肉?！眳柡柘喈?dāng)自然。
“哦，我家沒肉?！鼻嗄昝娌桓纳?。
“你是怎么闖進我宿舍的？”吃完了雪糕的厲寒凌看向青年再次追問。
“靠這個?！鼻嗄昴贸隽艘话谚€匙。
“……我宿舍的鑰匙怎么在你手上！”厲寒凌看了片刻，滿臉震驚。
“這很難嗎？”青年收起手上的鑰匙，放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還我?！眳柡枭焓?。
青年抬手就把鑰匙扔給了厲寒凌，沒有任何猶豫。
“……你不會再到我宿舍了吧？”厲寒凌抓著鑰匙，心底還是存在些不安。
“你覺得呢？”青年單手插兜，看起來有幾分從容不迫。
厲寒凌看向青年的目光充滿了警惕。
“照顧好你自己吧?！鼻嗄贽D(zhuǎn)身離開了綠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