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坑里了,只要爬出來就好,就怕有人將坑堵住。
然而華商不是普通人,按照蘇林估計,他的實力在原始人中可能要排在第一位。
“哈哈,如何,這不就掉坑里了嘛?!蹦侨舜笮Α?p> 但華商只是看了看周圍,都是些泥土,抬頭打量洞應(yīng)該有十米高。
“別看了,你們出不來的,十米高,這天下也就那么幾個人能夠出來?!?p> 高浪呵呵,這人怕不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無腦反派,在小說里就是用來水字?jǐn)?shù)的存在,特意來給人打臉的吧。
巧了,他身邊正好有那么一個人。
就見華商一躍,轉(zhuǎn)眼間便跳上來,又一腳踹飛那人,砸倒一棵樹才停下,血嘩啦從口中流出,夾雜著內(nèi)臟。
那人身邊一群人見狀,不敢上去,一哄而散。
“別管他們,我們走吧,免得耽誤了行程?!?p> 幾人離開,完全沒將這放在心上,也想不到這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
他們走過一座橋,遠遠的就看見一棵巨樹。
“是這了,就是這了?!比A商喃喃自語。
記憶忽的一下出現(xiàn),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兒時的記憶,與女孩青梅竹馬,與兄弟在一起相依為命。
不由有些呆住了,停下腳步,看著那棵巨樹,他太熟悉了。
“誒,他怎么了,怎么這么激動的樣子?難道是因為要完成任務(wù)了?”張雪胳膊推了一下,像高浪問道。
怎么可能告訴你,“不知道?!?p> “切,不說就不說吧?!?p> 華商已經(jīng)忘我,慢慢往前走,走進了村子里。
如今已經(jīng)傍晚時分,村子里的人都已經(jīng)回來,有些奇怪的望著他們,這幾個是誰呀,外鄉(xiāng)人,還是誰家的親戚?
華商尋著記憶走,到了自己家,幾十年未歸,物是人非,無人相識。還好,房子并未消失,還在原處。
里面有著炊煙,想來有人在,不知道是誰。
一時間,他竟然不敢進去了,誰會認(rèn)識他,他又認(rèn)識誰。消失了這么久,別人都當(dāng)他死了,突兀出現(xiàn),誰又能接受。
進去,還是不進去,一時間有些難于抉擇。
明明之前是興奮與期待的,到了之后,又只剩下恐懼,不明白是為什么。
“走吧?!?p> “啊?去哪?”高浪問道。
“我不去了?!?p> “為什么?”
“不想,有些害怕。他們不知道會不會認(rèn)識我,我說不定也不認(rèn)識他們了。阿英說不定已經(jīng)結(jié)婚,我不該去打擾?!?p> 鬧著玩呢。
這讓高浪無語,你在這鬧著玩呢,強行煽情?說不去就不去,那他任務(wù)怎么完成。
“這怎么行,你也不想想,多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高浪勸道。
“不容易?有這么不容易嗎,也就走了一天,期間掉坑里,也沒那么不容易吧。”張雪還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你閉嘴?!?p> 勸導(dǎo)一番,依舊不起作用,讓高浪泄氣,果然,隱藏任務(wù)沒那么容易。
要不直接用強,將他綁起來與家人團聚。但一想到自己小胳膊腿,而華商那超人的戰(zhàn)力,還是算了吧。
幾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自然引起了里面人注意,一個人開門,是一個四十歲的婦女。
“你們找誰?”
“我們找阿英。”高浪搶著說道。
“找我?有什么事?”
“你是阿英?”
“對?!?p> 高浪一愣,但又覺得沒什么不對。
“你認(rèn)識他嗎?”他指著扭扭捏捏的華商。
瞧了瞧,這個人光著頭,衣服破破爛爛,眉眼間有些眼熟,但搖了搖頭,“不認(rèn)識?!?p> 她這回答,倒是讓華商松了口氣,不認(rèn)識好,認(rèn)識才不好。想著趕緊離開。
但高浪怎么甘心,眼看著隱藏任務(wù)要失敗,這怎么行。
“那你認(rèn)識一個叫華商的人嗎?”
“有些印象,在很久以前聽過,那時候我們還是鄰居?!迸孙@得很平淡。
“哦,能詳細(xì)說說嗎?”高浪興奮問道,偷偷看了眼華商,他也有些期待。
“那時候我們倆關(guān)系還可以,畢竟是鄰居,經(jīng)常在一起玩,有些自以為是,還說著要娶我之類的傻話。后來他消失了,大概在十八歲吧,也著急了一段時間,后來實在找不到就不了了之,沒有再去管。
他有兩個弟弟相依為命,不過關(guān)系不好,經(jīng)常吵架打架。他失蹤后也沒有去找,后來大家都說他死了,也沒有辦葬禮,兩個弟弟過了幾年就搬走了,把房子也賣給了我?!?p> “之后就沒有什么消息,已經(jīng)很久沒聽過這個名字。怎么,你們找他?”
華商呆呆的聽著,忽然想著,原來自己沒那么重要。
與兄弟不親近,喜歡的人也并不在乎,他一直在自以為是。
他這個人留在世上還有什么用處,廢物一個,還不如死了去。
一時間竟然感覺到心灰意冷,沒了念頭,無神地腳步要離開。
你以為別人很在意呀,她其實混不在意,你哭了也不會理你,死了能記得你名字已經(jīng)算是難得。
“哎,你別走啊。”高浪見他要離開,又看了看女人,為難的追上去。
張雪也追了上去。
一直到那座橋邊,看見兩人,前面華商彳亍著,后面跟著在安慰他心靈的高浪。
“沒事,好男兒志在四方,不為了兒女情長?!?p> 但華商沒有任何反應(yīng),低頭默默走著。想想也是,算起來,他十八歲被困,幾十年無人交流,沒有瘋掉自殺已經(jīng)算不錯。
張雪也似乎知曉了一些,“嘶,華叔不是玩家?”
“你才發(fā)現(xiàn)?”高浪藐視了她一眼。
那就是說,他之前一直被困在那個山洞里?從十八歲開始,那得多可憐啊。
不由有些同情,前半生孤獨一人,后來回家發(fā)現(xiàn)沒一人在意自己。
蘇林也在看著,都說了還是不回來好,這打擊得多大,要是他得自殺了。等了幾十年,就這么個結(jié)果。
此時此景,得用一首歌來表達華商的傷心。
傷心太平洋。
“離開真的殘酷嗎,或者溫柔才是可恥的,或者孤獨的人無所謂,無日無夜無條件,前面真的危險嗎,或者背叛才是體貼的,或者逃避比較容易吧,風(fēng)言風(fēng)語風(fēng)吹沙,往前一步是黃昏,退后一步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