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事的開端
我開著車子,急匆匆從學校朝著我工作的醫(yī)院趕去。
“爸爸,爸爸你開慢一點,我怕!”坐在副駕駛上的女兒央求我開慢一點。
我沒空搭理她,但似乎是出于本能的將車速降了下來。
我現(xiàn)在腦子里只有一件事——
如果視頻是真的,那我該怎么辦?
不,我為什么要騙自己呢,視頻就擺在那里,怎么可能是假的呀!
就在剛才,我從醫(yī)院下班去幼兒園接我女兒放學回家。
對于我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普通人來說,結(jié)束了忙碌一天的工作,接自己的寶貝女兒回家,簡直是這一天當中最幸福的時刻。
而一條短信,卻將它殘忍的擊碎。
短信由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發(fā)來,內(nèi)容是一個視頻的鏈接。
我剛開始以為是什么垃圾廣告信息,而不小心點開那視頻鏈接之后,我瞬間被一道晴天霹靂劈中,整個人一下子墜入了冰窖之中。
視頻里,一男一女。
我一眼便認出了視頻當中的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醫(yī)院的楊副院長。
而我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視頻當中跟男人在一起的,竟然是她,我的妻子!
視頻當中的她,正仰面躺在辦公桌上,雙腿,此時正搭在楊副院長的肩膀上?! ?p> 而地點,位于醫(yī)院的一間閑置會議室內(nèi)。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我寧愿相信她是被那姓楊的強迫的,而從她面部神情以及動作舉止來看,她是自愿的。
不僅如此,我斷定他倆絕對不是第一次了......
我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了,腹中一陣翻江倒海,似乎是有東西要吐出來一樣。
視頻還沒播放完,頁面突然卡住不動了,我刷新了一下,結(jié)果顯示視頻已經(jīng)下架。
我順著那個號碼把電話打了過去——關(guān)機。
我不敢相信!
為什么?
認識她這么多年,我從沒有見過她這般樣子!
我要親口問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于是,我便立刻開車趕回醫(yī)院。
二十分鐘的車程,對我來說漫長的好似半個世紀一樣,以至于我的前半生如電影一般在我腦海當中放映了一遍。
我叫余良,今年三十歲。
小時候,我總向父母抱怨這個名字,并希望能將它改掉。
等到慢慢大了以后,我發(fā)現(xiàn),我所抱怨的并非是什么名字,而是自己無法改變的出身。
我出生于北方一個偏僻的窮苦山村,父親名叫余化龍。
余化龍,魚化龍。
看樣子我爺對我爸是寄予相當大的期望。
然而或許是我爸扛不住這個名字,從小便體弱多病,一生窮困潦倒,三十八才娶了媳婦,四十歲那年有了我。
我爸心想,這既然是魚,也就別想著化龍的事了,還是家里缸中能有口余糧實際些。
余糧,余良。
老父親認了命,寒門難出貴子。
丑小鴨之所以能變成白天鵝,是因為人家的父母本來就是天鵝。
而我卻不信這個邪,從小經(jīng)歷了貧窮,讓我更加向往外面的世界,也更加渴望從山村里走出去。
十八歲那年夏天,村委特地請了支鑼鼓隊,一路敲鑼打鼓從村支部來到我家。
一紙醫(yī)科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證明我過去十幾年的努力沒有白費,我成為了那年村子里唯一一個考上大學的。
在校期間,我鼓起勇氣,跟護理系的系花談起了戀愛。
也就是我現(xiàn)在的妻子何歡然。
畢業(yè)那會,我們抱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想著救死扶傷,做個白衣天使多么受人敬仰,每天幻想著詩和遠方。
然而,我們漸漸發(fā)現(xiàn),想要追尋所謂的詩和遠方,也是需要車票錢的。
我的父母無法為我的未來提供任何的幫助,他們能給我的除了生命與教育外再無其它了。父親總為此對我感到愧疚,我卻不這么想。
身無饑寒,父母已無愧于我。
何歡然的家庭情況要比我好一點,但是丈母娘一直反對我們的交往,理由只有一點,卻足以將我壓垮——房子。
高房價毀滅了年輕人的愛情,也毀滅了他們的想象力,使他們不得不一畢業(yè)就像中年人那樣為了柴米油鹽精打細算,生活從一開始就是物質(zhì)、世故。
不僅如此,那邊非要十萬元的彩禮,好給我那素未謀面的小舅子以后結(jié)婚用。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
而事實上,我們因為貧賤,連成為夫妻的機會都沒有。
也正是因此,我們一睜眼便不得不開始為錢犯愁。
我畢業(yè)那段時間,正好是醫(yī)療系統(tǒng)最混亂的那幾年,我一咬牙,一跺腳,問親戚朋友借了點錢,遞了上去。
我和何歡然也因此得以進入市中醫(yī)二院任職。
兩年后,何歡然懷了孕,木已然成舟,彩禮十萬,房子的事情先放放,我倆終于如愿以償結(jié)了婚。
我們可愛的女兒余梓涵很快降生,再后來伴隨著醫(yī)療體制的改革,我和何歡然的生活逐漸開始有所好轉(zhuǎn)。
我開始慶幸當初努力學習,知識徹底的改變了我的命運。
但是為什么啊,為什么在這個時候,何歡然竟然背叛了我!
終于回到了醫(yī)院,我將車子在停車場停下。
我剛要拉開車門準備下車,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男一女從通向停車場的小門里先后走出上了車。
看了一眼車子,是楊國明的那輛沃爾沃。
看來他們也怕被人看到,所以特地走的小門。
而這也證明了他們之間確實存在故事。
何歡然說她今晚要九點才能下班,然而距離九點還有三個小時,而這時候她便要跟姓楊的離開醫(yī)院。
我不知道他們這么早是要去哪兒。
他倆的出現(xiàn),可以說是擊碎了我最后一點的幻想,我已經(jīng)不愿意用老婆這樣的稱謂,來稱呼這她
我要讓這他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