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一副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樣子,說道:
“這得怪你自己膽子小,怨不得別人。”
“哦!”焦嬌問:“我是怎么落水的?”
“就像剛才那樣??!你從這里經(jīng)過,看到我,慌不擇路,一下子就掉進水里了。”
“????”焦嬌想不通,原主到底是被什么嚇到。
“哈哈哈!”侯爺開懷大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咳咳”曉勇在旁邊咳嗽了兩聲,提醒侯爺注意一下。
按照倫理,剛才侯爺對嬌娘這番說話態(tài)度,已經(jīng)可以算是“調(diào)戲兒媳”了。這可是非同小可。
焦嬌卻沒往這方面想。她覺得這位侯爺,很隨和!
侯爺笑完說道:“看來你是真的失憶了。不過也好!今天你看到我,就沒被嚇得掉進水里?!?p> 曉勇在一旁抹汗:侯爺啊,別再跟少夫人說話了,這于理不合。于理不合!
焦嬌問道:“侯爺剛才練五禽戲,是在晨練嗎?”
“嗯。”侯爺點頭:“我這個年紀,要開始注重養(yǎng)生了?!?p> 曉勇再抹汗:這種事情,不必跟兒媳講。再說,少夫人應該稱呼侯爺父親。
焦嬌看侯爺,三十七八、四十不到,容貌英俊。他這副樣子要是擱在現(xiàn)代,正是成熟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如果是位明星,定是廣大婦女殺手。
焦嬌暗想:難道李天嬌,是被侯爺?shù)娘L流倜儻嚇到?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李天嬌是因為看見公爹穿著中衣,從兒媳與公爹的避諱上,嚇得趕緊奪路而逃,結果一不小心掉進水里。李天嬌哪里敢正眼仔細瞧,自己公爹長什么模樣、有多英俊。
侯爺見兒媳一直盯著自己看,問道:
“我臉上有什么嗎?”
“沒有。我只是看您和紹陽,容貌極為相似,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p> 只不過一個是少年,一個是中年。
曉勇愁眉不展:失憶的少夫人不知禮數(shù),怎可如此與公爹講話。
侯爺卻很高興,笑道:“紹陽是我的兒子,那是當然!”
然后又道:“他要準備明年會試,可有好好用功?”
“用功的,他從早到晚,天天都在書房。”
“你要伺候好他!”侯爺叮囑。
“是,嬌娘知道?!?p> 侯爺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
“是。”
焦嬌行禮告退。
望著走出去的背影,侯爺心中有些復雜。
紹陽從小到大,他幾乎沒管過,曹氏對他也是聽之任之??墒撬麉s成為家中最值得驕傲的人。
只可惜他是庶子,生母也不在了。要不然他倒是可以抬一抬他生母的身份。
另一邊。
曹氏詢問秦媽媽,這些日子,大公子和嬌娘都在做什么?
秦媽媽據(jù)實已告。大公子日夜讀書,少夫人養(yǎng)病之余,也在看書。
曹氏問道:“嬌娘都看些什么書?”
秦媽媽:“書是從大公子書房里拿來的。具體是什么書,恕老奴不知。”
徐紹琴笑道:“她這一病,倒是改了性子。”
曹氏道:“只要不看亂七八糟的書就好。以前跟她說了多少次,不要老是天天做針線。那是少夫人該做的嗎?她這少夫人當?shù)?,跟個丫鬟似的。也不要怪別人看不起?!?p> “是是是,”秦媽媽道:“現(xiàn)在少夫人醒來之后,就沒再拿過針線?!?p> 曹氏又道:“也不是說完全不能拿針線,那只是女子的樂趣而已,適可而止??墒悄憧纯此?,就跟個裁縫似的?!?p> 以前李天嬌給府中各位主子們都做過穿著衣戴。在李天嬌看來,這是示好,是表示她心意。可是在侯府這些主子們看來,她就是把自己下賤到裁縫的地位,那是下人做的事。他們是有身份的侯府,主子即便要送別人衣物穿戴,那也是名品名店做好的,自己只是負責挑選而已。
已經(jīng)死去的李天嬌,始終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
再說焦嬌回到居住的院子。
她今早在侯府里逛了一圈,看到侯府也就那個樣。
當然,這是跟現(xiàn)代參觀過各種古建筑比。
焦嬌來到書房,徐紹陽見她進來,擱下毛筆。
“你起來啦?”徐紹陽問。
“何止起來。我已經(jīng)去你母親那里請過安,在府里逛了一圈,還遇到了你父親?!?p> “什么你母親、你父親。要稱呼父親、母親。”
當著面,焦嬌能喊得出口,但在背地里,她喊不出來。
徐紹陽見嬌娘面露不快,問道:“你在那邊受委屈了?”
“沒有。”
“你去請安,怎么不跟我說一聲?”
“不想打攪你?!?p> 焦嬌還是第一次被徐紹陽斥責,心中不快。
本來還想跟他說一說,那邊請安,他們都說了些什么。但是不準她用“你父親”“你母親”,要稱呼父親、母親,焦嬌喊不出口,于是這話就沒法說了。
焦嬌起身:“你好好看書吧!”
然后走了出去。
望著嬌娘的背影,徐紹陽想:她一定是在那邊受委屈了。
焦嬌站在院中,抬頭望天。
自己是不是該出府去看看?
這么多天,她看了不少大盛朝歷史、雜記。這個時代比她想象的要開放,女子也可以去酒樓,去聽戲,自己做經(jīng)營。
可是自己身無分文,難道出門干走???連口渴都沒錢買碗水喝。實在太可憐了。
徐紹陽沒告訴過她嫁妝的事,焦嬌自然不知道,其實她有錢。
當然,她的錢都攥在曹氏手里。
焦嬌回屋,唉聲嘆氣。
窮??!我怎么這么窮!
徐紹陽寫完一章,想到嬌娘剛才委屈的模樣,過來看看她。
“嬌娘!”
焦嬌趴在桌上,手指輕敲桌面,叨叨著:窮啊!我怎么這么窮!
聽見徐紹陽的聲音,她坐直身子,轉頭問道:
“有事?”
“你早上去請安,父親、母親說你什么了?”
“沒說什么,只是叫我好好伺候你?!?p> “還有呢?”
“沒了?!?p> 徐紹陽不相信:“他們應該還說了什么??茨氵@委屈的樣子。”
“我不委屈?!苯箣蓱芯珶o神。
“他們一定說了什么,你告訴我?!?p> 焦嬌盯著徐紹陽:“是你讓我委屈。不是他們?!?p>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