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嬌道:“外面天氣那么冷,她穿的那么少,這么打一頓,搞不好會死人的!”
“你不關(guān)心她對我做了什么,卻關(guān)心她冷不冷、會不會死。李天嬌,你心里可有我半分?”
徐紹陽心里涼涼的。她的丈夫被人爬床,她不是吃醋,反而維護(hù)那個爬床的人。他簡直是有苦沒處說,有冤沒處訴。
“不是,我是怕出人命?!爆F(xiàn)代人焦嬌還沒有奴隸主意識。
“那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你可知道我心如刀割、生不如死。你就不怕我想不開出人命嗎?”
“我……我對你做什么了?”
焦嬌覺得自己是說了幾句氣話,但她好像沒做什么呀。
“你割發(fā)絕情,斷梳棄愛,李天嬌,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
痛苦了一天一夜的徐紹陽,終于忍不住質(zhì)問。
他自問對嬌娘,已經(jīng)做到他的所有。他還能怎么樣?還要怎么樣?難道要用死來證明他的真心?可如果他死了,嬌娘怎么辦?
焦嬌看他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沒想到那些話、那些事,對他的傷害那么大。
“對不起,我收回那些話。”焦嬌有些歉疚地說道。
“割斷的頭發(fā)會再長出來,但摔斷的梳子,卻是再也粘不回去?!?p> 焦嬌趕忙拿起桌上那對斷梳,說道:“你一半、我一半,就當(dāng)我倆把愛情信物分了。”
她將半截梳子塞到徐紹陽手中。
徐紹陽摩挲著梳子,看嬌娘一臉討好的表情。
焦嬌道:“哎呀,其實我剪頭發(fā)沒有別的意思,純粹就是嫌頭發(fā)太長,發(fā)尖都開叉了?!?p> 徐紹陽望著她,似是不信。
焦嬌解開頭發(fā),將發(fā)尖湊到他眼前。
“諾,你看,是不是開叉了?頭發(fā)長太長會營養(yǎng)不良,差不多就該修剪一下。”
徐紹陽看著她,沒有言語。
古人說不剪頭發(fā),并不是真的不剪。是不剪短發(fā)。適當(dāng)還是要修一下的。
里頭說話,外面的板子沒停。小環(huán)嘴里堵著,嗚嗚哭著還在求饒。
焦嬌于心不忍,說道:“能不能不要打了?”
“她心思不純是事實。二十板子打不死人的。”徐紹陽冷冷道。
前世他在牢里受了多少刑罰、挨了多少板子也沒有將他打死。更何況是秦媽媽和魏媽媽動手,她們能有多大力氣。
焦嬌看二十板子都快打完了,小環(huán)還有精神哭??礃幼拥拇_是不會死人哈!
徐紹陽道:“那個臥榻我是不會再睡了,我今晚就回房睡?!?p> 說完他起身朝臥房走去。
“誒!等一下!”焦嬌急忙追了上去。
徐紹陽原本已經(jīng)洗漱好,準(zhǔn)備要睡覺的。他來到臥房,脫衣上床,拉過被子,往里面挪了挪,給嬌娘留出個地方。
焦嬌看他如此麻溜的上床,根本都來不及阻止。
這下子,焦嬌不好辦了。
難道她要去書房睡?可是,她也嫌棄那張臥榻。
小環(huán)爬床,她當(dāng)然是介意的。
她嘴上不承認(rèn)、行動上不承認(rèn),但她真實內(nèi)心里,卻是已經(jīng)戀上徐紹陽。
從她穿越醒來的那一刻,徐紹陽就在她身邊,無微不至,耐心、包容。
院子里,已經(jīng)沒聲音了。板子打完,秦媽媽和魏媽媽把小環(huán)送去別處。
焦嬌在椅子上坐著,望著床上。徐紹陽背對著她,側(cè)身朝里躺著。
她之前怎么不知道,他也會發(fā)脾氣,也會態(tài)度強(qiáng)硬?
她還以為他性子很軟,軟柿子好捏呢!
焦嬌一直坐到半夜,越坐越冷?,F(xiàn)在畢竟是冬天,到了半夜更冷。
焦嬌坐著坐著,眼皮睜不開了。
又冷又困,好想睡覺。
望著床上空出的位置……
算了,別堅持了,反正這副身體跟徐紹陽早就是夫妻。
焦嬌困得不行,爬上床,拉過被子。
大約就兩分鐘,焦嬌睡著了。
徐紹陽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睡著的嬌娘。
他是今天晚上打小環(huán)時,發(fā)現(xiàn)嬌娘吃硬不吃軟。
跟她好好說,她不聽,自己態(tài)度強(qiáng)硬,她也是會服軟的。
嬌娘,你心里還是有我的……
……
第二日,焦嬌感覺自己抱著個什么東西,挺暖和的。
她手上摸了摸,腳上蹭了蹭,一下子睜開眼睛:
完犢子了!我怎么半個人趴在徐紹陽身上!
焦嬌有些尷尬的小心翼翼收回手腳。
她知道自己喜歡抱著被子睡。這是抱不著被子就抱人了?
哎呀,自己真是太不規(guī)矩了,可這睡著后的事情,她也控制不了呀!
焦嬌的動作,徐紹陽醒了,不過他沒有睜開眼,也沒有動。
昨晚嬌娘睡覺,徐紹陽終于見識到,什么叫做上演全武行。
剛開始,她還老老實實睡著,忽然,一拳頭砸在他胸口,徐紹陽被捶醒。他將嬌娘的手臂放下去。
啪,她另一只手臂劈頭蓋過來,打在他臉上。他覺得顴骨有點疼。
他輕手輕腳叫她手臂放回去。嬌娘終于安穩(wěn)了些。
就在他快要睡著,忽然一條腿壓上來,命中子孫根,他差點疼得叫起來。
等到疼痛有所緩解,嬌娘收回腿,翻了身,撅起屁股頂著他。
徐紹陽睡得迷迷糊糊,嬌娘忽然一個后腿蹬。幸虧床后有護(hù)板,要不然他就要被踹到床下去了。
徐紹陽終于有些明白,為什么嬌娘自從重病醒來后,不與他同床了。
她可能真的是來自千年后重生的嬌娘。不說別的,當(dāng)這睡姿,跟一個月前的嬌娘完全不同。
以前嬌娘躺下去是什么樣,第二天醒來幾乎還是那個樣,不會有太大變化。
可是現(xiàn)在的嬌娘,整張床都被她霸占,拳打腳踢,而且她居然還不會醒。
徐紹陽抱著嬌娘往前挪了挪,他總不能貼著護(hù)板睡吧。
天快亮?xí)r,嬌娘終于安穩(wěn),他也能好好睡。
昨晚太折騰,徐紹陽不知道嬌娘是什么時候抱著自己的?;蛟S是她動作沒有那么大,自己沒有被驚醒。
焦嬌看窗外,已經(jīng)天光大亮。看樣子今天又錯過請安的時辰。
算了,昨天是因為不開心,心情不好,想要破罐子破摔。
今天嘛,就當(dāng)作還是不開心,還是心情不好。反正借口多得是!
侯府主院,正屋里。
上首坐著曹氏,左右下首坐著蕓姨娘、陳姨娘。一向跟著曹氏的徐紹琴被打發(fā)走了。
屋里門檻內(nèi)跪著小環(huán),秦媽媽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