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口鮮血
暗夜還沒摸不清楚兩個人的目的和底細(xì),還不能惹惱了那兩個人。更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也沒能力帶著主子逃出去。
暗夜來到最后一出縫隙,他趴了下來,透過縫隙,發(fā)下看不見外面,只有一層厚厚的雪。
那就這里吧,暗夜也沒得選擇了。
今夜的雪大概到了小腿肚處,也不知道,明日一早會不會沒過膝蓋。
南方的雪從來沒有這么大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引起了這場大雪,但是那些文人雅客倒是興奮至極,一夜未眠,三五成群,高談嬉笑。
暗夜到底要做什么呢?只見他找了個角落,把兩碗水倒入一碗里,有一點撒了出來。
然后暗夜來到,剛才那個滿是白雪的空隙之處,抓了一把雪,先是把手中的空碗擦干凈,然后又抓了一大把雪放在碗內(nèi)。
他在柴房里找了些的干雜草,把低處幾處空隙堵住。先讓他和主子暖和一會兒,等過一會再把它們?nèi)踊厝ゾ褪恰?p> 暗夜拿著那滿滿一碗雪,來到主子身邊,先把主子身上的麻袋褪了下去。
他又想了想,把一個麻袋鋪在地上,把主子抱起來放上去,用另一個麻袋蓋在主子身上。
碗被他放在一邊,他給主子輕輕捏了捏退和胳膊,心里默默的說了一句,“主子,您受苦了,是屬下無能……”
雪化的很慢,他將碗放進(jìn)懷里,他開始盤著腿打坐,梳理起他的筋脈,內(nèi)傷必須趕快恢復(fù)。
大概過去半個時辰,暗夜把懷里的碗拿了出來,雪已經(jīng)化了。
暗夜先是給主子喝了一些,也不敢喂太多,他把碗里剩下的水喝了。然后把角落的碗和空碗放回原處,各放了一半的水,又抓了一把雪,分別放入兩個碗中。
之后他又把主子從新放回麻袋之中,再把堵住的空隙重新漏了出來,最后他鉆進(jìn)麻袋里,靜靜的躺在主子身邊,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這世間,所有人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嗎?
今夜的沐久久,好像又做了夢,可是她沒有記住。
唯獨有個聲音一直在腦海中,反復(fù)的出現(xiàn)。
好像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和自己說:“這世間所有人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你信嗎?孩子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你改變不了這一切的。
孩子不要再掙扎了,回到你本來就該走的路上吧。逃避遺忘通通沒有用的。
放棄吧,不要掙扎了,快想起來吧。這世間只有一個你。
也只有一個你可以完成這一份使命。
別逃避了,別掙扎了,你逃脫不掉的。
這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你逃不脫不了命運的輪轉(zhuǎn)。
就算一次又一次遺忘,反反復(fù)復(fù)的逃脫。
命運的軌跡仍然會讓你們再一次相逢。
而你們即將面臨的挑戰(zhàn),也會越來越多。
還有一些人在等著你們?nèi)ソ饩?。想起來吧孩子。不要再掙扎了孩子。孩子醒醒吧……?p> 沐久久驚出了一身汗,她一直想醒來,可是身子不聽使喚,就像是鬼壓床一般,根本無法掙脫。
這個聲音忽高忽低,好像來自很遙遠(yuǎn)的地方。
這一夜對于沐久久來說實在是太煎熬了。先是失眠,又是噩夢。
那聲音逐漸消失了,可是沐久久根本動不了,意識漸漸聚攏,可是眼皮沉得很,身子也重,半點也動不得。
“醒醒,醒醒,不是生病了吧,快去叫人過來幫忙?”這是一個聲音,沐久久頭疼的厲害,分不清是誰。
但是她感覺到有人一直在給她擦汗,動作很輕柔。
又一個聲音想起:“患者有反應(yīng),快叫醫(yī)生過來,快快”
一片雜亂的聲音,還有慌忙的腳步聲,似乎還有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沐久久很想睜開看看,可是毫無辦法,頭疼的簡直要炸裂了一般。
沐久久感覺的有人再給她施針。
沐久久使出渾身的力氣,終于睜開了眼睛。
先是眼前一片模糊,然后一點點逐漸清晰。
本以為終于可以回去了,沒想到還是沒能掙脫。
三個身著古裝的美女圍在她的床前,急得滿頭大汗。
沐久久無力的笑了笑,居然還是這里。
千秋:“臭丫頭,嚇?biāo)廊肆?,還笑,莫不是燒傻了”
櫻花和桃花一聽,急的紅了眼。
櫻花正在給沐久久擦身子,沐久久整個人就像剛從水里面撈出來一樣。
桃花正在給千秋擦汗,眼睛紅紅的像個兔子,連衣服也沒穿戴整齊,看樣子是直接跑了過來,根本來不及梳妝打扮。
千秋一身倒是隨性。就是頭發(fā)根本沒有打理,用一根發(fā)帶系了起來。
也就櫻花一襲淡綠色長裙,穿戴整齊,可惜早起畫的妝,已經(jīng)暈開了。
沐久久虛弱的笑了笑,還是動不了,張開嘴也發(fā)不出聲音。
千秋:“臭丫頭,別亂動,你們兩個幫她揉揉腿,換身干爽的衣服。我去洗把臉,去去就回,別大驚小怪的”
櫻花、桃花:“是”
千秋看著兇巴巴的,忙碌了一早上,其實她比誰都著急。轉(zhuǎn)過身來,表情終于繃不住了。
千秋邁著虛弱的步子,離開沐久久的里屋,來到外間,一個站不穩(wěn),險些沒摔倒。
連忙扶著墻,走向最近的一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千秋伸手擦了擦眼淚,一邊哭一邊笑,但是又不敢發(fā)出聲音。
原來不是她忘記怎么哭了,哈哈哈。
千秋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那么緊張沐久久,那兩個丫頭的命和沐久久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可她不一樣啊,怎么毛躁慌張的跟個丫頭似的。
沐久久啊沐久久,你到底是誰呢?千秋已經(jīng)不記得上一次這么緊張是什么時候了。
千秋哭的無聲,她不能讓那兩個小丫頭聽見,她只是突然想起一些陳年舊事,有感而發(fā)罷了。
櫻花和桃花拿她當(dāng)主心骨,要是她也驚慌失措,方寸大亂,那一切只會更亂更糟糕。她得穩(wěn)住。
碰的一聲,李清風(fēng)只穿了一件里衣闖了進(jìn)來,衣服也沒系好,身材倒是不錯。
千秋可沒心情關(guān)注李清風(fēng)身材好不好。
千秋慌亂的擦去臉上的淚水,輕聲呵斥:“輕點!”
李清風(fēng):“怎么樣?小九她怎么了,為什么不早告訴我,你快說,小九她……”
李清風(fēng)慌亂之間闖入,拉著千秋的胳膊,緊張的追問著。
千秋被李清風(fēng)這么一抓一扯,皺著眉頭不語。
李清風(fēng):“你倒是說話??!你憑什么不讓她們先來告訴我,你說啊?為什么我現(xiàn)在才知道?我告訴你,小九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
李清風(fēng)再也控制不住,雙眼通紅,失聲竭力的喊著,鼻涕眼淚一大把……
千秋連忙嫌棄的站了起來,可是一個沒站穩(wěn),摔在地上。
李清風(fēng):“沐久久你就是個說話不算數(shù)的混蛋。說好了一起逛街,你怎能撇下我不管!”
李清風(fēng)一進(jìn)來就跟個潑婦似的,什么話都說,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面的人已經(jīng)沒了呢!
李清風(fēng)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
千秋嫌他實在太丟人了,根本不想搭理他。
里屋的沐久久耳朵那么好使,氣的夠嗆,還無可奈何。
沐久久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噴了櫻花一臉。
桃花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咽咽的喊著。
“姑娘姑娘,誰來救救姑娘,姑娘你不要死,都是桃花的錯。是桃花命硬,還要跟著你,是桃花害了你。姑娘桃花就是個禍害,桃花不該活著……”
一邊說一邊砰砰砰的跪在地上磕著頭。
櫻花愣了愣,來不及處理臉上的血跡。
她看了看沐久久,發(fā)現(xiàn)她張嘴說著什么,櫻花趕忙湊近聽著。
沐久久無奈,她感覺吐了一口血,反而身子漸漸有了知覺,就是仍然沒有力氣。
她腦袋嗡嗡的,太吵了,煩死了,這李清風(fēng)有沒有搞錯,嚎什么嚎,哭喪呢啊。
不過呢,她現(xiàn)在沒力氣管李清風(fēng)。
這個桃花也是來討債的,磕什么頭,簡直就是添亂。
不過也不能放任著不管她啊。
沐久久不停的重復(fù)著:“打暈……打暈……”
櫻花湊近了聽著,雖然沐久久幾乎是沒發(fā)出什么聲音,但是櫻花仔仔細(xì)細(xì)觀察著沐久久。
沐久久的眼神看向桃花的方向,然后不停的重復(fù)著兩個字。
還好櫻花反應(yīng)快,連忙使勁的朝著桃花的后頸敲了過去。
櫻花已經(jīng)管不了桃花會不會受傷了,必須讓她停下來。
還好桃花真的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櫻花用力過度,不小心摔倒了。
櫻花胡亂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沒力氣起來,只好換了個姿勢,朝著沐久久爬了過去。
櫻花三兩下爬到床邊,扶著床,勉強坐在了沐久久身邊。
她從懷里拿出一方繡著粉色櫻花的手帕,伸出顫抖得手,輕輕的擦拭著沐久久嘴角的血跡。
沐將軍之女跟沐久久本人一樣,都是有些先天不足。不至于傷及性命。只需要好生靜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