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董宛對王思東說的第一句話是,等我消息,我還不能走。
突然響起的鞭炮聲很快引起何舌頭和常大夫一伙人的注意,十幾分鐘后,常大夫就走進了三層的病房。
十幾分里,王思東得到了董宛傳出的三個信息:第一,大龍有親人在世,在對警方進行報復(fù);第二,對方可能有部隊出來的人;第三,保護許方成,他很快會帶線索來。
回到安全地方后,王思東跟范坤兩個人對董宛傳遞出的消息進行分析。
大龍的親人。大龍在顧丘沒有親人,是孤身一人去的。他的家庭信息沒有官方紀(jì)錄,只有一個工友提供的不確定地點——清水溝。而清水溝相關(guān)的人已經(jīng)全部無從查起。
“要不要我再派人去一趟平度查一查。只要有這個村子,里面的人肯定能找到,不管他們是集體改名換姓了,還是集體遷移了,只要查,總會有線索的。”范坤提議。
“人肯定是要去的,但指著這條線,來不及了。董師傅和大嫂被綁說明這伙人已經(jīng)狗急跳墻了,他們很著急,所以才會直接在警方眼皮底下就綁人。董大友、董宛都是有警方背景的,他們敢冒綁架警方和二等功英雄的險,只有一個解釋?!?p> “他們身上的事兒,遠超大家的預(yù)料。”范坤指著第二條線索:部隊的人。
鄒建國是唯一跟清水溝有關(guān)系的,但也只是地理位置在同一地區(qū),兩者其實沒有查到直接關(guān)系。
鄒志強是跟興陽12系列案件有關(guān)系的人,特別是銀行搶劫殺人案。兇手躲在他店鋪的地窖里,而他本人有不在場證明,也沒有作案動機。
這兩個人都是部隊出來的。
王思東有一件事兒,一直沒跟任何人說。陳峰交給他的那瓶白酒的標(biāo)簽。
他想過陳峰的意見去找政委,但是政委去中央學(xué)習(xí),得正月十八之后才能回來,便只打了一個電話討酒喝?!皩9┑木??你怎么想起這出了。沒有,別說我沒有,有我不能給你。今年初政策要取消這種專供標(biāo)的東西,部隊上個月剛開始推行。這玩意本來就少,現(xiàn)在沒了更是寶貝。你這多長時間不看我,給我打電話上來就討酒喝?還要專供的。你小子,沒良心,門都沒有!別想了?!?p> 前幾年部隊有時會定額采買一批招待的酒水,廠商會在包裝和標(biāo)簽上打上專供某某軍區(qū)。由于數(shù)量少,只有在重大型的招待或慶祝場合才會用,因此即使是部隊的人也往往只是聽說,很少見過,更別說喝過。那種鄒建國有3瓶,是他鎖管轄的部隊在全軍和國際演戲比賽中得到優(yōu)秀名次后,上層獎勵的。王思東跟陳峰在部隊就喝過那么一次。那次鄒建國很興奮,興奮地過了頭。
給許方成酒的人如果不是跟部隊有直接關(guān)系,就是通過其他手段拿到了部隊的酒。對方愿意把這張千金難買的東西給許方成的原因。王思東一直沒想明白。
而鄒建國跟許方成、董宛毫無關(guān)系,唯一有的是鄒志強跟董宛,他們相過一次親,見過幾面。但無論是鄒建國還是鄒志強,都不太可能跟大龍、甚至黑社會有任何瓜葛。國家的軍隊系統(tǒng)審查非常嚴(yán)格,而王思東自己對鄒建國、鄒志強的印象,也無法把兩人跟任何黑惡勢力牽連起來。
沒有證據(jù),沒有動機,王思東把視線,鎖定許方成。前兩個線索沒有能快速突破的關(guān)鍵。只有許方成,董宛說讓警方保護好許方成,他很快會出現(xiàn)。
王思東決定加快自己重新回興陽的時間,如果想查到新的線索,他必須要在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