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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日記記下

第一章 紅與橙

青春日記記下 我在依安 12146 2021-03-01 17:32:00

    那些最為光鮮亮麗往往是紅色與橙色,一出現(xiàn)就可以成為最耀眼的存在,但實際上拼圖上讓人喜歡的樣子,是那些暗淡的顏色。因為長長久久之后,那些鮮艷的顏色終究有暗淡的一天。

  但至少那片段的鮮艷,也曾是我們喜歡過的樣子。

  程文

  活著是什么模樣,這個問題從小到大我其實從來沒有考慮過。

  直到蘇子文問我,我微微一愣,并沒有在當(dāng)時回答她,只是在后來見著她,突然跟她說了一句,活著就成為我們現(xiàn)在的模樣。

  像是個文藝青年寫了一首詩一樣。

  實際上,我清楚的知道,我是從來不喜歡這些文藝的東西,這些活不了,死不去的東西,卻也是最讓人多愁善感的東西。

  生活不算太過艱難,這些東西只有影響我的心態(tài),別無他用。

  但生活也總是最為奇怪的,你不喜歡的事物,如果身邊有人喜歡,那總會莫名其妙的影響到我。

  因為總有一些問題你不得不面臨,總有一些人,你離她很近,卻總能清楚的知道她與你之間的距離。

  如同陳佳雯與我,陳凡與陳佳雯。

  我們靠近著彼此,卻總是感受不到彼此的溫度。

  大學(xué)期間,我就認(rèn)識了陳佳雯,那個時候的我沒有認(rèn)識陳凡,沒有認(rèn)識蘇子文,只認(rèn)識陳佳雯。

  沒有什么傳統(tǒng)意義上的一見鐘情,而是另一種的記憶,我記得有個人曾經(jīng)矯情的對我說了一句所有的日久生情都是來自于曾經(jīng)不知道的一見鐘情。

  我并沒有反對這句話,因為很多事情沒有真正經(jīng)歷過,你就沒有真正的發(fā)言權(quán)。

  所幸的是,我還能說出這句話,我喜歡陳佳雯,雖然當(dāng)時的我只是覺得這個小姑娘挺漂亮的,看得蠻順眼的,不是那么討厭,雖然當(dāng)時的我只是輕輕看她一眼,就再也沒注意過她,雖然當(dāng)時的我根本不會意識到我們會發(fā)生那么多的故事。

  但是終究是在這么多的陌生人之中,有那么一個小姑娘落入我的眼中,有那么一個人讓我有了那片刻的記憶。

  這應(yīng)該是最好的一見鐘情吧。

  我第二次見她是在學(xué)校的正門口,她滿臉的歡喜跑向校門口的一個男生,那個男生抱住那個跑向他的女生,看不清那個男生在耳邊對他說什么了,只看到那個女生輕輕錘著那個男生的胸口。

  不知為何,這再正常不過情侶之間的行為,竟是有一些淡淡的羨慕。

  講句實話,我不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更多的時候我喜歡把感情封閉,變成那個嚴(yán)謹(jǐn)?shù)奈摇?p>  但是這個時候的我確實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有一種感情的存在,如同一個從來只有白開水的人突然在一天飲到一杯啤酒。

  有點難喝,卻也是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我仍然記得我第一次喝酒是在十三歲,家里有一個喝酒的,那段時間我還小,看到家里的酒瓶如同護(hù)衛(wèi)的小士兵一樣排的越來越多,多少作為一個男孩生長成為一個男人的時候心里會有一種躁動,這種躁動就感覺喝酒這種行為總能體現(xiàn)很爺們,于是在某天沒忍住,去了一個小酒館。

  小酒館真的是一個小酒館,感覺像是一句廢話,因為其實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見得最多的是酒吧,夜店等那些燈紅酒綠的娛樂副產(chǎn)品,而在街頭,能見到一個小酒館,里面支上幾張桌子,便就是實屬不易。

  我進(jìn)去的時候,老板什么樣子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自己要了一盤土豆絲,要了一扎啤酒,旁邊有個大叔問我?guī)讱q了,我如實的回答著我十三歲,他詫異了一下,很快便是一種釋然的表情。

  那個大叔說道,這個年齡喝酒也沒什么,那個時候的我本身不太愛說話,更何況和一個陌生人,我只是笑笑,簡單應(yīng)承著,大叔看出我不太愛講話,也就沒再搭理過我。

  從酒館出來的我,本來有些昏昏沉沉的頭在風(fēng)吹的作用下,也有些清醒了,覺得這個東西特別難喝,沒搞懂這個東西到底有何魔力能夠使得身邊最親近的人如此喜愛,卻是沒想到后來的我最親近的陪伴物也不過是這杯中之物。

  其實大學(xué)的期間,確實看到幾次她的時候心里會有幾分躁動,但是談不上愛,甚至都談不上什么喜歡,但是人好像都是這個樣子,明明知道不是喜歡與愛,但是在孤單的時候想找一個人,總會莫名其妙的想起她。

  有一次在校園見到她,我忍不住打了個招呼,她原本匆匆而過,卻停下腳步看了我一眼,微笑說道,你好,有事嗎,同學(xué)?

  其實當(dāng)時的我只是心血來潮,真的面臨著搭訕之后的話語我是根本沒想清楚,最后只是慌亂的說著沒事,就是打個招呼而已。

  她哦了一聲,笑了笑,繼續(xù)往前走,我甚至連個名字都未曾問過,那次的相遇像是個笑話一樣,但我從來都未曾忘記。

  不是因為那次有些許的尷尬,也不是因為這個姑娘是我們第一次見面說上話,只是因為在那個時間段,我做的最冒險的一件事情。

  我是個特別謹(jǐn)慎的一個人,這件事情如果有危險,或者會使我之后會產(chǎn)生一些不知道的變化,哪怕這種變化會有可能成為好的變化,我也不會去做,只有真正確認(rèn)了這件事情不會產(chǎn)生什么我不可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么這件事情我才會去做。

  而,不代表著會一直謹(jǐn)慎,總會有一些在現(xiàn)在從來不會理解,但是在當(dāng)年順理成章熱血的事情。

  比如那次BJ之旅。

  我們?nèi)齻€年輕人,義無反顧的向前沖,雖然不知道在沖什么,像是個熱血青年。

  陳凡

  其實我特別羨慕一些人生,一些說走就走的旅行,可以在某一刻放棄自己辛辛苦苦積攢了很久的積蓄,花的一干二凈,然后一切從頭再來。

  是不是聽起來好像挺浪漫卻又挺二的事情。

  但是好像人從來都是在趕場子變著花樣成為別人,最后消耗掉自己,留下那個喜歡的自己。

  唯一不同的是,花掉積蓄的自己依舊是自己,而趕場子最后留下的那個是否自己就不知道了。

  依舊記得蘇子文在沙發(fā)上陪著我看大話西游,她看著看著哈哈大笑,我在旁邊苦笑,并沒有感覺很開心,那種無厘頭的喜劇總是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淡淡尬的感覺,但如果她很開心的話,我在旁邊不感到開心,會感到更加奇怪的。

  她看到大結(jié)局的時候,忽然愣住了,就是那種很開心的時候剎了個車,那么愣在那里半天不說話,有點嚇人。

  我搖搖手在她面前,問道,傻了?

  她用手用力擺開我的手,對我說道,難道愛情真的與現(xiàn)實不能重合嗎,一定要毀滅愛情,才能成為現(xiàn)實嗎?

  這個時候的我才發(fā)現(xiàn)她淚流滿面,我慌亂的找紙,擦她的眼淚,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什么作用,只能抱住她,對她說道,我不會成為至尊寶,你也不會成為紫霞仙子,我們只是最平凡的兩個人罷了,最后那些毀滅愛情的現(xiàn)實大多只是影視與神話罷了。

  她漸漸平穩(wěn)下來,我知道那句你看他多像一條狗實在是在某一刻會擊碎所有她最堅強(qiáng)的外殼。

  那個時候是在高二,高二的時候我們是很單純的彼此,或許那個時候的我有一點點喜歡她,或許那個時候的她把我當(dāng)做兄弟,男閨蜜,好朋友。

  不會有愛情,但我天真的以為真的會隨著時間慢慢發(fā)展成為愛情,但是所有的事情在那場高三的變動畫上句號。

  所以我發(fā)現(xiàn),所有的愛情都要經(jīng)過現(xiàn)實的摧殘,它不在于是不是一場愛情故事,不在于是不是有著神話劇中那些狗血不現(xiàn)實的故事,只是它也會和我們一樣,經(jīng)歷所有的摧殘,才能痛苦的成長。

  或者說,那些愛情本就代表著我們,一脈相承。

  我在大學(xué)反而沒有真正去愛過一個人,包括陳佳雯,不是不喜歡,也不是什么失去愛的能力,更不是什么癡情為蘇子文守身如玉,只是在很長一段時間愛上了一個人,但是在某一天發(fā)現(xiàn)不過是空中閣樓。

  于是便不會再去愛什么,當(dāng)然我承認(rèn)我內(nèi)心還有一些不可能的渴望,對于蘇子文。

  人是一種很復(fù)雜的生物,復(fù)雜在自己從來沒有真正讀懂自己的內(nèi)心。

  我從來沒讀懂過自己。

  一邊雖然內(nèi)心沒有真正打開過,但是卻又沒有排斥與異性在身體上愉悅的經(jīng)歷。

  可能男人本色?一方面接受這樣的自己,一方面極為痛恨這樣的自己。

  于是自己活得愈來愈來孤獨,陳佳雯經(jīng)常會發(fā)現(xiàn)我的不開心,哪怕在那種事情上,都沒有很熱衷。

  陳佳雯不懂我,不知道我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不說她,我自己都不太懂自己。

  在大一的一場生日派對中,我就在遠(yuǎn)處看著學(xué)生會的那些人在胡鬧,誰把誰摸了一身的蛋糕,誰再摸回來,像一群釋放出來的小孩。

  然后這個時候有人跟我說道,凡哥,門口有一個很漂亮的女生找你,不知道為什么,我第一反應(yīng)莫名其妙是蘇子文來了,我抬頭看,是陳佳雯。

  講真的,那天她打扮的很漂亮,上身穿了一件黑色小皮襖,下身一條緊身褲加一個高幫靴子,頭帶著一頂黑色鴨舌帽,配著她不算圓臉的嬰兒肥,是有一種摩登女郎的感覺。

  那一刻,感覺是另一個蘇子文。

  我下意識的站起身來,迎向她,在那片嘈雜的環(huán)境中,眼中能夠看到的是她。

  她笑顏如花,對我說道,怎么了,阿凡,看呆了?

  是的,我忽然回神,明白眼前這個女孩是陳佳雯,不是那個我不再愿意提起的女孩,蘇子文。

  她在努力扮演成那個我喜歡的女孩,我會心疼她的付出,但是唯有淡淡的愧疚,這些感情根本取代不了愛情。

  蘇子文就是蘇子文,鶴立獨行的蘇子文,她扮演的再像,終究變不成另一個蘇子文。

  我走到她的面前,笑了笑,說道,是啊,你太漂亮了,我看呆了。

  她的笑容愈加燦爛,撲到我的懷里,在那么嘈雜的環(huán)境中,沒什么人注意到我,我看了看四周,緊緊抱住了她。

  周圍沒什么人起哄,我打了聲招呼,離去了,我拉著她在這個校園漫步。

  我問她,你怎么一個招呼不打就自己來了?

  她說道,因為我想你了啊。

  一句話,我無言以對,我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這個女孩的問題,一個用盡全力去愛你,甚至生命中忽略那些對她好的人,最后變成你成為她的全世界。

  我實在沒有勇氣,對她說一句,我不是那么愛你的實話。

  這個女孩好像永遠(yuǎn)會對你笑,成為你生命中最溫暖的地方。

  只能苦笑一聲,摸摸她的腦袋,說道,下次別這么一聲不說來了,因為我會擔(dān)心你啊。

  她點點頭,說道,好的,阿凡,我下次不會了,我太想你了,最近一陣電話上你總是匆匆掛斷電話,視頻也是沒多長時間就結(jié)束了。

  語氣中透著一絲絲的委屈,這種愧疚感更加彌漫我的內(nèi)心,我無法再講任何一句責(zé)怪她的話,所有復(fù)雜的感覺最后只化為我更加緊緊抱住她的力氣。

  她感覺到我的感情變化,也抱著我,輕聲安慰著我,沒事了,阿凡,別生氣了,我下次一定不這么冒失了,邊說邊拍著我的后背。

  這種如同哄孩子的行為,把我逗笑了,我抓著她的癢,我知道她害怕癢。

  她果然笑著閃避著,我們笑著鬧著,在那一晚我們聊到很晚,直到宿舍快關(guān)門了才回去了。

  我把她送到賓館門口,看著她走進(jìn)去,我沒有陪她進(jìn)去,她一直以為那晚的我是生她的氣,生她沒打招呼就來的氣,只有我知道,每當(dāng)靜下來的時候,就會有一種愧疚感,愧疚曾經(jīng)一時沖動所有的事情都發(fā)生,現(xiàn)在都沒有辦法彌補(bǔ)。

  我看著她走了進(jìn)去,她顯得有些失落,偶爾回頭看看我,那種不舍,我招招手,對她說道,我們宿舍也要關(guān)門了。

  她點點頭,快速跑了進(jìn)去,我知道她可能會傷心,這個時候的我應(yīng)該陪著她進(jìn)去。

  但我什么都沒做,只是目送著她從我的視線中失去身影。

  因為我害怕,在未來的某天,她的世界再也沒有了我,會不會崩潰,那與其這樣,不如從一開始少一些打擾。

  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后悔,當(dāng)年的自己有多么的傻,很多事情從一開始打擾了,那么從來就不存在什么少一些糾纏,只是一個時間的長短。

  我承認(rèn)當(dāng)晚的自己在她出現(xiàn)在自己的世界是很開心,盡管那晚回來晚了被導(dǎo)員一頓臭罵,盡管那次聚會因為沒有等學(xué)生會的領(lǐng)導(dǎo)私自離開又挨了一頓臭罵。

  但是我依舊很開心,所以那晚我在筆記本上留下來了一段小詩,這是我從高中時代遺留下來為數(shù)不多的一個習(xí)慣。

  溫暖的存在

  我會在很溫暖的時候,等著你

  不一定會有多么的喜歡你

  但是會想起你

  會靜靜地想再為你唱一首歌曲

  唱得這首歌曲,一定充滿著陽光

  夏日春草

  還能明媚的照耀著

  仿佛你會出現(xiàn)在我的身旁

  有些沒頭沒尾的,但是就表達(dá)我的心情罷了,開心就夠了,管那么多干嘛。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好像真正去談一場戀愛就是我與陳佳雯的這場戀愛,而蘇子文不過就是少年時代未曾得到的寶藏罷了。

  總以為乘著風(fēng)浪會得到那片寶藏,但是往往忽略那些珍貴的身邊人與事也會變成最大的寶藏。

  所以李清照會有一個詞物是人非。

  成為現(xiàn)在我與陳佳雯最真實的寫照。

  蘇子文

  人生有很多時期其實是值得紀(jì)念的。

  比如當(dāng)年的高三,比如那場大一表白的風(fēng)波。

  高三在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我毅然決然的退學(xué)了,最后和陳凡告了個別。

  我父母是理解我的,反而是陳凡這個我自以為三年時間可以成為最好的朋友,不曾理解過我。

  后來我也去高考了,不是為了什么人生上少留點遺憾。

  只是因為我的父親跟我說了一句話,大學(xué)你還是要上的,否則你會和這些同學(xué)朋友成為兩個圈子,不會再有聯(lián)系。

  對于父親的這句話,我深信不疑,看著曾經(jīng)父親高朋滿座,到后來隨著我父親發(fā)展越來越好,留下的朋友都已經(jīng)看不到幾個人。

  那些熟悉的人,不是我們在半路上拋棄了,只是在這漫漫人生路,終究有人會跑的太快,有人會看不到那個人的背影。

  我想起在未來的某天,連陳凡,陳佳雯這些人的圈子完全融不進(jìn)去,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站在他們的圈子外尷尬的笑著,那個畫面會讓我感覺到悲傷。

  我是個實干派,從來不會有什么傷村悲秋的時候,在那最后的半個月,從未和那些小混混再去胡鬧,真的安靜在家復(fù)習(xí),把所有卷子刷了一遍,不會的題目也沒有關(guān)系,把答案背過。

  結(jié)果就是在發(fā)榜的時候,絲毫沒有慌亂的感覺,就好像所有的東西已經(jīng)木已成舟,但是我看得出來我父母的緊張,盡管他們什么都不說,但是父親一直在溜達(dá),母親一會起來擦擦桌子,坐下,一會在站起來去擦一下地。

  最終的成績算不上理想,曾經(jīng)自己也是在級部前二十,穩(wěn)定能考到600分以上,那次高考只考到了500多剛出頭,剛剛夠二本線,家里為了穩(wěn)妥,讓我選了個護(hù)理專業(yè)。

  我未曾和任何人說過我考了多少分,既然當(dāng)初不告而別,那何必再次互相打擾。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手賤,那天還發(fā)了個朋友圈,生活一切回復(fù)正軌,大學(xué)!大學(xué)!大學(xué)!

  就這么簡單發(fā)了上去,下面孤零零的陳凡點了個贊,評論道,小公主還是小公主,棒棒噠!

  看著這個評論有些愣住了,習(xí)慣這個傻子三年的交流方式就是互懟,突然在某一天他會很真誠的去祝福一個人的時候,有些不適應(yīng)。

  我在評論下面回復(fù)了兩個字,謝謝,加一個笑臉的表情。

  有的時候人真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產(chǎn)生距離,然后變成可能更好的人,也可能成為更壞的人。

  不過我應(yīng)該還算幸運,在那個放蕩不羈的年代,變成了更好的自己。

  其實當(dāng)年的父母因為出了高三打架事件之后,接下來看到我是一副混社會的樣子,曾經(jīng)氣不打一處來,一直教育我,未曾聽進(jìn)去,最后放棄我,給我退學(xué),哪怕關(guān)在家里,也不能任由我走向另一個極端。

  不過現(xiàn)在我父母也不懂為什么我當(dāng)年突然轉(zhuǎn)變回去,成為一個學(xué)生,而不再是那個社會上的那個混子了,其實也是很簡單,就是人一旦離開他最熟悉的環(huán)境,失去了所有以前可以生存的任何技能,人會恐懼,會要擁有重頭再來的勇氣。

  那段時間我是極為害怕的,總感覺真正離開學(xué)校之后,那些自己從來不會珍惜的事物,那些自己曾經(jīng)習(xí)以為常的事物會慢慢失去,不再是單純熱血就能成為英雄,不是可以任性,可以撒嬌,不做任何事情,依舊會有人幫你去做,同情你。

  那個時候退學(xué)唯一留下的是什么呢,留下的只是這個陌生的社會與不會再有人陪伴的未來。

  退學(xué)這件事情,看起來灑脫,實際上,退學(xué)后的我清楚自己根本沒有那種重頭再來的勇氣,一切重新來過,拋棄以前在學(xué)校學(xué)習(xí)到的理論知識,真正從社會中學(xué)習(xí)那些以前不屑一顧養(yǎng)活自己的手段,所以還是學(xué)習(xí)吧,至少這一件事情上我還能做的還算不錯。

  這是我,這是在曾經(jīng)的那個年代陳凡,陳佳雯等等這些人看起來高冷,桀驁不馴,活得灑脫的我。

  但實際上,活在這片俗世,誰又真的能活得灑脫。

  不過就是自欺欺人罷了。

  在大一的時候,陳凡曾經(jīng)見過我一次,我們客氣的打著招呼,他對我說了一句話,你變了。

  他對我說突然發(fā)現(xiàn)我不再那么高冷,收斂了好多,曾經(jīng)感覺我像是一頭小獅子,而現(xiàn)在的我更像是一頭心里住著小獅子的少女。

  或許吧,那些歲月的成長,能夠變化的外表,然后就會把以前外露的東西生長在骨子里,展現(xiàn)在外面可能是任何一個人最絢麗的一面。

  不存在什么表里不一,只是這樣的我們似乎活得更好一點。

  嗯,就是這么簡單。

  王振宇

  出了高中的我們是什么呢,是一群從來沒有長大的孩子突然意識到自己成年了,可以在某一刻碰到一個合適的人結(jié)婚生子,形成另一個家庭,再生幾個像我們一樣的孩子,最后在形成我們一樣的故事。

  我姐姐在我十八歲的時候離開,那個時候的我去了另一個城市里,享受著屬于泰安的溫暖與陽光,這個城市與自己曾經(jīng)生存的青島完全是兩個樣子,離開自己的家鄉(xiāng)我才真正理解了叫做什么冬暖夏涼,然而,我從未珍惜過那些無數(shù)度過的冬暖夏涼的日子。

  有些凌亂,實在不知道怎么去描述那個十八歲的我,怎樣在慢慢生長中不愿意長大卻終究長成了現(xiàn)在這般模樣。

  在我心中我的姐姐是心里唯一的頂梁柱,但也在某個時間渾然崩塌,能有什么,自己養(yǎng)活自己罷了。

  在那個城市里,金錢倒是沒斷過,不知道是我姐姐的死刺激到了他們,還是怎么了,竟然在我十八歲這個完全不需要親情的年齡感受到了七八歲的親情。

  比如會在天氣寒冷的時候,給我發(fā)一條暖心的短信,“天冷了記得多穿衣服”“你那邊還缺不缺衣服啊”“缺錢了跟爸說啊,爸這有?!?p>  盡管這些短信我從未回過。

  盡管很多時候都是打了一大段文字,然后一個字一個字的刪除掉。

  因為我總感覺有些事情一旦踏出一步,就會忘記過去的那些人和事,那些被傷害過的人如果被忘記,我想她一定會傷心的。

  我不是無法原諒我父母所有做的事情,實際上他們也從未罪大惡極,只不過在該有的年紀(jì)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他們在我們的童年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像是在深海中尋找到一條淡水魚,一定是在盡力掙扎。

  他們對我做的所有一切,我相信不僅僅是出于對我姐姐的彌補(bǔ),更加是對我的愛,但是人這種生物一旦熟悉某種生活方式,就很難改變。.

  我們稱之為“舒適區(qū)”。

  那個時候我無法理解我的姐姐,然后我姐姐去世了,再強(qiáng)迫去理解她,在之后我無法理解我的父母,后來的我在想,我不是不明白那些只有失去了才會懂得去的道理,在我姐姐這件事情上我就理解的特別透徹。

  但依舊會在某些時候裝傻,就如同當(dāng)年的蘇子文與我一般。

  我清楚地知道蘇子文與陳凡之間所有貓膩,但是我唯一不清楚的就是蘇子文曾經(jīng)喜歡過我。

  在那個鶴立獨行的年代,似乎青春的荷爾蒙中就包含一種叛逆的氣息。

  當(dāng)年的我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叫做叛逆的代名詞,什么上網(wǎng)打架抽煙喝酒的事情都能找到我,在班級最后面的一個座位就能找到我,那幾棵竹子大哥旁邊。

  蘇子文是當(dāng)年我們班的班長,小姑娘人長得漂亮,學(xué)習(xí)又好,只不過脾氣不算太好,但是也擋不住當(dāng)年我們這些狼一樣的男生把她當(dāng)做我們的夢中情人。

  而我從來沒有在意過,就是感覺這個姑娘長得還不錯,至于什么夢中情人,好像也就那樣吧,如果在過去網(wǎng)絡(luò)不發(fā)達(dá)的年代興許會成為什么夢中情人,?;?,但是現(xiàn)在這個年代,算了吧。

  我感覺看那些網(wǎng)紅太多,受毒太深,審美觀早就發(fā)生了改變。

  那些年少輕狂的年代,總感覺沒人能管得住自己,作為一個資深的差生與一個學(xué)習(xí)好的學(xué)生,特別是這個學(xué)生又是班長,生存在一個班級,自然少不了沖突,平常的時候我懶得搭理她,能少一事便少一事,直到那個中午。

  那個中午我要出去上網(wǎng),正準(zhǔn)備出班級門,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快要午休了,你要去哪?”我回過頭來,看著她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我看了她一眼,很大聲的說了一句,“拉屎!”

  她了解我,在每次說上廁所一般是去上網(wǎng),之前被我騙過幾次,發(fā)現(xiàn)我每次去個廁所可能需要好幾個小時,小姑娘自然沒有那么傻了,她對我說一句話,“不準(zhǔn)去!”

  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的她感覺像是個小將軍,威風(fēng)凜凜,后來的我想,如果她是個少年郎也能迷倒一片少女吧。

  我從來沒有在意過別人的想法,她的話對于我跟空氣又有什么區(qū)別呢?那個時候我愛的只有我自己,至于其他人只不過一個個從我的人生路過罷了。

  他們會成為一波波來的人,然后一波波走的人,就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

  在我走出這個門的瞬間,她對我說了一句話,你來上學(xué)就是為了天天上網(wǎng)的嗎?要是的話,你就去吧。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少女好像在我的人生中不太一樣了,就有那么一點不一樣,習(xí)慣所有人的放棄,時常會想活著是為了什么的那個少年變得有一些顏色的樣子。

  那個下午我沒出去,不是因為她的那句話,我深深的知道,只是在生命最陌生的階段,會有一個人告訴你要干嘛。

  實際上,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要干嘛,但是在那個下午我知道要學(xué)習(xí),因為還會有人注視著你。

  再后來的時候,也曾與蘇子文交流過,她跟我說那個時候像是憂郁的詩人一樣,有一種特殊的氣息,莫名其妙的有一種吸引力。

  她從來都是一個直接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她想要做的事情,似乎還沒有誰能夠阻止她。

  我從未聽過任何人的指令,除了那個下午聽了她一次指令,其余的時候依舊我行我素。

  那個時間段多是我與她之間的斗智斗勇,什么趁著她不在的時候又跑出去上網(wǎng)了,什么她在的時候,我強(qiáng)行跑了出去。

  最后她終究放棄了,在一個下午對我說了一句話,你隨意吧。

  眼神中的那種失落,落在我的眼睛中,我未曾在意過,冷笑道,好啊。

  我從來不覺得有誰能夠一直愿意管我,她從來就不是一個例外。

  雖然我真的以為她是個例外。

  雖然她也曾在我生命中留下了重重一筆,但終究成為那些陌生人中的一員,靜靜路過,不會再回頭看看我。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卻是那一刻有幾分解脫。

  之后了解到,她曾經(jīng)真摯喜歡過我,希望把我改變成為更好的我們。

  就如同姐姐曾經(jīng)真摯愛過我,希望我成為那種最好的我。

  我們曾經(jīng)都在最好的年華許愿,我們都要相伴永久,互相進(jìn)步,互相成為更好的人。

  但是終究互相分手,招招手,深入不歸處。

  陳建國

  少年夢園藝,一些故事。

  不識得愁滋味,一抹春光。

  我常在想過去的那些戲子常年唱戲,唱的永遠(yuǎn)是別人的故事,會不會在某天想要唱唱自己的故事。

  和陳凡聊天,陳凡對我說,他最想做的就是導(dǎo)演,把那些他筆下的人物栩栩如生的表達(dá)出來。

  但還是有那句話,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其實都是相通的,他成不了導(dǎo)演,我成不了連長。

  在部隊這幾年我算是看透一個道理,是你的,終究是你的,而那些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最終升上去的多數(shù)就是一些高干子弟,要不就是文憑很高的,或者就是比武那些比賽中獲得第一名。

  很多東西不是簡單努力就能完成的。

  從部隊退下來的日子里我繼續(xù)完成我的學(xué)業(yè),我也會從這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去看一看她,我知道她從未在意過我。

  我知道她可以愛那個人翻天覆地,盡管她知道他不愛她。

  實際上,我們兩個人太像了,應(yīng)該是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前段時間,我又收到陳佳雯給我發(fā)的照片,照片里面的那個男人,我認(rèn)識他,叫程文,和陳佳雯一個學(xué)校的。

  她身邊經(jīng)過多少男人的身影,我哪個又不清楚呢。

  只是很多時候見她的機(jī)會太少,總感覺時間太短,有些時候不得不當(dāng)成朋友來相處。

  其實這一切早就見怪不怪,我知道她與陳凡注定不能長久,陳凡的心太野,一個熱愛自由的人怎么安安穩(wěn)穩(wěn)來陪她天長地久呢。

  所以在一個很偶然的機(jī)會,我與這個陌生的人,程文喝了一頓酒,我醉眼熏熏得對他說道,陳佳雯這個傻子注定在未來會嫁給另一個傻子。

  程文點點頭,沒說什么話,我猜想,那一刻的他沒有把我當(dāng)成朋友,也不曾會把我的話當(dāng)一回事。

  我常常在想,如果沒有當(dāng)年的那一巴掌,現(xiàn)在站在她身邊的人就是我了吧。

  盡管我清楚的知道,就算沒有那一巴掌,她也不會選擇我,因為我是在陳凡前面那個人,若是選擇我,那么與陳凡,她便是連朋友都沒得做。

  但有的時候內(nèi)心還會有一點渴望。

  前段時間,我又找程文喝了一頓酒,看著他就好像看著年少時的那個我,不過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人與人之間有再多一樣的地方,但終究是兩個人,無論如何也成為不了一個人。

  他很多事情都顯得很坦然,好像沒有什么事情能夠改變他的心態(tài)。

  而我不同,似乎只要與她有關(guān)的任何事,我都沒辦法冷靜下來。

  我在想,如果他生活在古代,一定就是在竹林彈琴的世外公子,白衣颯颯,迎風(fēng)招展,亂花飛過,片葉不沾身。

  這般溫潤如玉的公子形象,陳佳雯喜歡他也有一定的道理。

  陳佳雯曾經(jīng)伸著懶腰,對我說道,“如果沒有了愛情,那我一定要找到一個絕世公子來愛我?!?p>  我曾經(jīng)還罵過她神經(jīng)病,但是估計是傻人有傻福,她失去了愛情,但還是等到她那絕世公子來愛她。

  程文和我聊過他的愛情觀,奇怪的是這些東西從來未曾和任何人談過,如今他愿意和他的情敵來談。

  他跟我說其實我們都是可憐人,不是嗎,內(nèi)心希望愛情,這是人性,而在人性的另一面,又渴望著另一個愛你的人在一起。

  那次我倆都喝得挺多的,不過我比他強(qiáng)一點,畢竟在部隊練了好久的酒量還是有用的,我把他送回了家,進(jìn)他家的時候,是一個小姑娘開的門。

  開門的一瞬間,我愣了一下,我以為是這王八蛋金屋藏嬌,剛想開罵,這小姑娘一張嘴便打消我的疑慮。

  “是你把我哥送回來的?”

  我點了點頭,那姑娘接著說道“哦,我認(rèn)識你,你是孫建國吧,”見我還是有些詫異,她笑了笑,繼續(xù)對我說道,“聽我哥提起過你,你也知道我哥這性格,朋友比較少,唉?!?p>  第一次與她相遇便是這種情況,那個時候的我不曾想過這個姑娘在未來能夠糾纏很久,也不曾想過自己也能成為如同陳佳雯那種可以享受愛情的人。

  這個時候的我只是愛著一個少女的人,只是,愛而不得的倒霉鬼罷了。

  那一晚把他送回去的時候我的頭也有些昏昏沉沉,她比較細(xì)心,對我說道,“今晚你就住下來吧?!?p>  我沒有多做掙扎,便是同意了,早上起來的時候,看著桌上放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道:我走了,早飯在鍋里,宿醉,吃了就沒那么難受了。

  下面還畫了一個小貓的頭像,我笑了笑,這真的是一個有趣的小姑娘。

  看著程文還在屋里睡著,我走進(jìn)了廚房,打開了鍋,鍋里的粥還在冒著熱氣。

  皮蛋瘦肉粥,看得出,她在做這碗粥是很用心的。

  鍋里的粥很多,我打了一碗粥,一點不剩喝了一碗,然后把碗清洗出來,轉(zhuǎn)身離開這個屋。

  當(dāng)時的我自己應(yīng)該都不會明白,為什么那時候住在一個還算陌生人甚至是情敵的家可以睡得那么安穩(wěn),為什么可以去吃一個陌生人做的飯可以那般心安理得。

  后來的我真正擁有了這個女孩的時候才明白,有些人注定追一輩子只不過是會成為偉大的愛情悲劇,而有些人注定是要在一起,哪怕他們第一次相遇,也可以心無旁騖的感受對方的溫暖。

  比如,餓了嗎?嗯。我?guī)湍闳ナ⑼胫唷?p>  根本未曾復(fù)雜,相濡以沫,待之如初。

  可是當(dāng)初的我不懂,傻傻的相信愛情,于是我自以為是的愛著陳佳雯,而她相信我,所以也自以為是的愛著我。

  我回家的途中,有一個人加我微信,驗證信息上面寫著我是程文的妹妹程靈,我點了添加。

  給她回了一句話,謝了啊。

  她很長一段時間沒回話,最后給我發(fā)了一句,不謝。

  我給她發(fā)了一個笑臉,說道,你的名字很好聽,我想起李靈兒來了。

  她給我發(fā)了個哭笑不得的表情,后面寫著,你和女孩聊天的方式都這么尬嗎?

  我正在不知道如何回她,她給我發(fā)了個笑臉,不過我喜歡。

  我沒再回她。

  盡管沒回,卻也成為我與她故事的開始。

  不由想起張愛玲的兩句話。

  人生最大的幸福,發(fā)現(xiàn)自己愛的人也正好愛著自己。

  如果你認(rèn)識曾經(jīng)的我,就會原諒現(xiàn)在的我。

  于是我與她互相原諒,互相愛了彼此。

  好幸福的童話的故事。

  可惜那個時候的我不懂,于是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陳佳雯常說,你看我們的故事都好像能成為了一本書了呢。

  是的,一本書,這本書有你,有我,有他,但如果我能夠執(zhí)筆。

  我希望再未曾見過你,這樣的我就不會選擇你,也就不會選擇不幸福。

  陳佳雯

  童話說雨后會有一道彩虹。

  卻不曾說過它也會轉(zhuǎn)瞬成空。

  取自我非常喜歡的一部劇《愛情公寓》中的主題曲,虹之間。

  里面的故事細(xì)膩,好像是曾經(jīng)的我們,那個努力掙扎,沒有錢,卻依舊可以傻樂傻樂的我們。

  雖然現(xiàn)在的它們陷入了抄襲的風(fēng)波。

  但是依舊擋不住我對它的喜愛。

  其中有一集陳美嘉懷孕,呂子喬如同陷入了盜夢空間的世界一樣,我記得很清楚的是當(dāng)陳美嘉什么都沒說的時候,呂子喬直接說的是我愿意。

  是啊,本就是我愿意,那些潛意識就愿意答應(yīng)的事情,卻總是因為種種原因未曾張開口。

  就如同陳凡未曾對我說過我愛你,但是我還是感覺出來的是他愿意和我在一起的。

  雖然這種感覺和愛情有些不同,但是他曾經(jīng)對我說過,“知道嗎,和你在一起很心安?!?p>  這就足夠了,其實女人這一生又能求得什么呢,一個愛你的人,然后那個人也是我愛的,不也足夠了。

  不過在他離開之后,那些就被我封鎖在夢里面,像是他未曾來過。

  盡管我知道,那些傷會一點點的消失,不會是一把火燒沒了一樣,這個消失的過程有點像是一個小傷口在慢慢好,只不過一個很快,一個會留下一道長長的傷疤,如果撕開,會鮮血琳琳。

  分手之后,反而對孫建國放開了心中的芥蒂,也愿意見一見這個曾經(jīng)留下傷痕卻現(xiàn)在早已不見的人。

  我與他再次相遇是在BJ,遠(yuǎn)處他對我打了個招呼,說道,“嗨,好久不見?!?p>  我點點頭,“嗯,好久不見?!?p>  我清晰地記得那天BJ的天氣不算太好,沙塵暴還是蠻嚴(yán)重的,還有霧霾,霧蒙蒙的看不太清楚人。

  他在咖啡廳坐著,我在對面坐著,那天人少,咖啡廳里面很安靜,只有攪拌咖啡的勺子與杯子碰撞的聲音。

  “還好嗎?”“還好?!?p>  半晌,我們兩個人簡短的對話。

  “你和他?”“你知道了?”我看了他一眼,看著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知道便知道吧,分了?!?p>  我滿不在乎的回答著,只有我自己知道,拿著手里的勺子莫名奇妙的緊了緊。

  他苦笑了一下,“陳佳雯,你變了好多,”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越來越像蘇子文了?!?p>  “哦,是嗎?”我笑了一下,“多謝夸獎?!?p>  “當(dāng)年的事情,對不起?!彼€是沒有辦法坦然去接受一些東西,那些事情,我清楚的知道曾經(jīng)對于他而言,那還是一道深深的丘壑,無法邁躍。

  而對于我而言,早好像就是另一個人的故事一般,盡管這個故事可能有些悲傷,有那么一絲絲得讓人難過。

  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所以,我回答他道,“沒有關(guān)系啦,當(dāng)年是我也好,不是我也好,不也好好活這么多年了嗎?”

  他顯得有些驚訝,有些失望的神情落入我的眼眸,繼續(xù)說道:“算了,本來就是我多想了,當(dāng)年給老師的那封情書本就是一場惡作劇,我怎么會當(dāng)真呢,對不起?”

  我搖搖頭,實在不知道怎么去接他的話,只能晃動著手里的勺子,這個咖啡廳再次響起的就是攪拌咖啡的聲音。

  那一日的他什么都沒說,雖然我清楚的看到他心中最真實的渴望。

  雖然這個人是我曾經(jīng)用盡生命愛的另一個人。

  但終究從我的生命離開,況且離開這么久,我早就改變的面目全非,不再是那個我了,我又怎能說什么挽留的話呢。

  只能在這個世界上,各自安好。

  之后我們又再次相遇過幾次,或許偶遇,或許不是,但我們好像都是成為朋友之間的相處。

  他也曾在一次問我,“你看我們像不像情侶?”

  我看著窗外,外面的風(fēng)很大,依舊是一片沙塵,BJ哪里都好,就是這個環(huán)境做不到很好。

  “不像?!蔽依淅浠貜?fù)道。

  我也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像蘇子文了,換做曾經(jīng)的我,怕是說不出這般絕情的話吧。

  但是現(xiàn)在的我,那萬般凡塵歷過,我便早已無所畏懼。

  現(xiàn)在的我,安心去當(dāng)程文的新娘,在未來,我也可以成為很幸福的人。

  或許不是像愛情那般甜蜜,讓人揪心,但見到他的瞬間也會有片刻的欣喜。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是發(fā)現(xiàn)自己愛的人剛好也愛著自己。

  我相信我也可以成為最幸福的人。

  但一切,最后還是鏡中花水中月,那些事情太過沉重,發(fā)生的一發(fā)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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