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持著連靜瑜,他一邊朝著齊丹部隊的方向退,一邊觀察著眼前的局勢,畢竟他也知道,這里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
營中跟他較好的士兵在得知他是齊丹人后,都露出了驚訝的目光,沒想到這么多年的好兄弟,好朋友,居然是自己的敵人,現(xiàn)在還挾持著李將軍,他們更是不能理解,紛紛勸他投降。
“彭將軍,你放棄吧,李將軍大人有大量,會放了你的?!?p> “里漢,咱們昨日不是才在一起喝酒嗎?你不是還想著娶媳婦兒嗎?你醒醒吧,別在干傻事了?!?p> “彭將軍,我們這么多年的情誼難到是假的嗎?你為啥要走這條路嘛?”
彭里漢對于那些聲音充耳不聞,只顧專心與他們對峙,就在離大營門口沒有幾步遠的地方,衛(wèi)五和連靜瑜相視一見,只見連靜瑜眼睛一眨,迅速的低下了頭,衛(wèi)五的暗箭也到了,箭頭射到了彭里漢的胸口,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臨死的前一刻,他都朝著齊丹的方向爬著,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氣。
李彥纮迅速走到她的身邊,顧不得地上已經咽氣的彭里漢,他急的是手中沒有什么物件可以包扎,好暫時止住靜瑜脖子上的血。
此時南宮璃遞上了自己的絲帕子,李彥纮剛要推辭,他冷冷的說道:“此時無需顧忌太多,趕緊給李將軍止血才是。”
說完,讓人推著輪椅轉身去大營了。
李彥纮想想也對,沒人知道這丫頭的真實身份,直接用帕子給包上了,還好傷口不深,“白蘇,給將軍敷上,馬上送將軍回府,在找大夫瞧瞧?!?p> “是!”
白蘇接替了李彥纮的活計,然后扶著連靜瑜上了李柏璋早就準備好的馬車上。
看著連靜瑜回去后,李彥纮騰出功夫來了,就讓人把彭里漢的尸體拖走了,然后回大營,思慮半日后,恭敬的對南宮璃說道:“煩請世子把此事給皇上遞上一個奏表,早日還李家一個清白?!?p> “李三將軍說的是,本世子正要跟李三將軍說此事。彭將軍一死,也不知道咱們大朝國是否還有奸細,如今貿然遞奏表,那不就打草驚蛇了嗎?此事暫時還得瞞一瞞,看看洛京有沒有人跟他聯(lián)系。”
“世子說的是,末將忘了這事了,李將軍跟我提了的,她來之時調查了京中所有官員,現(xiàn)如今有幾家值得懷疑,李將軍也找人盯著了,咱們就看看這幾家中哪一家遞信兒給彭里漢了?!?p> 南宮璃沒想到她來之前做了這么多工作,真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李將軍沒什么事吧?”
“哦,沒什么,當兵的哪有不受傷的,一點小傷不礙事的。”李彥纮打著哈哈,心里卻還是擔心不已,畢竟是個姑娘家家的,這世子若是知道靜瑜的身份,不知道能氣成啥樣,想想頭皮都一陣發(fā)麻。
回到將軍府的連靜瑜,顧不得傷口了,她現(xiàn)在要敲山震虎了,京城里的內應不除,李家即便回京了,也是有隱患的。
直奔了外祖的院子,看著外祖身體一日好過一日,她甚感欣慰,微笑著叫道:“外祖,您身體這恢復的不錯嘛,如今有一件事,外孫女兒想征求您的意見?!?p> “說吧,外祖父聽聽,你居然也有為難的時候?!?p> “外孫女不孝了,靜瑜想把您身體好了的消息傳遞出去,最好是讓皇帝身邊的人知道,您可有辦法?”
“我當是什么大事呢?原來是如此小事,我身體康復這事是該給你外祖母去封信,免得她擔心,今年過年咱們是回不去了,爭取在元宵節(jié)的時候咱們一家團圓去?!?p> “行,聽您的?!?p> “你這脖子是怎么回事?”
連靜瑜挨著李啟南坐下的時候,脖子上明顯的傷口被他一下子就看見了,連靜瑜想著軍中的事外祖父遲早都會知道的,她也不隱瞞,撿了緊要的說給外祖父聽。
聽完連靜瑜的話,李啟南無力極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養(yǎng)虎為患,這么些年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
身邊居然有齊丹的奸細。
他的兒子,他的孫子,都因為這個疏忽就這樣白白送了性命,戰(zhàn)死沙場那是光榮,死于算計那是悲哀,他渾濁的雙眼直愣愣的盯著遠方,好像要把天看出一個窟窿來,這樣的李啟南,連靜瑜從未見到過。
他傳達出來的悲涼,她能感受到,這個老人一時半刻沒有辦法接受也在常理之內。
“外祖父,有的時候有些事我們沒有辦法改變,就要試著接受,然后去彌補?!?p> “彌補?我的兒子,我的孫子,為此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我該如何彌補?”
“外祖父,這次戰(zhàn)役后,咱們能不能不考慮李家的家傳使命,您就解甲歸田,好好陪陪外祖母,讓三舅他們一起回朝,這大朝國的江山,還是讓南宮家自己守著吧?!?p> 連靜瑜的話有些大逆不道,李啟南想說她兩句,但是兒子的命和孫子的命,讓他心懷愧疚,李家自古傳下來的就是精忠報國,要是這般解甲歸田,他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你不懂,咱們李家背負的是責任,不是那么容易說放棄就放棄的?!?p> “那退一步,這兵符還是交給皇上吧,畢竟皇帝已經成年,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次能給李家這個機會,想必皇上也是個明君?!?p> “丫頭,你讓我想想。”
“行,外祖父,還麻煩您早日把信送到洛京,畢竟咱們早日班師回朝也是好事?!?p> 交出兵權的事不急,雖然把兵權交出去了,她也要秘密培養(yǎng)一支屬于自己的隊伍,這事她沒敢跟外祖提,畢竟有些上不得臺面。
經歷過生死的她,現(xiàn)在很惜命,也很珍惜關愛她人的性命,她的想法是萬一皇帝不容李家,她到時候就帶著李家集體搬遷,擇一處鳥語花香的地方隱居,過清平的日子,管這天下跟誰姓呢?反正她都不在乎。
把空間留給了外祖父,她回到自己的院子歇一歇了,后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