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煙很快就消失了,在被打碎的怪異頭骨邊,站著一個小“人”。身高不過一米,身體比例極不協(xié)調(diào),四肢和軀干都很瘦,唯獨腦袋極大,比正常成人的腦袋還大一圈,眼睛是全黑的,沒有鼻子,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圓孔,嘴很大,一嘴的尖牙,滿頭亂蓬蓬的頭發(fā),中間冒出一個尖角。
小“人”出現(xiàn)以后看了看袁歡躲避的柱子,又看了看對面的一棟樓,一陣波動,空中出現(xiàn)了一道漣漪,一個人保持著臥射的姿勢掉了下來。
這是一直埋伏在大廈對面的狙擊手,他正看著袁歡不讓他輕易逃跑呢,剛看到對面突然出現(xiàn)一個小人,還在想這家伙是從哪冒出來的,就感覺身下一輕,直接就摔了下來。
剛摔下來的時候他還納悶?zāi)?,自己是趴在桌子上的,怎么還往下掉???桌子壞了?摔到樓板上一抬頭,就知道自己是到了那棟廢棄的大廈了,因為自己前方不到3米的地方就站著那個小“人”。
狙擊手雖然不知道這個小“人”是個什么東西,但肯定不是好東西,下意識就開槍了。
被狙擊槍近距離命中,小“人”的身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小“人”痛得大叫,尖利的聲音直沖耳膜,狙擊手和躲起來的袁歡立刻用手捂住了耳朵,神色痛苦。
小“人”身上的大洞很快就重新長好了,露出滿嘴的尖牙朝狙擊手撲了過去。這個狙擊手絕對是個高手,臨危不亂,退彈、上彈、擊發(fā),小“人”被打得飛了出去,胸口上又被打了一個大洞。
小“人”被打飛出去后,狙擊手站了起來,準備繼續(xù)射擊。就在狙擊手換彈的時候,小“人”又撲了上來,這次,它被袁歡打了回去。
雖然袁歡手里的槍殺傷力不足,但是阻礙它的行動綽綽有余。狙擊手換彈很快,隨后又是一槍,這槍打在小“人”的肩膀處,直接把它的整個右臂打了下來。
開火的間隙,狙擊手和袁歡對視了一眼,雙方達成默契,先把這個玩意弄死,再說他們倆之間的事。
兩人沒有配合過,但配合的還不錯,狙擊手負責(zé)輸出,袁歡負責(zé)遲滯。
很快,小“人”就被打得滿身窟窿,只是,所有的傷勢都在迅速恢復(fù),看起來很快就會恢復(fù)如初了。
袁歡現(xiàn)在只剩下2個彈匣了,狙擊手也扔掉了打光子彈的狙擊步槍,拿出了手槍,這下對小“人”造成的傷害就更低了。
袁歡一邊開槍一邊思考,這玩意的弱點究竟在哪?它肯定有弱點,要不就不會被困在神龕里了。祭壇已經(jīng)被毀了,肯定不會是它力量的來源,那還能是什么呢?
袁歡掃了一眼祭壇,猛地發(fā)現(xiàn)好像少了什么東西,這一定是關(guān)鍵,袁歡邊開槍邊走向神龕,在開槍的間隙仔細觀察起來。終于,在只剩下最后一個彈匣的時候,袁歡發(fā)現(xiàn)了異常。
那堆被打碎的怪異頭骨里,角沒有了!袁歡立即喊了一聲:“打它的角!”
狙擊手也沒多少子彈了,他的手槍本來就只是自衛(wèi)武器,根本沒帶備用彈匣,聽到袁歡的喊聲,二話不說就朝著小“人”的角開槍了。
兩人集火,不管這個小“人”怎么躲避,終究還是被打中了,幾槍過后,堅硬的角被打斷,小“人”也在慘嚎中化成了黑煙。
小“人”沒了,袁歡和狙擊手立即舉槍對準對方,不過兩人都沒開槍。
袁歡看著對方,說道:“我還有幾顆子彈,你也還有幾顆子彈,看來我們是陷入僵局了。”
狙擊手笑了笑,說道:“同意。”
“改日?”
“改日?!?p> “你先?”
“好?!?p> 狙擊手說完就退著走到了樓梯口,就這么一步一步退了下去,期間槍就沒離開過袁歡。袁歡的槍也沒放下,直到狙擊手從樓梯消失3分鐘以后,袁歡才放下槍。
“擦,累死老子了。”袁歡一屁股坐在地上,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今天太懸了,好險交代在這里。那個小“人”絕對不是什么善茬,要不是狙擊手和自己配合的好,自己還找到了小“人”的弱點,今天自己就交代了。
可惜啊,那個小“人”還沒來得及大展神威就被自己弄死了,死得也是夠憋屈的。
大哥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沒有動靜,這個小怪物不合口味?
煙剛抽兩口,袁歡就覺得背后寒毛直豎。煙都來不及扔,抽出手槍指向身后。
半空中,黑霧重現(xiàn),凝聚成一張鬼臉,和剛剛那個小“人”一模一樣!
這他媽還沒死絕?!
剛想開槍,袁歡就感覺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了。
大哥,這時候你添什么亂???
眉心一股吸力,將那張大臉吸了進去。
這小怪物也是倒霉,先是被兩個人用子彈生生打散,換了個心態(tài)出來又被吸收了,一身的本事還沒來得及施展,就下線了,估計不死也被憋屈死了。
大哥干完飯就回去了,理都沒理袁歡,任憑他怎么叫都沒反應(yīng)。
袁歡氣得又抽出一根煙點燃,剛剛那只已經(jīng)滅了。
搜了搜那兩個最先死的倒霉鬼,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今天算是白來了,除了知道那個什么師門背后還有一個聯(lián)盟,其他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找到,連那個聯(lián)盟的名字都不知道。
袁歡拍拍屁股就往下走,這里又不是內(nèi)地,他才懶得收拾殘局呢。
在一樓找到自己的外套和桃木劍,袁歡整理了一下儀容,裝出一副高人風(fēng)范,出去了。在路對面找到車,司機一句話都沒說,開車就回了陸家。
陸家,在袁歡打破怪異頭骨的同時,躺在床上的陸先生一口黑血噴出,人醒過來了。
雖然依然很虛弱,但精神還不錯。袁歡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坐在床上喝粥了。
袁歡檢查了一下,就對陳醒說沒事了,只要慢慢養(yǎng)身體就好了。陳醒和陸先生千恩萬謝,恭敬地派人將袁歡送回酒店休息了。
酒店里,袁歡又下了個訂單,今天一天就把彈藥給造光了,這大大出乎了袁歡的意料。港島不比內(nèi)地,當天晚上訂單就送到了。
第二天,袁歡都留在酒店里沒有外出,陳醒來請也被以養(yǎng)傷的理由拒絕了。
直到袁歡確認那個狙擊手確實是離開了,沒有出現(xiàn)在酒店周圍,這才準備出去逛逛。不管怎么說,這里也曾經(jīng)是購物天堂啊。
足足三天,袁歡馬不停蹄地去了維港、太平山等等景點,重點游覽了黃大仙廟和銅鑼灣。黃大仙廟,就真的只是個廟,至少袁歡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至于銅鑼灣,那當然是去朝圣的,他這個年紀的人誰還沒看過幾部古惑仔,銅鑼灣扛把子,說出去都威風(fēng),當然要去看看。
游覽的同時,也沒放過特色小吃。不得不說,不虧是曾經(jīng)的亞洲金融中心,什么地方的食物都能找到,不過袁歡還是想嘗嘗地道的本地美食。
什么腸粉啊,餛飩面啊,菠蘿包啊,鴛鴦奶茶啊,燒臘啊,怎么說呢,不是很合袁歡的口味,他口味比較重。
這三天,袁歡都沒有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或者是觀察自己,看來那幫人是放棄了。
三天時間,袁歡算是把港島有名的地方轉(zhuǎn)了個遍,這次賺的錢也都到賬了。明天就是第七天了,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家了。
晚上11點,袁歡吃完宵夜,這才回了酒店。他準備今晚稍微收拾一下,明天吃完午飯就退房回去了。
打開門,袁歡整個人都頓了一下,過了足足有1秒,他才若無其事地進屋,關(guān)門。
房間正中的茶幾上,放著一封信。
信封很簡陋,什么都沒寫,看起來就像是隨手用紙折的。
袁歡很確定,房間沒人進來過。他特地叮囑過不需要客房服務(wù),每次換床單收垃圾都是袁歡回來以后打電話讓人來,他留在門口的幾個小機關(guān)也都保持原樣,沒人打開過房門。
這就有意思了,看來送信的也不是普通人啊。
沒有貿(mào)然地打開信封,誰知道對方又沒有惡意,小心為上,先用天眼看看。
沒有異常。
袁歡這才拿起信封拆開。
里面只有一張紙,寫了點半白不白的話,就一個意思,請袁歡赴宴,時間就在明天晚上,地點,就是一間普通的酒樓。落款就更有意思了,不是人名,而是一個圖案。
袁歡看著那個像是抽象小蟲的圖案,有些無語。這就過分了,請客就請客,弄的這云山霧罩的,咋地,你名字見不得人啊。
再說了,現(xiàn)在是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10分鐘后,袁歡關(guān)上手機。
居然真的一點信息都沒有!連不靠譜的信息都沒有,全網(wǎng)都搜不到這個圖案!
保密措施做的這么好?簡直不可思議。要么,他們低調(diào)的不怎么和別人來往,要么,他們勢力大的嚇人足以刪除所有的信息。
那個聯(lián)盟還沒頭緒,這邊有來了一個不明勢力,自己就這么吸引人?袁歡還是決定去赴宴。對方?jīng)]有直接對自己出手,那么應(yīng)該沒什么敵意。
打了個電話給陳醒,告訴他自己還要再留一段時間,請他幫忙想辦法。陳醒一口答應(yīng),這對他來說就是打個電話的事。他還問是否需要幫助,被袁歡拒絕了。自己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你怎么幫忙,更別說你根本幫不上了。
第二天,袁歡沒有再出去,一直待到傍晚,這才打車前往酒店。
酒店一點都不起眼,占地不大,門臉也就一間房,3層,看起來很小。走進去,裝修老舊,而且生意不怎么樣,都到飯點了,里面還是大貓小貓兩三只,冷冷清清。
二層更冷清了,別說客人了,連服務(wù)員都沒有。
三層倒是看不出來,這層全是包間,大大小小能有十來間。
找到一間名為“竹”的包間,袁歡推門就走了進去。
包間里有兩個人已經(jīng)落座了,桌子上擺滿了菜,滿滿當當。
那兩人見袁歡進來,站了起來。
“袁先生?”
“我是,您是?”
“鄙姓王,這位是我的師弟,姓張?!?p> 三人落座,袁歡開門見山。
“我與二位素不相識,不知二位找我是什么事?”
“聽說袁先生治好了陸先生的???”
“是有這么回事?!?p> “袁先生大能。不知袁先生這次來港島是專程為陸先生看病還是想在港島發(fā)展?”
袁歡恍然大悟,自己把他們不能解決或者是不敢解決的問題搞定了,這是怕自己借勢在港島落地生根搶他們的生意啊。
還真有這種可能。陸家當時找遍了港島有名氣的大師,結(jié)果一個都不肯接,自己過來一天就解決了。有這個例子在,就顯得自己實力高超,也反襯得他們有些無能,自己要是真有心在港島發(fā)展,可以搶走他們一大塊生意。
笑了笑,自己可不準備在這邊發(fā)展,賺點快錢倒是可以考慮。
“王先生多慮了,我這次是受人之托,并不準備在港島發(fā)展?!?p> 對面二人聞言,神情頓時放松了下來,只要袁歡不是打定主意留在港島,對他們的生意沒有影響,偶爾來這里賺個外快對他們影響不是很大。
氣氛松了下來,既然沒有利益沖突,又都是同道中人,那就可以交個朋友,畢竟袁歡的實力在這,值得一交。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吃完了,袁歡還收到了一份禮物。
回到酒店,袁歡也放松了下來。他一開始以為自己把陸先生的病治好在無意中惹到了某些人,那些人上門踢館來了。
還好,對方?jīng)]有一上來就很強硬地要求自己滾蛋,以禮相待,再加上自己本就無心留下,最終局面沒有走向不可控的一面。
避免了一次沖突,沒有得罪地頭蛇,對方默許了自己來港島賺外快,甚至有交好自己的意愿,這頓飯吃得不虧。
打開收到的禮物,袁歡眼睛一亮,居然是一塊玉佩。白如羊脂,形式古樸,應(yīng)該是塊古玉。黃金有價玉無價,這塊玉在懂行的人眼里價值不可估量。這份禮可不輕。
這趟港島之行收獲頗豐,明天回家,放縱放縱。話說,要不要順路從澳門走一圈?
袁歡這正琢磨著要不要順路去玩兩天呢,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沒信息啊?
過了2秒,袁歡猛地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跑向自己的行李箱。
這特么是那部手機的響聲!
從行李箱里掏出手機,果然,那個APP有消息了。
消息很簡單,他被強制征召參加游戲,必須在明天中午之前登上一艘賭船,等待進一步的指示。
看完消息,袁歡有些疑惑,自己這么就被征召了?不是說半年內(nèi)不會被強制征召的嗎?算算時間,還有幾個月呢!
無論如何,自己被征召已是定局,得趕快做準備了。
先在網(wǎng)上買了船票,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自己的裝備肯定帶不上去,到時候隨機應(yīng)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