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里后，周君就一直以仰頭望著天花板的姿勢一言不發(fā)，小王有些擔心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慰問。
老郭和小姜直到臨近傍晚才回到局里，那個時候周君依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他怎么了？”老郭問道。
“不知道啊，我們?nèi)チ颂宋暮兰?，哥沒讓我上去，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反正他在樓上待了挺久的，回來就這樣了?！毙⊥趸卮鸬?。
“肯定發(fā)生什么事了唄，去問問。”小姜附和道。
“我不敢去啊，他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那還愣著干啥，去找方紫唄，這個時候不找她還能找誰啊，趕緊的，我們這里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呢?！?p> “你們查到什么新線索了？”小王好奇的問道。
“嗯，基本都查清了，你快去找方紫吧?！?p> 小王很快就回來了，過了好一會方紫才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周君身旁。
“對人生有新的認識了？”方紫站在周君身旁，以同樣的姿勢仰著頭，望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問道。
“說不出來，只是感覺胸口空蕩蕩的，感覺自己做了很多，但到頭來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什么也沒做，就好像躊躇滿志的想改變這個世界，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能為力?！?p> “好了，要做文藝青年等結(jié)案之后吧，大家都在等著你呢。”方紫捏了捏周君的肩膀，隨后在耳邊小聲說道“即使現(xiàn)實再殘酷也不要失去向前進的動力。”
周君長出一口氣，坐直了身體。
“老郭他們回來了？”
“早回來了，這會資料都已經(jīng)整理好了，都在會議室等著你呢?！?p> 像是給自己打起似的，周君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隨后站了起來。
“走吧，趕緊把這個案子結(jié)了，我要好好的休息幾天?！?p> 會議室里，老郭他們正在討論著什么，看到周君和方紫進來后便停止了討論。
“說什么呢，那么開心。”周君問道。
“我們在說還是嫂子有辦法，三言兩語就讓你活過來了，嫂子沒來之前，我們都不敢和你搭話?！毙⊥跣χf道。
“就你小子話多，好了文豪的犯罪動機我這里基本都搞清楚了，你們這里呢？”
“也基本證實了文豪的犯罪事實?！崩瞎卮鸬?。
“那你先說吧?！?p> “和你們分開后，我們先去了戴菲林工作的雜志社，在雜志社收到的投稿信件記錄里找到了署名為文森特的投稿郵件，根據(jù)時間顯示是在2年前，符合主編和李婉的口供。和文豪電腦中的書稿對比，發(fā)現(xiàn)《神探菲林》這本書并非像戴菲林所說是根據(jù)根據(jù)多部稿件的內(nèi)容合并完成，而是完全竊取了文豪的投稿作品。之后我們通過運營商，查找到了戴菲林聊天賬號的聊天記錄，還原了她和文豪的對話。”
老郭操作投影，屏幕上出現(xiàn)了聊天記錄的截圖。
責任編輯-菲林：你的作品還需要更深入，寫的有些膚淺，很多地方?jīng)]有展開描寫，加以磨練我相信你一定有成功的一天。
文森特：所以你就把我的作品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責任編輯-菲林：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文森特：別裝了，我看到你那本《神探菲林》了，你真好意思啊，竟然把我的作品換了個名字原封不動的抄了上去。
責任編輯-菲林：這是我自己的作品，和你無關(guān)。
文森特：你這是赤裸裸的剽竊，我明天就來你們公司找你！
責任編輯-菲林：我看你才是無理取鬧，你不用來我公司，我會讓法務來找你的，看看究竟是誰剽竊誰。
“這是之前的一段對話，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我們詢問過雜志社的法務，法務的記憶有些模糊不清，據(jù)說每天這樣的事要發(fā)生好幾起，所以具體記不清楚當時是怎么處理文豪一事的，但公司的法院案件記錄中沒有這一案件記載，那就說明這件事并沒有進入民事訴訟階段。從對話中我們可以看出文森特，也就是文豪對戴菲林剽竊作品一事懷恨在心，成為了之后行兇的決定因素，接下來的對話發(fā)生在戴菲林失蹤的當天?！?p> 老郭繼續(xù)操作投影，屏幕上又出現(xiàn)了新的聊天記錄截屏，所顯示的時間正是戴菲林失蹤當天。
文森特：戴菲林作家，你還記得我嗎？
責任編輯-菲林：事實已經(jīng)非常清楚了，如果你還要無理取鬧我就要報警處理了。
文森特：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不過警察好像不管剽竊文學作品的案子吧。
責任編輯-菲林：重復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我很忙請不要打擾我。
文森特：我這個人有些健忘，那些消費卡密碼呀，游戲登陸賬號呀什么的老忘記，正因為如此，我所有的銀行卡都只有一個密碼。
責任編輯-菲林：你想說什么。
文森特：很偶然的，我想起了個人主頁的密碼，真是幸運啊。自從忙著寫書后就很少打理個人主頁了，里面有些什么我都忘得差不多了，結(jié)果呢，你猜怎么著，我老婆竟然把我的小說發(fā)到了個人主頁上，這可真是天大的喜訊啊，不過對你來說可能就是晴天霹靂了，因為小說發(fā)表的日期要遠遠早于你的大作《神探菲林》的日期。
責任編輯-菲林：你。。。。。。你唬我了！
文森特：不會，不會，你是大作家，我怎么敢嚇唬你呢。像我這樣的小老百姓只能去求求法院，提供一些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處的證據(jù)，接下來的一切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責任編輯-菲林：你在哪里，我們可以見個面。
文森特：不需要。
責任編輯-菲林：這樣好不好，我把。。。。。。我給你80萬，我們商量一下好嗎。
文森特：不需要，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我拿了你的錢，你一定會告我敲詐勒索。
責任編輯-菲林：不會，不會的，你在哪里，我們見面聊好不好，你開個條件，都好商量。
文森特：我在工廠里，今天沒空，有時間再說吧。
責任編輯-菲林：擇日不如撞日，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就今天吧，你在哪里我開車來找你，很方便的。
文森特：我發(fā)個定位給你吧，幾點到？
責任編輯-菲林：馬上出來，現(xiàn)在就出來，估計一個小時。
文森特：我等你，別耍小花樣。
“聊談記錄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之后發(fā)生的事一定讓戴菲林后悔做出的這個決定?！?p> “估計易天祥被騙到黃橫村的套路也差不多，這家伙本來就有求于文豪，見文豪自己去找他，肯定很樂意一同前往。”周君說道。
“隨后我們?nèi)チ宋暮绬挝唬麄児镜娜苏f文豪10天前開始請假的，請假之前好像沒什么特別奇怪的地方，據(jù)他所在公司的同事說，文豪性格挺樂觀的，喜歡與人交流，工作也非常認真?！?p> “今天文豪的妻子向我袒露了實情，在我做最后的總結(jié)前，還有沒有什么要補充的？”
“易天祥和戴菲林的尸體中檢測出了乙二醇的成分，這種化學成分多用于汽車防凍液?！狈阶涎a充道。
“那就和第一篇手稿中的方法吻合了。還有沒有誰要補充什么？”
見眾人沒有開口的意思，周君長吸一口氣，開始了總結(jié)。
“文豪一直以文森特這個筆名展開文學創(chuàng)作，2年前，他的第一本小說完成，投稿至雜志社，負責審稿的正是責任編輯戴菲林，看到了文豪作品的商業(yè)價值，戴菲林剽竊其作品，文豪知道后開始計劃自行出版，通過某些途徑，我們猜測應該是網(wǎng)絡，聯(lián)系上了邱淼，邱淼答應以50萬的價格幫助文豪出版和推廣三本小說，為了籌集這筆錢，文豪找到了易天祥所在的貸款公司，貸到了50萬元。原本想著小說出版后能快速回本的他發(fā)現(xiàn)邱淼一拖再拖，這時才逐漸意識到自己掉入了騙局，同時貸款逾期的事進入法院訴訟階段，為了避免唯一的住房被拍賣，文豪的妻子從家里借來了75萬元用于歸還貸款。這之后文豪就開始計劃殺人，用繼續(xù)出版小說，準備當場付款為由將邱淼騙至兇案現(xiàn)場殺害，然后找到易天祥將其帶到現(xiàn)場殺害，最后于三天前以狀告戴菲林為由，將其引致現(xiàn)場殺害。這里有一點要注意的，三名受害人被害的先后順尋是邱淼，易天祥，戴菲林，而文豪放置尸體的時間我們還不能確定，考慮殺害后即放置和同時放置的可能性，這一點要在結(jié)案報告中做出說明。案件差不多就是這樣，具體的殺人手法方法醫(yī)會配合你們完成的。”
“這些是你的猜測還是基于事實做出的推理？”方紫問道。
“基于文豪妻子李婉的口供和搜查到的證物，我做了錄音，當作證物一起寫進結(jié)案報告吧?！?p> “這就是殺人動機，一起極其殘忍的兇殺案就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小王有些不解的說道。
“有時候壓垮一個人的就是這樣的小事。”
“說來說去其實就是75萬唄，為了這點小錢付出4條生命值得嗎！”小王認真地說道。
周君這才想起，自從小王進入刑偵大隊后就好像從來沒有表現(xiàn)過缺錢的樣子，還經(jīng)常給同事買這買那。
該不會是個富二代吧。周君心中想到，決定以后對小王客氣一點。
“那么就這樣吧，結(jié)案報告還需要大家幸苦一下?！?p> “等一下?！遍_口的是方紫。
“怎么了，還有什么疑點嗎？”
“文豪的犯罪事實已經(jīng)清楚，可是有一點還是令我懷疑?！狈阶贤兄掳?，做沉思狀。
“說?！?p> “我之前就說了，三起命案傷口整齊，手法專業(yè)，是具備相當成熟的外科手術(shù)技術(shù)的，文豪從事的行業(yè)是電子產(chǎn)品測試，雖然說自學過醫(yī)學，但我不認為他能夠進行如此精細的外科手術(shù)操作?！?p> “所以你的理論是在文豪之外還有幫兇？”
“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高?！?p> “有沒有可能從殺雞鴨一類的動物上獲取經(jīng)驗?！?p> “人體的結(jié)構(gòu)和雞鴨不同，關(guān)節(jié)處的構(gòu)成也不同，你讓一個殺雞的來解刨人體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是，不能否認在對人體關(guān)節(jié)十分了解的情況下，完成案件中尸體部位的切割。”
“我沒有太明白你的意思？”周君問道，方紫很少有這種表述不明確的情況。
“該怎么說呢，尸體的部位是手掌和腳掌，頭部的切割很簡單，只需要專業(yè)的工具就可以完成，舌頭也是，但是手掌關(guān)節(jié)處的處理卻不那么容易，尸體的骨關(guān)節(jié)很整潔，沒有碎裂和傷痕，也就是說兇手是沿著骨骼用手術(shù)刀切割的。對于沒有任何醫(yī)學常識的人來說確實不容易做到，但是如果了解關(guān)節(jié)處的結(jié)構(gòu)，對照書本加以指導的話，是可以實現(xiàn)的?！?p> 大家還沒有完全明白方紫的意思，但和妻子朝夕相處的默契讓周君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存在兩種可能，一種是有共犯，另一種是有人指導文豪?！?p> “是的?！狈阶蠞M意的點了點頭。
“可是現(xiàn)在兇手都死了，我們還怎么去找這個共犯呢？”小王摸著腦袋無奈的說道。
“找一找文豪身邊的人有沒有學醫(yī)的，然后把文豪的電腦給我拿過來?！?p> “電腦我們都看過了，沒有線索，全是他寫的小說?！崩瞎卮鸬馈?p> “看過聊天記錄里提到的個人主頁嗎？”
“這個。。。。。。還沒有，因為不知道賬號密碼?！?p> “聯(lián)系平臺，我要進他的個人主頁看一下?！?p> “你覺得這個共犯會在文豪的個人主頁里留下線索？”
“文豪性格開朗，朋友甚多，這一點我們從他同事口中就得知了，文豪單位的同事都是技術(shù)人員，都不具備醫(yī)學常識，結(jié)合李婉的口供，文豪一回到家中就創(chuàng)作小說，如果真的有人指導他醫(yī)學知識，那么這個人是怎么和他交流的呢？”
周君的猜想沒有錯，在登陸文豪的個人主頁后，果然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
文豪的個人主頁中確實有數(shù)篇小說，都是一些短篇的小故事，和戴菲林剽竊的作品毫不相關(guān)，也就是說文豪于戴菲林所說的在個人主頁中找到了《神探菲林》一書的剽竊證據(jù)其實是假的，文豪這么說的理由應該只是為了讓戴菲林產(chǎn)生恐懼，然后將其誘騙至兇案現(xiàn)場殺害。
這些作品都是開放閱讀的，也就是所有的訪客都可以看到其中的內(nèi)容。在這些小說的評論區(qū)，有一位訪客的出現(xiàn)頻率要高出其他人，幾乎在每一篇文章之下都能看到這名訪客的身影。
這名訪客的網(wǎng)名叫小潘，在文豪發(fā)表第一篇小說時，就在評論區(qū)寫下了類似讀后感的內(nèi)容。文豪一開始只是回復“謝謝”兩字，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互動開始多了起來，有時候會就小說中的內(nèi)容直接在評論區(qū)展開討論。小潘會對小說的某些細節(jié)，比如兇手案的手法提出自己的見解，其中很多涉及到一些醫(yī)學方面的專業(yè)知識，看的出這個網(wǎng)名叫小潘的人具有一定的醫(yī)學知識儲備。
“把這個叫小潘的人找出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人就是文豪的指導者，或者是幫兇?！?p> 過了一會，小王拿著一份資料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找到了，哥你猜的沒錯，這個小潘真名叫做潘瑾文，今年31歲，醫(yī)學博士，現(xiàn)在是一家醫(yī)院的骨科副主任！”
周君站了起來，他知道這起案子終于迎來了最后時刻。
潘瑾文工作的醫(yī)院是臨杭市著名的公立三甲醫(yī)院，今天是工作日，醫(yī)院里人滿為患。周君忍不住想，這里大概是世界上唯一花再多錢也要擠破頭來的地方。
周君一行并沒有直接去找潘瑾文，而是先和負責行政的副院長取得了聯(lián)系，副院長在知道一行人的來意后熱情的將周君請進了辦公室，并且在第一時間關(guān)上了門。
“院里竟然發(fā)生這種事，是我工作的失職?！备痹洪L的表情非常難看，如果院里的醫(yī)生真的是殺人犯的幫兇，想必他這個做副院長的有無法推卸的責任。
“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我們想先了解一下情況。”
“沒問題，沒問題，你們盡管開口?！?p> “先聊聊潘瑾文這個人吧?！?p> “她是前年來我院的，你知道我們院的門檻比較高，想要進來不容易，潘瑾文是著名學府的博士生，成績相當優(yōu)異，入院后的表現(xiàn)也確實如此，不僅病人的反應非常好，院內(nèi)的學術(shù)研究在她的參與下也有非常大的突破，總之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同志?！?p> “我們今天不是來考核潘瑾文的工作情況，而是調(diào)查一起重要的刑事案件，所以這種官方的說辭就不要再出現(xiàn)了。說說具體的吧，潘瑾文的家庭情況，人際關(guān)系等。”
“哦，哦，明白了，潘瑾文是通衢市下面一個小鄉(xiāng)村的人，你們知道這個地方嗎？”
周君點了點頭，示意副院長繼續(xù)說，他知道通衢是省內(nèi)最偏遠的地區(qū)，以風景秀麗的崇山峻嶺著稱，因為交通條件差，很多大山中的村子經(jīng)濟比較落后。
“潘瑾文那才叫真正的山溝里飛出的金鳳凰，我見過她的父母一次，是兩位非常淳樸的農(nóng)民，能培養(yǎng)出這么優(yōu)秀的女兒，真是令人感到無比欣慰。潘瑾文的人際關(guān)系非常好，在科室里的風評很好，同事們都對她贊賞有加，這一點我以人格擔保，絕對沒有一點的水分。所以。。。。。。我實在不敢相信，這樣的女孩會涉及兇殺案?！?p> “她工作之余的愛好你了解嗎？”
“我知道她經(jīng)常留在院里做研究，她們骨科的研究課題一直是院里的重點項目，潘瑾文在這一塊做的非常好。除此之外，她在宿舍的業(yè)余活動我就不知曉了，畢竟我一個老頭隨意打聽年輕女孩子的私生活會被人詬病的?！?p> “她住在宿舍？”
“是的，雖然院里的工資水平不低，但是潘瑾文的家庭條件確實不足以支撐在臨杭市購房，公司有自己的集體宿舍，就在院區(qū)邊上，兩人一間，她的室友應該是神經(jīng)內(nèi)科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p> “可以讓她室友來一趟嗎，我們想問一點事?！?p> 大約10分鐘左右，一名帶著眼鏡，看上去還有些稚氣的女子走了進來，大概是醫(yī)生這個職業(yè)每天要面對各式各樣人群的緣故，她看到在場的眾多警察時并沒有表現(xiàn)出緊張，反而禮貌的點了點頭。
“我叫蔡芬，今年33歲，比潘瑾文要早一年入住宿舍?！迸臃浅４蠓降淖鲋晕医榻B。
“潘瑾文最近有什么異常嗎？”
“沒什么異常，和平時沒什么兩樣?！?p> “有發(fā)生過夜不歸宿的行為嗎？”
“夜不歸宿？從來沒有發(fā)生過，她是個名副其實的宅女，平時不是在醫(yī)院就是在宿舍，有時候周末我叫她出去逛街都不去。”
“最近也一直都在宿舍?！?p> “是的，最近比以前更宅了，只要一有時間就回到宿舍抱著個電腦，有時候看她一邊打字還一邊笑，我問她是不是在談戀愛，她也不說，不過看這樣子像。”
“談戀愛？你見過她男朋友嗎？”
“沒有見過欸，我指的戀愛是網(wǎng)戀，因為從來沒見她出去約會過呀，所以我覺得如果真的是在戀愛的話也應該是網(wǎng)戀吧?！辈谭倚攀牡┑┑恼f道。
周君朝副院長點了點頭，對方心領(lǐng)神會，將蔡芬?guī)щx了辦公室。
“哥，潘瑾文沒有作案的時間?！眱扇艘蛔?，小王就開口說道。
“基本可以排除直接行兇的可能，剩下的指導文豪行兇的可能性就很大了?！?p> “該不會她的網(wǎng)戀對象就是文豪吧?！?p> “有這種可能?！?p> 這時副院長也回來了。
“周警官，你看是不是搞錯了，潘瑾文的室友也說了，她這段時間都呆在宿舍，院里的考勤記錄也沒有顯示她請假。”
“我明白，具體的情況我們也掌握了，接下來想請潘瑾文到警局配合調(diào)查?！?p> “啊，這。。。。。。你們確定沒有搞錯嗎，我以為剛才。。。。。。你們已經(jīng)排除她的嫌疑了。”當聽到要去警局后，副院長的表情變得緊張。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錯放一個壞人。一切以事實為基準，這個案子影響重大，希望你們院方積極配合?！逼鋵嵵芫耆槐睾透痹洪L解釋的那么清楚，即使他直接將潘瑾文帶走，院方也沒有權(quán)力阻攔。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周君覺得自己的脾氣開始變得溫和，之前的那種暴躁好像漸漸在消散。也許和文豪的人生比起來，自己的這點不如意根本不算什么。
“那。。。。。。會不會對我們醫(yī)院造成什么負面影響啊，你知道我們院是三甲醫(yī)院，每一項考核都需要評分的，如果被人們知道我院的醫(yī)生。。。。。。涉嫌一起殺人案。。。。。?！闭f到這里副院長好像想起了什么，一副煥然大悟的模樣，瞪大了雙眼。
“你。。。。。。你說的。。。。。。重大案件，該不會就是電視里報道的那起連環(huán)分尸案吧！”
“這是警方的內(nèi)部消息，不方便向無關(guān)人員透露，我還是那句話，案件影響重大，希望你們配合。”
“我。。。。。。我知道了，我。。。。。。我要去交代一下，你們能等我。。。。。。等我一下嗎。”
“小王，你們幾個一起去吧。”
“你們。。。。。。不會要在診室里抓人吧，能不能私下再抓人，否則。。。。。。會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
“我們不是去抓人，我們是幫你看著人，萬一潘瑾文跑了，你這老胳膊老腿的追的上嗎？”小王略帶嘲弄的對副院長說道。
“別開玩笑，注意自己的身份。”周君呵斥道。
小王收起笑臉，跟在不情愿的副院長身后離開了辦公室，在走出的一剎那，還轉(zhuǎn)頭對周君做了一個鬼臉。
是不是我最近太溫柔了，導致這小子膨脹了？周君心中想到。
過了一會，小王他們回到了辦公室，他們身后并沒有潘瑾文的身影。
“人呢？”周君有些緊張的問道。
“放心吧，她根本不會跑，看到我們嚇得魂都沒了，現(xiàn)在副院長正在做心理工作呢，一會就來?！?p> 果然10分鐘過后，一個低著頭，將頭發(fā)擋在面前的高瘦女子出現(xiàn)在了辦公室內(nèi)。
“副院長，能回避一下嗎？”周君對著憂心忡忡的站在一旁的副院長說道。
“好的，我明白了。小潘別擔心，要相信警察同志，他們一定會秉公守法，還你一個清白的。”
門關(guān)上之后，潘瑾文抬起了頭，她的目光看起來就如同知曉即將發(fā)生的事一般，緊緊盯著周君。這一瞬間，周君便明白了對方眼神中的含義。
“你認識文豪，或者說文森特吧?！奔词挂呀?jīng)知道答案，當作為證據(jù)，周君還是想聽對方親口承認。
“我認識文森特，我們是戀人?！?p> 潘瑾文的答案和周君所預想的有些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