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亞伯拉罕教授,或許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不在了,我無法知曉這封信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到達(dá)你的手上,也不能確定這封信是否是你看見,但我好像海洋中的溺水者,只期盼能抓住一個稻草,哪怕是一個念想,一個希望也是好的?!?p> 信紙被遞到了蘭斯的手上,安拉已經(jīng)有些崩潰了,她已經(jīng)進(jìn)入《德古拉》這個秘境不止一次,可這么狼狽還是第一次,混亂的時間線,突然改變的秘境,以及徹底破碎的希望都要把她壓得快要癲狂。
布萊恩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土地上,淋漓的鮮血從襯衫角滴落,他沙啞的喉嚨幾乎說不出一句話,看了眼蹲在地上咬著手指頭的安拉,似乎覺得還在看著他信的蘭斯更好溝通一些,猛地抓住了蘭斯的襯衫,嘴里語無倫次。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p> 蘭斯看了眼這個已經(jīng)快要瘋癲的男人,完全難以想象是寫出這封信的人,與信紙理智和清晰地敘述不一樣,這個男人似乎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會機(jī)械的重復(fù)那幾句話,然后猛地停下了動作,看著自己血紅的身子,愣住了。
突然使勁推開了蘭斯,甚至讓人難以相信一個虛弱的人會突然爆發(fā)如此巨大的力量,蘭斯被推的后退了幾步,布萊恩趴在地上,手撐著地面,開始大口的嘔吐了起來。
令人作嘔的惡臭傳來,粘稠的胃液,混雜著淡紅的血絲,粉嫩的肉塊翻涌著從嘴中吐了出來,這個男人痛苦的哭著,似乎這樣才能把自己腦海中所見到的陰影全部沖刷干凈。
“亞伯拉罕教授,亞伯拉罕·范·海欣教授,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曾經(jīng)在你美國的講座上聽過你的課,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你關(guān)于吸血鬼的研究是無稽之談,包括我?!?p> 蘭斯緩緩的念著那張被鮮血浸染的信紙,隨著這些話語一點點的被揭露了出來,那個趴在地上嘔吐的男人漸漸地停止了哭泣,他抬起頭,那向著斜上方直視的瞳孔帶著些許的希望,重新燃了起來。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那個曾經(jīng)在講座上嘲笑你的傻小子終于得到了報應(yīng),你敢相信嗎,在法國的一個小小的農(nóng)村里,真的寄居著一個吸血鬼伯爵······”
聽到這里,布萊恩站了起來,他的眼神漸漸地恢復(fù)了理智,緊緊地握著蘭斯的手,幾乎把那張信紙都揉皺了,那沙啞的好像生銹鐵器在摩擦的聲音透露著興奮。
“可以的,范海辛教授是真正能殺死吸血鬼的人,只要他來到這里,我們就能得救的,我不想死,求求你們,救救我,把范海辛教授帶過來,求求你們?!?p> 蘭斯苦笑了一聲,他對古堡的情況也是一知半解,這種情況該如何去找一個遠(yuǎn)在大洋彼岸的除魔獵人來獵殺吸血鬼獵人。
“天方夜譚。”
安拉慢慢的站了起來,她的聲音帶著怒火,整張臉都是陰沉的,好像一頭暴怒的赤紅獅子,那纖白的手腕不費吹灰之力的拎起了這個慌張的男人,布萊恩墊著腳尖,顯得有些無助和弱小。
“我們該怎么幫你?飛到大洋的另一端嗎?你難道看不見我們究竟是什么情況?我們也是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憑什么是我們要拼死拼活救你!”
安拉的聲音越來越高昂,墻上的瞳孔看向了這個女人,她在宣泄著自己的憤怒,維京人血脈的缺點這時候徹底顯露出來,暴躁的安拉慢慢的攥緊了布萊恩的領(lǐng)口,幾乎要把他的衣服扯碎。
終于,在抑制不住的憤怒里,在蘭斯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時,安拉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布萊恩的臉上。
“你怎么沒有死??!你為什么不去死!你死了我們都能得救!為什么你還活著?。 ?p> 蘭斯沒有阻止她,布萊恩也徹底被打清醒了,哭泣著大喊著求饒的話語,蘭斯對于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也充滿著不爽,任由他成為安拉發(fā)泄的道具,就像他之前說過的話。
哪怕到現(xiàn)在,他也不認(rèn)為這些秘境里的人是人。
“雖然我不抽煙,但這個時候或許來根煙能緩解心中的煩躁。”
安拉的拳頭終于慢慢地停了下來,她的眼神帶著暴虐,抬起頭,額頭被汗水沾濕了,黏在額頭上,薄薄的白襯衫也被汗水打的透明,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遺,不過蘭斯和還在哭泣的布萊恩可沒有心思去觀賞她的黑色bra。
坑洞再一次的回歸到了寂靜,蘭斯的目光放到了那個被揉皺的信紙上,這信紙似乎在沙沙作響,在寂靜的深坑下顯得有些刺耳,當(dāng)蘭斯的目光再一次放到信紙上時,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與以前的種種詭異的現(xiàn)象不同,現(xiàn)在充斥在蘭斯的眼中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奇幻,在他的眼里,那信紙上的字竟然慢慢的消失了,好像是有無形的手抹去了他的痕跡,和一筆一畫寫下書信一樣,抹去也是一筆一畫,慢慢的消去。
“安拉!快看這個!”
或許已經(jīng)不需要再來看這張書信了,安拉已經(jīng)抬起頭,看著滿墻壁的坑洞,那些眼睛竟然開始頻繁的一張一合,雖然有些許間隔,但好像在重復(fù)著什么動作,紅發(fā)的女人指著那個幾乎不可以看見的天窗,驚訝的叫了起來。
“月亮,在倒退!”
的確是在倒退,不光是月亮,甚至于打開的,裝滿爛肉的深坑也重新閉合了起來,地面畫像上被撲散的灰塵也重新聚攏,好像所有的東西都回到了之前的狀態(tài),甚至再往更之前的樣子在回溯。
三人看著這樣奇跡的景象,已經(jīng)驚訝的有些說不出話來,隨著這回溯的慢慢進(jìn)行,蘭斯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慢慢脫離了地心引力的束縛,變得無比輕盈,只有布萊恩還癱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二人行走在峭壁上。
崩塌開始了,自深坑的最頂端開始,好像紙屑在飛舞,一切都在無形的消散,無比的奇幻,無比的瑰麗,無比的······
“不真實,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p> 安拉站在墻壁上,對著另一側(cè)的蘭斯大吼道,猛烈地暴風(fēng)吹起來了,蘭斯瞇著眼睛,盡量讓自己在這詭異的風(fēng)暴里維持平衡,他在思索,在猜測,
“如果······如果是我,在發(fā)現(xiàn)一本書漏看了某個章節(jié)以后,會做什么?”
會返回到那個章節(jié)的開頭開始看,為了劇情的正確性。
所有的正常人都會這么回答,蘭斯的心中在咆哮,他大笑了起來,似乎發(fā)現(xiàn)了秘境最大的秘密。
“如果說!你發(fā)現(xiàn)自己書看漏了某一頁,為了劇情的正確性,你會做什么!”
安拉聽到了這話,臉上也浮現(xiàn)了喜色,她不是愚笨的人,相反,甚至于聰明的有些過頭,馬上就明白了蘭斯的意思。
“是回溯!劇情亂了,看書的人會重新開始看!我們會回溯到正確的那一頁,然后重新開始劇情!”
所以說,現(xiàn)在只需要等到回溯結(jié)束,那就是唯一的正確的求生之路。
但是,天往往不遂人愿。
劇烈的暴風(fēng)吹得人迷亂了雙眼,底下的布萊恩在呼救,只是這一次沒人去理會他,蘭斯望向坑洞頂端,那個崩塌開始的地方,一個熟悉的猙獰的黑影在一次出現(xiàn)。
“他媽的!卡bug都要打boss!這游戲沒法玩了!”
這游戲的價格也不單單是一便士,蘭斯的心沉了下來,看了眼對面的安拉,咬了咬牙。
德古拉,還是追到這里來了。
他的眼神瘋狂,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一個作為貴族的風(fēng)度,蘭斯看著這個赤裸著上身,有著漆黑身體的伯爵,他那充滿著爆炸的力量感的肌肉哪怕還隔著很遠(yuǎn)都讓人感到心悸。
“只要拖住就行了!”
蘭斯大叫了一聲,然后張開雙臂,跳了起來,被暴風(fēng)推著往坑洞最底下落去,德古拉張開了蝙蝠翅膀,好像是所有經(jīng)典的吸血鬼電影一般,他有著一個巨大的蝙蝠翼,蘭斯在墜落的時候微微一笑,然后沖著德古拉擺出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前線就讓安拉頂著吧,蘭斯覺得自己與德古拉糾纏下去實在是太過危險,畢竟如果說人物的好感度可以數(shù)據(jù)來量化,自己在德古拉那邊的好感度肯定是屬于死了都要拉一下陪葬的。
妥妥的炮灰命。
安拉她的手狠狠地插到了石壁上,不知她究竟用了什么樣的方法,或許單純的只是非人的蠻力,把自己的手指插進(jìn)了巨大的石塊間,再出來時,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手上卻抓著一個巨大的石磚,沉重的石磚隨著安拉嬌喝一聲,逆著風(fēng)暴就往那德古拉砸去,卻被輕而易舉的躲開。
“他媽的!沒有武器??!”
再一次的重復(fù)剛剛的動作,并且不斷地往底下退去,無數(shù)殘缺扭曲的身子隨著石磚的減少而露了出來,可如此多的擲物出去,可也只不過讓德古拉的動作停頓了些許,然后大笑著再度俯沖下來。
蘭斯躺在深坑最底下,他輕飄飄的身子讓落地時的傷害減到了最小,看了眼旁邊呆愣著看著他的布萊恩,蘭斯聳了聳肩。
“沒辦法,魅力就是這么大,可以讓美女心甘情愿為我赴死?!?p> 話音剛落,一聲巨響在不斷崩毀的深坑里響起,安拉被德古拉扼住了細(xì)長的脖頸,身后的石磚碎裂,不時有碎塊掉落,紅發(fā)女人掙扎著,那巨大的手勁讓她喘不過氣來,幾乎要昏死過去,德古拉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理智,成了被欲望操控的傀儡,大笑著把尖牙緩緩地送到了安拉的脖頸邊。
“現(xiàn)在教你一件事?!痹诓既R恩的目光里,蘭斯緩緩地站起了身子,用腳拂干凈了腳下那巨大畫像上的灰塵,手掌在布萊恩的襯衫上抹了一把,他的襯衫還是潮濕的,帶著腥臭的鮮血。
“這東西,的確適合召喚一些邪惡的妖魔鬼怪?!?p> 笑了笑,蘭斯對著德古拉大叫了一聲。
“蝙蝠干兒!看你爺爺這兒!”
德古拉的動作停住了,在他僅存的本能里,感覺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無論如何都要殺死的一個人,循聲望去,那狂暴肆虐的眼睛里倒映出了蘭斯戲謔的臉。
他慢慢的畫上了五芒星的最后一筆。
寒夜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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