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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紅塵刀

第十章擎天之雷

聊齋紅塵刀 紅塵留白 4179 2021-03-10 18:38:43

  “這是怎么了?”朱炎雙手用力的撐在桌子上,整個天地都似乎在旋轉(zhuǎn)抖動。

  陸判一把抓住燭臺。燭火“噼啪”一聲,如豆的火苗瞬間竄起一尺多高。陸判的面目在火苗的映照下露出痛苦神色,左手一把扯住朱炎胸口的衣服。

  朱炎雙手一推桌子整個人就向后面倒去,可是根本躲不開。他直覺胸口被一股大力拉扯向前,整個身體就像一條死狗被拖到了桌子上。朱炎抬起頭看向陸判:“你要做什么?”

  天地旋轉(zhuǎn)晃動,陸判的臉就在離朱炎臉兩寸不到的距離。他手中的燭火尺許高的火苗如同火炬一般耀眼。朱炎的眼睛撇見燭火,瞳孔中映照出跳動的火焰。

  “便宜你了?!标懪凶旖且怀榘阎煅椎纳眢w一把提起,手中的燭臺一掌拍向朱炎的胸口。

  朱炎看著陸判的手掌一碰自己的胸口就縮了回去??芍煅椎哪抗庖琅f看到陸判手掌已經(jīng)整個焦黑,燒裂的皮膚中還有紅色的火光在明滅不定。那燭臺卻在他的胸口消失不見。朱炎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只是心臟劇烈的跳動了十?dāng)?shù)下就平靜了下來:“你做了什么?燭臺呢?”

  “城隍府空間要?dú)缌??!?p>  陸判提著朱炎伸手一指前方,旋轉(zhuǎn)的黑暗空間如同鏡片一樣剝離破碎,出現(xiàn)一個暗紅的通道。陸判一步跨進(jìn)去,背后原本還在旋轉(zhuǎn)的城隍府空間沒了他的支撐立時化成一抹黑色的塵埃飄散。

  朱炎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雙腳就站了地面上,也不知道在哪里,周圍都是高大樹木跟荒草。

  天空之中一道暗紅色的雷電劈下,碎裂的電光猶如游龍一樣在一片黑色的云層中來回穿梭。又是一聲炸響,暗紅色雷電在黑色的云層中似乎安了家……

  “這閃電怎么這個顏色?”朱炎抬頭望著天空心中想著會不會下雨。

  陸判的身影在朱炎的面前閃動兩下如同空間跳躍一樣,又虛晃了一下就站在了朱炎面前大樹的枝干上:“這是擎天之雷,當(dāng)有強(qiáng)者想要更近一步就會積云以威,擎天之雷向這方天地的主宰發(fā)起的挑戰(zhàn)?!?p>  “這么牛的嗎?”朱炎瞪著眼睛看著天空涌動的暗紅色雷霆。

  “去看看?”

  “?。俊?p>  朱炎聽到陸判詢問的語氣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舉起來,將他牢牢的綁定在陸判的身邊。陸判身形一閃,朱炎就跟著站在高空中。朱炎看了眼腳下似乎縮小了許多的山河還來不及恐懼。陸判的身形就是再次一閃,等朱炎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一坐石山的山頂上。

  朱炎站穩(wěn)腳跟遠(yuǎn)遠(yuǎn)望去只見淄川城就在他的視野范圍之內(nèi)。狼煙四起的城頭,無數(shù)人影在戰(zhàn)斗,只是以他的目力沒有辦法看清楚具體情況。片刻之后他發(fā)現(xiàn)陸判正在朝著另一個方向遠(yuǎn)眺。

  朱炎調(diào)轉(zhuǎn)目光順著陸判的視野看去,只見遙遠(yuǎn)的西方天際一團(tuán)不知道多大的烏云壓積著,無數(shù)暗紅色的雷電在上面閃動劈砍。在烏云的下方一個龐大的陰影像是塊漂浮的大陸懸浮在空中。

  “這烏云雷電也太大了吧?”朱炎之前仰頭而看還以為只是一片烏云,此時視野一換竟然整個西方天際都被覆蓋了。

  陸判負(fù)手而立,一雙豹眼能清楚的看清那威積云下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大城。城墻上布滿了暗紅色的紋理,如同鮮血活物一般在蠕動:“這是妖城??!”

  妖城?朱炎看著那烏云下四四方方的陰影有點不敢相信那是一座城。妖城又怎么樣?至少現(xiàn)在關(guān)他朱炎的事情,現(xiàn)在自己也出城了應(yīng)該也算安全了,當(dāng)然只要陸判不坑他朱炎。

  不過朱炎又想到了宋剛不知道自己這個才拜了四天的師父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宋剛雖然有些坑徒但朱炎還是有些擔(dān)心他的安全,想著他將錦帛交給自己勒馬訣別的樣子多少還是有些不忍。

  “我感覺你心緒波動,怎么見到這擎天之雷害怕了?”陸判突兀的轉(zhuǎn)過頭一雙豹眼審視的看著朱炎。

  朱炎被陸判這張雄毅的丑臉嚇了一跳:“我都看不清有什么好害怕的?”

  “那絲微弱的元?dú)獯_實也做不了什么?!标懪修D(zhuǎn)過身來目光柔和了些許。

  朱炎有種全身都被陸判看穿的錯覺:“我在想我的師父還活著嗎?”

  “你想讓我去救他?”陸判凝視著朱炎的眼睛。

  朱炎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可以帶我回去看看嗎?”

  “怕是來不及了!”陸判目光已經(jīng)投向了淄川城的方向。

  淄川北城的城門轟然倒塌,門后面用圓木盯著城門的士兵瞬間就被重達(dá)千金的城門壓城了肉泥。一個騎在巨狼上的黑甲將軍,頭盔下的臉如同烘干了水分的干尸,暗紅色的眼睛中閃爍著兇光,手中一對鏈子錘每一個看起來都重達(dá)數(shù)百斤:“血肉!血肉!”

  他的身后是無數(shù)的黑甲士兵。每一副黑甲之下都是一副如同干尸一樣的身體。他們跟著用干澀似金鐵摩擦的聲音喊道:“血肉!血肉!”

  “尸兵!”也不知道是誰大聲的喊道!

  淄川城守兵一萬,每城守衛(wèi)一千五百人,還有四千人用于調(diào)防,離淄川最近的軍堡在七十里外。之前調(diào)動兵馬,淄川北城已經(jīng)有兵甲五千人。先前守城戰(zhàn)死了兩千多人,還有三千人在苦苦堅守。

  原本城門不破,淄川守兵傷亡并不大。只是在城隍法相被毀后,整座淄川城的保護(hù)陣就被破了。整個淄川城的上空都成了無守之地,只有三十幾個武人正懸浮在空中阻擋尸兵空中軍團(tuán)的入侵。

  城墻之上黑壓壓的尸鷲上站著一個個拿著長槍的黑甲尸兵。數(shù)百只尸鷲將這三十幾個武人團(tuán)團(tuán)圍在了中間,那些武人早就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或多或少的受了傷。這些人中宋剛赫然在列,他手中握著長劍目光凝重的看著自己的前方。這些武人又有哪個不是神色凝重。

  聚武鼓響后他們就趕道了北城城墻。武人來了之后在守城士兵符箭的配合下把城下的黑甲尸兵屠戮一空。正當(dāng)他們以為解決危局之時,黑壓壓的一片士兵如潮水般涌了過來直壓北城,兵鋒直指淄川城。最讓人膽寒的是天空中黑點匯聚。天地間似乎吹過一陣陰風(fēng),數(shù)不清的尸鷲尸兵列陣北城上空……

  “守城陣法怎么會破!”一個雙手握著短刀的武人大聲質(zhì)問道。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皺起了眉,他們誰又能知道為什么陣法會破。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問道:“淄川城將滅,我輩武人可懼身死!”

  “不懼!”淄川城所有武人似乎都以這老者為首竟異常統(tǒng)一的大聲回答。

  不懼之聲沖破盤旋的尸鷲群在北城上空回蕩,一股血勇之氣從這三十幾個武人身中沖出匯聚成一股。

  宋剛跟這些淄川城的武人并不熟識,只是心頭沉的厲害。雖然武人百戰(zhàn)不懼死,可是想著城破之后不知道朱炎能不能幸免,心中就不由后悔沒將他送出城。

  “那各位我們就全力一戰(zhàn)!”頭發(fā)花白的老者說完一聲怒喝,上身衣衫爆裂:“我金剛門陳力之為大家開道!”

  老者全身皮膚變成赤金之色,一股起浪涌起朝著城外的方向帶頭沖殺。

  “青云雙刀”

  “靈蛇槍”

  “震地棍”

  ……

  劉一、張偉、李鎮(zhèn)山……

  “死戰(zhàn)!死戰(zhàn)!”

  “死戰(zhàn)!”

  宋剛回頭看了一眼城內(nèi),全身白光繚繞,銀色的紋理爬滿全身手中長劍吞吐著獵獵氣芒:“玄天為道,斬!”

  ……

  城隍廟上空秦香川望著無數(shù)黑點從北城飛來,眼中露出意思悲哀之色,這二十萬百姓終難幸免!擎天之雷出現(xiàn)在西方天際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一場徹底被碾壓了的戰(zhàn)斗……

  手握長弓秦香川引動浩然正氣朝著北方天空一口氣射出六箭。六條氣道冠絕長空,淄川城上空似被打穿了六條通道。無數(shù)尸鷲在六只浩然氣箭中化作飛灰。

  “我秦香川誓與淄川城共存亡,請諸位將士隨我一同守住淄川!”秦香川連引六箭右手青筋冒血,手掌發(fā)顫,引頸長嘯聲震淄川城。

  秦香川也清楚自己就算真能鼓舞士氣讓將士多抵擋一會,也只能讓城中百姓多活一時。可是多活一時是一時!

  長弓一扔,秦香川將顫抖的用手手掌一握,鼓凸而起的青筋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滲出一顆顆細(xì)密的血珠。長劍出竅,秦香川顫抖的雙手這一刻如鐵鉗一般穩(wěn)穩(wěn)地握住了劍柄。

  一步跨出,凌冽的罡風(fēng)將他的頭冠垂落如瀑漆黑的長發(fā)向后飄散,一身浩然正氣直沖斗牛。十步之間秦香川自城隍廟上跨到北城上空,手中浩然劍左刺右揮。浩然正氣過處,尸鷲尸兵紛紛化作飛灰……

  “都死了嗎?”朱炎看著淄川城心中忽然有些難受。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世界的殘酷,這么多人說死就死了。

  “總歸還有活的。不過我不能出手,你去的話你肯定也得死?!标懪兴坪踉谡f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那你是跟我離開,還是要我送你回淄川城?”

  朱炎沒有立即回答陸判的話,心中也沒有埋怨他的意思,凝目呆呆朝著淄川城看了半天才悠悠道:“能帶我去壽光嗎?”

  “壽光?壽光就在淄川城北方。我想你能聽懂我的意思?!标懪锌粗员庇縼淼暮诩妆睂χ煅椎?。

  “帶我去看看,如果早被攻破了的話你再帶去其他地方吧?!敝煅字浪蝿傇疽呀?jīng)準(zhǔn)備帶著韓員外的書信去壽光開武館了,所以他想去壽光。如果宋剛還活著就一定會去壽光。

  陸判也沒有再拒絕朱炎,手指點開一道門戶就帶著朱炎走了進(jìn)去。

  等到朱炎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壽光城外的一座小山上了。這地方顯然也是陸判特意挑選的,這里離壽光城南城門不遠(yuǎn),站在山頂可以看清壽光南城的一切。

  朱炎瞳孔一陣收縮,狼煙裊裊的壽光城似乎剛被人無情的蹂躪過,空洞洞的城門尸體堆積。南城的城墻上已經(jīng)被身穿黑甲的尸兵占領(lǐng)。朱炎沒能想到這里還真被陸判猜中,竟然又是另外一個淄川城……

  “隨我去冀州!”陸判拉著朱炎不容他分說就跨進(jìn)了裂開傳送門……

  一個白眉垂須的老者正站在在一個空曠的房間里,整個地面都是一塊八卦鏡,黃橙橙的地面映照著他十分慈祥的面容。老者手指點向腳下的地面,八卦陣文緩緩轉(zhuǎn)動,各色光點在陣文間流轉(zhuǎn)。

  一張模糊的臉同時出現(xiàn)在了青州所有府城天空中,如同天神般俯視著下方的蕓蕓眾生,但又僅在呼吸間消失不見。

  老者白眉抖動了一下:“讓北斗部搖光部去查明青州府的事情,讓天璣、天權(quán)兩部嚴(yán)加扼守冀州通往青州的城鎮(zhèn)。”

  老者前面的墻面上的壁畫中一只仙鶴煽動了一下翅膀就飛出了房間。

  “似乎有人在針對城隍神法相,現(xiàn)下青龍在鎮(zhèn)黃河水患,玄武牧守北域,朱雀還未出關(guān)……”老者一字一句緩緩地說著。

  一個閉目坐在房間西面角落的白發(fā)少年閉著眼睛開口道:“你是想讓我屠了青州尸兵?”

  “尸兵不過癬疥之疾?!崩险咚坪跤肋h(yuǎn)都半瞇著眼睛。

  白發(fā)少年睜開了眼睛:“那你是想讓我滅了妖城?”

  老者再次緩緩搖了搖頭:“妖城不過一棵長得高些的雜草……”

  白發(fā)少年皺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你去將那幫對城隍神法相動手的人一網(wǎng)打盡?!崩险咝Σ[瞇的看著白發(fā)少年。

  白發(fā)少年站了起來:“這個看起來更難!”

  “京都離冀州千里之遙,還請給我開啟傳送陣。”白發(fā)少年說完話,身后陰影中走出了六個人。

  這六人身穿白色戰(zhàn)甲,銀色面具遮掩下只露出一雙眸子。

  老者手一揮一股青色的氣流涌入地面,乾坤移位,九根透明的水晶柱子從地面憑空出現(xiàn),紫色的光芒從九根柱子上匯合在一處,一道幽深的門戶出現(xiàn)了九根柱子中間。

  白發(fā)少年負(fù)手走進(jìn)了那道門戶,身穿白色戰(zhàn)甲的六人緊隨其后。

  “你讓白虎去處理?”一個身著玄紅五爪探龍袍的男子邁步跨進(jìn)了房間。

  “陛下難道還信不過白家?”

  “青州已歿,朕不希望我大周其他州府再出事。白家朕自然放心,只是現(xiàn)在他畢竟還未完全成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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