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牛二死了

　　一路上，宋清和楊校問東問西，甄凡就給他們講三國劉關張的故事，倒也不寂寞，三人進到洛陽城，找了家客棧，把馬匹和行李寄存了，出來找吃的，順便打聽兩個人。

　　酒樓地處洛陽繁華的街道上，生意不錯，甄凡三人被小二引到二樓，靠窗有一雅座，三人本想臨窗而坐，但小二卻不讓他們去坐。

　　楊校不樂意了，“俺們先來，憑啥不讓坐那桌，又不是不給你銀子？”就待發(fā)作，甄凡趕緊拉住。

　　小二陪著笑臉，“實在對不住，那桌被人訂了，小的可惹不起他，勞煩三位客官將就坐這里，別為難小的”。

　　甄凡道，“無妨，我們就坐這里吧?！甭氏茸讼氯?，小二忙不迭的謝過，報出一串菜名。

　　三人點了一只燒雞，幾碟小菜，一壺酒，慢慢的吃著。

　　過得一會，從樓下上來一個魁梧的大漢，旁若無人，直接就到那臨窗的雅座坐下，喝一聲，小二，拿酒來。

　　原來這人就是小二說的惹不起的客人，三人細細打量，此人估計得有9尺的身高，和三國時候的呂奉先有得一比，看那身板神態(tài)，的確是惹不起的。

　　甄凡現(xiàn)在知道了，古代的一尺約合0.23米，他自己有8尺多，相當于1米7左右，這個漢子差不多要有1米8了。

　　漢子自顧自的喝著酒，對旁邊的甄凡三人也不在意，眼睛只顧看著窗外，倒像是在等一個人，又好像有滿腹的心事。

　　只有在甄凡向小二打聽人的時候，他才瞟了幾眼，目光停留在甄凡放在桌上的鹿鳴寶刀。

　　一看就知道是識貨的人。

　　但很快他就全神貫注的望向窗外，因為外面?zhèn)鱽砹颂旎[般的琵琶聲，悠揚婉轉的琴聲，似乎是從隔壁的樓上傳來的。

　　甄凡也是聽得醉了，世間竟有這般仙樂般的美妙琴音，絲毫不亞于郎公子的鋼琴演奏。

　　甄凡叫住小二，“小哥，請問這是誰人彈奏的琵琶，這么好聽，難不成也是店里的客人？”

　　“客官說笑了，小店哪有這等人物，這是隔壁大將軍府里的小姐彈奏的，靠了這琴聲，倒給小店招徠很多客人，洛陽城里不少青年才俊，王孫公子，都是小店的常客，為的就是來此一堵賀若家小姐的芳容和聆聽她的琴音”。

　　小二說完指了指靠窗的漢子，敢情這也是其中的一個，難怪早早就預定了靠窗的座位。

　　幾支曲子奏完，最后一個琵琶聲音落下，甄凡他們也吃好了，三人結賬出來，漢子猶自在窗口眺望。

　　三人走出酒樓沒多遠，就被人圍了上來。

　　其實打他進酒樓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剛一出門，十幾個混混就跟了上來。

　　在我們這個美麗的星球上，99%的時間都是強者在主導，所以每天發(fā)生著的事，就沒有那么美麗了。

　　尤其是自以為牛叉的人，要是看上了別人的漂亮女人，就要想方設法奪過來，看上的好東西，就覺得已經(jīng)是自己的了。

　　在亂世就更是這樣，不然楊志也不會被幾個小混混就逼得殺人落草。

　　楊志賣刀殺人，逼上梁山，那都是后話了。

　　要說因為一把刀而造成命案的，最早的案子，有可能就是甄凡經(jīng)歷的這一遭了，可能死的人名氣不大，又或亂世精彩的事太多，史書上居然沒有記載。

　　那包銀的刀鞘，那些漂亮的白珍珠，任誰看見了都不會裝著沒看見，要是被那些膽肥，習慣了喜歡就給我拿來的人看見，那就倒霉了。

　　甄凡現(xiàn)在就是那個倒霉鬼。

　　洛陽城里，依舊還是一片歌舞升平，外面打得不可開交，城里卻聞不到一點硝煙味。

　　甄凡還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到先被人訛上了。

　　混混哪都有，洛陽城是天子東都，紈绔衙內自然不少，而這些人要是不養(yǎng)一群混混，他們在外就不那么好混了。

　　所以，洛陽城的混混不但多，還比別的地方橫。

　　像甄凡這樣的外地小子，走在街上，還敢?guī)е汛料寡劬Φ暮玫兜娜?，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免不了要來碰碰瓷?p>　　碰瓷的手法很簡單，但是屢試不爽，他們做起來也得心應手。

　　一個人在街上發(fā)足奔跑，突然很巧的“被”甄凡撞了一下，倒地不起，說手斷了。

　　然后呼啦啦從酒樓里出來一群人，圍著甄凡他們，索要賠償。

　　是不是很眼熟，甄凡沒穿越之前，經(jīng)常看到這樣子的報道，不過那些都是職業(yè)碰瓷的，有的真敢把自己往車頭上扔，還有把手臂故意敲斷了的。

　　沒想到來到這隋末，也會被碰瓷。

　　更麻煩的是，這兒也沒個醫(yī)院做檢查，混混的手是不是真的斷了，也沒法報官，估計報了也是判他陪人銀子。

　　這群混混，為首的叫牛二，指明了要他拿刀來賠償。

　　甄凡有些后悔鑄這樣好的刀出來，更不該帶在身上。

　　要是在野外，憑他們三個人，一口寶刀，收拾這十幾個混混，自然也不在話下，可這里是天子腳下的洛陽城，像楊志那樣當街殺人，他可不敢。

　　眼看著這刀就要保不住了。

　　“住手，爾等也太囂張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敲詐勒索”

　　一個虎背熊腰，劍眉朗目的漢子從酒樓二樓直接跳了下來。

　　正是剛才靠窗坐著的魁梧漢子。

　　來了個管閑事打抱不平的？

　　為首的混混牛二斜倪著來人，“你是誰，也不打聽打聽某是誰，爺們的事你也敢管，是不是活膩了”

　　這話可夠橫的，牛二想拿狠話嚇走來人，他們的目的是甄凡的刀，馬上就要得手了，哪里鉆出來這么一個管閑事的人，能嚇唬嚇唬趕走最好不過。

　　“某知道你們是誰，在這洛陽城，你們欺男霸女，訛人也不是一次兩次，某忍你們很久了”。

　　來人好像不怕這些混混。

　　一個小混混上前，用手中的棍棒指著來人，挑釁他。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某們牛爺，識相的趕緊滾”。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來人一腳踹了出去，一個屁股向后落沙平燕式，摔了個嘴啃泥。

　　牛二見手下被踹飛，臉上掛不住了，不找回面子來，以后他還怎么當老大，帶他們混。

　　他沖上去狂吼，“你再動某一下試試？”

　　下一秒，牛二就倒在了地上，甄凡都沒有看清那人是怎么出手的。

　　這下混混們炸窩了，抽出隨身帶的家伙，圍住那漢子就要群毆。

　　到了這個時候，甄凡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人家可是來幫他的，現(xiàn)在被圍攻，要是袖手旁觀那也太不是人了。

　　不就是打一架嗎？誰小時候還沒打過幾架。

　　很快甄凡就知道了，打群架，和幼兒園小朋友那種掐架可不一樣。

　　什么招式，什么章法，統(tǒng)統(tǒng)沒有，顧得了頭，顧不了腚。

　　對方人多，一擁而上，他連刀都沒有拔出來，就已經(jīng)被打倒了。

　　好在他的兩個同伴，宋清楊校武藝不弱，而且是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的，要不是甄凡反復交代不能惹事殺人，估計早就殺翻幾個了。

　　一邊是玩命，一邊不敢下死手，倆人也只有招架之功，被圍住分不了身救援甄凡。

　　甄凡雖然練了幾個月，畢竟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被牛二幾個一頓急攻，頓時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把刀抽出來，“嚓嚓嚓”，鹿鳴出鞘，寒光乍現(xiàn)，混混們手里的刀槍棍棒全都斷了。

　　牛二愈發(fā)眼紅，直接從背后偷襲，一棒打在甄凡小腿上，甄凡吃痛不住，俯身跌倒。手中鹿鳴寶刀也脫手飛出。

　　牛二抓起寶刀，突然惡向膽邊生，一不做二不休，把甄凡一刀殺了，寶刀就是他的了。

　　反正他有靠山，殺個把人問題不大，大不了這口寶刀自己不要了，送給崔少爺好了，本來搶這刀，牛二也是想要拿去邀功的。

　　以鹿鳴的鋒利，劈在脖子上，肯定是身首異處了。

　　聽得金刃劈風之聲，甄凡暗嘆一聲，沒想到竟會死在自己親自監(jiān)制冶煉的鹿鳴寶刀之下，這種死法，死得也太窩囊丟臉了。

　　死在自己的寶刀下，這算什么回事，可千萬別被寫進史書里去。

　　等他下一秒睜開眼睛，倒下的卻不是他，而是牛二。

　　牛二胸腹露出一截刀尖，兩眼絕望的瞪著他，仿佛不相信自己竟然會就這樣死了。

　　原來那漢子眼見甄凡就要被砍，情急之下擲出手中鋼刀，鋼刀從牛二后背穿過，貫通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