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下凡,本就消耗了異人大量的精血,又破開迷魂術,氣勢已衰到極點,哪還躲得開這一斬。
畢竟狐仙在眾神之中屬于最弱小的那一撮。
只聽到一聲狐叫,異人便跌入草叢,等宋江追上前時,只剩下一灘污血。
“逃得好快!”
宋江心中卻生出一股慶幸,他知道剛剛那一刀并沒有斬到要害,如果繼續(xù)對敵的話,自己又得動用損害肉身的巫術,得不償失。
這處剛平息下來,楊志那邊突然嘈雜起來,火光紛飛,隱隱聽到有人在罵“不守信用!”
靈狐也轉(zhuǎn)頭看向那處,然后跌跌撞撞凌空一躍,消失在黑暗之中。
宋江轉(zhuǎn)過神來,便發(fā)覺靈狐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他知道這可不是巧合,必是異人發(fā)現(xiàn)張家老爺出了變故,率狐前去營救去了。
他有些不確定,楊志武力不怎么值得人信任,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住異人。
以異人剛剛表現(xiàn)出來的兇殘,可不管什么人質(zhì)不人質(zhì)的,殺起來一個也跑不了。
便在他起身準備前往時,便聽到一陣馬蹄聲,然后便見到被自己打發(fā)出去,觀察后面有沒有官差的嘍啰,驚慌跑了回來。
“大當家,不好了,大當家不好了!”
宋江黑著臉,盯著他,等他后續(xù)。
“?。 边@小兄弟嚇了一跳,他發(fā)現(xiàn)一地殘尸,嚇了一跳,差點癱在地上。
“快說,怎么回事?”
“后面有十來名官差,全,全騎著馬!”
宋江暗忖,便是自己騎上馬也不一定逃得出官差追捕,而且現(xiàn)在連馬也無,就算棄楊志逃亡,但此地到二龍山還有很遠距離,也很難逃得過,還不如匯在一處。
原先異人兇殘,狐妖是畜生,又不在意人質(zhì)的死活,自己還有幾分擔心,拿不下這群人。
但現(xiàn)在來了官差,自己反而不害怕了,這不正是自己之前預料到的情況嗎?
帶著僅剩的小嘍啰趕到前去,卻沒有看到異人與靈狐,反而是楊志不光控制住張三公子,還已經(jīng)抓住了張老爺,與后來的官兵在對峙。
“不錯!”
宋江到了,眾人目光都匯聚過來,便不客氣地站到前面。
“都是老熟人了,朱都頭,準備百金,需是官家所鑄,以及喂飽了的十匹好馬,我這就放人!”
張老爺顯然是不記宋江的,對他這般大大咧咧走出來自稱為熟人,心里是不認同的,但考慮自己現(xiàn)在身處于此,只能施展出闖蕩商場的那股八面玲瓏。
“這位好漢,虎步龍行,一看便不是尋常之輩,想來今日便是您‘邀請’鄙人前來,不知有何見教?”
說這話時,他本想拱拱手,但現(xiàn)在被楊志擒在手中,左右不得,只能點點頭。
宋江看著頗覺得好笑,他本就是不安什么好心,綁架張三公子只是第一步,引這張老爺出來便是第二步,兒子再要緊要哪有自己緊要,況且他還有三個兒子。
楊志按照宋江指使,等張老爺一現(xiàn)身,便將他四五個隨從砍翻,擒下張老爺。
張老爺也沒想到這群綁匪這么不講武德,自己的兩個暗子都沒有完全發(fā)揮出作用,便已落入敵手。這群綁匪不該先與自己談價,談不攏再刀兵相見嗎?
朱仝帶著官差圍住楊志,他來的稍稍有些慢,等到時張老爺都已落入人手,這與之前約定的可不一樣,一時著急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恰此時,宋江冒出來了。
張老爺不認識他,他朱仝卻是認識孝義黑三郎宋江的,他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他見面,他們雖然涉足黑白兩道,但也不會親自動手,做這種綁架的“買賣”。
“宋押…宋兄,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不知宋兄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張老爺!”
宋江聽了這話,頓覺幾分不適,看看張老爺,又看看朱仝,你有什么面子?
“百金與好馬,放人!”
朱仝本在撫著他三尺長的美髯,聽得這話,本就略顯棗色的臉更紅了,這完全是不賣他一點面子啊,但看張老爺?shù)拿嫔?,便不做追究?p> “不知我們張家何處得罪了大王,勞您如此興師動眾?”
張老爺想探探底,這伙劫匪到底是求財還是自己對頭請來的,也怪自己大意,之前明明感到不安,還親身犯險!
宋江撇撇嘴,“張老爺,您這兒子有眼不識泰山,竟敢說我臉黑,冒犯了虎威,自然得付出代價!”
劫財?shù)谜倚┙杩?,否則顯得沒有道義,面子上過不去。
張三公子聽到此,張了張嘴想辯解,但繩子綁住了他的嘴巴,只發(fā)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宋江,你不要囂張,我們官差在此,你還能跑得了嗎?”
朱仝旁一個隊率開口,他也認識宋江,往日早覺得他一副假仁假義面孔不爽,前些日子見他落難,還暗自開心許久,不想一轉(zhuǎn)眼又混上山大王,似乎也還挺滋潤,心中嫉妒再次翻騰起來。
宋江哪有脾氣與這等小嘍啰斗嘴,樸刀一抽,抵在張三公子的頸項上。
“好漢,金子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馬匹的話…”
張老爺這時候見朱仝等官差一點兒也鎮(zhèn)不住場子,趕緊討?zhàn)?,說到此又朝朱仝,“朱都頭,還請你將馬匹都借給老朽,回去必有厚報!”
朱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喝住馬兵們,將馬匹都交出來,遞到二龍山小嘍啰手中,但又有些不甘心。
“希望宋大王能守信,我們都是知根知底的,還請大王饒過張老爺一家!”
宋江收了馬,自然守信,令手下放了張三公子,畢竟羊毛要一波一波擼,韭菜要一茬一茬割,可不做那等殺雞取卵之事。
朱仝稍稍安心,此事雖然不如意,但最終還是保住了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這宋江禍害鄉(xiāng)里,不當人子,回去就稟報縣令,發(fā)兵征討。
只是宋江名聲在外,自己舉報他終是不利自己的江湖聲望,還是吹吹張老爺?shù)亩咃L,讓他與縣令“溝通”一番。
咦,為什么還不放張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