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生靈存活的時光一旦長到一定程度,時間存在感的必要性,反而在心中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僅瞬間無數(shù)的信息流淌,一切悠遠過往如幻影,僅當(dāng)過眼煙云,在吳達心中不再引起絲毫波瀾……
正如一詩所形容:
更聲悄寂巷春深,初葉搖月娑溫馨。
古愿有愛清平世,不擇別離思鄉(xiāng)君。
一念修身唯仙尋,歲自蒼茫隔煙云。
偶啟玄通別故影,恍恍疊眾已非真。
--《別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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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達追溯完信息,身形一閃,便到了一個遙遠的星域。憑蹤索影只在其一念之間,眨眼就出現(xiàn)在一個人面前。
這人見到閃著熒光朦朦的巨大身影突然出現(xiàn),很是大吃一驚!小心的探看辨認清楚來者的模樣后,又不禁大喜道:“父親?真的是您?”
吳達看著兒子有些略顯蒼老的樣子,也感嘆一聲:“老大?。∵@無數(shù)年確是我沒有顧及你們!你們不會怨我吧?”
吳揚:“父親說哪里話!我們脫離大地,游走天宇,見識到了外界的廣袤無垠,生靈的姿態(tài)萬千。不都是父親打下來的底子嘛!我們對您只有感激,沒有怨忿!”
吳達:“沒有就好!走!跟我見見你弟弟去!”不見任何動作,兩人瞬間消失,直接出現(xiàn)在吳謙面前。
吳謙也先是一驚,然后看清是大哥和身形巨大的老爹,大喜見禮:“父親?您回來啦!您老人家看著可真年青!您現(xiàn)在是仙尊了嗎?”
吳達:“算是吧!”
吳謙:“太好了!大哥近來可好?”
吳揚:“還成!父親!您這次回來要呆多久?”
吳達:“看情況吧!走,先一起回澤武星再說!”吳達帶著兩兄弟瞬間就到了澤武星外虛空。這顆他們出生的母星盡在他們神念之下,所有細節(jié)一覽無余。
兩兄弟修行期間雖然回來過不少次,但相比無數(shù)年的時間跨度,還是顯得極為稀少,每次回來的間隔最低也得以萬年計。他們現(xiàn)在再看著眼下的澤武星,也是感慨一番變化,心里自有千般滋味!
這次與吳達一起回來澤武星,也讓兄弟倆回想到在藥農(nóng)莊一起生活時的日子。不禁想起成仙前的時候,他們曾與一個江湖人送‘無心怪客’的道士有所結(jié)交。
結(jié)交的原因則是,這道士和孟家有關(guān)系。道士以前曾是孟虎大伯孟均的徒孫,輩分和他們兄弟倆相平,年齡比他們要小的多,后來出家入道。相比現(xiàn)在來說,他們那時當(dāng)然也取算極年青的。
看這道士的綽號,就知他是個奇怪的家伙。其人倒是不算壞,但也說不上有多好,只是個有趣的人。他在江湖上流傳的名聲并不好。說他雖沒有惡行,其作為也不像是做好事,所行十分古怪,讓人印象深刻。
道士道號‘無心’,常游戲于江湖,玩扮豬吃老虎的戲碼。道士不修邊幅,看著就像個老家伙,被認作老道很正常。遇到看不順眼的事,就裝成不自量力的老漢去管上一管。
無心老道是用石頭碰雞蛋,時常故意激化矛盾,給事件升級。被他所懟者當(dāng)然十分憋屈,然后落到他的手里,酌情懲罰,想逃跑也只能是一種奢望。給老道當(dāng)牛做馬都不是事,只等老道覺得改造合格了,才會被釋放。
老道玩的是以你的行事方式反過來懟你。遇見囂張的,他就比人更囂張。江湖人士一旦被他看不過眼,被盯上很難擺脫他,就要面臨被他帶著貼身教育的懲罰。往往都是被折騰的痛不欲生,發(fā)誓痛改前非,教訓(xùn)記得牢牢的。
當(dāng)老道路遇不平時,他并不是馬上拔刀相助。而是只在關(guān)鍵時才出手,但不阻止反方行惡,想不聽他的都不行,讓其繼續(xù)毆打正方,卻又不能把正方致殘。鼻青臉腫面目全非的輕傷則不限。
一邊教導(dǎo)正方,挨了打才可以漲記性,要懂得反抗,不反抗就等于縱容對你行惡者肆無忌憚。但反抗要學(xué)著動動心眼,如何逃跑,如何設(shè)假象線索迷惑對方追蹤。挨打時抽機會給對方以有效一擊等,都給予指點。
等正方挨打到一定程度后,然后才反過來,讓正方打反方。怎么挨的打,就怎么反擊回去。一邊讓正方出氣,一邊讓反方接受教訓(xùn)。
反方若是不服氣也好辦,老道自言自己也不是好人,就親自出手欺負反方,往往被整的更凄慘無比。然后讓正方學(xué)著他,再給反方來一遍。
如此來回互毆折騰幾回,正反雙方都受不了了想放棄。老道一樣不允許,最輕也得折騰個幾天,否則不算完。若是遇到惡行較重的,還指導(dǎo)正方種種廢掉反方武功的辦法。再甚者被當(dāng)完教材后,指使正方將其殺掉。
基于老道這種類似亂來的劣跡,正反兩方都對他印象很差。他之行事一般不會殺人,但太邪性,江湖上流傳甚廣,也不得人心??衫系佬逓樘邿o人能敵,遇到也都唯恐躲之不及。
老道雖古怪,也有五個交好的朋友,也挺特別,醉于詩畫研究,十分癡迷。這五人結(jié)拜,居于鐸江下游東岸附近的畫湖莊園。分別叫尚春鳴、貝秋舞(女)、墨巒詠、鮮丹彤(女)、夏琥征。
江湖人送:傷春悲秋三墨客,但同湖箏不聊生。行事風(fēng)格于老道的以眼還眼有所不同。被這五人逮到,就會帶到畫湖接受教育。內(nèi)容則是人終有一死,活著是多么悲哀,多么不容易,當(dāng)珍愛這一切云云。
尤其是鮮丹彤、夏琥征兩人,不聊生,老往死了論。跟你徹夜長談,告訴你一切快樂都是錯覺,是虛幻的。只有死了才是真實的,死得越透越真實。并追根尋源,找出來證據(jù)證明,聊得讓人懷疑人生。他們的綽號就是這么來的。
從那里被放出來后,通常心情都極其低落,干啥啥都不起勁。整個人都不好了,如同裂開了。思想上遭受殘酷的摧殘,其恐怖之處一點不下于老道懟人長久的互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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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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