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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師:代理神祇

第十八章:二十三神

催眠師:代理神祇 支頤心 2945 2021-03-20 15:53:01

  支無祁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其余皇帝見狀也登上各自的船隊離開。

  空中,其余扈從一擁而上,白鴉雙手前伸,兩臂慢慢打開,周身劍氣不再被壓制,宛如游龍向四面八方延伸。

  扈從們被劍氣波及,紛紛炸裂,天空中下起了血雨。

  白鴉來到最后一名驚魂未定的扈從面前,指尖輕點在他的額頭,無數(shù)劍氣從對方體內(nèi)透體而出,宛如欲脫困的猛獸,在白鴉面前炸開一朵血花。

  做完這一切,白鴉負(fù)手落在地面,站在不遠(yuǎn)處瞇起笑眼看著眼前的人間劍仙。

  “你怎么會突然爆發(fā)如此龐大的劍意?!睒嵌饚е@喜的語氣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白鴉。

  白鴉仍舊瞇著笑眼,用溫和的語氣緩緩回答:“身體太脆弱,只能使出十之一二的劍意,殺你夠了?!?p>  “黃口小兒,那就讓老夫見識見識你的劍?!睒嵌鹌鹗謸]出一劍,身影化虛影跟上,以自身劍意為勢,以身體為劍直逼白鴉。

  白鴉掐劍訣前指,與樓娥迎面一劍對撞在一起,周遭大地紛紛下沉,山崖斷裂,整座偃城都在搖搖欲墜。

  偃城本是不屬于各國的一個小島,后經(jīng)各國出資建造了一個小型城邦供各國聚在一起議事,如今偌大的島嶼卻因為兩人之間的戰(zhàn)斗有分崩離析的跡象。

  “痛快,痛快?!睒嵌鹨粍ο髌竭h(yuǎn)處山峰,以山峰為劍凝聚劍意直撲白鴉。

  白鴉周身劍氣環(huán)繞,任何物體進(jìn)入劍氣范圍都會化為粉塵,但樓娥以山峰做劍,卻突破了層層的劍氣屏障,山峰接近白鴉,寸寸開裂,樓娥從山峰中破開,凝聚劍意為一點,以雙指為劍破開劍氣屏障,一點一點艱難逼近。

  最終雙指輕輕點在白鴉額頭,白鴉卻如同被猛獸撞擊一般直直飛了出去。

  樓娥雙腳踏碎地面,身影如同飛劍直射出去,一拳打在白鴉眉心,白鴉原本已經(jīng)下墜的身體被再次打飛撞穿山體。

  樓娥甩了甩雙手,將關(guān)節(jié)掰響:“本以為我這一輩子的劍意有資格能接下我這一劍的只有神明,想不到竟然能和你這個后生打的如此酣暢淋漓?!?p>  “劍意?你出拳比出劍好,不如當(dāng)個老拳師去吧,劍意實在稀疏平常?!卑坐f從破碎的山體中緩緩走出,拍打肩上的塵土,一路冷嘲熱諷。

  樓娥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捏爪,偃城的天空開始烏云密布,電閃雷鳴,云層似有猛獸翻涌。

  “嘗過了地上一劍,再接我天上一劍。”樓娥踏裂大地,身形直沖上天,俯視著大地之上的白鴉,身后的云層翻卷聚集成一個漩渦,一把巨劍從漩渦之中顫鳴著露出。

  “跟我玩雷電?!卑坐f仰望著仿佛化身雷電的樓娥,隨意伸手,一旁插入祭壇的鳴神乖巧的飛入白鴉手心。

  白鴉將鳴神當(dāng)做長矛做出蓄力投矛的姿勢,一時間,地上萬物靜止,與天空中的混亂形成鮮明的對比,無數(shù)的電光自白鴉的身體和鳴神槍身迸發(fā)而出,撕裂著靜止的大地。

  鳴神在白鴉的手中這才發(fā)揮出了全部的力量,大地在鳴神的重壓之下崩裂,海水倒灌進(jìn)偃城,諸皇的議事廳轟然倒塌,粗如巨龍的電光不停摧殘著這片荒蕪的土地。

  “白鴉小子,有幸與我劍仙樓娥一戰(zhàn),將來我會為你立碑。”樓娥聲如洪鐘,發(fā)須皆開始變白,立于巨劍之側(cè),仙風(fēng)道骨如同市井之中人們津津樂道的老神仙。

  “老拳師,一招過后,看我們誰,為誰立碑!”白鴉聲嘶力竭的大吼,大地再次下沉,白鴉用盡全身力氣投出鳴神,大臂上的肌肉開裂,鮮血涂滿了整條手臂。

  鳴神宛如脫困的巨龍,化作粗壯的電光,自下而上,筆直鉆入天空,發(fā)出的雷聲震耳欲聾。

  天空中的樓娥也遞出了盈滿自身劍意的天上一劍。

  鳴神與巨劍碰撞,巨劍只阻攔了鳴神不到兩秒,便被電光撕裂,鳴神撕開巨劍,筆直穿透樓娥的肩膀。

  白鴉脫力后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樓娥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墜入海中。

  此時的偃城島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只有殘壁斷垣矗立在海水中,被海浪不斷沖刷,海面上,巨大的石門仍舊紋絲不動,盡管只剩下兩扇石門,石門背后的大山早已因為兩人的戰(zhàn)斗倒塌入海。

  此時,石門在轟鳴聲中緩緩打開,門中仍舊漆黑一片仿佛另一個時空,二十三個形態(tài)各異的身影從黑暗中踱步而出。

  “阿彌陀佛,一反一覆兮如掌,一生一死兮如輪?!币粋€衣衫襤褸的和尚口誦佛號,光腳踩在海面之上,洶涌的大海瞬間平靜,仿佛一面明鏡,踩在上面蕩開圈圈波紋,世界也安靜了下來,陽光破開烏云回歸海面。

  “老和尚,少扯這些沒用的東西,在里面困了這么久,聽你念道的耳朵都生繭了?!鄙聿目嗟臐h子手提一柄生銹的長劍罵罵咧咧。

  溫文爾雅的長衫讀書人手捧書卷笑意盈盈:“既然大門開了,說明那位神已經(jīng)不在人間?!?p>  “各位就是二十三神吧。”平靜的海面之中,一位浴血老人手提一柄破敗的長劍,于海面上緩緩升起,正是被白鴉擊落海中的樓娥:“我有一劍,想問諸位。”

  讀書人長長伸了個懶腰,活動著筋骨:“各位該干嘛干嘛去,困這么久了,讓我和這位兄臺過過手。”

  說完,眾神們紛紛化作光芒向四面八方散去,樓娥眼中此時只有眼前的讀書人,肩膀上的骨肉被鳴神削去一大半,只能左手提劍,劍指真神。

  “森羅國——樓娥?!?p>  “儒家——書不文。”書生抱手還禮,世界在這一刻驟然變慢,水滴下落的軌跡清晰可見,世界仿佛開啟了靜音模式,再沒有一絲聲音。

  樓娥手提破敗長劍襲來,身影跌跌撞撞。

  自稱書不文的書生,輕描淡寫的撥開樓娥的長劍,雙指并攏插進(jìn)樓娥心臟。

  隨后拔出手指將樓娥推開,世界再次回到了正常的速度,樓娥躺在海面上,血水浸染周遭的海水,宛如紅煙,向四周擴(kuò)散。

  書不文微笑的負(fù)手站在樓娥身旁,低頭看著這位生命逐漸流逝的老人。

  白皙的臉頰突然出現(xiàn)一道細(xì)微的傷口,一滴血水順著臉頰滑落,書不文略帶驚訝的伸出手指摸著臉上的傷口:“以自身性命融合成劍,人間還有你這樣的人,我很期待?!?p>  樓娥手中破敗的長劍漸漸消散,以畢生劍意融合生命提煉成劍,可傷神仙,這正是樓娥問劍真神的底氣。

  “白鴉小子,老夫這一劍,可不稀疏平常?!睒嵌鹜鲁鲅?,含笑喃喃自語,書不文隨手一揮,樓娥的身軀融化成血水混入大海。

  待海水再次清澈,書不文回過神來,一手負(fù)后,一手持書,慢悠悠踱步在海面上前行。

  “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睍晃囊贿吳靶校贿呑匝宰哉Z,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趴在一方陸地上昏迷不醒的白鴉,轉(zhuǎn)身繼續(xù)趕路。

  ————————

  白雪皚皚的龍虎山,一位年邁的老道,拄著行山仗,灰頭土臉的艱難行至山腳,仰頭看著雄威的龍虎山和高聳入云的熟悉階梯。

  老人兩眼熱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單薄的布衣耷拉在瘦骨嶙峋的干癟身軀上,上山的臺階上每一級臺階都站著一位道士,所有人都面向老人齊齊下跪。

  “恭迎師祖回山。”最前排的茍子抑制不住眼淚,顫抖著哽咽道。

  “恭迎師祖回山!”

  所有道士齊聲高呼,回聲在山林間經(jīng)久不散。

  老人開心的露出只剩兩顆發(fā)黃牙齒的牙床,滿臉的皺紋堆在一起,拒絕了茍子的攙扶,弓成蝦米的身軀一步一步艱難的沿著臺階朝山上走去。

  另一邊,在接到星遇的消息后,校長立馬趕到偃城廢墟,很快發(fā)現(xiàn)了暈倒的白鴉,并將其帶回學(xué)院。

  現(xiàn)在醫(yī)館有學(xué)院的老師日夜輪班防守,白鴉和天邊昏迷了半個月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與此同時,各國教會學(xué)派如同雨后春筍般崛起,各國朝廷也對這些教派給予了極大的地位和支持。

  一時間,和尚比當(dāng)官的地位高,教堂人們?yōu)榛迹T多學(xué)子棄科舉入儒家,剃發(fā)出家也開始需要通過層層選拔。

  甚至各地開始出現(xiàn)拿少女投海祭祀龍王的陋習(xí)。

  余燼城醫(yī)館中,昏迷的白鴉仿佛再次回到了當(dāng)初的洛神島,熟悉的海風(fēng),小島,搖搖欲墜的監(jiān)獄和海崖上的魏書衍。

  白鴉沒有了第一次的驚訝和慌張,平靜的坐在魏書衍身旁,撿起身邊的小石頭,往海水里打著水漂。

  “你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白鴉平淡的問道。

  魏書衍笑了笑,手中出現(xiàn)一根長長的魚竿,魚線伸入冰冷的海水許久不見動靜:“我早已經(jīng)死了,這你不是親眼所見嗎?”

  

支頤心

朋友,不知遠(yuǎn)在異鄉(xiāng)的景色是否如我眼中看到的一樣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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