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好冷…
地下室的葉喻年微微顫抖,夜很深,祁渝他們并不在地下室,禁閉的大門外是德凡林安排的警衛(wèi),似乎快換班了,窸窸窣窣的。
葉喻年的頭很疼,想睜開眼睛但眼皮卻重的讓人無法動彈。他暫時放棄了起來的念頭,渾身上下被寒意包裹,冷的打哆嗦。
蒙浥倚在床邊,失神的望著祁渝家的墻壁,這個夜里誰也不敢離開祁渝家半分,葉喻年還躺在底下的實驗室里。
“蒙浥,你…”驊文海擦著頭發(fā)從浴室走出來,望著蒙浥失神的樣子,不禁有些擔(dān)心。
蒙浥回過神,但還是不走心的嗯了一聲。驊文海嘆了口氣,走過去,坐到了蒙浥的身邊,他不會安慰人,就只能促狹的坐在蒙浥身邊。蒙浥抬頭,眼前的驊文海剛剛洗過澡皮膚微微泛著水光,上身只套了件白色襯衫,襯衫扣子沒扣好,隱隱可以看出驊文海脖頸下的鎖骨和線條。下身只穿了一條中褲,布料很軟,耷拉在他的腿上,露出的小腿和膝蓋很白。蒙浥輕輕的咳了一聲,聲音有些嘶啞的道“早點休息吧?!闭f完就躺下,把頭埋在被子里。
驊文海有些懵,但也說不出什么,下意識的往床下看,糟了,忘記和祁渝要一床被子鋪在床下了,這件房間里的裝修也特別簡單,就一張床,連個沙發(fā)也沒有,驊文海望望門外,不知道祁渝的臥室在哪,看樣子今天是打不了地鋪了。他走過去關(guān)上房門,思慮再三還是掀開被子的一角,輕輕躺在蒙浥身邊。
蒙浥感覺身邊一沉,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偷偷看了一眼躺在身側(cè)的驊文海,他背對著自己,肩膀和后背肌被這該死的襯衫勾勒的淋漓盡致,蒙浥感覺有些無措,只好把頭繼續(xù)在被子里裝死,這邊的驊文海也不好受,蒙浥身上的洋甘菊香其實并不濃郁,但此時靠他這么近,除了濃郁的洋甘菊香味,驊文海不知道為什么,還有一絲小小的沖動一直在心里,很想回頭看看蒙浥的睡顏,但又不敢,想來想去還是抱著被子睡著了。
地下室真的很冷,葉喻年躺在那里,心里堵著,手腳冰涼,他嘗試睜開眼睛,可是,明明睜開了眼睛,為什么還是那么黑,葉喻年強作鎮(zhèn)定,支撐起來身子,想要摸索著去開燈,卻從床上滾了下來,周身的痛楚刺著他,他努力爬起來,摸索著墻面,好不容易摸到了開關(guān),可是按了好幾下,空蕩蕩的地下室,開關(guān)的聲音響了好幾下,葉喻年的眼前依然一片漆黑,他顫抖的用手指觸摸雙眼,長長的睫毛下面,微微凸起的位置,此時一點知覺都沒有。
他,看不見了。
葉喻年倚著墻滑倒在地上,雙目空洞,大腦深處痛得他直抽涼氣。承載芯片這么久,他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芯片的負(fù)荷太大,他的身體撐不住了。
樓上實驗室,祁渝望著手中的藥劑樣管,蹙了蹙眉,他測試了不下幾十遍,結(jié)果依然在告訴他,他的藥只能支撐葉喻年一段時間,但是芯片的負(fù)荷會一次一次的侵蝕他的所有器官,死亡只是時間問題。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可以取出芯片的時候了,必須盡快去除芯片。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葉喻年能否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