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蘭的雙手突然用力的抓住姜黎的肩膀,臉上帶著震驚與狂喜對姜黎說到:“你想起來了!”
“我不知道!”姜黎看到秦蘭這幅表情,心底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于是她拼命地搖頭,用力的掙扎著,企圖擺脫自己面臨的困境。
可是面前這個秦蘭的雙手對于她而言就像是兩把堅固的鐵鉗,將她的臂膀緊緊嵌住,任憑她怎么努力都無法掙脫這個束縛!
秦蘭看著姜黎的舉動,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神情說到:“別白費勁力氣了,你現(xiàn)在不過是區(qū)區(qū)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掙脫神的掌控。
說起來,原本我還想多玩一會兒,說不定到時候還能看到那個人跪在地上求我放了你的模樣?!?p> 秦蘭的臉上帶著一種遺憾的神色繼續(xù)說到:“畢竟這天地間還沒有任何生靈看到他跪下的樣子。
可惜了。
誰承想你居然有可能已經(jīng)恢復了記憶。
那我只能把你這把鑰匙,帶回太虛。
等到我們重新臨世,只要你的父親還是那煌煌天道,心甘情愿做那柄只能懸在我們頭頂?shù)膭Α?p> 我們就有辦法,讓他永遠回不來!”
說著,秦蘭一把抓住姜黎的脖頸,慢慢貼近她的臉龐,陰笑著說到:“到時候,他的生死都在我們一念之間,更別說讓他跪在我的腳下!
你還以為他還是那個曾經(jīng)多次將你的父親逼上絕路,比神明還要強大的九黎之主地皇蚩尤?
我告訴你,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殘魂而已!
哦!
我忘了,當年他變成殘魂,還是你害得!”
聽到這段話的姜黎,慢慢的抬起頭,臉上全是怒火。
她的眼睛慢慢的變成了一種熾熱的血紅色。
突然她的周身還是冒出一股熾熱的溫度,這溫度讓整個房間的空間都開始變得隨之搖曳,如同泡沫,幾乎是眨眼之間,她周圍千里的世界肉眼可見的燃燒起代表毀滅的火焰!
“你!”
“找!”
“死!”
姜黎的聲音帶著與火焰完全相反的寒冷。
“呦?”秦蘭看到面前的火焰,露出一種恐懼的神色,顫抖的抱住自己的肩膀,瑟瑟發(fā)抖著。
但是下一刻,她卻毫無顧忌的哈哈大笑起來,她指向姜黎,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到:“焚天之炎?
地皇一脈的焚天之炎?
好可怕??!”
秦蘭那伸出的手指,微微一動,一股極度陰寒的氣息順著她的手指開始迅速的朝著四周逸散而出。
那陰冷的氣息幾乎迅速的將炙熱的火焰包裹起來,更可怕的是,接下來那股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接將火焰冰凍!
“在夢里?!?p> 秦蘭看著憤怒的姜黎,一字一句的緩聲說到:“我才是一切的主宰!
不要說你的血脈只是當年蚩尤為了救你而分出的一滴心頭血!
即便是他的先祖,炎帝神農(nóng)親至!
在這里,他的焚天之炎也……焚不了天!”
……
街頭。
秦蘭呆滯的看著面前的姜黎突然倒地!
她急切的跑到姜黎的身邊,驚恐的呼喚道:“小黎兒?
小黎兒,你怎么了?
你醒醒???”
這時候她看到姜黎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抽搐起來,而且更讓秦蘭害怕的是,姜黎的頭發(fā)不知道為什么還是一點一點的消失不見。
幾乎在片刻之間,姜黎那一頭秀發(fā)便消失的一根不剩。
而很快,一股炙熱的火焰從她的頭頂冒出,幾乎是在火焰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周圍的溫度便開始迅速的升溫。
而姜黎暈倒所處的那瀝青路的瀝青也開始因為高溫而迅速的變軟粘稠。
當瀝青變得粘稠之后,整條瀝青路變得就像是一條粘稠的沼澤。
但是周圍的溫度還在不斷持續(xù)的升高著。
灼熱的溫度越來越強。
道路兩旁的綠植開始因為高溫而迅速的脫水干枯。
而這一切可怖變化的發(fā)展,從開始到現(xiàn)在也不過才過了僅僅幾分鐘而已。
但是,一切似乎都沒有結(jié)束。
隨著空氣因為高溫而迅速的蒸騰,泛起一道道的漣漪,原本初秋時節(jié)的涼爽,到此時已經(jīng)完全消失不見。
而那瀝青因為高溫軟化的反應也開始迅速朝著周圍蔓延著。
一公里!
十公里!
一百公里!
三百公里!
那沒有瀝青鋪就的路面迅速的開始龜裂,炙熱的氣浪從地縫中不斷翻涌!
然后繼續(xù)往前蔓延!
終于,這炙熱的溫度停了下來。
如果有人可以拿出一把巨大的尺子量一下這熱浪蔓延的距離,就可以發(fā)現(xiàn),這灼熱覆蓋的地方,剛好是方圓五百公里的距離!
五百公里外,風輕云淡。
五百公里內(nèi),炙熱如火。
只是此刻正在擔心姜黎的秦蘭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的劇烈變化,她依舊緊張的呼喚著姜黎的姓名!
而讓她覺得恐慌的是,她越是呼喚姜黎的名字,姜黎身上的傳來的溫度就愈發(fā)炙熱!
這時候,道路兩旁的綠植突然泛起了一陣火花!
一陣熾熱的浪風吹來。
火星飛濺。
落到了地面上。
而那些已經(jīng)完全液化的如同原油一般的瀝青,在此刻碰到那些零散的火星之后,就像是汽油一般,迅速燃燒起來!
幾乎是眨眼之間,這里瞬間就變成了一片火海!
而這時,正在辦公室內(nèi)閉目養(yǎng)神的姬云,猛的睜開了眼睛。
就在這時飛廉走了進來。
他對姬云說到:“主上,我發(fā)現(xiàn)了太虛的氣息,只不過,雖然這次太虛的能量雖然不強,但是很純粹。
我懷疑,這次是有某個當年的魔神,以分身降臨現(xiàn)世?!?p> 姬云似乎沒有聽到飛廉的話語,他扭頭看向窗外,口中喃喃的說到:“赤地千里。
焚天之炎?
魃……覺醒了?”
下一刻他的身影在飛廉的目光中瞬間消失,出現(xiàn)在那片火海之內(nèi)。
他看著眼前這片火海之中,正滿臉淚水不斷呼喚著姜黎的秦蘭。
與正站在兩人之間,對著自己露出笑容的“夢魘”!
“等了你這么久,你可終于來了。
蚩尤!”夢魘張開手臂,做了一個歡迎的姿勢,然后露出十分無奈的表情說到:“本來還想著陪你玩會兒。
但是你也看到了,鑰匙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是鑰匙的身份了。
那我就要把她帶回去,打開那把鎖!”
姬云往前一步,一把掐住夢魘的脖頸。
而在他掐住夢魘的一瞬間,他周圍傳來無比詭異的聲音,似乎想要讓他睡去,讓他陷入夢中!
可是讓夢魘驚訝的是,姬云卻始終無比的清醒。
“放開她!不然我要你死!”姬云抓住夢魘脖頸的手臂逐漸用力。
夢魘第一次體會到某種類似于窒息的感覺。
但是,他并沒有實體。
即便是他的本體,也沒有實體存在,因為他夢魘就是當年天地初開時第一縷夢的本身。
“你居然能抓住……夢?”夢魘不敢相信的看著姬云。
“放開她!”姬云冷漠的看著夢魘,再一次說到!
“你不敢殺我!”夢魘咧著嘴笑了起來,無所顧忌的說到:“殺了我,她就永遠都只能在夢中沉淪,即便是你能抓住夢,你也救不了她。
你動手??!”
姬云的另一只手上出現(xiàn)了虎魄,他將虎魄猛的刺進夢魘的身體,慢慢的攪動,隨著虎魄那可怕的煞氣與邪氣肆虐,夢魘的身體開始變得越發(fā)的黯淡!
而此刻姜黎的夢中,秦蘭打開了通往太虛的通道,秦蘭看著面前在夢中睡去的姜黎,抬頭對著天空上那恐怖的巨虎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
“即便你再強,即便你能在現(xiàn)世殺了我。
也會有另外一個夢魘誕生。
你不懂夢。
眾生不滅,唯夢永存。
這是道!無法更改,而我就是夢中主宰!”
下一刻,秦蘭將姜黎一把推進通往太虛的通道之中!
現(xiàn)世中,烈焰之內(nèi)。
夢魘露出癲狂的笑容,然后消逝與火焰之中。
而秦蘭看著面前突然消失不見的姜黎,帶著憤怒,猛然回頭看向姬云!
她的身上,一股恍若太陽一般的光芒猛然亮起!
……
太虛。
虛無與混沌的世界中。
夢魘正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但是卻依舊無法阻止他的胸口處漸漸出現(xiàn)了一到恐怖的傷痕,而傷痕中不斷有夢境四散溢出。
這些夢境,就是眾生每一天所做的夢的起源。
而這些夢對于夢魘來說,更是它存在的本源!
只是剛剛姬云的一刀,通過自己的本源分身直接傷了自己,而且還用了地皇之力,這種力量對于神魔而言是致命的!
除非姬云死去,或者受創(chuàng)者死去!
要不然這傷口就會永遠存在,每時每刻都會消磨它的本源力量,直到它的本源之力耗損殆盡,死去為止!
但是當姜黎出現(xiàn)在它的眼前后。
夢魘根本就顧不得這足矣要了他性命的傷勢,它只是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面前處于沉睡中的姜黎。
這種目光就像是看一種稀世珍寶。
當然對于整個太虛而言,姜黎這個存在的確就是稀世珍寶。
畢竟封鎖太虛的力量是倚靠人皇軒轅與地皇蚩尤的本命之力形成的。
那么能解開太虛封印的也必須要有這兩種力量才行。
可是人皇軒轅當年便以合道天地,化身規(guī)矩。
地皇蚩尤更不可能解開太虛封印。
原本他們這些囚徒已經(jīng)絕望了,已經(jīng)做好了永困太虛,最后被太虛消融同化的準備。
直到多年之前,他們被一個神秘的存在告知這世間其實一直存在一個同時擁有人皇與地皇力量的“人”!
而就是這個存在的話語,讓他們本已經(jīng)絕望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
而這也是他們在這數(shù)千年不惜耗損本源,甚至被不斷被規(guī)則重創(chuàng),也要冒險打通通道去往現(xiàn)實的理由!
而那個人,就是一直被他們忽略掉的“魃”!
一個就像是當年的蚩尤與軒轅一樣,沒有資格被他們記住的螻蟻。
而就是這個螻蟻,卻是一個繼承了軒轅血脈,又被蚩尤賜予地皇血脈的女人。
最后居然成為了他們最后的救命稻草。
夢魘看著姜黎,嘴角喃喃細語:“真是諷刺啊。”
說著,它將手指點在姜黎的眉心處,輕聲說到:“人族真是給我們這些高傲的神上了一次難忘的課。
不過還好,這一次,命運重新站在了我們這一邊!
一切都將重新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