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投錯了胎
“啪,啪,啪!”
衛(wèi)宛之這耳瓜子打得響亮清脆。
“媽的,居然敢索賄,信不信老娘打得你媽都認(rèn)不出你?!?p> 衛(wèi)宛之死后到了地府,結(jié)果等了好幾年,還沒輪到她投胎。
于是她便來找鬼差打聽一下,還得等多久才能輪到她,結(jié)果那鬼差卻向她索賄。
她本欲憤然離去,可那鬼差卻看不清形勢,巴拉巴拉的說著他因索賄不成,而讓那些人投了倒霉胎的豐功偉績。
特別是那鬼差指著畫本里一個女子說:“這女人就是不識時務(wù),結(jié)果投了倒霉胎。”
衛(wèi)宛之目光落到那畫本里的女人身上。只見她滿身是血,肚腹剖開,懷里緊抱著一個死胎,眼神凄楚無助,又帶著滿腔的恨意,看著十分可憐。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嗎?”鬼差洋洋得意的繼續(xù)說道:“她不受生父待見,又聽信了繼母讒言,讓表妹嫁給他丈夫當(dāng)平妻,結(jié)果她丈夫?qū)欐獪缙?。后她丈夫在一次剿匪失敗時,以莫須有的罪名加害于她,先生剖活胎,找草除根使其慘死,再冠以私通匪首的罪名保全了全家,她死后還被千刀萬剮、挫骨揚(yáng)灰……”
她實(shí)在忍無可忍,拍案而起,直接干翻了鬼差,砸了陰司衙門。
打得那鬼差呲牙咧嘴的直喊:“女俠,姑奶奶,小的知錯了,小的愿將功補(bǔ)過,安排你投個父慈母愛、榮華富貴、夫妻和睦、兒孫滿堂的好胎。須臾便是投胎之時,若要錯過,還須等上數(shù)年。”說罷便將一個生死薄交到了衛(wèi)宛之的手里。
她也不想再等上幾年,且那父慈母愛、兒孫滿堂聽上去還不錯。
于是她伸手剛要接過生死薄,這時一黑衣男子黑紗掩面,從天而降,一腳就踩到了那鬼差的身上,生死薄既而也掉到了地上。
只聽那男子冷厲的問道:“鬼差在哪?聽說他索賄陰錢,方才讓陰魂投胎,他那是哪里來的道理?”
衛(wèi)宛之見又有人來伸張正義了,便默默的撿起了一旁的生死簿,溜出了陰司。
剛一出陰司,便聽到雞啼三聲,投胎的時辰已到。
她打開了生死薄,便感覺一陣刺骨的冰寒,昏昏沉沉,突然脖子一痛,她方才有了意識。
睜開眼,她人卻在湖底,眼前正有一人在水中下沉。
衛(wèi)宛之一把拽住那人的衣領(lǐng),透過渾濁的水向光明游去。
“呼!”她破水而出,早春的暖陽照在她的臉上,她狠狠的吸了口新鮮的空氣,用力將手上的人拖出水面。
水中一張慘白的小臉,在漂著碎冰的水面上浮浮沉沉,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池塘邊丫鬟婆子大驚失色?!叭?,人浮上來了!”說罷一哄而散。
衛(wèi)宛之拖著綠水的身體掙扎上岸,一段記憶涌進(jìn)了她的腦海之中。
她這才明白,她拿錯了生死薄。這不是她要投的好胎,而是畫本里那個倒霉胎。
此時正是那倒霉的女人死前的十年。
真是斃了狗了。
這可咋辦?她也不能立馬再死一次。況且此時死了,還要等上數(shù)年才能投胎,還不如留下來搏一搏,她命由她不由天。
她要逆天改命,把一手爛牌打出王炸來。
按照新的記憶,原主正是為救丫鬟綠水跳入冰冷的池塘,結(jié)果一群丫鬟婆子袖手旁觀,導(dǎo)致綠水溺亡,她雖撿回了一條命,卻凍傷了手和臉,又因丑陋的容貌被所有人嫌棄。
她給綠水做了急救,再將綠水背到了不遠(yuǎn)處的水榭。
綠水已將污水吐凈,卻因寒冷不斷的打著哆嗦。她是軍醫(yī),知道此時維持體溫才是最重要的。
她左右環(huán)顧,眼前這雕花紅漆的木窗就很是不錯,干燥、易燃、最適合用來取暖。
她拎起一旁的凳子,三兩下就將木窗砸了下來,又是幾腳踹下去,木窗斷裂,一塊塊剛好能放入銅盆之內(nèi)。
屋內(nèi)生火取暖,又有一扇窗戶可以透氣。一切安排妥當(dāng),她趕快回院子給綠水拿衣物。
至于那些見死不救的惡奴,她稍后再跟她們算賬。
她按照記憶回了原主的閨房,快速換好了衣服,又隨便拿了一套衣服,急步趕回水榭。
走到回廊的時候,就聽到一旁的小藥房里邊有哼哼唧唧的聲音,時高時低,婉轉(zhuǎn)起合,那叫一個迫不及待。
“元哥哥你好壞?!?p> 女人的聲音柔媚,聽得衛(wèi)宛之直蹙眉頭,這是原主那蛇蝎表妹查曼兒的聲音。那個元哥哥想必就是原主的丈夫盛思元了,原主就是被這對狗男女迫害至死。
今天侯府里開宴席,人都在前院,這二人就栓上門,在這里行茍且之事,還真是不要碧蓮。
衛(wèi)宛之改了主意,決定先弄點(diǎn)參片給綠水驅(qū)寒,順便處置一下這對狗男女。
聽里邊的聲音貌似快到極樂之境了,衛(wèi)宛之臨門一腳,將小藥房的門踢開。
“??!”
屋內(nèi)屏風(fēng)里傳來狗男女的尖叫聲,衛(wèi)宛之心里暗笑,她這時機(jī)把握的恰到好處,搞不好能讓那渣男再也當(dāng)不成男人。
她又撿起剛剛被她踢斷的門栓,用力一擲,正落到那春夏秋冬四扇四季屏風(fēng)之上。
那屏風(fēng)是實(shí)木的,有百十來斤重,她用了全力剛好將屏風(fēng)打倒。
查曼兒和盛思元本想通過屏風(fēng)的縫隙,看清到底是誰這么不長眼,打斷了他們的好事兒,卻不想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衛(wèi)宛之看著屏風(fēng)下露出的齷蹉畫面,在心里翻了好幾個白眼,希望自己不會長出針眼來。
不過原主這副身體倒是好用,跟她前生不相上下。
估計狗男女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先救綠水要緊。
她以前便是隨軍的軍醫(yī),也識得一些中藥的藥理。
她從藥柜里拿了些應(yīng)急的草藥,柴胡、倉耳、薄荷還有幾個參片。
待她回到水榭的時候,綠水已經(jīng)半睜開了眼,聲音呢喃的喊著小姐,看樣子已無大礙。
“小姐,小姐,綠水好怕。”綠水淚眼婆娑,剛才的水下驚魂讓她心生畏懼。
綠水跟了原主多年,是唯一對原主忠心的人。
衛(wèi)宛之輕柔的扶著她的臉頰,“不怕,你把這參片含在嘴里,換上衣服跟我回宛之閣?!?p> 含了參片之后,綠水也有了氣力,很快就換好了衣服。
正當(dāng)她們要回宛之閣時,門外卻傳來了吵雜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