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官差拿人
平日里不會有外人來的宛之閣,今日一大早就闖進來一群人,帶頭的正一臉的褶子,還故作嚴肅的曲媽媽。
一見到衛(wèi)宛之,那曲媽媽就開始陰陽怪氣起來,“三小姐,你還有閑心睡回籠覺呢?”
衛(wèi)宛之見不懂她囂張的樣子,便道:“你手指不痛了?”
那聲音空靈,卻帶著幾絲捏人的氣質(zhì),聽得曲媽媽背脊生寒。
可隨即她又想到,這衛(wèi)小姐不過是侯府的棄女,有什么好怕的,再則她很快就要……
于是她抬高了聲音,“小姐休要恐嚇老奴,老奴和戶媽媽雖然都是侯府下人,但下人的命也是命。小姐你為逞威風(fēng),將戶媽媽給殺害,此時那官差已經(jīng)在前院,等著緝拿小姐呢?!?p> 楊媽媽一聽脾氣立馬就爆了,破口大罵道道:“你個老東西,不是人的老砸碎,憑你也敢污蔑我家小姐?!?p> “我告訴你,我家小姐不可能殺人?!本G水不敢上前對罵,只站在衛(wèi)宛之面前,用這個姿勢來保護她?!罢f我們小姐殺人了,你得拿出證據(jù)來?!?p> “證據(jù)?”曲媽媽一下子得意了起來,“昨夜可是有下人看見三小姐去了戶媽媽的房間,今早戶媽媽就被發(fā)現(xiàn)慘死于床上,這就是人證?!?p> “胡說,小姐昨夜歇在宛之閣,何曾去過戶媽媽那里?!睏顙寢屃ⅠR反駁道。
衛(wèi)宛之見這一老一少極力維護自己,也就不在出聲,繼續(xù)看曲媽媽怎么說。
曲媽媽卻譏笑道:“那老奴倒要問問小姐,小姐昨天晚上應(yīng)該就在祠堂罰跪,可是現(xiàn)在卻在這宛之閣里,楊媽媽你又說小姐昨天晚上就在宛之閣里。老奴覺得,自是小姐先從祠堂出來,再去殺了楊媽媽,最后又回了宛之閣,方才被人下人看到了。”曲媽媽覺得自己說的有理有據(jù),十分得意。
“你放屁?!睏顙寢寶獾眯乜谄鸱?p> “你怎么能這樣粗俗?!鼻鷭寢尡凰囊汇?,立刻漲紅了老臉。
“都是下人,我粗你不粗,我罵你怎么了?”楊媽媽不依不饒,“我就罵你。”
楊媽媽在侯府多年,早就看夠了曲媽媽這些人的嘴臉,大不了就發(fā)買了出去,也好過成天見這些討厭的人,即便到了莊子,也就是多吃些苦的事兒。
她打定了注意,這次定要護住小姐。
曲媽媽是罵不過了,直接瞅著衛(wèi)宛之說,“反正官差已經(jīng)到了前院來抓小姐了,小姐就等著坐大牢吧?!?p> “啪!”
一記響亮的耳朵子扇了過去,直打得曲媽媽眼冒金星。
曲媽媽后著臉,“小姐,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衛(wèi)宛之冷冷一笑,這狗奴才倒是長了一張善辯的嘴,難怪會受查氏器重。
“啪!”又是一記耳光,這一下衛(wèi)宛之了用十分的力,曲媽媽的耳朵里頓時就流出血來。
她耳內(nèi)陣痛,頭重腳輕,怕是她這左耳已經(jīng)被打聾,成了失聰?shù)膹U人。
“等到了官差那里,看小姐你還能不能嘴硬?!鼻鷭寢屪灾粝聛碛懖坏绞裁春霉映?,便直接稱帶來的人道:“還不快動手抓住她,把她送到夫人面前去?!?p> 一群人一哄而散。
綠水那里見過這架勢,立馬嚇得腿直哆嗦。
“小姐,這可怎生是好?”
衛(wèi)宛之對楊媽媽吩咐道:“楊媽媽,把綠水拉到一旁去,以免被誤傷?!?p> 說罷拳頭已揮出三兩下就將那群下人打得鼻青臉腫,一片哀嚎。
事罷,衛(wèi)宛之松了松筋骨,道:“本小姐有晨練的習(xí)慣,也是你們沒見臉,大天早就沖進了我這宛之閣,那就別怪本小姐拿你晨練了?!?p> 一群下人被打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以往聽說這衛(wèi)小姐會些武功,在卻唯唯諾諾的,從不曾動手打過人。
昨日聽傳她打傷了戶媽媽,他們還不相信。
今天這么一看,這戶媽媽還真保不齊是這衛(wèi)小姐殺的。
曲媽媽指著衛(wèi)宛之,她在查氏身邊向來是體面的,她與那戶媽媽不同,卻不想也被這衛(wèi)宛之給打了。
但她不是戶媽媽那個蠢貨,這個時候,她唯一明哲保身。
等今天過去,這小賤人還不是任她們夫人揉搓,到那個時候,她有什么仇恨,就直管報了就完了。
于是也不多言,用手示意那人跟她回去,再讓查氏給他們作主。
衛(wèi)宛之自是明了這曲媽媽的用意,不由的冷冷一笑,一個箭步總了上去,加頭一拳,將曲媽媽打倒在地,回頭又補上一腳,直踩在曲媽媽的腿上,只聽“咔吧”一聲,腿骨斷裂。
曲媽媽一聲哀嚎,便人世不知了。
衛(wèi)宛之的腳在依舊踩曲媽媽的腿上:“看來本小姐昨天說的還不夠清楚,大家也沒把我衛(wèi)宛之說的規(guī)矩放在眼里。這老東西,不但善闖本小姐宛之閣,還膽敢進本小姐的閨房,呵斥本小姐的奴婢,還妄議,誹謗主子,不成體統(tǒng)。今個兒這不過是小懲大誡,若有人再犯,那就仔細了自己身上的皮?!?p> 說罷抬腿用力一踢,直將人踢飛了出去。
又對那些已經(jīng)哆哆嗦嗦,不知如何是好的下人冷冷的道:“還不拖著這狗奴才滾?!?p> 一群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宛之閣,此后定不敢再踩這宛之閣半步了。
待人走后,衛(wèi)宛之直接抽出一件紅色長裙,以前的衛(wèi)宛之壓不住,不代表她壓不住。
讓綠水幫她綰了一個頭發(fā),然后又在額間點了半支花鈿。
綠水看著美麗冷艷的衛(wèi)宛之,不由的感嘆,她這小姐真是漂亮,且如今又轉(zhuǎn)了性子,就是怕那些人還會想其他方法對付她家小姐。
不由黯然淚下,“小姐,你真的要去嗎?”
衛(wèi)宛之冷眸微抬:“既然是官差,那便是躲不掉的,我又沒殺人,怕什么?只我走后,你們便將這宛之閣鎖了,乖乖的等我回來便好。放心,很快?!?p> 到了前廳,那里果然站了一名身穿官服的官差,旁邊還站著穿著一臉脂粉的查氏。
此時正有一個下人,添油加醋的稟報著剛才在宛之閣發(fā)生的事兒。
當查氏聽到曲發(fā)媽已經(jīng)被打得殘廢了的時候,氣得臉已經(jīng)綠了。
這時衛(wèi)宛之緩步而來,嚇得剛才那下人沒由來的跌坐在地上,面部猙獰,雙眼全是恐懼之事。
官差自是聽過這侯府的衛(wèi)小姐,衛(wèi)宛之,聽傳她囂張跋扈,是個沒有教養(yǎng)的姑娘,且剛才又打殘了一個下人。
可這一看,他卻驚住了。
她身著紅色的襦裙,外衫上繡著大朵大朵的海棠,頭發(fā)簡單的綰了一下,斜斜插著一支白玉簪子。分明才十幾歲的姑娘,而且眉眼溫和,但那平和的氣度之下,仔細去看,似乎又有與容貌截然不同的堅硬。
那官差不知道怎么的,在這美麗柔弱的外貌下,看出來一絲當年的衛(wèi)侯的殺伐果斷。
但很快,他便回了神,有點復(fù)雜的看向她,“小的見過侯府衛(wèi)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