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男人間的共同話題
一路搖搖晃晃就來到了工作地點,兩部面包車在一處郊外的河堤旁停了下來,這周圍都沒什么人煙,就近的就是一片荒草叢生。
放眼望去,不遠處鋼鐵大橋上倒是車輛穿梭不息,但和橋下岸堤上的瓶瓶罐罐還有塑料垃圾卻形成了極大的反差,看來今天的工作就是處理這些荒草和垃圾了。
兩位工作人員催促著竹簡之這幫勞動者趕緊下車,然后又從車上搬出了三個塑料儲物筐。竹簡之跟著大伙有樣學樣,都很自覺的從里面拿起了橘色的工作馬甲,安全手套,還有各種拾荒工具。
“今天的任務就是清理垃圾和雜草,除草的最后會算1.5倍時間,規(guī)矩你們都懂!”
“好好干活,別給我找事!”
兩位負責人三言兩語,交代完工作后也沒回到車上,而是來到了橋墩下的陰涼處開始他們的工作了,監(jiān)督工作,那個小胡子手上還拿著評分板之類的玩意,似乎是為了最后評定每個人工作時長的標準。
“你好,我叫竹簡之?!笨吹侥俏黄つw黑黑青年人果斷拿起了除草的工具,竹簡之也跟在他身后,開始干起除草的貨。
一手拿著大號的黑色塑料袋,一手拿著小鏟子,兩人埋頭開始除草。雖然是算1.5倍時間,但選擇干這個的人還是不多,畢竟這種要歪腰埋頭,花力氣的活,對于很多30多少就開始就各種腰腿毛病纏身的中年人來說,還是敬而遠之的。比起只要拿著取物夾到處走走、撿撿垃圾的輕松活來說,這活用來混時長性價比太低了。
“哦,你好,我叫三力遼化。是第一次來嗎?”這位叫三力遼化的黝黑青年人,名字到還挺配他的身形挺相配的,竹簡之如是想到。
雖然三力人看著不壯,但剛才坐在一起的時候難免也在晃來晃去的時候有過一些觸碰的,這家伙穿了一件挺舊的宅男標配花格子襯衣,看上去也像是二手市場淘來的,但隔著薄薄的衣料,還是能感覺到這個不高不壯的青年人精瘦的緊繃肌肉。
“是啊,第一次來,還請前輩多關(guān)照?!彪m然不能百分百肯定那種不安的悸動是因為這個男子,但八九不離十,除非他不是受害者還是加害者。
當然竹簡之現(xiàn)在對此人還不算了解,所以還不能妄下判斷。但看他熟練的動作、有力的動作,應該也是經(jīng)常從事體力勞動的,如果按戰(zhàn)斗力算,至少也有2-3鵝。
至于為什么竹簡之要用鵝來做戰(zhàn)斗力評判,那是因為安誠除了蔬菜自留地,也是有自己的養(yǎng)殖基地的,雞鴨鵝豬兔狗貓,啥都有,雞窩、鴨棚、豬圈,標準的農(nóng)業(yè)生態(tài)基地。
名義上照顧小動物是為了培養(yǎng)孩子們更好的形成健康、良好、有愛的價值觀,實際上也是為了他們能更多的掌握一門生存的技能。
題外話,日本比較偏遠的鄉(xiāng)下縣其實有著不少這樣的農(nóng)業(yè)高中,都是有這些設(shè)施的,從祖父輩開始他們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日本政府為了保護自己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也是投入了相當多的資源和保護政策,這也直接導致了本地農(nóng)產(chǎn)品價格一路飆升,外面的便宜貨卻只能看著關(guān)稅壁壘望而興嘆。但這至少讓多數(shù)農(nóng)民,還能在物價飛漲的發(fā)達工業(yè)化社會里能有一席之地,站的穩(wěn)腳跟。
農(nóng)產(chǎn)品再貴,城里人也只能買單,因為市場上不會有比本地同產(chǎn)品更便宜的外來品?;蛟S很多城里人甚至是農(nóng)民的孩子都會疑問,為什么他們不能像老美那樣搞現(xiàn)代化大農(nóng)場?
先不說日本的地理條件允不允許在這種多山地帶,搞那種大規(guī)模機械化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就最簡單的一個問題基本上就沒人能答得上來。
你們誰不是原住民?難道要原住民殖民和兼并自己嗎?
說回鵝的事情,其實也簡單,安誠的鵝也都是鵝精、村霸,戰(zhàn)斗力不容小覷,不拿武器的話,一對一,人還是挺難搞定那擁有兩排密密麻麻尖牙利齒的大鵝,特別是穿短袖的季節(jié)。所以在安誠,關(guān)門放鵝就是非常嚴厲的處罰了。
在竹簡之眼里,這個叫三力的能有3鵝的戰(zhàn)斗力,那就代表著常人很難會對他產(chǎn)生安全威脅,別看那兩個負責任拽的二五八萬似得,真要近身打起來,指不定就會被這位三力兄三兩下就撩倒了。
所以說,如果他不是受害者,那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是加害者,特別是這種看起來老老實實,埋頭苦干的人,真要惹得他們生氣了,怕不是真的秒變浩克就開始錘洛基.JIF。
所以說,不要隨便欺負老實人?。。?!
簡單聊了幾句后,兩人又開始埋頭干活,竹簡之好歹戴了頂遮陽帽,雖然一樣汗流浹背,滿頭大汗,但比起暴露在毒辣的太陽下的三力,已經(jīng)好很多了。
“那有安全帽的,你不戴嗎?”雖然竹簡之也覺得在這么空曠的地方,沒人愿意帶那種玩意的,真要說會發(fā)生什么意外,那除非就是被飛機上扔下來的屎尿冰棒砸到頭了,據(jù)說有人以為是天外來物,還舔過味道,說是甜甜咸咸的。這又咸又甜的,莫非還是薛定諤的冰棍?
“沒事,曬不到我這種粗人的。而且那個太悶太臭了,戴上一天回家,用洗發(fā)膏都洗不掉的味道,一進門我女兒聞了就哭,逼得我只能去找晚上工地的活干了?!闭勂鹋畠?,年輕人似乎健談了許多,至少不再像剛才那樣客套一句話,不超過10個字了。
不過這一席話也讓竹簡之心頭一揪,完全看不出這家伙是個已經(jīng)有孩子的父親了,怪不得干起活來這么賣力,“哈哈,我家也有個丫頭,小時候一起摸爬滾打,再臟再臭也要粘著我,現(xiàn)在學會打扮了,也開始嫌棄起我了。不過你的孩子不大吧?”
為了套近乎,竹簡之不出意外的就直接把凜給賣了,其實要說嫌棄,那凜最多是口嫌體正直,而竹簡之才是那個以男女授受不親為借口在躲避凜親近的家伙,既是只是個平板,但動不動就要在家里往竹簡之身上掛的凜,也經(jīng)常被他嫌棄沒有禮數(shù)。
“嗯,還不到一歲?!闭f起女兒,男人們通常都是會心頭一軟,喜上眉梢,可三力卻一臉焦慮的樣子,讓竹簡之也頗為疑惑,難道是有家庭矛盾?
“和妻子鬧矛盾了嗎?”兩人聊歸聊,但手上的活卻一刻都沒停,而且竹簡之也越來越熟練了,至少他為了跟上三力的進度,在很努力的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