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陽披著頭發(fā)躺在床上,看了眼那包粉白色的奶糖,彎下唇角。
樓上響起高跟鞋的聲音,熟悉極了。
嗯?樓上的樓也有人住了?不過,這熟悉的高跟鞋聲,怎么這么像……粉裙子的女人!
沈溫陽猛地從床上坐起,灰色的兔子睡衣糊在了后背上。
鞋子聲若隱若現(xiàn),抬頭看了眼房頂,昏白的燈一閃一閃的,好像隨時都要滅掉。
不禁讓她想到了鬼片,緊緊攥著被子。
“噠噠……噠噠……”
沈溫陽緊忙就要把頭埋在被子里。
隔壁卻傳來了洛安河的聲音,充滿磁性,又有些繾綣。
“沈溫陽,你睡了嗎?”
“沒……睡不著?!鄙驕仃栆性趬ι?,低頭看著被子。
樓上的高跟鞋聲好像消失了。
洛安河躺在床上,瞇著眼睛,把燈關(guān)上。
“我也是。你不吃飯的嗎?”
沈溫陽愣住了,好半晌才說話。
“?。砍园?,為什么這么問?”
“沒什么,只是從來沒聽見過你做飯的聲音?!?p> 果然,是觀察自己很久了嗎?難道他也是和粉裙子的女人一樣是掠奪者?但是,他身上沒有惡意,也沒有碎玉的影子啊。
他,會不會才是藏得最深的人?
“怎么不說話?”
沈溫陽把燈關(guān)了,把腦袋埋在被子里,訥訥道:“困了,晚安?!?p> 洛安河皺著眉,狠狠的閉著。
自己就是閑的!
緩緩睜開眼睛,也不管一墻之隔的人能不能聽見。
“晚安,傻子?!?p> 沈溫陽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還以為他不會說話了呢,雖然聽見他說的內(nèi)容,但是后面的話卻沒聽清。
摸索的把手機充上電,就終歸不抵困意,沉沉的睡著。
沈溫陽是被敲門聲弄醒的,光著腳,頂著雞窩頭就去開門。
“誰呀?”
把門打開就看見冷著臉的洛安河。
“哈……早啊。”尷尬的搖著手。
“看來,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笨粗龥]穿鞋的腳,有些嘲諷。
沈溫陽低頭看著腳,忙把拖鞋穿上。撓著亂糟糟的長發(fā):“有事?要不進(jìn)來說?”
洛安河往后退了一步,眉毛緊鎖著。
“不了,來我家吃早飯?!?p> “???不用麻煩了,謝謝?!鄙驕仃枔u著腦袋,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洛安河冷哼一聲。
“不會怕我下毒吧?”
沈溫陽尷尬的抽搐一下唇角,真猜對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敵是友,還真不敢去羊入虎口。
“膽小鬼?!?p> 洛安河挽著白色襯衫的袖口,嘲笑。
“你說誰呢?我才不是膽小鬼呢!”沈溫陽挺直了腰板,發(fā)揮出指點江山的氣勢。
“那你敢來我家吃飯嗎?”
“敢!”說完,沈溫陽就有點兒后悔了。
所以就有了飯桌這一幕。
洛安河靜靜喝著粥,慢條斯理,穿著白色的襯衫像是貴家公子。
沈溫陽則像是小偷一樣,偷瞄著洛安河,還不忘看了眼四周的家具。
屋子雖小,卻樣樣俱全,比起自己的屋,自己的屋子簡直沒法看。
最吸引人的還是墻上的電子鐘,鐘面上畫著招財樹,金光燦燦,還十分豪橫的寫著四個大字。
招財進(jìn)寶。
差點兒沒被嘴里的粥嗆住,咳,真俗。
有些慚愧,畢竟,誰不喜歡錢,自己也沒那么清高。
“洛醫(yī)生,昨天那個婆婆怎么樣了?”
吃了口油條,打破了這有些詭異的氣氛。
洛安河放下筷子,冷笑:“腦癌晚期,活不久了。兩個兒子,一個有心治療,一個力爭家產(chǎn)。你說,可不可笑?”
“那最后是治療還是不治了?”沈溫陽捏著筷子,低頭問道。
“大兒子沒錢卻有心治病,小兒子有錢卻不給治。最后,打算回家打點兒針,吊著命?!?p> 沈溫陽喝了一口粥,嘆了一口氣:“啊?!?p> “你少喝粥,看你這么能吃,都后悔讓你來我家吃飯了?!眲傉f完,就把沈溫陽的碗搶過來,往里面又舀了一大勺粥。
沈溫陽小弧度的翻了個白眼:口嫌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