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已過去了一個多時辰,現(xiàn)在已是下午五時。太陽的下落,影子的傾斜,花朵的飄動,夕陽下的晚風(fēng)穿過窗戶微微地吹在了范劍的臉上,他慢慢睜開雙眼,起身坐在了床上,右手摸著腦勺迷糊地看向四周。
“醒了?”一個青年男子雙手插在胸前靠在門框上看向他,聲音低沉地說道,非常地冷淡,就如他的名字“范正經(jīng)”一般。
這個青年男子是范劍的父親,他鬢角下那麥黃色的皮膚刻著一道深深的疤痕,一蓬亂亂的褐色頭發(fā),顯得十分滄桑。身上穿的也是平民的不能再貧民。
范劍拖著自己虛弱的身體小聲地回應(yīng)道:“爸……”
“嗯……”范正經(jīng)放下自己的雙手慢慢地走到范劍面前,瞬間伸出右手猛地一下向他的頭部打去:“你還知道叫爸!這都什么時候了,偷懶也得有個程度??!要不是我把你找了回來,你估計已經(jīng)在妖獸的肚子里了!”
原本看起來很嚴(yán)肅的范正經(jīng),突然間變得不正經(jīng)起來,整個由木頭搭建的房屋都被這聲音震的抖動,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的瓷杯子都摔了下去。
范劍連忙拿右指塞住自己的右耳,他被剛才那一錘打的尖叫了一聲,身體向左下傾斜:“不是,爸。能不能說清楚了再打,我不是老早就回家了嗎?”
他的記憶在他往靈劫城的道路走去之后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那是附體者離開了他的身體,強行將葉凡的記憶進(jìn)行清空,現(xiàn)在的他就是處于一臉懵的狀態(tài)。
“嘿!你小子,還頂嘴!我……”范正經(jīng)瞪大雙眼,右手已經(jīng)高高掄起。
范劍見狀立馬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頭部,那一拳剛準(zhǔn)備向他打去。忽然,這個房間的門被推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青年女子。
女子是范劍的母親,名叫“容水寒”。她那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披長的黑發(fā)猶如瀑布般流斷在那白色冰絲長袍的腰間,絲毫看不出這是一位三十有余的母親。
“范!正!經(jīng)!”容水寒對著正要下手的葉正經(jīng)喊到。
范正經(jīng)聽了這三個字,不由得產(chǎn)生了一點后怕,緩緩地向身后看去:“寒…寒兒……”
容水寒快步走到他面前,右手揪著范正經(jīng)的耳朵,他也是被揪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痛痛痛痛痛痛……”
“好?。∧?,我這才出去多久,讓你照顧兒子,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容水寒的語氣充分的表達(dá)了她的家庭地位。
“我這還不是讓這小子長點記性,不能這么慣著他?!?p> “記性?我讓你知道什么叫記性!”容水寒揪著他的耳朵一路拖到客廳,順帶還關(guān)上了門。
“輕點輕點,痛痛痛痛痛……”
我今天叫你收的衣服呢!叫你買的東西呢!飯煮了嗎………
啊——!啊——!……
坐在床上的范劍隔著門聽到了這來自妻子的家暴的慘叫聲,不禁一哆嗦,捂住自己的身體心有余悸地感嘆道:“嘶——我以后得找一個既溫柔又賢惠的老婆,太慘了!”
頃刻過后,他又躺在回了床上,看著天花板冥想。
今天怎么怪怪的,總感覺發(fā)生過什么?但是又沒有發(fā)生,唔………
就在這時,他的右手腕關(guān)節(jié)的下面,發(fā)出了一道刺眼帶有寒氣的藍(lán)光。轉(zhuǎn)眼之間,他的思想進(jìn)入了一個異空間。
這個空間呈藍(lán)色系,其中繁星點點裝飾著整個藍(lán)色系,只不過這里的繁星卻是淡紅色的,這樣顯得這個異空間變得更加奇妙,卻又多了一絲凄涼。
他茫然的看著眼前這個場景,小聲道:“這…是哪里……”
這個無邊無際的地方,他愣在了原地。然而他的前方不遠(yuǎn)處卻出現(xiàn)了一把劍。這把劍的長相和之前范劍在不知名的地方拿起的劍,一模一樣。
他好奇的看著,過了一會,那把劍隱隱作響,劍身也隨之晃動。剎那間,“冰魈劍”原地炸裂,爆炸散發(fā)出的藍(lán)色氣流席卷了整個異空間。那一顆顆的淡紅色星星隨之破碎,似乎這把劍在宣誓著它的主權(quán)。
巨大的爆炸聲過后,范劍整個身體被氣流沖散,瞬間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
“剛那是什么……”他一臉驚恐的說道。
回過神來的他,第一時間看向自己的右手腕。手腕關(guān)節(jié)下方竟呈現(xiàn)出一把劍的樣子!長度只有六厘米,更像是一個符文。這個劍符跟的形狀就是“冰魈劍”。
一絲藍(lán)光閃過,范劍用手扣了扣,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個劍符。
“小劍,早點休息啊,明天你爹讓你去打獵?!比菟@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正在思索的他。
“哦……”范劍緩過神來,小聲答道。
次日,太陽徐徐拉開帷幕,透過林間縫隙照在鎮(zhèn)魂村的小道上,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清新的空氣使林間的鳥兒爭相賣弄著自己悅耳的歌喉,抖著翅膀站在那搖曳不定的葦桿上。
范劍在床上醒來,看著旁邊的桌子上留下一張紙條:
我在后山的草坪等你。
——你爹
他看著這個紙條陷入了沉思,因為后山的妖獸對于他來說是及其危險的,就算是普通草食獸,也有可能傷其性命。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不僅不熟悉這類妖獸,而且還要獵殺,自然是難上加難。
這個“后山”打的他措手不及,驚聲喊到:“王德發(fā)!后山那種變態(tài)妖獸是我能見的嗎,這個老爹,腦子里在想些什么?!?p> 范劍拿紙條,隨手往身上塞了一個饅頭,破門而出,一邊走嘴上還喃喃自語,不過通過唇語來看,像是一些不可描述的話。
后山的樹木都生長的異常高大,樹上的葉子也是十分的密集,陽光的滲進(jìn)使這個后山外表變得和諧。這些樹普遍的都是20余米。參差不齊的山脈更加的突出了中心處的那顆參天大樹,高度可達(dá)70米。在這顆大樹的周圍的妖獸也比林子外圈強大,這里的植物樹木一年四季都是綠色,仿佛與世隔絕。由于這個后山種種的異常點,它還一個專屬名字,“絕世山”。
范劍離開了村子,來到了后山的入口。這時他想起了剛才在村子里和他對話的一個同齡男孩,皮膚黝黑。
“喲,范劍?!逼つw黝黑的人從他的背后朝頭拍了一掌。
他轉(zhuǎn)過頭,跳起來給那個人也來了一掌:“喲,小黑?!?p> “嘶,輕點要死啊?!毙『诿^說道,“你要干嘛去。”
范劍轉(zhuǎn)頭指著自己的背后:“后山去?!?p> “你?去后山?認(rèn)識路嗎你?!毙『谝荒槕岩傻恼f道。
“切,搞得誰沒出去過一樣,就這后山,勞資逼著眼睛都能找到。”
“可是你……”
還沒等小黑講完,范劍便接著說道:“不嗶嗶了,我該走了?!?p> 說完,他就朝著手指的方向走去。
“范劍。”小黑喊住了他。
“嗯?”他轉(zhuǎn)頭相應(yīng)。
“你走錯了,”小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背后,“這邊才是……”
范劍聽后,摸著頭,對著他一聲尬笑:“我只是想考驗?zāi)?,看你方向感怎么樣??瓤龋昧宋艺娴脑撟吡??!?p> 小黑掏出十分無語的看著他。隨后從口袋掏出一個蘋果,正想一口要下去,卻被從旁邊跑過的范劍一把搶去,還不忘留下一句“拜拜啦!蘋果不錯哦!”
看著跑遠(yuǎn)的他,小黑煩操的喊到:“范劍!我就艸**,你是真的犯賤!你不迷路我跟你姓!”
站在入口的他,看著里面的叢林,小聲說到:“不就一個后山嗎,有手就行?!?p> 他眼神犀利的看著前方,順便咬了一口饅頭,用那種一去不回的氣勢走了進(jìn)去。(就是一個普通的小道)結(jié)果,前腳剛進(jìn),后腳就沒站穩(wěn),撲通一下應(yīng)聲倒地。(帥不過3秒)
片刻過后,范劍終于進(jìn)入了林子,東轉(zhuǎn)轉(zhuǎn)西轉(zhuǎn)轉(zhuǎn),這邊跌倒,那邊叫。就這樣……
一個小時過去了……
他也僅是在絕世山入口那一圈徘徊……
范劍撐著腰,忍著痛抱怨的說道:“啊—嘶,什么鬼地方,我哪知道草坪在什么地方,就叫我去草坪,哦吼吼~痛…”
“人不行~別怪路不平。”一條蛇掛在樹上,看著他說道,“正好有點餓了,就先拿你開胃吧!”
這條黑蛇2米之長,宛如柳條一般垂直在樹間,它的那黑色的身軀如同范劍的手臂般粗大。
這條會說話的蛇并不讓他很吃驚,因為范劍知道,他面前的這種蛇與別的蛇不一樣,這種蛇特殊就特殊在會說話,而且隨時可以吞下他這種人類。不過從范劍那不屑一顧的眼神來看,好像絲毫都不畏懼。因為這類的蛇,范劍在十三歲時就殺死兩條。
那條蛇從樹上一竄而下,正要咬住他,只見范劍右手順勢抓住蛇頸。就在這時,他那手腕處的劍符靈光一閃,此時的他明顯可以感覺到力量的增大。
怎么回事,力氣…變大了。
借此使勁往旁邊的樹干上一甩。
看著摔在地上的黑蛇,他也來不及多想,隨后一個空翻一腳踩住它的頭,提起蛇身就摁在樹上一個頂膝。
黑蛇的尖叫聲驚飛了這附近的鳥兒,顆顆豎起的鱗片詮釋了它的痛苦。
范劍絲毫不給它喘息的機會,雙手牢牢地握住尾端,一記后仰下砸,將蛇砸在了旁邊的枯舊干上,尖銳的樹枝直接貫穿了蛇的整個身體,痛苦的尖叫聲再次傳來。他被那刺耳的聲音吵的稀煩,隨即掏出身上的小刀,一刀擊穿頭顱,干凈利落。
他看著一動不動的蛇說道:“命不行,別怪路不平。”
隨后拔出自己的小刀,一刀劃過蛇頸,蛇頭隨之掉落,隨腳把頭踢向一邊,提起蛇身就掛在肩上,蛇的血液隨著范劍的手臂微微流下,不過他并不在意,繼續(xù)向草坪找去,一段蛇身被他拖在地上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