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婧琳還真的是在裝腔作勢。
她本來是拿個剪刀來嚇唬她父親的,并沒有真的想自殺,沒想到剪刀真的扎進肉里了。
她疼的大叫一聲,仰頭便倒。
楊廣祿和四夫人沒看清楚其中的細節(jié),以為是女兒真的自盡了。
四夫人大叫一聲“我的兒啊”,立刻軟倒在席上。
楊廣祿傻傻的呆立在當?shù)亍?p> 馮曉宇卻看的清清楚楚,知道剪刀扎入不深,但傷了皮肉也不是好玩的。
他回頭望著玉兒問道:“閨房在哪里?”
玉兒嚇得花容失色,話都說不出來,抬起手臂向后面的二樓指了指。
馮曉宇抱起楊婧琳出了客廳來到后面,縱身一跳上了欄桿,進了臥室。
他要看看楊婧琳傷的重不重,但是胸口的位置是不能讓其他的男人看到的。
馮曉宇在楊婧琳的床邊坐下,把楊婧琳抱在懷里放在腿上,將楊婧琳手里的剪刀輕輕拿下,剪開腰帶查看傷口。
玉兒推開門進來,準備聽候吩咐。
馮曉宇說道:“玉兒,去告訴老爺和夫人,就說小姐傷的不深,不礙事的。順便去找盧迪娜,把我的藥包拿來?!?p> 玉兒一路小跑把藥包拿來。
楊廣祿和四夫人聽到消息后稍微放心,也跟著進了閨房,在臥室外面的書房里等候。
馮曉宇就像當初給上官玉春治療箭傷一樣,把楊婧琳的衣衫剝開,先把傷口清理干凈再上藥。
楊婧琳早就感覺自己躺在了馮曉宇的懷里。
她剛才受盡了委屈,好不容易才得到個可以依靠的港灣,正好趁機多依偎一會,溫暖一下自己受傷的小心靈。
至少在這段時間內(nèi),父親不會再來逼她,而且看到兩個人如此親昵之后,說不定父親就會同意了。
楊婧琳想的挺好,可是馮曉宇的動作讓她又疼又癢,忍不住想笑,不由得身體扭動了一下。
馮曉宇發(fā)現(xiàn)楊婧琳已經(jīng)醒了,柔聲說道:“雪兒,你先別動,我在給你清理傷口呢,不然以后會留下疤痕?!?p> 楊婧琳只“嗯”了一聲,就安安靜靜的躺著不動了。
馮曉宇涂好傷藥,幫楊婧琳把衣服穿好,然后柔聲說道:“這藥很好,三天就結疤了,而且不會留下疤痕的,你就放心吧,只是以后千萬不能這樣了,怪嚇人的?!?p> 楊婧琳本來就傷的不重,現(xiàn)在感覺到一股清涼從傷口生出,竟然真的不咋疼了,就低聲說道:“是,可是如不這樣,就怕爹爹不同意?!?p> 馮曉宇說道:“就算不同意也不能這樣,如果真的扎進去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p> 如若是在平時,楊婧琳萬不敢就這么大白天的躺在馮曉宇的懷里,可這是特殊情況,有治傷這個名義。
一旦真正躺在懷里,楊婧琳才發(fā)現(xiàn)這地方才是天下最舒服的所在,心情大好之下,竟然忘記了剛才的不快,立刻嬌嗔著問道:“公子心疼了嗎?”
馮曉宇說道:“你死活都要做我的媳婦,我不心疼誰心疼?!?p> ……
楊婧琳暫時忘切了煩惱,可是給她添堵的人卻沒有忘記她。
孟偉得知楊婧琳跑了以后,一邊帶著家丁到處尋歡作樂,一邊安排下人時時盯著楊廣祿家,一旦發(fā)現(xiàn)楊婧琳回來,要及時向他稟報。
正當楊婧琳想在馮曉宇的懷里多溫存一會兒之時,孟偉已經(jīng)帶著四個家丁來了。
楊家上下都認得這是孟家二公子,見他徑直往里面走,竟然沒人敢上前攔阻。
連老爺都惹不起的人物,下人們可不想去觸這個霉頭。
“女兒啊,那孟家二公子又來了,這該如何是好,這該如何是好啊!”
楊廣祿不敢得罪孟偉,得到消息后,對臥室里的楊婧琳抱怨一聲,只能硬著頭皮出去迎接。
馮曉宇聽到楊廣祿無比沮喪的聲音,再想想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望著楊婧琳問道:“這個孟家二公子難不成是來搶親的嗎?”
“公子,是那孟家逼得爹爹沒辦法,爹爹才冒險去做出海生意的。這二公子有次看見了奴家,要來強娶,奴家不想答應才跟著楊掌柜出來躲避,只是那時候奴家信不過公子,又怕公子擔心路途有危險,才沒敢說出實情?!?p> 時間緊迫,楊婧琳只說了個大概,不過已經(jīng)把重點告訴了馮曉宇。
馮曉宇說道:“不要怕,雪兒,一切有我呢,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p> 楊婧琳點點頭“嗯”了一聲。
馮曉宇把楊婧琳放在床上,出門往樓下走。
楊廣祿下樓來到正屋,看到孟偉已經(jīng)踏入院子,連忙堆起笑臉說道:“二公子來啦!”
孟偉陰陽怪氣地說道:“如若本公子不親自前來,就怕楊東家是不會告訴你女兒回來這個消息的吧?!?p> 自從楊婧琳離家躲避,楊廣祿再面對孟家人的時候,態(tài)度越來越好。
而孟偉看在眼里,確信楊廣祿真的是怕了他家,所以膽子越來越大,對楊廣祿越來越不敬。
楊廣祿不敢為杵,仍舊陪著笑臉說道:“小女剛剛回來,正在樓上休息。等她休息好了,我就去跟她說?!?p> 孟偉頓時把臉沉下來說道:“哪有你這么當?shù)?,連女兒的事情都做不了主嗎?!”
楊廣祿的低聲下氣,正好襯托了孟偉的趾高氣揚。
孟偉邊說邊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希望周圍的眾人都能仰視他的厲害。
沒想到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角落里的盧迪娜。
盧迪娜栗發(fā)碧眼、皮膚賽雪,身材前凸后翹,把個孟偉看得眼睛瞬間就直了。
他從沒想到,世上竟還有長成這般模樣的女子,立刻就想據(jù)為己有,于是一邊緊緊地盯著盧迪娜的前胸,一邊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淫笑著說道:“我說楊東家,這個小娘皮不賴,你將她一起許給我吧?!?p> 馮曉宇下樓來到正屋的院子,正好聽到了孟偉的這句話,頓時心中火起,指著孟偉的鼻子罵道:“你娘的,把剛才的話再給老子說一遍?!?p> “還反了你了?!?p> 孟偉上下打量一眼馮曉宇,見馮曉宇身穿粗布衣服,以為馮曉宇不過是楊家的一個下人,于是揚起手臂就想給馮曉宇一巴掌。
馮曉宇等的就是這個。
面對一個賴皮癟三,他哪可能吃虧?!
要不因為這是楊廣祿的府邸,他連罵都省了,直接上去就該是一拳。
既然孟偉已經(jīng)動手,馮曉宇就毫不客氣的左手一把抓住孟偉的手腕,右手“啪啪”就是兩個耳光。
孟偉的臉立刻腫起來半寸高。
也是馮曉宇只想教訓他一下,并沒有用力,否則孟偉的牙齒恐怕就剩不下幾顆了。
馮曉宇打完丟手,不屑的說道:“就你這熊樣,還想來鬧事。”
孟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對著四個家丁喊道:“還不快給我打?!?p> 四個家丁“呼啦”一下圍住馮曉宇就想群毆。
但他們哪里會是馮曉宇的對手,被馮曉宇三拳兩腳全部打趴在地上。
楊廣祿沒想到馮曉宇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打孟家二公子,立刻指著馮曉宇大聲罵道:“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打人了?”
馮曉宇不敢頂撞楊廣祿,只好低聲說道:“是他先動手的?!?p> “他要動手你就……”
楊廣祿瞪了馮曉宇一眼,本來想說“他要動手你就讓他打一下”。但馬上發(fā)覺這話不對啊,這樣說的話顯得太過窩囊。于是停頓一下,放低聲音說道:“你就把他打成這樣了?!”
馮曉宇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竟然這么差勁?!?p> 楊廣祿氣的跺腳,說道:“唉,你小子給我惹下了天大的禍端?!?p> 孟偉沒想到馮曉宇真敢動手,膽怯之下本想爬起來逃走,可是看到楊廣祿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膽子又大了起來。他被四個家丁扶起,馬上指著楊廣祿罵道:“好你個楊廣祿,敢指使奴才打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府邸給拆了?!?p> 楊廣祿陪著笑臉說道:“二少爺息怒,二少爺息怒,我一定好好幫你教訓這小子。”
“走,我們回去找人?!?p> 孟偉再不聽楊廣祿的道歉,帶著家丁跑了出去。
楊廣祿又氣又急。他知道孟慶龍早就想收拾他,只是他一直低聲下氣小心謹慎,不給孟慶龍借口。
這下可好,馮曉宇一家伙就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
馮曉宇把楊婧琳抱進閨房的舉動,讓很多人都看到了,楊廣祿知道,再不可能把女兒許配給別人。
楊廣祿就算一萬個不愿意,也只能承認馮曉宇已經(jīng)是他的準女婿,他作為岳丈,不可能把女婿按住打一頓出氣,只好走到后堂,獨自坐在席上唉聲嘆氣。
楊文義走到馮曉宇面前低聲說道:“馮公子,恐怕你真的惹禍了。”
馮曉宇問道:“那人很厲害嗎?”
楊文義說道:“那是孟慶龍家的二公子。孟慶龍是廣云郡的一霸,楊東家就是被他逼的沒法,才想著出海做貿(mào)易的?!?p> 馮曉宇問道:“他們真的敢拆了楊家的宅子?”
楊文義說道:“沒有什么是他們不敢做的?!?p> 馮曉宇又問道:“難道官府不管嗎?”
楊文義說道:“嘿,官府只管收銀子,鹽商之間的爭斗他們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官差就算看到了,也都會躲的遠遠的。”
“既然這樣,那為什么就不能去拆他家的呢?”
馮曉宇拿定主意,讓楊文義把張義叫來,告訴張義趕快帶人把火炮取了,先埋伏在孟慶龍家前面不遠處,要是孟慶龍真的帶人來拆楊廣祿的房子,他就去拆孟慶龍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