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一戰(zhàn)可安三十載
……
下一刻,姚仲當(dāng)即出列:“陛下,臣懇請撥筆款項發(fā)往荊州各地,與違楚戰(zhàn)事方歇,當(dāng)?shù)匕傩照羌毙杌謴?fù)民生之時,望陛下恩準(zhǔn)?!?p> 這話一出,六部尚書齊齊瞇起雙眼。
大哥,現(xiàn)在討論的是該不該支持白麒西征貴霜,不是談?wù)撁裆臅r候,你這轉(zhuǎn)場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吧,也不怪你在前朝那么遭受排擠。
劉策笑道:“姚御史,朕記得荊州各地這兩年,朝廷好像一直都按時發(fā)放錢糧恢復(fù)民生吧,
如今與偽楚戰(zhàn)事已結(jié)束一段時日,也沒聽聞武鎮(zhèn)英奏表里提出當(dāng)?shù)匕傩杖笔裁窗。?p> 不知姚御史為何又提起讓朝廷向荊州各地?fù)芸睿俊?p> 姚仲回道:“陛下,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天下自前朝晚年至今,萬民凋敝,苦不堪言,眼下好不容易讓百姓看到生活希望,自然是要更加善待,
臣索要錢糧不多,陛下今年向荊州多派四百萬銀元即可,好修繕加固下河道以及各鎮(zhèn)破損的官道,讓民能感受新朝帶來的收益?!?p> 話音剛落,許文靜第一個表示反對:“姚御史此言雖然不差,然而眼下我朝國庫雖有充盈,但這些錢糧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眼下貴霜公然挑釁我朝國威,豈能忍氣吞聲?臣以為,凡事有急緩,先破貴霜,再安撫天下百姓為上,
如若放任貴霜為禍鄰邦,此舉等同有辱國格!請陛下圣裁,命白麒出兵貴霜,以壯國威!”
很顯然,許文靜是主張吞并貴霜的,極力支持白麒西征。
而他的表態(tài),也讓群臣議論紛紛,有支持的,也有反對的,更有默不作聲的。
畢竟作為最早跟隨劉策起家的謀士,許文靜可是立有赫赫戰(zhàn)功,在座百官罕有幾人可以替代其在劉策心目中的分量。
更關(guān)鍵是,秦墨跟葉斌兩人也同樣支持對貴霜用兵,至于法紀(jì)跟楊思誠則是對此不表態(tài),吏部尚書公羊高雖然沒名言,卻在私下表示支持白麒。
如此一來,這西征之事其實已是板上釘釘,基本不可更改。
面對朝堂重臣那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姚仲覺得自身十分“委屈”,十分“悲哀”。
咋就沒人給自己說句話附和一下呢?
關(guān)鍵時刻,還是劉策開口:“好了,姚御史,你先回列吧,不單荊州,其余各州百姓,朕都會一視同仁,
但許尚書說的對,眼下我朝初立不久,面對外敵挑釁侵?jǐn)_,若不加以嚴(yán)懲,便是有辱國格,
朕在西域經(jīng)營這些年,好不容易讓當(dāng)?shù)匕傩沼辛艘唤z歸附念頭,豈能就此前功盡棄?
所以,對貴霜用兵,勢在必行,這一戰(zhàn)就要打出我大漢國威!豈不聞有言,一戰(zhàn)可平三十載?
哪怕是為了我泱泱華夏億萬子民能安居樂業(yè),這一仗也必須要打,難道們想給子孫后代留第二個蒙洛帝國為禍么?”
“陛下圣明!”
百官聞言,齊聲回禮。
是啊,現(xiàn)在是大漢年間,無論軍力還是國力都不是前朝可以比擬,小小貴霜如同跳梁小丑敢捋虎威?那就還以顏色。
更有不少官員發(fā)自內(nèi)心表示,要將前朝那些尸位素餐的行事風(fēng)格全部摒棄,早日融入到這新生的朝堂中來。
……
宣武四年,一月初三,西域都護府。
“諸葛侍郎,王爺,快快請進,真是讓白某好等啊?!?p> 經(jīng)過數(shù)月行程,諸葛稚終于抵達(dá)了西域都護府跟白麒順利匯合。
值得一提的是,與諸葛稚同行的,還有一個人。
前朝懷王,衛(wèi)稷。
這位稷是唯一一個最早跟隨劉策的前朝王室,在劉策南征北戰(zhàn)之際,也出了不少力,所以在漢朝立國后,其依然保持王位,且能在宮中隨意出入,深得劉策信任。
只是這次要跟隨諸葛稚前來西域的原因,實在不怎么光彩。
衛(wèi)稷懼內(nèi),又喜好財色。
因為背著王妃沈碧,在外頭跟著一名歌姬好上了,結(jié)果被他兒子衛(wèi)燁撞見,告訴了沈碧。
這一下,嚇的衛(wèi)稷躲在劉策偏殿內(nèi)幾天不敢出宮,最后還是死皮賴臉的找了個出征監(jiān)軍的差事,這才跟著諸葛稚來到了西域都護府。
衛(wèi)稷依然有二百多斤的體格,相比之前更胖了。
步入都護府內(nèi),衛(wèi)稷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翹著二郎腿,瞇著眼睛說道:“白將軍,啥時候出征?這一次咱可有言在先,
本王啥都不管,只要分功的時候,給本王備足點喜聞樂見的黃白之物便可。”
白麒笑道:“王爺,您在遠(yuǎn)東馬球場股份也足夠你一家老小揮霍了,何必再跟白某搶這些功勞呢?”
衛(wèi)稷忙道:“白將軍,你也來笑話本王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賺的那些錢都被我家那婆娘貪了去,
現(xiàn)在本王手里能使的錢,根本沒有多少,什么股份啊,房產(chǎn)啊,可都被她把守著,
唉,說起來,本王真是難啊,本以為陛下登基了,這日子也能好過些,不求大富大貴吧,至少也能混個富家翁,
結(jié)果,哎呦喂,說起來都是淚啊,不提了,不提了……”
說著,衛(wèi)稷裝模作樣挽起袖子遮住臉面,裝作在哭泣的模樣。
諸葛稚搖搖頭,對白麒說道:“白將軍,蒙洛人的事,你該知曉了吧?”
白麒正色回道:“末將已經(jīng)知曉,蒙洛帝國覆滅,塞外草原各地分崩離析,眼下已對大漢不足為患,霍帥真是天縱之才,末將萬分佩服?!?p> 諸葛稚輕搖羽扇:“白將軍無需如此自謙,眼下貴霜暴行已惹滿朝文武震怒,陛下是鐵了心要白將軍給予嚴(yán)懲。”
白麒瞳孔殺機閃現(xiàn):“陛下可有什么明確指示?”
諸葛稚拱手回道:“陛下并沒有明確指示,本官臨行前,陛下只對本官說了一句話,將在外,君命可不授,一切任憑白將軍定奪?!?p> 白麒起身在府廳內(nèi)來回踱步一陣,隨后握緊拳頭,看向諸葛稚:“陛下的意思是說……”
諸葛稚點點頭:“滅國為上,最次要其傷筋動骨,無力染指西域?!?p> 白麒近身問道:“末將已探聽部分貴霜虛實,經(jīng)過沙盤推演,滅之不難,唯恐大食那塊有所異動,會給戰(zhàn)局造成意外之變。”
諸葛稚淡淡一笑:“這就是陛下讓下官來西域都護府的用意。”
“哦?諸葛侍郎請明言?!?p> “白將軍只管領(lǐng)兵西征,大食那塊,交給下官即可,我能保證,讓大食無力兼顧貴霜!”
“諸葛將軍不與在下同行?”
“白將軍能力已足夠,在下再同行無任何助益,請白將軍撥我西域甲兵三百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