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上下誰不知道,芳春是柳簽文的心頭肉,柳倩倩都不能隨意支使她。今天倒是破天荒了,林免也不客氣,攬著芳春的腰稍稍用力壓在自己腿上,摸了摸她細(xì)膩光滑的小臉蛋,調(diào)侃道:“芳春近日倒是胖了許多?!?p>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芳春身體霎時僵硬,連忙從林免腿上下來,惶恐的磕頭:“公子說笑了?!?p> 反應(yīng)太大不免惹人生疑,林免正要繼續(xù)開口,柳簽文出言打斷:“林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們芳春身形曼妙,哪里會胖呢?!?p> 芳春更加戰(zhàn)栗,不敢抬頭。
“罷了,我還是叫別的人來服侍林兄吧?!绷炍挠媚_尖點(diǎn)了點(diǎn)芳春,示意她出去。
芳春不敢耽誤,低頭快速退下。
……
王盛在后院轉(zhuǎn)了一圈。冒著被人發(fā)現(xiàn)的危險也沒找到柳倩倩的房間在哪兒,一時間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恨不得直接揪住一個人仔細(xì)問一下。
準(zhǔn)備轉(zhuǎn)第二圈時,幾個丫鬟模樣的人拿著托盤走了過來,眼看著就要撞上王盛,王盛急中生智,找了個理由主動迎了上去。
一靠近人別人,他身上的魚腥味就格外濃重,幾位丫鬟掩著口鼻從他身邊急急走過,一點(diǎn)要跟王盛搭話的意思都沒有。
“等一下?!?p> 王盛攔住她們,討好道:“姑娘,我在貴府迷了路,能否幫我指一下?”
領(lǐng)頭的那個打量了他幾眼,問道:“你不是我們府上的,你是誰?”
“我是林少爺帶進(jìn)來的,但是迷了路,姑娘能幫我指一下嗎?”
林免也是柳府的??土?,他身旁的小廝怎么可能會不認(rèn)路?芳秋狐疑道:“你是林少爺新帶來的小廝?”
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對勁。
“算是吧。”王盛不敢直接承認(rèn),萬一以后被發(fā)現(xiàn),他有口說不清,還會引來王盛的猜疑。
正說著,另一邊突然走過來一個女子,掩面抽泣,很是傷心的模樣。
芳秋顧不得跟王盛說話,見狀走了上去,神情擔(dān)心:“芳春,你怎么了?”
王盛精神一振,瞬間看了過去。
這位就是他要找的人?
芳春擦了擦眼淚,勉強(qiáng)笑笑:“沒事?!?p> “你不是在少爺房里嗎?怎么出來了?”
芳春情緒有些低落,面上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少爺那邊應(yīng)該是不需要我了。”
“怎么會,你可是少爺特地從小姐屋里要出來的,一向?qū)δ闾蹛塾屑?,怎么會不需要你了?!?p> 芳春不愿多說,輕輕嘆了嘆氣,握住了芳秋的手,柔聲道:“你快去忙吧,不必管我?!?p> 芳秋本就是要去柳簽文屋里送吃食,也不好繼續(xù)耽擱了,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準(zhǔn)備離開,剛走兩步,才突然想起來一人,她對芳春指了指那邊的王盛,道:“那是林少爺帶來的,你幫他帶個路吧?!?p> “好。”
……時間拉近,瓢潑大雨。
黎思一路上護(hù)著吃食不讓淋濕,自己反而暴露在雨水之中,牛車走的緩慢,陳家康顧及著身后的人,不敢走的太快。
一路上泥濘不堪,牛車順勢打滑,好幾次有驚無險的化險為夷。
黎思干脆帶著江深木下了牛車,扶著牛車走。
蛋糕甜品不免會受到潮氣浸染,還好江深木有遠(yuǎn)見,提前用兩層油布給蓋上了。
陳家康帶著草帽,險些看不清前頭的路,扭頭喊了一聲:“江嫂,那邊能躲雨,咱們過去吧?”
雨幕蓋住了他的大部分聲音,黎思勉強(qiáng)聽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同樣大喊道:“可以?!?p> 那邊是一顆參天古樹,也看不出來是什么品種的,樹冠很大,用來擋雨最合適不過了。
連人帶牛車的挪過去,用的力氣也不小,等好不容易跟雨水隔開,黎思身上差不多也濕透了。
“抱歉啊,讓你們跟我冒雨出來?!?p> 黎思擰了擰袖子,猝不及防道。
陳家康摘下草帽抖了抖水:“沒事,我知道江嫂你跟別人有約,不能隨便違背。”
遵守承諾乃是君子所為,江嫂不顧大雨去兌現(xiàn)約定,他沒覺得有什么問題,相反還會很贊同。
江深木一語不發(fā),沉默的幫黎思擰掉身上的雨水。
他身上的衣服差不多都到了黎思身上,只穿著單薄的一件,鼻頭微微有些紅,黎思不太好意思,要將衣服還給他,江深木不要,不容拒絕的給她披到身上,薄唇抿的更緊了。
“你是不是覺得沒什么必要?”黎思突然問道。
陳家康不會覺得江嫂在跟自己說話,但耳朵依舊是不受控制的支棱起來了。
江深木目光沉沉:“你想做的,我都會支持你?!?p> 這貨也會說反話了?
黎思沉默了一瞬,自顧自解釋道:“我跟他約定好了時間,柳家的威脅必須要刻不容緩的解決,我不想耽誤太多時間,王盛如果找到了芳春,那這幾天就是絕佳的機(jī)會,我不能錯過?!?p> 能順利找到芳春不容易,她無論如何都要過去見一見。
“那他要是沒有找到,你會怎么樣?”
黎思道:“王盛為女報仇心切,他會找到的。”
就算進(jìn)入柳府難如登天,做為一個疼愛女兒的好父親,他爬也會爬進(jìn)去的。只要成功進(jìn)入柳府,那么找到芳春就不是問題。
沒錯,她就是能坦蕩承認(rèn),她是在利用王盛,王盛也心甘情愿,這沒什么不好。
陳家康耳尖一動:“江嫂,芳春究竟是誰?。俊?p> “她啊?!崩杷夹Τ隽寺暎鄣讌s沒有絲毫笑意:“一個喜歡爬床的婢女罷了,就是這如意算盤打得不夠響,上錯了床?!?p> 肚子里懷了孩子,可笑的是,她到現(xiàn)在也沒分辨出,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光天化日之下談?wù)撨@種話,陳家康連忙捂面,耳根向上爬紅:“非禮勿聽非禮勿聽?!?p> 真不愧是江嫂,這種話都能說的出口。
黎思倒是忘了旁邊這個是純情書生,這回是真笑了:“說起來,你也老大不小了,為什么一直沒有娶親?”
別說是聘禮問題,江深木都能厚著臉皮拿著一袋紅薯當(dāng)聘禮,陳家康完全可以跟著學(xué),反正他也好學(xué),畢竟負(fù)心漢是他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