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欽步步緊逼:“我看你不是想替那些無辜者申冤,你是想借我的手搞垮柳家!”
他一下子就點出了黎思的目的。
之所以容得下黎思這么囂張,還不是因為兩人的目的不謀而合。
他以為黎思會不承認(rèn)。
沒想到黎思竟然直接點頭了:“沒錯,我是這么想的。”
王欽氣笑了:“你可知利用本官將會是什么下場?”
黎思毫不避諱的直視著他:“大人,就算我利用了您,可你敢說,我沒有幫到你嗎?”
王欽稍稍走上臺去,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大膽黎思,你信不信本官現(xiàn)在就能治你的罪?”
“我信?!崩杷驾p輕吐出一口氣:“大人,我替你解決柳家,你少了心腹大患,按理說,您應(yīng)該感謝我?!?p> 所謂老虎頭上拔毛說的就是眼下這個場景了吧。
一般平民百姓看到當(dāng)官的生氣,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跪下求饒,然而黎思還能做到面不改色波瀾不驚,光是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氣魄就足夠讓王欽多看她兩眼。
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王欽幽幽詢問:“那你倒是說說,柳家憑什么能成為本官的心腹大患?!?p>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黎思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冒失,莫名其妙來到古代,就應(yīng)該遵守這里的制度,但她的性格早就定型,讓她跪下來說話或者是主動說軟話,真的特別難。
如果這個王大人真的發(fā)兵逮捕她,黎思也沒啥把握能對抗那么多人,到時候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這種時候還是要哄著王欽,但……
黎思心里默默想著,她憑啥要哄王欽?
就是因為有這個想法,所以她的態(tài)度依舊是這么的肆無忌憚。
“柳府在云來鎮(zhèn)待了二十多年,勢利長期盤桓于此,柳鋼又美名遠揚,你參考上位大人就能知道,在云來鎮(zhèn),柳鋼說話要比官好使,就算是您來了,也不能輕易改變鎮(zhèn)民們的想法。士農(nóng)工商,朝廷命官居然被一個商人蓋住風(fēng)頭踩在腳下,這不丟人嗎?但柳鋼雖然名聲很好,但卻有一處致命的漏洞,那就是他管教不當(dāng)?shù)囊粚号?,因為看在柳鋼的面子上,?zhèn)民們就算受到了欺負,但柳鋼后來賠償他們的足足超出了原有損失之?dāng)?shù),也足夠讓他們選擇原諒??梢怯谐蝗?,沒人在愿意原諒呢?”
黎思輕聲說:“大人,現(xiàn)在我把機會遞到了你的面前,能不能抓住就要看你自己了?!?p> 王欽于神色驟然一冷:“你打著替我解決心腹大患的幌子,實則是為了報自己的私仇。”
黎思道:“話不能說,我們互惠互利,沒有利用一說。”
“你有什么資格和本官談互惠互利?”
黎思表情稍稍一頓,再開口時,神情驟然幽冷:“大人要是這么說,那就沒意思了?!?p> 王欽拂袖冷哼:“黎思思,我知道你,你別想在本官面前耍什么花樣。”
“大人,我沒有別的意思,你現(xiàn)在追究我也無濟于事,不如等柳鋼之事一過,你再來追究我?”
可能黎思自己都沒注意到,她在對王欽說話時,一句尊稱都沒用到。